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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门。”
出北门就是一马平川,二千契丹骑兵一涌而出。他们没有点火把,只是牢记着“向前突击”的命令,拼命向北方奔去。紧随其后的是二千步军,他们冲出城门之后,也向着黑沉沉的北方冲了过去。
最后一路人马就是萧思温率领的一千铁血亲卫,这一千亲卫和萧里木身边的亲卫,是幽州契丹军中实力最强的一部,他们出了城之后,并没有向北方而去,而是顺着城墙转向西方。
当契丹军打开城门之时,城墙上的周军就发现契丹人想要逃跑,无数周军在城墙上大喊:“契丹人开城门了。”
侯大勇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广济寺的高塔之前,下令道:“赶快擂鼓。”
六面战鼓被安放在高塔的六楼之上,这是全城的一个高点。战鼓敲响之后,声音远远地传向了四方。位于城内的各部周军在战鼓的指挥下,同时向契丹军阵地发起了攻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在下午和傍晚时分还凶狠异常的契丹军士,如今个个都惶惶如丧家之犬,只顾得逃命,没有一人敢于回转身来和周军搏杀。反而是北城门上残存的契丹军士,在萧里木和铁塔兄弟的率领之下,犹未投降,和蜂拥而上的周军缠斗在一起。
铁塔兄弟手中的开山巨斧已出现了数不清的缺口,倒在巨斧之下的周军军士更是不可计数,他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可是两兄弟体力仍然充沛,两团斧光在火把的亮光中闪烁,让近身者血肉横飞。
刘重进眼中闪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在混战中,他腿上被砍中一刀,刀伤及骨,刘重进干脆就坐在床弩之上,由军士抬着,在北城门上指挥战斗。
此时,猛火油柜中的猛火油已全部喷了出去,床弩的粗大弩箭也发射殆尽,周军和契丹军已经完全混在了一起,战斗只能凭着双方军士的体力和求生意志。
周军越战越多,契丹军士已是所剩无几。
萧里木被一名周军军士刺中了小腹,萧里木自己武器早已不见了,手中是一柄周军军士的腰刀,他用左手握着枪杆,右手猛地一挥,把这名周军军士砍翻在地,萧里木把长枪从腹中拔出来之后,鲜血喷涌而出,萧里木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眼看着一柄锋利的长刀从头劈下,他亦无力抵抗了。
一柄巨斧挡飞了长刀,铁塔大哥抓起萧里木,扛在肩上,他用一只手挥动着大斧,跟着铁塔小弟身后,如猛虎一样朝周军人群中冲去,周军军士不敢掠其锋芒,纷纷朝两边闪避,眼睁睁看着三人朝城墙下冲去。
当铁塔兄弟刚刚冲出城门,周军的大部队也赶到了北城门,北城门随即被重新关闭。
剑指秦川 第二百三十九章 鹿死谁手(一)
更新时间:2008…12…29 15:02:53 本章字数:4502
五月三十一日夜雨突降,伴着雷鸣闪电,终于浇熄了幽州城内的四处烟火,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空气清新无比,弥漫多日的烟火焦臭味和尸体特有的腐臭味,随着一阵清风,消逝得无影无踪。
大周禁军征发了数千幽州百姓,在幽州郊外修筑墓地,所谓墓地,也就是挖了两个大坑,再立上一块石碑而已。
大周禁军墓地上以青石彻成石屋,前面树立了一个大型的石碑,正面是一行大字:“大周禁军之墓”,后面是战役经过和阵亡军士的姓名,有许多阵亡军士已无法考证其姓名,知道姓名的都尽量刻在的石碑之上。
契丹军士的墓地则要简单得多,没有青石,只是树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并无一字。
