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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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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闻人氏一族都注重涵养举止,只写了封文绉绉的诗文暗讽对方几句。那纨绔懂什么啊,根本看不明白诗的意思,继续言语不敬。最后还是闻人宴带着景祁去洽谈,景祁把纨绔打得半死,闻人宴就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劝架。
  回去后让为止书院把那纨绔一族从中除名,永不收入他们的子弟。
  闻人钰足不出户却美名在外,还有无数为了她抢着进为止书院的男人。
  可她拖到年方二十还不结亲,免不得被人提起来要说几句眼高于顶。
  进门后,闻人钰轻轻扫了眼堂中的学生,眼神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刻意为之,在沈离经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今日我们不讲学,一同去西院赏春,要始终记住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不能四处闲逛玩乐。回来后以所见为题,于明日交上各自的课业。”
  此话一出,堂中的小姐们都开始骚动了。
  今天男院可是有比武和骑射在西苑,赏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能“偶遇”少年郎!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更新,谢谢小天使emm的地雷,比个心心。
  乖乖求个收藏~


第18章 针对
  西苑除了有一大片马场和武场以外,还引了一条溪流穿过一旁的竹林,曾经的沈二公子为了效仿前朝风雅之士学什么曲水流觞,特意让人花了好些法子才引来这来之不易的流水。
  周围种了名贵的花草,建了凉亭和石桌,时不时就邀一些好友来喝酒吟诗,但是碍于大家都没什么文采,吟诗无异于打自己的脸,最后都改成喝酒,坐在溪水边泡脚划拳。
  后来还改为输者要解下身上的环佩琳琅丢到水里,无论是头上戴的,身上配的,还是腰带上别着的金玉,往往都落在了水里。
  时间久了水里铺了一层,手随便一捞就捞起一座豪宅。
  这件事传出去都觉得奢靡浪费,但沈二一向胡闹惯了,沈府又是家大业大,人们也只是唏嘘几声一笑而过。
  闻人钰说的赏春就是在闻人府随便走,这个时节红梅已经凋败得差不多了,而西苑是沈府大火之后保存得最好的,花多树多还有年轻英俊的世家公子,小姐们都喜欢往那处跑。
  闻人钰自然知晓她们的心思,只要不出格,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有女学生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大多数都是高官贵胄的女儿,没有庶女。包括刚来不久的司徒蕊,她的生母是妾,却一直抱养在主母身边收做嫡女来养,现在主母死了,她的生母又成抬成了主母。
  这竹林的溪流名声甚广,可惜沈府覆灭后里面的玉石都被拾捡干净,“贵溪”也成了个虚名,几个小姐们从旁边路过,除了沈离经,其他人甚至没有多看两眼。
  只有她会听这水流潺潺声,想起环佩落水的叮咚声,想起往日少年郎在此饮酒玩闹的欢声笑语。
  沈离经走在后头,听见徐莹然亲切的叫小蕊时才稍微看了眼。
  这一眼就想起来了,那日在宫宴中被人设计陷害后楚楚可怜的小姐,当日她并没有仔细去想,只是记得六公主蒋嘉悦跟司徒蕊一起回到了宫宴,想必皇后会把这些怒火都算在她们二人头上。
  忆到这些她就好奇了,眼神瞥向神色冷漠的司徒萋,她周围除了一个粉裙郡主偶尔和她说两句以外,其他人都是离得远远的。
  沈离经想着就越发觉得奇怪,除了一个全家都镇守在边关的韩家以外,司徒家是簪缨世家,世代忠良深受皇室信任,那些小姐们不忙着巴结反而疏远,司徒萋到底做了些什么这么招人厌?
  好在拜闻人宴所赐,她也沦落到了差不多的待遇,没人和她搭话倒是乐得清闲。
  穿过竹林花圃就是马场,司徒蕊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偶尔回头打量那个看上去不怎么和善的崔小姐,徐莹然见她好奇,挽着她的手臂往边前走,凑在她身旁低声说:“不要理她,也是个不老实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心计接近丞相,谁知道是不是算好了时间的,一个中书舍人的妹妹居然敢肖想丞相,真是贻笑大方。”
  司徒蕊来的这几日也是听了些传闻的,她现在的住处之前就住着沈离经。女子咬了咬唇,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娇柔可爱。“莹然,那丞相是否真的对她有意?不然为何。。。。。。”
  徐莹然完全忘记了前几日拉着对方手腕一口一个琬妍姐姐时的亲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简直是痴人说梦,丞相是何等人物,她又是什么身份,且不说家室,单凭长相才学,一个病秧子草包罢了。她才来京中一月,你觉得可能吗?”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慢吞吞的沈离经一眼,又说:“我告诉你,可别被她的样子给骗了,之前她和我住一个院里,是个不守规矩的,居然敢把禁步摘下来疾跑,不把训诫放在眼里,谁知道是不是装得柔弱。”
  司徒蕊点点头,偷瞄了沈离经一眼。
  走了没多久接近马场,马蹄踢踏和男子的哄笑声越来越清晰,闻人钰皱了皱眉,说道:“不许靠近,若是出事了自行领罚。”
  “知道了。”姑娘们纷纷应下,眼中的小心思却是一点也藏不住。
  等闻人钰走远后所有人都散开了,一开始还都顾忌着闻人钰说得“领罚”,不敢轻易上前。
  司徒萋毫不在意这些,坦坦荡荡的冲马场去了,几个小姐在背后酸了几句后自己也上前,沈离经仍是在背后磨磨蹭蹭。
  徐莹然对着司徒萋的背啐了一口:“真是不知羞耻。”
  “不是这样的,我姐姐只是为人比较爽快,一向不喜教条束缚。”
  “可不就是不守规矩,你也别为她说话了,上次花神宴的事岂不就是她从中作梗想要污你名节,真是蛇蝎心肠。”
  沈离经心想:我可是听见了,分明是司徒蕊跟人结了仇被下套,什么屎盆子都往司徒萋头上扣。
  司徒蕊说话也是心机得很,听着像是给她姐姐说话,实则是说司徒萋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徐莹然注意到身后还有个沈离经,一时间被人戳破嚼舌根的她恼羞成怒,恶狠狠的说了句:“滚远点!”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凶啊,之前还笑呵呵给人梳头发,才几天就凶神恶煞的,徐家人真是有毛病,随她爹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真是继承了墙头草的风格。
  沈离经挪了步子,看向尘土飞扬的马场。
  司徒萋石榴红的长裙飘飘,如绽放的大朵红花,娇艳凌厉,和司徒蕊的楚楚可怜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祁也在武场和几个学生切磋,王业看到一群款款而来的年轻美人眼睛都直了,一直往她们那瞟。景祁趁其不备一脚将他踹下了台,指着他骂:“没出息!几个姑娘就让你魂都丢了。这以后两军对峙若是对面用美人计你是不是要叛国啊?”
