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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果真没给面子。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气恼起关瑞珊。
若她和沈尧在一起,现在他和沈尧就是姻亲,哪里还有那苏家趾高气扬的什么事,哪里办事还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求沈家。
想着便一个眼神给关澎涛示意。
关澎涛合上茶盏的杯盖,插话语重心长的说:“确是如此,邓家此举不善,若无人制止,恐怕以后要有更多人遭难。”
沈尧笑道:“这意思是我答应帮查了这事,就得负责帮解决了这恶人?还沪城一片清明?”
“郑某不是这个意思。”郑孝业想解释。
沈尧举手示意他不用继续:“我懂你和关老爷的意思,但两位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比我多,应该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即便我知道是邓家做的,可也没有非出头的义务。”
“那大少您的意思是?”郑孝业斟酌着问出口,他倒不怕沈尧有所求,就怕他无所求。
沈尧道:“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
说完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先走了,多谢郑老板的款待。”
苏老二笑眯眯的也紧随其后站起来说:“我也还有点事要处理,没什么别的事也先走了,阿满,该回去了。”
苏玉瑶一直关注屋里的动静,沈尧走的时候已经坐不住了,苏老二再起身,她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这乍一听见喊她,忙站起来,绕到门口,朝郑孝业点点头然后跟着苏老二离开。
而身后仿佛瞬间静止,什么声音也没有。
两人追上沈尧,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就是在等他们出来,摸摸苏玉瑶的头发朝她笑。
苏老二只当没看见,三人并肩,他站在沈尧的右手边说道:“郑孝业今天摆明了是想让沈家帮他出头,你可问过大爷是个什么意思?”
沈尧笑笑回答说:“郑孝业邀请的是我爹,现在来的是我,你说他什么意思。”
苏老二一听就懂了他的意思:“他倒是挺会打算盘,联合关澎涛那老匹夫弄这么一出戏。邓家又不比别的家族,还想逼着你表态。”
“嗯。”沈尧也笑,“他还让明承找了二婶向我爹说情,但他可能没想到我爹根本不讲情面。”
“这次郑家可谓伤筋动骨,即便缓过来,恐怕实力也大不如前,何况现在这么个情况,邓家那边想要去讨个说法也难。”苏老二摇头说,“所以为了郑家去开罪邓家是不值当的,权衡利弊,大爷做这个决定是对的。”
三人已经走到郑家园外面,车子就停在路边,沈尧说:“家里有事吗,阿满我想借半天,我们去看个电影。”
苏老二乐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她这些天在家里帮照顾孩子也辛苦了,你们去好好玩吧,不着急回家,那我就先走了。”
送别苏老二,苏玉瑶上了沈尧的车。
她还在想着刚才沈尧和苏老二的对话,这会儿苏老二走了才忍不住问道:“你家和郑家不是亲戚吗?不帮会不会不好?”
“亲戚也要分远亲和近亲,还是只沾亲带故。”沈尧说,“郑家是和我二婶沾点亲,但现在郑孝业另娶了关家的小姐,和我二婶也几乎不来往了,关系早就远了。”
他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我家和钱家的关系显然更近,郑家造船厂这块损失惨遭,肯定要拆东墙补西墙了,退出的产业被钱家吃下的话,明天谁才是沪城经济的龙头老大就难说了。”
不管两家相争还是三家相争,最终钱家反正是渔翁得利:“若是扶持钱家上位,钱家和我家的关系更亲,我爹也更放心。”
何况从始至终,钱家就是在沈家的支持下才能顺利发展到现在,沈石心里有一把秤呢。
“以后见面肯定很尴尬。”苏玉瑶叹息说。
“你要慢慢习惯。”沈尧说,“我们是商人又不是善人,论重利,郑家也不遑多让。”
☆、第七十一章
沈尧和苏老二离开后,其他宾客也陆陆续续的找理由离开,最后只剩关澎涛和郑家的人还留在屋里。
满堂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良久关澎涛才语气沉重的开口:“沈石可真是没愧对他心狠手辣的威名。”
郑孝业烦躁不堪:“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算了还不要紧,但损失怎么挽回?沈家不愿出面,他们搭不到路子能和邓家叫嚣,这个亏就闷头吃下了?
造船厂的建造他们不仅投入了巨大的资金,当时认定效益不凡,还游说了几位生意伙伴往里投钱,也提前收了几个客户的定金,现在全随造船厂失火打了水漂。
且不说亏自家的投资,还欠着债要还。
“再想想办法吧。”关澎涛叹息,“我这些年手里没攒下什么钱,倒是人脉有一些,回去后替你联系联系,郑家名望还在,别的厂也不差,相信会有人伸手拉一把的。”
关澎涛想的不错,拉倒是有人愿意拉一把,但这笔亏空实在太大,没有谁能一下借出这么多钱。
再加上郑家出了事不是先去找沈家帮忙,而是找人借钱,就有人心生怀疑,顾忌两家是不是闹了矛盾,还有那回一同去郑家商议处理办法的,也不知谁把相谈的事传了出去,一时议论纷纷。
自古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沪城权贵闭门谢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郑家碰了好几次的钉子,渐渐也失了耐心。
正在郑家沉浸在门庭冷落,悲天悯人的时候,钱家主动找上了门。
钱家背靠沈家这座大山,近几年在沪城混得风生水起,再加上钱从轩也有经商的头脑,如今说起沪城的有钱人家,谁不得提一句钱家。
郑家没想到钱家会找上门,主动提出可以借钱给他们度过难关,但是有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就是希望郑明承能休了万语蝶,然后娶钱从安为妻,两家联姻,郑家就是钱家的亲家,借钱那都是小事。
找上门相商的是钱从轩,边喝着茶边十分无奈的说:“若不是家妹非一根筋在令公子身上吊死,这次也是她求了好久要我帮忙,我个人和家里其实都是不太看好两人的。”
“但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也不能不管不顾,这才厚着脸皮找上郑老板相商,只是不知郑老板是什么意思?”