两个墓地相对而立,长眠于地底的双方军士都不曾想到,生前双方是以性命相搏的敌手,身后却相对而立,永远相守在一起,共同承受着风霜雨露,默默地守望着为之付出生命代价的土地。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五月三十一上午,在北部行营军事会议结束的时候,侯大勇只说了这两句话,一锤定音,结束了诸将对于是否继续进军的激烈争念论。
这两句诗,也成了各军将士奋勇杀敌、扩大战果的口号。
北部行营制定了继续进攻地战略以后。迅速根据战场态势进行了再次调整:控鹤右厢副都指挥使韩尚领军二千人驻守古北口军寨,龙捷军右厢副都指挥使王审椅驻守在德胜关,幽州城由赵匡胤率领铁骑军数千残部据守,其余各军全力奔袭幽州附近的城池。
萧思温、耶律吕不古夫妇以数千契丹军士做为掩护,拖住了袁彦、光紫驼的人马。这才逃得一条性命,这一千骑兵向西急奔,渡过了一片泥泞,来到了儒州,这才有了喘息之机,周军来得亦极快,萧思温来到儒州的第二天傍晚。就在儒州城外发现了周军的侦骑,萧思温知道大势已去,儒州小城绝对难以抵抗周军地攻击,不待周军主力来到就弃城西去。
萧思温率人渡过了桑干河,这才遇到了绕道而行的上京契丹援军主力,契丹主力得知幽州已失。周军势大,不敢孤军深入,就在长城口附近徘徊。
幽云十六州的契丹军主力全部集中在幽州,幽州失陷以后。其余各城皆只有少量的守城部队,这些弱小的守城部队根本不敢和周军主力抗衡,周军兵锋所至,契丹守城诸将纷纷弃城而逃,只有在朔州和云州遇到了较为顽强的抵抗。但是,当周军炸开两州城门以后,朔州和云州的抵抗也就结束了。
至六月十二日,幽州、顺州、儒州、檀州、蓟州、涿州、瀛州、莫州、新州、妫州、武州、蔚州、应州、寰州、朔州、云州已全部落入了大周禁军手中,更有两个意外收获,何五郎顺手把平州、韩通把滦州亦顺手牵羊地夺了过来,平州和滦州地位置非常重要,契丹在后唐建国前已经攻占此二州,著名的要隘山海关、喜峰口都在这一段。
六月十三日,当重病中的柴荣得知北伐大军夺取了幽云十八州。大喜之下,禁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随后吐出一大口鲜血,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六月十四日,一道圣旨传至幽州:设卢龙节镇,辖拒马河以北各州,以韩通为卢龙节度使,以控鹤军为主体,征召十八州边境汉民三万,为大周军守卫北部边境,另外,拒马河以南各州,受沧州辖制,以袁彦为沧州节度使。
至此,北部行营完成了收复幽州十六州的历史使命,正式撤销,大周朝的战略目标得到了完全实现,大周军也就由攻势变成守势,只等北方稳定,大军就要再次南下,完成统一大业。
六月十五日,六万禁军主力,跟随着侯大勇回到了瓦桥关。
六月十六日,北伐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从固安渡口上船,从水路返回大粱,一路沿着独流口,过沧州,下德州,从陆路返回大梁。
六月二十五日,还在船上的柴荣自知身体难以康复,为了以防万一,连下两道诏书,第一道诏书晋封符贵妃为皇后,儿子宗训为梁王,领左卫上将军,幼子宗让为燕公,领左骁卫上将军。第二道诏书任宰相范质、侯大勇、王溥、魏仁浦兼参知枢密院事;而赵匡胤为枢密使则加以兼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六月三十日,汴河水军最先回到大梁。
大梁百姓得知北伐禁军取得大胜,收复了幽云十八州,百姓们家家户户以此为契机,杀猪宰羊,呼儿唤女,就如过年一般热闹。
皇宫之中地气氛又完全不同,由于柴荣病重,宫中之人都屏气凝神,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范质、侯大勇、王溥、魏仁浦、赵匡胤诸人,每天有一人轮流到中书门下值守,其余之人便日日都守在柴荣身边。
“柴荣纵然是一代明君,最终还是难逃历史的宿命。”侯大勇从宫中出来之时,想到被病魔击垮的柴荣,不禁大加感叹。