  王业揉着摔疼的屁股,理直气壮说:“那哪能一样呢,今天看的美人是书院女学生,不看白不看。”
  景祁看向那利落上马的红衣女子,半张着嘴吃惊的说:“这谁家小姐胆子这么大,都上马了?”
  徐子恪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大喊起来:”哎呦我去!蒋清渠!” 他把躲在树后面的青年揪出来。“那不是你未婚妻吗!”
  蒋清渠弯着身子抱拳,乞求:“子恪兄,别说了……快别说了……”
  王业哈哈大笑,一蹦一跳把他扯出来,指着司徒萋:“哦对,我想起来了,你的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后会不会被打死啊!”
  他们的声音太大,武场的学生都能听到,纷纷看向司徒萋,尤其是王业张扬的笑声,就连杂乱的马蹄声也掩不住。
  然后他笑着笑着就僵住了。
  司徒萋架着马,手提一杆银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有锐利星芒。“你,跟我打一架。”
  王业和徐子恪愣住了,景祁火上浇油:“你不会打不过一个姑娘吧,别伤了她,来来来,大家腾位子。”
  蒋清渠身为未婚夫,弱弱地说了句:“萋萋,要不还是算了吧。”
  司徒萋已经利落的翻身下马,闻言瞪了他一眼:“滚!谁准你这么叫我。”
  蒋清渠尴尬的往后站了站,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书院里的学生一时间都心疼起蒋清渠了,看他唯唯诺诺不敢怒又不敢言,真娶了司徒萋还不得当祖宗供着。
  见到司徒萋直接进了马场,胆子大的小姐也跟去了,沈离经找了个好位置看司徒萋打架,景祁立刻就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一眼,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过公子。”
  “哦,对!”景祁一拍脑袋,“我上次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景祁,我爹是户部尚书,我们上次见过的,当时你在摘花。”想到这件事他还觉得好笑,对沈离经一直都记忆深刻。
  “我记得你。”
  “你可以骑骑马什么的,要是想和那个小姐一样上去打两把也行。”景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胡言乱语了几句才想起来她身体似乎不太好。“算了,当我没说。”
  为止书院的女子可自行选择是否学习马术和拳脚功夫,大多数小姐因为奉行贤良淑德那一套,对打打杀杀的避之不及,唯恐坏了名声。
  罕见的是,闻人徵这种老古板也曾倡导女子习武读书,而不是坐在闺中绣花。
  “公子好意,是我身子不好,见笑了。”沈离经点摇头,靠边站了站,看向台上比试的三个人。
  徐子恪和王业不肯二打一,觉得两个男子当众欺负女子实在是看不过去。司徒萋没有这种担心,招招凶狠,似乎要把他们俩捅个对穿,好几次他们被逼的差点掉下比试台。
  台下的青年纷纷哄笑喝倒彩,两个人面子上挂不住了也认真起来。
  司徒萋今天穿的是繁复飘逸的衣裙,动作也不好施展开,渐渐落了下风,最后被二人压制,□□被徐子恪挑开,她一个站立不稳向台下栽去。
  一直默默观察,躲在后面的蒋清渠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司徒萋接了个满怀。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嚯……”
  没见过上赶着挨揍的。
  蒋清渠被一把推开,他也不抱怨,继续缩了回去。
  景祁来了兴趣,问台下围成一团的她们:“各位小姐还有没有兴趣来比试一番呢?”
  不出他所料,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蛮横粗鲁之举,纷纷摇着头往后退,沈离经也一样,却不知是谁偷偷摸摸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景祁见人群中只有一个女子栽了出来。赫然就是沈离经。
  她非常淡然,冷静的站稳身子往后退。
  “……”刚才不小心绊了她的韵宁县主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憋着怒气说:“退什么,刚才不是你自己要去比试的吗?”
  听到有人这么空口无凭的诬赖她,沈离经也是沉默了,然后说:“县主想要和民女比试,民女不敢不从。”
  “你说什么!”韵宁瞪圆了眼,像是没想到对方也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司徒蕊扯了扯她的袖子,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韵宁冷笑一声。
  “好啊,若是受伤了可别哭。”
  之所以有这等自信,无非就是看准了沈离经打不过她,韵宁也是习过一些武的,虽然和男儿们比不得,却比京中大多娇小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病秧子。
  与其背地里做手脚,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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