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守卫为难地看向染苏柳,染苏柳轻笑了声,拿起手边的餐巾,动作优雅地擦干净了红唇边的一滴酱渍,这才看向谈书润,不紧不慢道:“F区的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谈小姐,你真的想好了?有去无回的地方,你果真愿意,当真舍得?”
“我……”
谈书润仍在气头上,战檬泼了她一脸奶油汤,这是始料未及的,却也给了她机会将这出戏码推向高潮。
只是前不久还是她喜欢到生死不顾、眷恋不舍的男人,甚至为他跟现任男友吵架,突然间转变态度要他去死一死,很是奇怪,总归得纠结一下才足够令人信服。
谈书润佯装犹豫,白起忙不迭地抢过话头,道:“这两个人留在这里纯粹浪费粮食,赶紧地,放逐到F区!”
谈书润愕然,实在想不通白起怎么会在这时候帮她说话,白起不动声色,抬手一指,道:“还有那个姓高的,对,别看我,说的就是你!”
白起扬起下巴,傲然又愤怒:“这张餐桌上,你也属于浪费粮食的那一类人,你和战寰还有他的女人,一起给我消失!”
能够一起解决战寰两人和高遥远的问题,再好不过,只不过白起话音未落,谈书润正欲表示赞同,赵可却突然接过话头,站起来,盯着白起,断然拒绝:“不行!”
谈书润心底蓦然紧张,高遥远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但战寰与战檬却不行。
染苏柳心思缜密,若是给她时间,怕是很容易地便能捋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况且白起那般喜欢赵可,若是向赵可妥协,高遥远一个走不了,战寰说不定也得被留下来。
……
事情进展到如今的地步,谈书润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白起给剥夺了任何开口的权利,只听白起神色凛然,放下眼镜,犹如卸下斯文的外衣,咬着后槽牙,道:“赵可,你在这里没有说话的权利!守卫!立刻把人带走!”
白起的表现,实实在在震惊了谈书润,甚至连染苏柳都很是惊讶——当初白起和赵可的事情,她有所耳闻,所以今天才会把赵可也一起带上聚餐,好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这些年轻人,真的是很好玩,好玩到,她都有些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他们因为情爱,便欲致对方于死地。
战寰,高遥远,这些人,本来也就是要死的,现在这般死在情人,情敌的嫉妒心上,倒挺好玩……
染苏柳私下默默示意守卫,便听白起和谈书润的话,去做就好。
……
赵可哭了起来,边哭边冲向白起,作势要打他,“白起!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你就不会伤害遥远!”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杀人犯吗?赵可,你也是搞笑,杀人犯哪儿来的信用可言?”
白起不屑,上前捏住了赵可的下颌,精致俊美的五官,氤氲着怒气,道:“我坦白跟你说,我就是要他死,就是想看看,你一心一意维护的这个人渣混蛋死了之后,你会有多痛苦!”
谈书润默默在心底摇头,死鸭子嘴硬,明明眼里都是担心,还非得说得如此绝情。
就算是刻意用不屑一顾,来转移染苏柳对赵可的注意力,适可而止便好,为何非得不留一点后路给他自己?
谈书润上前,握住白起的手,平静淡然地看着他:“白起,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的话,就把赵可,和其他人一起放逐。”
白起顿住,谈书润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眸子,手下暗自加大了力度,道:“我是真心这么说的,白起,你相信我,我们想要好好地维护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就得这么做。”
谈书润沉默下来,与白起四目相对,静静地等待着白起的回答,不管如何,白起总归是无意中帮了她,现在有机会可以让赵可从监狱地宫这摊烂泥中脱身离开,谈书润想着帮白起一把……
只是不知道白起会怎么选择?
身后是染苏柳咳嗽了两声,面前,谈书润目露期待,白起眷恋心疼的目光扫过赵可,很快便恢复正常,像是碰了瘟疫似的,猛然间松开了捏住赵可下颌的手,还厌恶地抽过纸巾,擦了擦手。
“那就按照你说的,守卫,把这四个人带下去,放逐到F区之外。”
第九十八章:你哪儿难受?
该走的人,都走了。
当天晚上,染苏柳安排的聚餐如期举行,延迟了一个多消失才结束。
架子上的白烛高低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昏黄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面容,将繁忙时的喧嚣沉坠在地上,为这场晚餐,增添了不少的温柔与宁静。
餐桌上,无人说话。
白起望着赵可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谈书润为了让她的人设更加丰满些,还讽刺了白起几句,说话时,心里头惴惴不安,生怕白起冲过来和她干上一架。
结果没有,白起说要带她去看医生,清理脸上的烫伤。
然而话音一落,医生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餐厅的侍应生去喊的人。
谈书润借着转身看向医生的时候,瞄了眼站在餐厅门口splay门神的越越,纵然只有侧影,身姿挺拔,如冲天而上的白杨树,很帅气!