郑家知道钱家找上门,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趁机提要求十分正常,已经做好被狠宰一顿的打算,却没想到钱家提出的竟然是这种要求。
让郑明承娶钱从安?两家联姻?
无论是钱从安真的太喜欢郑明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郑家对这事自然乐见其成,原本他们就不满意郑明承和万语蝶在一起,若能改而和钱从安在一起,以后郑明承发展也能有岳父家助力,这是好事。
但前提是郑明承他会同意!
当初为了万语蝶,郑明承可是寸步不让,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各退一步纳了妾,却也说绝不娶妻,让沪城百姓看了好大一出戏。
郑孝业斟酌着开口:“我想,钱公子应该也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干的事,打骂都不管用,我是实在劝不动呀!”
钱从轩浅笑道:“虽说是家妹再三请求,我才找郑老板来谈这事,但钱某心里也是有底线原则的,万不能委屈了家妹,但看郑老板怎么选择了。”
他这意思便是这事没得商量,反正条件已经摆出来了,若是你们能说服郑明承,那就合作,若是不能,那就不合作。
这事于钱家来说并无损失,倒是郑家错过机会还能不能撑得到借到钱就不好说了。
他说得好听是来商量,其实也不无威胁之意。
两家如今不在一个地位,郑家要有求于人,钱家却高高在上,选择权已经不在郑家手里了。
郑孝业也不敢赌,他不敢拿家族百年基业来赌,更怕家族百年基业真的就毁在自己手里,死了都无颜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
何况除了郑明承,他还有其他儿子女儿,还有郑家一大家子要养活。
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说服郑明承了。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利用得好,也是趁机断了郑明承和那个戏子的情分。
钱从安他见过,无论家世还是样貌都不差,若非看上郑明承,想嫁谁不能,这么想来还是郑家走运。
郑孝业心里头一琢磨,沉重的点点头说:“我这就让人把他叫回来,钱小姐大仁大义,若能进我郑家的门,也是郑某和郑家的福气。”
钱从轩心里冷笑,面上只附和一说:“那钱某就先回去了,郑老板和令公子先谈,谈妥之后再派人捎个口信到钱公馆就行,钱某就静待郑老板佳音了。”
钱从轩走后,关瑞琼撩开布帘走了出来,一脸心忧:“沈家和钱家,可真是会来事。”
郑孝业最近听这些无用的气愤哀叹听多了,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还是先想想怎么和明承说吧。”
“说不说呀,要能说得通,早就说通了。”关瑞琼叹气,“钱家这可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
“此一时,彼一时,先把人叫回来吧。”郑孝业招来管家,让他派人去把郑明承叫回来。这些日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郑明承也担起了责任,成天在外求人应酬。
管家去请的时候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只说郑孝业有急事找他,郑明承匆匆忙忙赶回来,迎接他的却是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不敢置信的问:“你说让我休了语蝶,娶钱家的小姐?钱从安?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倒也希望是玩笑。”郑孝业苦笑说,“一觉醒来郑家还是原来风风光光的郑家,但是如今郑家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百年基业在我手上垮掉吧?”
“现在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钱家愿意伸出援手,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娶钱从安,你要我怎么办?”
郑明承愤怒得快要爆炸:“我看是我为鱼肉,你们为刀俎吧!你问我要你怎么办?你想过我怎么办吗?你们给我选择的余地了吗!”
他气得坐立不安,在原地不停来回走动:“我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走,多苦多累,被人嘲笑被人耍,我都能忍,但无奈忍受你们把我当成谈判的物品,随便决定我的未来!”
郑孝业和关瑞琼轮番苦口婆心的劝,但郑明承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最后郑孝业实在无奈,在郑明承抬腿要走的时候,竟然豁出去脸面要向他下跪,关瑞琼在旁边一边扶一边求郑明承。
明知他们是借此逼迫自己答应,郑明承却还是没法无动于衷。
他总不能真的叫他爹给自己下跪。
再者若不是真的无奈,郑孝业也做不出这么连面子都不要的事。
郑明承停下脚步,拳头重重又绝望的砸在堂屋的门扉上,然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我答应。”
他身为郑家的子孙,在家族的危机关头却别无他法,真是窝囊。
哪怕是让他去死,郑明承都无半句怨言,但他们不要他死,他们只要他的婚姻自由,这真是比死还叫他难受。
郑明承感觉无力至极,虽然答应了郑孝业,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说完便重重的甩门而出。
他一向自律,这次出门,却破例直奔进了风月场所,边哭边笑,喝得烂醉如泥,喝成醉醺醺软趴趴的一团才踉踉跄跄回郑家。
郑家下人看见自然又是一番劝一番喧闹。
吵得郑明承是头疼不已,愤怒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把人都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