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人说:“瞎他妈跑什么?也不问回令。”他们嘀咕了几句,转身走了。虚惊一场,我们顺着马路向另一端急步走去。远远地看到营门的时候,我觉得还是不妥当。“野驴,我看咱俩还是翻墙吧。”“墙如果有电网怎么办?”“咱俩肯定出不去大门的。”“试试,实在不行就硬闯。”“他们开枪呢?”“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开枪就能打着啊。”“万一打着了呢?”“这个?再说吧。”我们俩边说边顺着马路向营门的岗哨靠过去,路灯下,我看见荷枪实弹的哨兵。对身后的连野说:“怎么样?有枪吧!咱们俩愣冲过去,肯定被扫死了。”“扫死也得冲过去,我把班长打了,回去不也得枪毙啊!冲吧。”“都他妈是你惹的,你手怎么这么欠,你打他干什么?这下好,逃亡了。”“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啊?他打你,我看不过去,我才打他的。本来还想跟你拜把子呢,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好了,好了,我不是跟你一块跑出来了吗?还不够意思啊。要不这样,你躲起来,我过去跟他们说,我二叔是师长,他们敢不给面子吗?”“他们会信吗?”“凭什么不信,赵大海的确就是我二叔啊!”“那好吧,你提提试试吧。你千万说两个人啊,你说我也是你二叔的侄儿啊!”“知道了!”连野说完跳进旁边的小公园里,我壮壮胆子,向哨兵走过去。
距离哨兵也就五十米吧,哨兵发现我。“站住,口令?”说着“哗啦”拉了一下枪栓。“别开枪,我是我二叔的侄子……”“什么你二叔的侄子,口令?”“勤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过来。”我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眼睛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腿有点软。“你是哪个连的,咦,还是个新兵蛋子!这么晚干什么去?啊?”口气坚硬充满威慑。“我?我找我二叔。”“你二叔,你二叔是谁?”“赵大海!”两个哨兵对视了一眼。“师长?”“你二叔是师长?啊?”其中一个走近我。“是啊!”看样子他们认识我二叔,紧张的心顿时开了花。他拎着枪走到我的近前,“你说你二叔是师长?”“是啊!”“是个,你二叔如果是师长,能让你在团下。早他妈把你弄师部去了。你他妈小新兵蛋子糊弄谁呢?”“我二叔说让我……”算了,不说了,显然二叔将我下放到基层锻炼的计划他们是不会相信的。“还你二叔是师长,我大爷还是军委主席呢。”说完两个人居然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转身逃跑,但是想想怎么也没子弹快。我站在那里傻了。他们笑完了,“你他妈到底是哪个连的?想往哪跑?说!小新兵蛋子。”“我……我……我找我二叔。”“你他妈还没完了是吧,是不是想逃跑啊,啊?逃兵是吧?啊?”他居然用枪点着我的胸口。我往后躲着,这他妈一走火不把我崩了。“立正!往哪儿跑。”完了,脑袋彻底乱套了,什么想法都是一半一半的,想着连野这个时候冲过来,把枪抢过来,把他们两个干掉。想着这个时候二叔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说我是他的侄子。想着……“问你呢?你到底想干什么去?哪个新兵连的?”正当我琢磨着怎么说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一回头吓我一跳。一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目光炯炯,右手牵着一只黑背大狼狗。两个哨兵同时立正,“报告参谋长,发现一个行动诡异的新兵!”参谋长?我仔细地看了一眼,不是火车上的那个参谋长啊。到底有几个参谋长啊。“新兵?”他绕到我的面前,狼狗跑到我的身边闻了闻,抬着大脑袋看着我。“怎么回事儿啊?”“我……”哨兵抢嘴说:“他说他是赵师长的侄子!”
第二章(2)
“师长的侄子?你叫什么?”“赵博!”“你家是哪的?”“哈尔滨!”“大海没跟我说有个侄子来我这儿啊!这样吧,你跟我到团部……”我跟在狼狗的后面向团部走去,心里多少放心了一点,起码他认识我二叔。走进团部,来到他的办公室。“你先坐,我给大海打个电话。”说着他拿起电话:“接师长……”我没敢坐,仍然站在那里。“大海啊,我是老帅,睡了吧?哦,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我们团这批兵里有你侄子吗……啊……哈哈,那你也应该跟我打个招呼嘛……”他们俩聊了一会,参谋长就把电话递给我,我接过电话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哽咽地喊着:“二叔……二叔,我要回家,他们要枪毙我。”二叔那边电话里传来大笑:“我告诉你小赵博,你爸跟我交代过了,你这个小子就欠收拾,让我好好管管你,你不是咋呼着要当兵吗?现在怎么了?害怕了,还哭鼻子?哈哈!”我擦擦眼泪,“我不害怕,那个坐班的骂我,还要打我,我哥们把他打了,我们俩就跑了……”“坐班?什么坐班的,少整地方那一套,这是部队,那是班长。有什么问题跟你参谋长说,这事我管不着。以后有什么事别找我,自己解决,就这样吧!”我还想说什么,那边电话挂断了。好你个赵大海,没人性,没亲情,居然不管我,等着我告诉奶奶去,让奶奶骂你。电话里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请问参谋长,还需要转接吗?”我把电话递给这位姓帅的参谋长。顺便看了一眼,根本就不帅,还好意思姓“帅”。
事情经过我跟他说完了,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部队是有纪律的,怎么能说随便就枪毙人呢,你们俩胆子不小,居然敢打班长。”“他骂我们,还用皮带抽我。”“这样吧,一会儿呢,我派人把你送回去,放心,他不会枪毙你的。唉,你那个朋友呢?”“他……”警卫员跟着我出了团部到小公园里,我喊着连野的名字,却始终没听到回音。警卫员说:“这样吧,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们再找你朋友。”