夜已了,除了巡夜的军士,街道上再无一个行人。
侯大勇一行十数人,全部是高头大马,要到侯府之时,遇到了一队巡夜地军士,这十数天来,巡夜的军士每天晚上都能遇到威名赫赫的侯相,见到马队,也就不再盘问,只是恭敬地避在一旁,让侯相一行通过。
“历史,就如一盆有汤有水地大杂烩。谁又能分得出真假。”想到自己的经历和柴荣地宿命,侯大勇又不断地摇头。
“柳城尉,是你吗,你何时成了禁军军官?”侯大勇正在策马而过,忽然看到了军士中的柳江清。
在禁军主力北伐之时。宣徵北院使昝居润成为权东京副留后,主要责任是负责京城的治安,柳江清就成为了昝居润地直接下属,在昝居润的提携之下,柳江清在担任城南尉的同时,还担任了京城左厢巡检。左厢巡检是禁军中的中级职位,原来由张令铎担任。张令铎随军北伐,就由昝居润从中斡旋,由柳江清接替了这个职位。
柴荣回到大梁城后,重病在床,大梁形势骤然紧张起来,柳江清这种极别的官员。都要分别带队巡逻,这才偶遇了侯大勇。而侯大勇回道大梁以后,主要精力都在柴荣身上,并不知道柳江清已有军职此时看到他率领着一队禁军在巡夜,不觉感到奇怪。
柳江清听到侯大勇相询,神情颇有些尴尬,可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侯大勇马前。
柳江婕回到大梁之时,箭伤已经大大好转。虽说没有痊愈,可是已经能够自由行动,她没有回到军营,也没有回到灵州会馆,而是住进了侯大勇为她在南城买下的小院子,安安静静地养伤,此时柳江婕的心境和初到大梁时完全不同,以前总觉得是匆匆过客,如今心有所属,这大梁城在眼中也就有了另外一番意味。
柳江清对于妹妹地选择是又急又怒。他是里奇部大长老的儿子,虽说里奇部和大周相比,就如蚂蚁和大象,可是柳江清是里奇部大长老的儿子,又是令人尊敬的石山书院教师,其身份和经历都让其颇为心高气傲,他根本没有想到妹妹柳江婕会成为侯大勇小妾,尽管侯大勇权倾一时,威震八方,柳江清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妹妹主意已定,侯大勇又权倾天下,他亦不敢过分威逼柳江婕。
此时,柳江清看着侯大勇的眼神有些复杂,行过军礼之后,柳江清站在侯大勇马前,嗫嗫道:“末将现任京城左厢巡检。”
京城巡检职位虽然并不高,却处于风口浪尖,和城尉一样,都是风险高升职也快的职位。柳江清有才学有胆识也有手段,是个可造之才,只是京城水太深,稍不注意就要淹死会水人。
此时人多眼杂,侯大勇也不便多说,他话中有话地道:“大梁城是帝都,左厢巡检和城尉这两个职位都非同小可,柳巡检要好自为之。”不等柳江清加答,侯大勇挥挥手,道:“你去吧。”
回到府中,侯大勇在书房小院和主院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主院,随着“嘎吱”一声轻响,侯大勇推开了虚掩地大门,这个声音虽然并不美妙,可是侯大勇却觉得此音是如此的熟WAP。1 6 K。cN悉和温馨,主院主屋闪着一丝灯光,灯光如溪水般流向了小小的院子,在偏房的两个使女连忙走了出来,侯大勇摆摆手,自顾自进了主屋。
符英肚子已经凸了出来,她坐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缝着小衣服,旁边胡桌上放着厚厚地一本帐册,看到侯大勇进屋,随口问道:“陛下的病情如何?”
按符英的身份,自是不必亲自动手缝制衣物,只是符英觉得能亲自为未出世的儿子或女儿做亲衣,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因此,总要亲手为未出生地宝贝缝制一些衣物。
“时好时坏,太医一点办法也没有。”侯大勇知道她的心思,看见妻子对着油灯缝制衣物,也不觉奇怪,他坐在床边,一边答话,一边随手翻了翻桌上帐册,富家商铺就如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