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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金媒婆也有些着急起来,学里的先生要成亲这么大的事儿,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分毫,这不是摆明了打自己的脸嘛?所以她连着几天都在书院附近转来转去的,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或者是遇到傅先生看能不能打听出来点儿什么。
一连三天她都瞧见枝儿挎着篮子来给傅先生送饭,虽然说每次都不多停留,只把饭菜放下就离开,但是有一次她可是真真儿地瞧见傅先生送枝儿出门,还笑着跟她说话。
还不到傍晚,村里的女人间就都开始悄悄地议论起来。
“原来傅先生瞧上的竟然是枝儿,不过说起来那个枝儿还真是有几分姿色的,一瞧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乡下女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就守寡,可是你瞧她那眼睛水汪汪的,走起路来小腰儿扭啊扭的,哪里有点儿守寡的样子”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坐在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道。
“说得就是呢”另外一个婆子嚼舌道,“要我说啊,若是说寡妇,还得说是王寡妇最最的本分,领着一双儿女,平时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才是正经守节的模样呢”
“现在世风日下的,谁还管什么守节不守节的,老姐姐,你是不知道吧,我家儿子上回从城里回来,说官老爷还说啥,要多让寡妇改嫁啥的,你说说,这叫啥子事情呦,真是让人羞都羞死了”那妇人满脸鄙夷的神色,说道最后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还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王寡妇跟祝老2家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先是把儿子搁在人家家里,如今闺女也天天往人家跑,也不知道她家安的是啥心思,若说是要结亲吧,那博荣都已经有媳妇了,香草也没啥指望的,茉莉已经订亲了,虎子和荷花的年纪也不般配……”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奇怪地说。
“切,你还年轻,懂得什么啊,荷花比虎子才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可是最最合适不过的呢而且如今祝老2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多少人眼馋着呢”那四十出头的妇人忙接过话来道,“所以你们可千万莫要看着人表面老实就觉得是个好人,指不定都藏着什么心思呢”
那婆子忽然老远地看着荷花和香草一道过来,忙扯扯那几个人说:“快别说了,有人过来了。”
那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放下手里的鞋垫儿扬声道:“呦,那不是荷花嘛?快过来给婶子瞧瞧,可是又长高了。”
荷花本来是跟着香草去她家找王寡妇取草药的,但是这会儿被叫住也只好先过来,虽然都是村子里的人,但是也都不是熟识,便只笑着道:“婶子大热天的还跟这儿做活儿呢?我叔可真是好命,有婶子这么个能干的媳妇。”
“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娃儿”那妇人一把把荷花拉到自己身边,抬手就朝荷花的脸上捏了两把道,“瞧瞧这小脸儿细嫩的,还有这小手儿,哪里像是我们乡下的闺女,看着就跟那城里的大家小姐似的,可真是让人瞧见就稀罕”
“那是婶子稀罕我才看着我哪儿都好,天天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哪里能跟人家城里的小姐相比,婶子这话若是给那些个大家闺秀听见了,还不得躲在绣楼里哭得两眼跟桃儿似的?”荷花虽然不耐烦跟这些个喜欢嚼舌的妇人们寒暄,但是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失了礼数的,不然到时候就指不定会被人在背后说得多么不堪了。
她的几句话把树下乘凉做活的女人们都逗得笑了起来,拉着荷花的妇人这才想起来问道:“荷花这顶着大太阳的干啥去啊?”
“我大嫂这两天吐得厉害,我娘说王婶子家里有个止吐的偏方,让我跟着香草姐去她家拿。”荷花正好就借着这句话做托词道,“我嫂子这几日是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的,把全家都急得不行,我先去取方子抓药,不然我娘在家怕是要跳脚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来跟婶子们说话。”
见她说得是正事儿,那妇人也不好意思在抓着她不放,却还是问道:“荷花,你可知道傅先生要成亲的事儿?可是娶得你家的人?”
