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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谈书润将自己整个人摔进床垫之中,拉过手边松软的绒被,将整个人盖了起来,脑海中,不断不断地回想,大雨倾盆中,越越与战寰的一吻,还有战寰只对战檬才露出来的笑容。
她好像,做错了些事情,回想当初极力撺掇越越到战檬面前刷好感度的她,简直像个智障,分分钟想揍扁那时候的她自己。
“哎呀!好烦呐!真是笨死了!谈书润你真的是笨死算了!”
房间内突然传来啪地一声,白炽灯耀眼的光芒陡然大盛,谈书润抬起头,下意识挡住直刺向眼睛的莹白光线,却还是有些从指缝间漏了进来。
朦胧的视线之内,似乎有人正朝她走来,谈书润蓦然放下手,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待双眼从黑暗中适应了骤然明亮光线的变化,眼底是掩藏不住的高兴。
“越越!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你都在哪儿?有吃饱睡好吗?”谈书润从床上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了越越的面前,仰着头刚想说什么,便迎头被越越赏了个暴栗。
越越面色冷峻,语气却是颇为无奈:“地上凉,你应该穿了鞋子再下来。”
“没事!”谈书润笑眯眯道:“我又不是瓷娃娃,你先回答我,这些天你都哪儿去了?对了,染苏柳来找我了,你做了什么,她竟然气到冒火了,都没动我!”
“想知道?”越越问。
谈书润忙不迭地点头,期待地望着越越,越越抿唇,眼底荡过极浅的笑意,开出谈书润想知道答案的条件,“回床上去!我就告诉你。”
“??”谈书润先是一愣,继而很快便回过味来,这是越越担心她着凉呢!
想到她正被人关心着,谈书润心底小小地雀跃了起来,与此同时,焦急知道答案的她,急赤白脸地奔上床,老老实实盖好被子,乖巧状坐着。
越越看着谈书润幼儿园排排坐吃果果的小朋友样子,涌起了连他都没有来得及意识到的温柔笑意,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宠溺。
第九十六章:最狠的惩罚。
书润很是着急,“快说吧!”
越越除了无奈,仅剩下无奈。
回忆往往很残忍,所以,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重新在这个世界醒来时,记忆支离破碎,几乎将要消失殆尽的原因。
身体自带的保护机能,会自主地选择对他好的生存方式。
只是后来所发生的所有一切,尤其是见到当年和他一起浴血奋战杀敌的兄弟手足,此时却白发苍苍形容枯槁,或者是消瘦苍白得不成样子时,脑海中的曾经却是慢慢回想了起来。
或许,这是上天对他当初所做决定,最狠的惩罚。
……
比如,现在。
他还记得他离开时,染苏柳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如朝阳下花朵般美好的年纪,会笑着喊他哥哥,追在他后面讨糖果吃,那么简单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笑容如沁了毒液的杀器,时时刻刻都准备着杀人饮血。
他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会逼得一个梦想当全世界最伟大表演者的孩子,变成如今这般面目狰狞心思阴暗的女人。
……
谈书润见越越沉默良久,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告诉,便也没有强求,她感激越越出手相帮,至于如何帮助的,怕是不一定要强求知道得彻底。
谈书润正欲开口跟越越说算了,越越却突然开口解释道:“没什么,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你能派人将一封信悄无声息放置于她的床边,便能命人轻而易举地取了她的性命,甚至将她的身世秘密透露出去。”
越越将拿在手里的水杯递给谈书润,盯着她喝了下去,才继续道:“润润,当一个人在乎的多了,敌人想要抓住你的软肋,便是易如反掌。”
谈书润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听着越越的话,伸手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喃喃自语道:“所以,你的软肋是什么?战檬么?”
谈书润的声音极低,越越的注意力因想起被时光掩埋了许多年的回忆,太过惨烈而有些怔松,恍惚间没听清楚谈书润的话,随意问道:“……你说,什么?”
“啊?啊!”
谈书润摆摆手,示意她只是随口说说,没什么其他意思。
若是要她现在与越越,面对面便如此直接地将那个问题问出口——怕是是不可能的,毕竟答案上辈子就知道了。
谈书润摇摇头,示意越越没什么,心尖上却止不住地泛起酸涩,这一趟重新而来的人生,她带着标准答案,却依旧活成了这幅又废又柴还丧到地心的模样。
“对了,我刚刚跟战寰说了咱们的计划,等他们安全从F区外面的石桥逃走后,咱们再想办法带上高遥远,迅速撤退就好了。”谈书润说到这儿,眉头紧紧地皱成了团,跟个小老婆婆似的,浑身上下写着一个字——愁。
“越越,你说,从白起那边套路一下,拿到高遥远的位置,会不有有点伤了白起的心?”
“不。”
话音落下,谈书润正欲高兴,却又听越越醇厚的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嗓音袭来,认真道:“不是有点,是很多很多点,伤到彻底。”
“哦……”
谈书润顿时蔫蔫的了,心底想到等他们无所顾忌地一走了之后,白起会不会很生气?