我跟着他回到连里,才发现,一个连的新兵都已经集合完毕,一个军官正满地转悠呢。看见我回来,才跑过来,“小郭,这是怎么回事儿?”“孙连长,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他往我身后看了看说:“俩呢,那个呢?”警卫员把连长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连长用余光看看我,不住地点头。警卫员冲我笑笑:“没事了,我先回去了。”他走了,连长盯着我说:“是不是男子汉啊?啊?出了事就想跑。”接着回头冲着队伍喊:“四班长,赶紧带人去营中园找!”人群散去,操场上只剩下我跟连长。“你多大?”“18!”“18?你有18吗?”“你现在是军人了,是大人了,不是地方小青年了,在这里要服从命令,服从管理,知道吗?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们班长是不对,我已经处分他了。你别有什么思想包袱,安心在这里训练。”我看看这位连长,心里暖乎乎的。“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摇摇头。突然远处传来杀猪一样的声音,“放开我,老子不怕死。放开我,操你妈的,你们放开我。”不用问,连野被擒获了。走近了,我看见连野被几个班长架了回来。他还在那手舞足蹈地挣扎着,俨然一副要上刑场的壮烈。
当天晚上班长被撤了,他抱着行李走出新兵班,临出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容慈善的新班长,坐在床头微笑着看着我。“早点睡吧,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我不会打你们的。放心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唉,早知道当兵是这个样,还不如在家上学呢。意识开始混沌,我终于渐渐睡去。
第三章(1)
回家了,母亲微笑着,老爸仍旧立着眼睛一笑都不笑,“妈,我要上学,我肯定好好学习。”母亲微笑着说:“怎么样,知道学习重要了吧,这个都是我们给你安排的。看你以后还敢做!”“那我上哪所学校?”“工读学校!”“我又没犯罪,为什么让我去那样的学校,跟部队没什么区别。”“你不上这个上哪个,你在家就知道打架,你只能上这所学校。”“妈,我不上这样的学校……”“嘟……嘟……”突然传来刺耳的口哨声,我回头看见父亲嘴里叼着口哨冲着我大声吹着……
突然脑袋被重重拍了一下,新来的班长用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笑眯眯地说:“紧急集合!”啊?紧急集合?我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结果脑袋咣的一声撞在天花板上,一阵尘土落在我的身上。紧急集合应该做什么啊?我借助班长的手电光,看见所有人都在穿衣服,把铺好的被子又重新叠起来,很多人已经拿着绳子捆上了背包。班长站在地中间,看着我:“你的背包绳呢?”“啊?好像在……”我急忙翻找,可是床上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俩别打背包了,把衣服穿好就行了。”“好!”我急忙抓起衣服,黑灯瞎火的,穿了几次都没穿进去。此时已经有新兵跑了出去,外边的紧急集合哨还在“哔哔”地玩命吹着。“别穿衬裤了,套上就行了,快点!”我好不容易穿上了,从床上纵身一跃……其实应该算是很利索地一跳了,结果,急中出乱,衣襟不知道怎么刮在了床头上,嘶啦一声,整个上衣后面被撕开了。“别管了,赶紧出去吧!”班长在后面推着我向外面跑。
外面已经站满了新兵,有的还在整理背包,连野跟我一样,只穿着衣服站在那里。我跑进队列中,站在连野旁边。“你衣服怎么了?”“操他妈的,下床刮的。”突然一声口令,“都有了,立正!站好了,不许动了。”我们俩急忙站好。几个班长围在周围,其中代班的,看看人群遗憾地摇摇头。“排长,就这样还跑吗?”旁边一个星少的军官果断地说了一声,“继续!”“是!听好了,向右转!”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赶紧随着人群转向右边。“跑步走!”人群从原地踏步到飞奔,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一群人围着营中园开始一圈一圈地跑着。不记得跑了多少圈,我只盯着前面的大个子身上的背包,我看见背包绳在慢慢松弛,我看见他的牙缸子从挎包里跳出来,接着牙膏、牙刷……我跟在后面,闷着头继续跑着,连野在一边也不说话,有时候看看我,继续向前跑。突然胃里阵阵绞痛,腰马上就直不起来了,每迈一步,随着脚板与地面的接触,胃就会钻心地疼一下。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马上就被冷风吹干了。我咬着牙坚持着,坚持着。终于我他妈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胃里一股酸水冲上来,我一弯腰“哇”地吐了出来,后面的人躲不及,塔罗牌一样,压在我的身上,一边的班长急忙跑过来,“怎么回事?啊?起来,起来,继续跑!”我倒在那里,实在是起不来了,刚才吐的东西弄了自己一身。其他人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你怎么回事?起来!”“我胃疼,受不了了。”“什么他妈的胃疼,赶紧起来。”说着一腰带抽下来,“啪”地打在我身上,我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跑!听见没有!”我捂着肚子向前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队伍终于停下了。每一个人都在喘着粗气,像一只只奶牛一样。连野低声问我:“怎么样?”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摇摇头。嘴里苦苦的,耳朵里阵阵轰鸣,眼睛发花。
所有队列被分开了,几个班长一个一个地检查所有新兵的背包……队列里被踹出一个人,那个新兵没站稳,“啪叽”摔倒在那里。接着一个、两个、三个……被陆续踹出来。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