荷花眨巴眨巴眼睛道:“傅先生?哦,是学里的教书先生是吧?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去学里念书的。”
那妇人顿时被荷花天真无邪的样子蒙混了过去,松手道:“那你赶紧的去吧”
荷花跟一群女人告辞之后,快跑了几步先追上在前面路口等着自己的香草,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往王寡妇家里去。
“荷花你当真是好脾气,跟那些个长舌妇也能说得上话,我每每的瞧见她们都恨不得绕路走才好”走出去了一段路之后香草才道。
“跟她们计较也没必要的,若是不应酬几句,背后指不定又得说我不懂事或是家里没教好的,我何苦的给自己找事儿,不过是笑着奉承几句罢了”荷花随口应了几句,她知道香草不是这种性子的人,跟她也掰扯不清。
香草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地说:“荷花你小小年纪的,倒是比我还懂得人情世故,我觉得祝二叔和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倒是小秀姐为人处事很是通透的样子。”
手打txt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者不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者不善
荷花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不喜,她原本还是对香草有所同情的,可是最近见香草这般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不耐起来,不管怎么说小秀如今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过门后孝顺公婆,如今更是要为祝家开枝散叶,除了刚过门的时候有些误会,至今没有错处,却要被香草这般说三道四,不由得便也没再忍着便道:“大嫂是城里人,家中又是开医馆的,自然不比我家都是庄户人这般不懂得变通,大哥以后是要继续进学的,以后中了举人还要做官,嫂子这样以后才能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我大姑上回还夸大嫂来着。”
香草闻言顿时语塞,垂头不再说话,荷花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无话的到了王寡妇家。
“王婶子”荷花进门看见王寡妇这才露出笑容道,“我娘让我来问您讨那个止吐的方子。”
“荷花来了啊?快进屋坐。”王寡妇见荷花还站在院子里的太阳地儿下,忙招呼她进屋,然后打发香草道,“快去给荷花盛点儿沁凉的井水来,然后加点儿糖。”
井水加糖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解馋饮品了,尤其是王寡妇家里如今的情况,平时自家的孩子怕是都舍不得给冲一碗的。毕竟一般人家也没有荷花那样好的兴致,弄什么蜂蜜野果子给全家做甜点,平时若是在山里得了些什么,也都是去卖了换钱的。
荷花忙拦着道:“婶子快不用忙,还是赶紧的找方子吧,我娘在家急得要命呢”
“你母亲命好,得了这么个可人疼的媳妇,也难怪跟对自个儿闺女似的搁在心尖儿上。”王寡妇便也不跟荷花客气,上炕开了箱子找出方子,揣在怀里道,“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一趟,让你说的我这心里也惦记着。”
王寡妇陪着荷花到郎中那边抓了药,又急忙赶到荷花家里,先拿药吊子把药熬上,又忙进屋去看小秀。
小秀在屋里伏在炕沿儿上,对着痰盂正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脸涨得通红,方氏坐在炕沿儿上扶着她,怕她不小心再摔下去,一边还伸手帮她拍背。茉莉端着一碗水扯着手帕子也在一旁照顾着。
方氏抬眼一看王寡妇进屋,也顾不得跟她客气就忙问:“那药呢?我记得你当初怀香草的时候吐得厉害,吃了那方子就好了,可还在不?”
“在呢,在呢”王寡妇一叠声地说,“我跟荷花一起去抓了药,这会儿已经熬上了,荷花在外头看着火呢,你就放心吧”
小秀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刺,当初王寡妇怀香草的时候吐的厉害,难不成自己这一胎也是个女孩儿?虽说女孩儿也是自己的骨肉,但是终究不如得个儿子来的要好,而且这可是老祝家这一辈儿的第一个孩子,若是能生个长孙出来,不管是在家还是说出去,也都是有脸面的事儿。
方氏这会儿却是没往这上头想,见小秀不吐了,忙让茉莉端水给她漱口,又扶着她靠在被垛上道:“她婶子你瞧瞧,这几日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刚补的圆润点儿的小脸儿,这两天的功夫又瘦削下去了,可真是让人瞧着就心疼的慌。”
小秀撑起个笑容道:“娘,我没事儿,你昨个儿还急忙慌的请郎中,人家不也都说了,女人怀孩子就是这样的。”
“那也少见你这样吐得厉害的,若是什么都吃不进去,那身子可怎么受得了?”方氏拍拍她道,“你就安心的养好身子,有啥想吃的就跟娘说,平时趁着不反胃的时候,能多吃几口便吃几口,知道不?”
“嗯,我记着的。”小秀点头应诺。
“先拿你王婶子的这个方子吃着看看,老天保佑当真能止住,不然就让博荣他爹进城把你爹接来给你看看,第一胎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我当初怀着博荣的时候,就是下地干活不小心扭了腰,虽说当时也歇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这一到阴天下雨或是太累,便觉得后腰发沉,所以说女人怀孩子的时候和月子里,一定得多加小心。”方氏跟小秀好一顿念叨,这才跟王寡妇一起到那边屋里去了。
芍药又热了饭菜端进来,但是小秀如今是一闻到味道都恨不得能呕几下,又赶忙地端走了。
荷花熬好了药端进来,见屋里有些凌乱,便把药碗放在桌上先晾着,然后让茉莉把痰盂端走,自己把前后窗户都敞开,换换屋里的空气。
几丝微风吹进来,小秀才深呼吸了几下,松了口气,自己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看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荷花见状便道:“不想喝便先放着,一会儿不难受了能喝了我再去热。”
“别看我爹是开医馆的,可我从小就最不喜这种汤药,听我爹说,我小时候喝药都得两个人来,我姑姑抓着我的手脚,我爹捏着我鼻子才能灌下去,后来懂事了才算容易了不少,只不过却也还是不情愿罢了。”小秀笑着说。
“嫂子,是不是想家里人了?”荷花坐在炕边问。
“也说不上想不想的,只是许久不见爹爹了,而且你哥也在城里,自己一个人总还是有些个惦记罢了,不过还要有你们还有香草总来陪我,倒是让我没那么憋闷了。”小秀拍拍荷花的脑袋道。
“嗯……”荷花不想跟小秀提香草,便转开话题问,“嫂子有啥想吃的不,我看咱家能不能做出来?”
“你这么问我,我还真说不出想吃什么,只不过最近一瞧见油腻的东西就觉得没胃口,觉得还是吃得清淡些比较好。”小秀跟荷花之间认识的久,虽说跟茉莉相处的也还可以,但是总觉得还是跟荷花在一起的时候更能放松一些,有什么话也不用顾及。
“娘总觉得如今家里条件好了,恨不得天天鸡鸭鱼肉的做给你吃。”荷花笑着下炕道,“想吃清淡的还不简单,我这就去给你整两个去。”
荷花虽然在小秀面前说的轻松,但是出门之后还是寻思着,到底要做什么才好,正好一抬头看见方氏搭凉棚种的冬瓜,上去掐了个不大不小的,用井水冲洗干净之后,切去一端挖掉中间的瓤子,口朝上摆在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