染苏柳大概是晚上吃得最饱的一个了,解决了最后一口殷红的普葡萄酒,起身,看向白起,目光在白起和谈书润两人间来回打量,凤眸妖娆,自带风情的眼角,笑眯眯道:“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你们两个,希望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话落,染苏柳挥挥手绢,转身离开,恨天高在地板上踩出‘嗒…嗒…嗒……’的声响,如锤子砸在谈书润的鬓角,闹得她头疼,便很快跟白起告了辞,往房间急匆匆地赶回去。
……
谈书润恍恍惚惚,从餐厅回到房间的一路上,只觉得她好似踩在云端之巅,波澜诡谲的云海翻腾,风萧萧,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从白棉云朵之上,掀翻下去。
停在门口听医生的嘱咐,又拿了清凉止疼的药膏,道别医生后,谈书润转身进门,随手落了锁,手便撑在门把上,靠着门板,任由眼睛酸涩通红,浑身软绵绵地摊倒在地上。
谈书润摸摸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酒喝得多了些,现在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刚刚的一台戏,并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更多的是对人心的揣测,如何表现才能让她的每个表情、说的每句话,甚至是哭笑打闹的弧度,都能合乎逻辑,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让染苏柳对她的绝情残忍,深信不疑。
今晚的鸿门宴,谈书润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才得来现在这般结果,心里的弦绷得太紧,以至于谈书润连每次呼吸时,都害怕,弦会毫无预兆地,啪地一声,绷断。
黑暗中,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谈书润闻着空气中熟稔的清醇绵厚的松木香,抬手揉了揉酸涩得更加厉害的眼睛,拼命地忍住眼泪。
无形中,男人逐渐靠近的冷厉气息,在谈书润身旁铸起了个圈,缓缓地,温柔又小心地将其包裹其中,谈书润四处飘荡的思绪回笼,纷涌而上的,是想要靠一靠的心情,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靠一下,缓过神来,就行。
可是,刚伸出的手,因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又迅速地收了回来。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难懂,杀伤力比起核弹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跌倒过一次,吸收教训后,便绝不会于同个坑中,栽倒第二回。
身披黑暗而来的男人半蹲下身,展开毛毯,抬手仔细地为谈书润裹上,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小腿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散开,青青紫紫,斑印在本来白皙干净的腿上,看着触目惊心。
他不由自主,便想起,疾风骤雨里,这个女人着一袭水粉长裙,撕开压抑沉闷的死亡阴影,颤颤巍巍地撞进他的目光之内,鲜明靓丽的一抹色,足够他记很久很久。
只是,她是为了谁才拿命在拼,无所畏惧似的穿过丧尸大潮?
战寰?还是他?
从种种迹象来看,答案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思及此,男人干脆陪着谈书润坐在地板上,地道里,温度低迷,凉意窜上四肢百骸。
男人双眸隐忍而哀伤,凝视着发呆的谈书润,心里有股火气,发不出来,咽不下去。
战檬说她喜欢战寰很多年了,从小就喜欢;林护说她和他关系很好,林护说他们两个以后会结婚,会生很多孩子;她还让林护那小屁孩相信战寰……
好个屁!相信个球!
男人咬牙,怒意横生的眸子,如野狼,萦绕着嗜杀的光芒,然而这些,浑身难受的谈书润,并没有注意到。
……
谈书润双手环抱着自己,竭尽所能地缩成了团,试图从毛毯里汲取些热量温度。
“战寰他们四个人安全离开了这里,接下来,找到林护,然后等着战寰从南京军区带帮手过来,就行了。”谈书润语速很慢很慢,被越越的凌冽气息包裹着,本该害怕畏惧的丧尸王,她却莫名觉得比任何人还要来得值得依赖。
“只是白起那里,我摸不准他的意思是什么。可能,待会儿得找他好好地聊聊。”
光线昏暗中,男人视线依旧不受任何影响,身前的女人面色苍白,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似乎裹着厚厚的羊毛毯,都没能让她稍微暖和起来。
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冰,不自然的低温。
“你哪儿难受?”
“我冷,越越,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啊,咱们搬点柴火取取暖,会不会被染苏柳打死啊?”
染苏柳当年会出生,是因为染苏柳的母亲给越老爷子下药,才成功怀孕生下她,那种药,据说是染苏柳母亲的家传,服用后的症状,是浑身冰冷,强烈渴望……
越越的目光逐渐冷却,染苏柳那个女人,大概是记恨谈书润拿她的不堪身世威胁她,因而用那种药报复了谈书润。
脑海中闪过刚刚谈书润一杯接一杯喝酒壮胆的画面,越越暗自恼怒不已。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染苏柳的手辣程度,高估了当年那个容易害羞脸红,本性不坏的小姑娘,如今在染苏柳心底残留的程度。
越越垂眸,将双手环胸却还喊着冷,瑟瑟发抖的女人,拦腰打横抱起,起身走向床铺。
谈书润浑身难受,她本身极为怕冷,此时更像是坠入无边的冰窖,四面八方的寒气侵袭,从指尖窜进经络血肉,沿着神经一点点在全身各处蔓延开来,侵蚀着她的理智。
“冷!”
话音落下,谈书润只觉得她被人温柔地放置在一处松软绵柔的垫子里,不一会儿,便有软绵绵的被子将她团团地裹了起来,那人好闻的体香,充斥在鼻尖,纵然难受得想哭,却觉得安稳踏实又心安。
良久后,屋里俱是静谧落寞的空气在流淌,谈书润不确定人还在不在,小心试探。
“越越…你在吗?…”
“嗯。”
简单明了的一个音节作为回答,谈书润抓紧了被角,想了想,好奇地问:“你,体温骤降的时候,也会跟我一样,难受得想要就这么duang机,吗?”
男人思考得认真,两三秒钟后,给了谈书润答案。
“第一次会,后面就习惯了。”
语气随意,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谈书润心尖蓦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