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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沈黎在身后喊她,“你去哪里?”
“就在这里!”苏玉瑶头也不回的答,递钱给小贩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又折返回来。
沈黎看她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回来,笑问道:“你喜欢吃这个呀?”
苏玉瑶点点头说很甜,吃了心情马上就会变很好,然后把冰糖葫芦递到沈尧面前:“这个给你,别难过。”
回头又安抚沈黎:“这是给大少一个人的礼物,希望他吃了心情变好不会再难过,现在不能送你,你别生气,我明天再买一个给你好不好?”
沈黎憋笑憋得脸颊发僵:“给大哥就好!我不用!”
虽然极力忍住没有笑出来,但是瞧着她手上拿的冰糖葫芦,仍然内心十分复杂。
他本就想说她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喜欢吃这个东西,结果下一秒人就把这个送给了他大哥,还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沈尧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芦,也是有点一言难尽。
他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吃过这个东西了吧,他怎么不知道吃了这个还有让人心情变好的魔力?而且关键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他现在心情不好?
沈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眼见泊车小厮已经把他的车子开过来,就和沈黎说:“我顺道送她回去吧,正好有话问她。”
沈黎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热闹,但也知道,沈黎的报复是很恐怖的。
忙连连摆手说:“那好,阿满就交给你了,你们先走吧,我的车子还没开过来。”
苏玉瑶对是谁送她回去没有太过介怀,既然沈尧和她顺道,那不用麻烦沈黎特意绕远路送她,跑一趟也是好的,道了告辞就愣愣的举着并没送出去的冰糖葫芦,跟在沈尧的身后上了车。
路上没了来时遇到的拥挤,沈尧车子开得平稳,窗外偶尔是一闪而过的霓虹,偶尔是一段漆黑的寂静。
她举着冰糖葫芦在默默思考着,怎么把东西重新送出去。
就听见沈尧问:“你为什么认为我心情不好?”
苏玉瑶咬了咬下唇,对于自己偷听的事情,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但最后仍是选择坦白说:“我想去洗手间,然后听到了你和孟小姐说话……”
沈尧微微挑眉:“听到什么?”
苏玉瑶偷偷去看他,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才壮着胆子道:“她问你能不能娶她,你说你们之间不可能,似乎是因为两家的关系不好,孟小姐都哭了。”
“所以我想,你应该也很难过吧。”她怯怯的去看他的反应。
沈尧不知道她既然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怎么还会生出和事实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想法,理解能力也太差了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理解,但是——”沈尧偏头看她,嘴角挂着浅浅的无奈笑意。
“我没有难过,我和孟十三,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转头回去认真看路,边说,“你这笨脑子就别瞎想什么风花雪月,被两家棒打鸳鸯的故事了,那是戏文里。”
“我从来没喜欢过她。”他说,“我不喜欢招惹大家闺秀。”
苏玉瑶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悻悻的问:“为什么呀?大家闺秀不好吗?像孟小姐长得那么好看,性子也好的,应该很多人都喜欢吧?”
“你说的是很多人,其中并不包括我。”沈尧说。
或许是夜色太深,又或许是周围太静,勾起了他想要述说的欲望,他难得和一个人解释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曾经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每次出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想我这样最好是不要招惹别人,省得祸害别人挂累。”
“所以我只招惹那种不动真情,能好聚好散的人。”他说,“人财两清多简单,但大家闺秀就不在这个行列,他们要的多,我给不起。”
苏玉瑶想到她爹,曾经是不是也每天都在想这些,低下头语气不由得低落了几分:“但你现在已经不过那样的日子了呀,可以安定下来过日子,这是多好的事情。”
“习惯哪是那么好改的。”沈尧似乎没有听出来她声音里的异样,熟练的一个打转,车子就驶入苏公馆所在的街道。
道路两旁有两排亮着的路灯,照得人发晕。
苏玉瑶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接他,沈尧也沉默,直到车子停在苏公馆门前,苏玉瑶带着没有送出去的冰糖葫芦下了车,向他挥手告别。
苏老二不在家,她和田婶打了招呼就上楼回房,苏招娣还没睡,她刚回来就来找她。
问的无外乎就是和沈黎出去怎么样,沈黎对她怎么样,就差直接问出她和沈黎有没有可能。
苏玉瑶把冰糖葫芦插到梳妆台上的瓶子里,和她说:“他只是喜欢我做的菜,刚好又愿意和我做朋友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弄,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和人往来了。”
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把苏招娣给送出了房间。
沈黎是留洋归来的有识之士,而自己一个睁眼瞎,大字都不识一个,分明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真不知他们怎么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十八章
苏老二不喜欢洋节,之前说到感恩节的时候如此,这回关公馆举办圣诞慈善拍卖晚宴,他也推脱有事,不去赴宴,只派司机送苏玉瑶过去。
这天天气晴好,傍晚的时候天还透亮,苏玉瑶只身一人招呼李叔出发。
她问了李叔,知晓关公馆才是真的独立的西式花园别墅,坐落在僻静的富人区,周围都是外国人居住,或许此行也会见到。
苏玉瑶来沪城这么长时间,就连那次去西餐馆,都没有见到过外国人,只听说长得很高大威猛,而且金发碧眼说英语,好奇之余又有些莫名紧张。
一路上周围都十分清冷,直到车子开到别墅附近才算热闹一些。
两边都是来来往往,黑亮得反光的车辆。
前边的刚开进别墅的雕花大铁门,就有从门里开出来的与之错身而过,车流不息。
李叔也跟着把车开进去。
苏玉瑶隔着朦胧的车窗向外看,偌大的花园,因为寒冬,绿植少了不少,稍显萧索,花园的正中央有一个水池,立着座天使的雕像。
李叔把车子停在别墅前,打开车门让她下去,便打了声招呼转头离开。
苏玉瑶这才突然紧张起来,她是第一次独自出门赴宴,身边也没有熟人一起,所有的便利都没有,一切都需要她主动去沟通。
揪着手站在台阶下犹豫了两秒,她才暗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上台阶。
此时关家父女三人正在门口这里迎宾。
沪城有名的大善士,她一直盼望见到的,想沾沾对方喜气的关老爷,就站在关瑞珊和关瑞琳的中间,估摸六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圆润白面,不笑而自喜,和想象中大善人应有的和蔼模样别无二致。
行头是老式的黑色长衫,暗红色寿纹马褂,拿着一枝银质的长烟杆。
苏玉瑶等前边的人走了才上前,微微笑着颔首:“关老爷好,二小姐好,三小姐好。”
“苏小姐。”关瑞珊同她客气的寒暄,然后给关澎涛介绍:“爹,这位就是苏公馆,苏二爷家的苏小姐。”
“哦原来是苏小姐!真是有失远迎!”关澎涛说话也是人如其面的和蔼亲切,瞧着她是形单影只的来,便问:“怎么不见苏二爷一同前来啊?”