其实现在回想和白起见面以来的所有事情,除了白起本身是个死刑犯之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她,对不起她的事情来,甚至还陪着她从二楼阳台爬到天台,尝试过劝她不要做傻事,还有前些天,还劝过她别将一辈子搭在战寰身上呢。
倒是她隐瞒欺骗白起,现在还想救走高遥远,甚至连他喜欢的女人都要一并拐带走。
谈书润一想到这些,便陷入了无线的循环纠结犹豫中,挠着头发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越越拍拍她的肩膀,替她将绒被拉开了些,生怕她不小心裹在被子里,将自己给憋死,不经意间,一抹淡红色的指痕印,落入视线之内。
眼眸一暗,压抑着愠怒,故作随意地问道:“你手上的伤,谁弄的?”
“不小心弄的,等会儿自己个儿就消下去了,没事的。”
谈书润反手拉过被子盖上,笑了笑,将话题转移开来:“那个,我还得带上一个小孩儿一起走。至于林家村和其他被强绑过来的平民,我在想,等去了南京军区,找高军长要点人,再回来直捣黄龙,胜算才比较大,你觉得……”
谈书润从绒被中抬头,正准备询问越越的意见,却看见越越正紧皱眉头,神色复杂,浑身上下笼罩阴郁地看着她。
“??越越,你怎么,了,吗?”
“没什么,还有三天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越越极快地收拾好了所有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安抚性地揉揉谈书润的脑袋,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如同来时那边悄无声息,消失在走廊的暗处。
躲过所有的明岗暗哨,男人这才放轻松了点,林护,那个小孩子,怕是不能再让谈书润见到,不管是前些时候林护所遭受的一切会让谈书润那个女人失去理智,还是隐藏在南京监狱更深处一层的秘密会被揭开,到时候,哪怕是他,也救不了她。
想到那个孩子,越越侧身翻过围栏,朝地宫中最中央的那棵榕树奔去,动作赶紧利落,犹如鬼魅在黑夜中穿梭,风似的飘过守卫的头顶,无人发现。
……
手术室内,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瘦猴似的小男孩儿浑身上下都插着针管,宽大的白色布料之下,盖着一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青紫青紫的身体。
小男孩儿听见声响,睁开了眼睛,刚做完手术的瞳仁还不是很能适应光线的照射,林护眨眨眼睛,一片模糊之中,看见了前些天来找他的那个奇怪的叔叔。
“又是你啊?”
越越讶然,林护被当做活人体试验了不下五十种的试剂,竟然还没死,真算得上奇迹。
只是,染苏柳手底下潜心研究许久的试剂,是否真的会在这个小孩子身上成功?
林护用余光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他连续来了很多天了,每次都会问他身体状况如何,还会拿他的病历单看来看去,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今天,这个奇怪的男人似乎有点不一样,林护忍着喉咙每说一次话都跟将血肉狠狠撕裂开的疼痛,呜呜小声地问:“你是谁啊?”
“上次你说,你姐姐会来救你的?”
“嗯!我姐姐很厉害的!还有寰叔叔,姐姐让我相信寰叔叔,寰叔叔一定会来救我爸爸妈妈,还有我们全村的叔叔伯伯的!”
越越心底冷笑,‘相信战寰’?
所以,战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谈书润那个女人,一直默默地喜欢了战寰很多年?
“你姐姐,和你个寰叔叔,关系很好?”
“嗯!书润姐姐和寰叔叔,就跟我妈妈和我爸爸一样的!那个漂亮的阿姨说,他们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以后要结婚,还会有很多孩子!”想到这儿,林护眼睛红红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漂亮阿姨说,书润姐姐和寰叔叔结婚生孩子以后,就不会管我了!我才不信!”
林护想起了谈书润给他的糖果,草莓味道的,甜甜酸酸的,很好吃,他很想很想书润姐姐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他?
他全身都很难受,难受得要死了。
“看来,这一路,倒是玩儿得很开心。”
既然如此,这回从庆城到南京城的这一路上,假扮情侣,是很随谈书润那个女人的心思了,很般配?会在一起?
越越的双眸逐渐变得猩红,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像是个怪物。
越越心中薄怒渐起,他绝不会允许谈书润的人生少了他的存在,更加不会同意谈书润离开他的掌控范围内,去一个他看不见她过得好或者不好的地方。
……
大抵是越越的宽慰起了效果,谈书润准备自救计划的过程中,很是顺利,一切如有神助,顺顺当当,平平稳稳地,来到了第三天。
但是若说这其中有什么缺憾和不完美的话,那就是林护的下落,至今没有找到。
她虽说和染苏柳的权力一样大,但毕竟监狱地宫的这些巡逻员不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论起来衷心程度,总会是对染苏柳更加不一般些,越越竭尽所能帮她去找了,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林护这个小孩子,好像是完全消失了那般。
谈书润也尝试过偷偷问医生,护士,路过的巡逻员,无一例外,回答不是说不清楚,就是说不知道,没有一个讲得清楚的,活生生要把人气死的节奏!
越是临近逃离计划开始的时间,便越是紧张担忧,谈书润开始做恶梦,梦见林护那个小孩儿,哭着问他为什么要丢下他独自一人,为什么他等了那么久,却等不来她带他回家。
“书润姐姐!你骗人!”
“不是的!不是的!林护!不是!!!”
谈书润尖叫着,猛然睁开眼睛,鬓角被汗水沾湿,黏黏腻腻,还有满脸泪痕,无一不是在诉说对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有多难过和痛苦。
谈书润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找染苏柳旁敲侧击,试试看能否问出点林护有关的下落。
但今天晚上的聚餐,谈书润又担心节外生枝,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若是战寰和战檬无法按时按计划离开,大抵接下来,他们所有人都会折在这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