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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夜雪·花与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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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尝一尝好不好呀?”  
    阿简乌漆漆的眸斜过来:“尝什么?”  
    我轻轻俯身过去,在阿简突然放大的惊诧眼神中,舔了舔他脸上的汗珠。  
    我喜欢水,你们人类真神奇,为什么会身上冒出水呢?  
   “咸的。”  
    阿简面如红纸,捂着脸,看着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年,边疆有了战事,阿简请战出征。  
    离开前的那夜,阿简请我去游湖,他亲自划船带我去湖深处的小岛上,小岛上开满了野山茶花,累累繁花压弯了枝头。阿简摘了朵茶花帮我簪在头发上,手却没有离开,捧起我的脸,深潭般的眼眸里融进了水光一样。  
   “银罗,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去王府退婚好不好?”  
    我虽没经历过情事,却也知道阿简对我动了情。人类哎,真是笨。我若是不喜欢他,也不会无论寒冬酷暑都陪着他。只是喜欢他,也只要陪着他就好。我们妖怪知道聚散总有时,所以并不贪心。  
   “只要你高兴的话,当然好。”  
    阿简用力地抱住我,微微颤抖着:“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忘了我。”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人类哎,真是笨。  
    边疆的战事持续了将近半年,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寒风刺骨大雪飘飞,阿简音讯全无。我猜他可能是死了。  
    边疆苦寒,我想去看看他埋在哪里。  
    我去了边疆,正是两军交战时,阿简冲在最前头,他脸上多了一道疤,眼中都是戾气,挥舞起长矛犹如魔神下凡。  
    我看着他奋勇杀敌的身姿,血溅了他满身,我笑了,可脸上却是湿的。  
    原来我的脸上也是可以冒出水的,就是那一瞬间,我的隐身术消失了。兵荒马乱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哭成了二百五的女人,无疑比出现铁面獠牙的厉鬼还要恐怖。  
    当时我哭成了二百五,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委屈和快乐让我哭。  
    犹记得血的腥味,战马的嘶吼,耳边铿锵有力的心跳,将我牢牢抱紧的臂膀,这是我的阿简。  
    我不该去战场的,在妖怪中我的样貌算不上极美,可在人类眼中这皮相已是倾城之色。  
    战场上匆匆一瞥,赤松人将我绘成了美人图呈给了赤松王。  
    半年的征战,寒冬兵乏马疲,军中缺衣缺凉,流苍国边疆百姓也苦不堪言,真是一个难过的凛冽寒冬。此时赤松王向流苍皇帝提出和议,只要流苍国的一个美人便停战五年。  
    一个美人换来五年的和平,真是天大的划算的买卖。  
   “不行!”流苍皇帝震怒,摔了茶盏,“这等行径简直是藐视我流苍国威!要战!要死战到底!”  
    众文官纷纷谏言规劝,流苍百姓已民不聊生,军队已伤亡过半,一个女子能解决的事为何要再流血牺牲呢?  
    自始至终,阿简都站在殿上一言不发,直到皇帝问他:“简卿,你意下如何?”  
    阿简一膝跪地,茶盏的碎片扎进他的膝盖里,血湿透了衣摆,声音掷地有声:“和。”  
    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却要让给别人。人类哎,真是笨。我帮他处理好了膝盖上的伤,伤口会好,可疤痕会伴随他一生。  
   “银罗你走吧。”阿简说,“你是妖怪,不用管那么多。”  
    我笑他傻:“我还没去过赤松国呢。”  
    离开的那日,送亲的仪仗从城南头排到城北头,我听到有人夸我美丽,可我从没听过阿简夸过。大约是因为他看到我的时候,人太小了,他还不懂得美丽,也不懂得失去和世事无常。我们只是坐在庭前,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这样一步步地走进了对方的心里。  
    我婆婆说,人都是这样的,往往离得越近越看不清对方。  
    出了城门后,我拨开竹帘往后看,阿简站在城门上,远远的,孤独的,渴望强大的,好似还是当年那个射不中靶心的孩子。 