苏玉瑶按着苏老二先前给她的说法回道:“我舅舅的公司有一些事情要他去处理,所以今晚没有过来,他让我代他向关老爷问声好,说下次再亲自登门拜访。”
“这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关澎涛说,“我这还有其他客人没到,苏小姐先到屋里坐吧,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苏玉瑶点点头向三人致意,转身走进屋里。
在离开关家父女视线的一瞬间,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挺直的背微微塌下。
她来得不算早,屋里已经有好些客人在走动了,她环顾一圈,只发现昨夜见过的郑明承,算得上是熟人了。
郑明承的身边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应该也是郑家的人。男人手臂上挽着一位三十岁左右年纪的女人,那女人穿的也是传统的袄裙,打扮十分庄重而有气度。
三人周围站了不少人与之交谈,只看打扮也知道,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苏玉瑶没有看到其他熟人,便默默的走到角落里坐下,闲着无聊观察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面孔。
没有瞧见她以为会有的外国人,倒是看见很多面熟的。
虽然都叫不上名,但多数都还有些许印象,很多是之前也参加过沈黎接风宴,以及参加过昨夜平安夜舞会的。
苏玉瑶暗想,沪城上流社会这个圈子确实固定,每次见都只那么些人,没什么大变化,想挤进来又能顺利进来的,还是少数。
她这样的,也是借着舅舅的东风,才平步青云了吧。
会不会很多人在背后唾弃她?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甩甩脑袋收回心思专心对付起面前的点心。
自从昨夜沈尧给她尝了那个云片糕,苏玉瑶就突然对这类东西多了新奇感,以往没尝过的,都重新找来尝尝,深怕错过好东西。
这种主要讲究交际的宴会,很好的一点就是,角落永远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苏玉瑶安心把桌上的糕点都尝了遍,非常感谢主人家的细心,把东西分成很小一份,让人每种都能尝尝鲜,但又不至于会吃撑。
她正准备再尝尝第一次吃的,软软糯糯的薄荷糕,这时有两人从边上走过。
其中一人问他同伴:“那边那位是什么人呐?”
“那位啊!”他的同伴回答,“那位就是郑家的现任当家。”
苏玉瑶被郑家这两字勾起了注意力,抬头随那两人看的方向看去,正是郑明承所在的位置。
“郑家的现任当家?我记得是叫郑孝业对吧?”
“嗯,娶的正是关家的大小姐,就是现在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你说岳父家办慈善,他能不来捧场吗?”
“那旁边那位年轻的少爷呢?”
“郑孝业的长子,郑家的大少爷呀!”回答的人似乎想到什么,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凑近旁边那人的耳朵边又嘀嘀咕咕了一通,两人渐行渐远。
苏玉瑶没听清他们后面说的,但前面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她复又仔细打量起站在郑明承身边的男人,原来这位就是郑家的家主,郑孝业。她还道郑明承和他如此相像,可能是因为同出一宗,有血缘关系的缘故,没想到竟然是父子,不过稍微想一想,貌似也没什么。
她比较在意的反倒是,站在郑孝业身边的女人,关家大小姐,关瑞琼。
关瑞琼看起来只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苏玉瑶暗暗算了下她若是郑明承的母亲,该有的实际年纪,再对比一下她的面孔。
这保养得也太好,太显年轻了……
将近七点整,慈善晚宴要开始,关老爷才和沈石,还有周雪婷并肩进来。
沈尧和沈黎同两位关家小姐落后他们半步,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应周围人的问候,然后径直走到郑孝业的面前。
离得稍远,苏玉瑶听不到那边具体是在说什么,但无外乎就是寒暄客套。
很快沈黎就和郑明承到一旁去闲聊,唯有沈尧难得没有不耐烦,跟在沈石身侧,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