第二章

  【第一节】

    风临城并不是第一次来,可醉梦轩的人都是路痴。  
    城中运河纵横交错,拱桥一座连着一座,远远眺望雪覆盖着山和城,不是灰就是白,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宫。眼看天渐渐暗下来,天边云朵堆积,怕是又要落雪。  
    幽昙拦住过路的一个鹅黄衣的女子:“请问这位小姐,锦棺坊怎么走呢?”    
    那鹅黄衣的女子和一个浅蓝衣的女子并肩而行,一转头,一个皓齿星眸,一个姣花照水,二人打量一下幽昙,蓝衣女子下意识地抬袖子擦了擦口水:“你去买棺材吗?”  
   “不是啊,天快黑了,怕赶不上晚饭了。”幽昙指了指桥的另一头,“还有我家老板。”  
    游儿买了包麻团,吃了一脸芝麻,白寒露边走边给他擦嘴。鹅黄衣女子看到他,微微一愣,而后右嘴角上翘,露出个坏笑。  
    白寒露只觉得一道视线从正面劈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土匪正歪头看着自己,神情比狐狸还像狐狸。  
   “嘿,师兄,好久不见啊。”还有三日就是除夕,独孤金金和兰芷相约出门逛街听戏,没想到遇到了远路来的故人,“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是孽缘吧。白寒露冷淡淡地回应:“独孤小姐好。”  
    幽昙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这位是柳非银的双生姐姐,独孤金金。”  
    幽昙“啊啊”了两声,露出惊喜的眼神,握住独孤金金的手:“那两位小姐也是要去白清明家吃饭吧?真是太好了!”  
    于是浩浩荡荡吃饭军团穿过风临城的主街,总是在桥底下偷听的青蛙精抢先跑去锦棺坊跟大姐头绿意通风报信,爬过台阶时摔得屁滚尿流,大叫着:“大姐!大姐!有一个银发的男人拖家带口要来你们家吃饭,还有独孤流氓大姐和兰家的女色魔也一起来了,快关门放猫啊!”  
    柳非银一听,平时身子骨软得跟豆腐似的,一下子利落地从露台上冲下来,和绿意互换了个眼神,默契十足地一左一右关门,就在朱红的大门正缓缓关闭时,一根鹤骨笛“啪”地横在了门缝里。  
   “开门。”白寒露的声音随着打着旋儿的寒风吹进来,熏着炭火的正厅有种徒然冷下来的错觉。  
    绿意对着柳非银用口型问:怎么办?!  
    柳非银摇摇头,做个推门的姿势,作势要抗争到底。  
    两个人正在跟大门较劲着,白清明拿着竹简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他们撅着屁股的蠢样。不等问,他就看到了门缝里那根光洁如玉的鹤骨笛,一只狭长英气的琥珀色眼睛里跳跃着橘色的微光,灼灼明亮,疑似故人来。  
    白清明怔忪着,一时间好像分不清云里雾里,只听见一声大喝“哈”,门板被狠狠地踹开,独孤金金站在门前,一只玉足高高地跷过头顶,悠闲地吹了吹从屋檐上落下的灰。  
   “……阿银,连你亲姐姐都要关在外头,你是想去祖宗牌位前思过吗?”  
    柳非银忙换上另一副乖巧的脸面,桃花眼笑成出了春水:“啊呀,姐姐和兰芷阿姐来了,啊呀啊呀,幽昙我可日日夜夜都想着……”边说着边带着热情的笑容扑到幽昙面前。  
    幽昙也绽放出个花一样的笑容张开双臂等着久别重逢的故友拥抱,却见柳非银到了眼前那笑立刻变得狰狞可怖,双手也拢成爪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想着怎么掐死你呢!你个蛇蝎毒美人!我叫你再烧我!我叫你再烧我!”  
    幽昙被掐得眼泪汪汪,旁边的游儿抱住柳非银的腰,绿意则举着笤帚凶神恶煞地要扑上去加入战局,从书房打扫出来的白鸳鸯连忙跑过来顶住绿意的腰不让她打架。  
    门外的麻雀吓得四下纷飞,一只小麻雀精飞遍了风临城报信:大家快去锦棺坊啊,帮绿意大姐头掐架啊……  
    整个风临城的妖怪们都轰轰烈烈地涌向锦棺坊,逛夜市的百姓们只觉得一阵阵奇怪的风从身边刮过,有个人手中刚买的糖葫芦凭空消失了,吓得“啊啊”捧着脸大叫。  
    独孤金金拉着兰芷退到一边,从怀里抓了把花生给她:“离远点,别溅一身血。”  
    兰芷感叹:“美男子就算打架也是美男子啊。”  
    白清明微微一笑,清风拂面而来似的,厚颜无耻地道:“师兄,打是亲骂是爱,锦棺坊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很特别?”  
    白寒露说:“……”  


第三章

    【第二节】 

   垂了纱帐的露台周围布下了结界,一炉火熊熊烧着,城内纷纷扬扬地落着雪,这里却温暖如春。  
    白寒露突然想起幼时师父还在时,一众师兄弟们每到开饭也是这样坐了一大桌,吵吵闹闹的,清明知道他食量大,总是仗着可爱跟厨子爷爷多要两个馒头藏怀里给他留着夜里吃。  
    而此时的白清明边吃着边帮着他那个气性大的柳伙计布菜,虽然爱操心的样子一如既往,可俨然已经是一家之主的样子了。  
    白清明一转头正好撞上白寒露的目光,并没有尴尬躲闪,好似两人之间从未有间隙一样,热情地举起酒杯道:“师兄,这酒是非银的母亲酿的,伯母手艺不比你们家玉竹青差哟。伯母啊,她可是人美心灵手也巧,膝下养的儿子也是通、情、达、理,宽、容、大、度,从、不、记、仇、的,否则伯母知道了,可不会放过他。”  
    白寒露和师弟在闹掰前也算是狼狈为奸的老搭档了,听了此话,立刻举起酒杯:“是这样啊,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柳非银咬着牙正想着,这个幽昙毒不死他,还不能划花他的脸吗。一听到自家老板胳膊肘毫无节操地往外拐了,还把他母亲拉出来做挡箭牌,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  
    幽昙看到白鸳鸯就喜欢得不得了,抱到膝上坐着,正拨弄他的猫耳朵玩儿,听到这里立刻抬起头,一双美目感动地望向柳非银道:“啊啊,吾辈来之前还想着要怎么做非银才会原谅吾辈呢。吾辈就知道非银是个宽宏大量的好男人,原来这美好的品质是来自他的母亲呢,不知道吾辈有没有机会拜见一下这位美丽的伯母呢?”  
    独孤金金拍拍胸脯:“好啊,我母亲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了,明天我就带你去。”     
   “好啊好啊。”幽昙揉着白鸳鸯的脸蛋问,“那吾辈可以带着吾辈的猫吗?”  
    绿意顿时大怒,跳起来泼妇骂街:“猫是我们家的,借你玩会儿就不错了,那只杂毛狐狸才是你们家的!”
  
    游儿也大怒,跳起来撒泼:“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是杂毛了?!小爷的毛色是纯正的珊瑚红!珊瑚红!”
  次日清早,白寒露一推开门,院中一株红梅顶着雪傲然盛放,幽香袭人。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墙边一株猫尾粗的垂杨柳,只抽了十几根嫩枝,在大雪中却生机盎然,一片雪花也不沾惹,恣意地拂在风里。  
   “那是柳君,即使沉睡也不肯停止展现风情呢。”  
    白清明倚着廊柱,端着一碗黄米,一把撒下去,扑啦啦地飞来一群鸟雀。  
   “你不是讨厌往家里捡东西?”  
   “……跟你学的。”白清明狡黠一笑,“连我讨厌捡东西的事,师兄都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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