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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越越离开前的那个拥抱,明明身体的温度,早已不似早些时候,在监狱围墙之下,他抱着她那时,冷,冰冰凉凉的,不似活人。
接下来,会不会像在小木屋那里,越越陡然发狂嗜血?
到时候,谁能制住他?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谈书润摸索着,在地板上随手找了块石子,便要出石洞,谁知,手被战檬拉住,战檬摇摇头,泪眼婆娑,却是执拗地不肯独自留下,坚持要跟着谈书润一起走。
谈书润无奈,劝道:“你去了,只会让战寰他们两个分神,现在,你保护好你自己,也就是等于在帮忙了,明白吗?”
战檬不肯,目光灼灼,“书润姐,我要和我哥并肩作战!算了,你怎么会明白……”
战檬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眼谈书润,转而直接朝石洞外面跑去,速度快得让谈书润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然眼睁睁地看着战檬的身影消失的黑雾中。
谈书润暗骂了声脏话,紧跟着追了出去。
……
越越已经将巨蟒困住,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战寰只能紧贴着蛇身,一点点地摩挲着巨蟒的七寸在哪里,这本就不容易,巨蟒因为眼睛被越越的剑戳中,巨疼使得它庞大的身躯,毫无章法地来回翻滚,一副誓要将整个地道弄塌的癫狂。
随着时间推移,越越手脚愈加的冰凉,巨蟒的剧烈抖动下,他手中的剑,控制力已然不能跟颤斗厮杀一开始那般的游刃有余,偏偏这时候,一道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
“哥!哥!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战寰心中一颤,怒吼:“你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本只能在越越禁锢下疯狂摆动蛇身挣扎的巨蟒,却突然将蟒头上的越越甩到远处,扭过蛇身冲向朝着战寰狂奔而来的战檬。
哭泣和呼喊声吸引了巨蟒的注意,蛇身擦着沙土游向战檬,庞大的身躯,顿时将整个地道的光线掩藏个彻底,本就昏暗的地道里,只有巨蟒血盆大口中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谈书润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战檬,蛇头已然撕咬了过来,她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拽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战檬便要往回拖。
然而小小的石头,对于巨蟒来说小菜一碟,没有阻挡它的捕猎攻势,尖齿獠牙瞬间压下,谈书润的手腕被抓住,她错愕地看向战檬,身体却被往后一把用力地推向了巨蟒的蛇口。
毒液噼噼啪啪地落在周围,谈书润下意识地,抬手便用手臂去挡,即将合上的蛇牙。
谈书润看着冲破黑雾扑向战檬的男人,一把将受惊了的小姑娘搂进怀中,顺势滚向了身侧的另一条地道入口,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连同战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都消失不见。
一切都发生的极快,谈书润心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
空气中,利刃划破黑暗,传来叮啷的一身巨响。
第九十一章:死了
巨蟒被飞射过来的软剑刺激,顿住了朝谈书润咬合的尖牙利齿,转身嘶吼着再次朝越越奔去,攻击气势汹涌。
越越赤手空拳,披血而立,凭借血肉之躯抵挡铁铸般的庞大身躯,恐怖的撞击力将越越直甩到地道石壁边上,越越吐出一口血,跌落沙土。
谈书润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巨蟒的蛇尾,钢铁铸就的鳞片随着巨蟒疯狂前行,瞬间将她的指甲盖掀翻,鲜血淋漓。
越越见状,飞身而上,膝盖顶上巨蟒的下颌,将其踢翻,谈书润随即松手,连滚带爬地爬到软剑掉落的地方,抓住剑柄便往越越所在的地方跑去。
地道狭窄,谈书润后背擦着尖锐的石壁,忍着痛,将软剑丢到了越越的手上。
四目相对,越越吼道:“跑!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平,巨蟒张开了骇人的獠牙,钢铁般的鳞片与越越的血肉之躯相撞,不断地缠斗撕咬,然而巨蟒没有占得丝毫便宜,反而逐渐落于下风。
软剑在越越手中,挽出的剑花璀璨凌冽,剑出鞘的每次,都带着置于死地的狠决。
谈书润刚站稳身形,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蟒尾却厉风般卷过,将她裹挟在蛇身中,冰凉又黏滑的鳞片,蹭过谈书润的全身,蛇身不断缩紧,仿佛要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部捏碎。
窒息所带来的绝望,惹起了她的浑身战栗。
这种冰凉感,太像是丧尸身上的死人的冰凉。
巨蟒不断地弓起身体,惨绿的瞳仁中,倒影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身影。
手执长剑,浑身血染,目光猩红,那迫人的视线,如同伫立于群山之巅的帝王,俾睨天下,亦是令巨蟒不断从心底涌上恐惧,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野兽的世界里,阶级秩序比人类社会文明创就的森严等级,来得更加不容违背抗拒,那是一出生便印刻在血脉中,对于比其本身更加强大兽类的敬仰与膜拜。
这种野兽之间的交流,较低等那方一旦察觉,避之唯恐不及。
此时此刻,望着那双猩红滚烫如岩浆,却浮着寒冰的眸子,巨蟒有些怕了,蟒身死死卷着谈书润,目标很是明确,那就是逃离,逃离那个拿着长剑的男人。
谈书润被巨蟒拖着极速逃离,颠簸中,恶心感从胃部直冲而上,呼吸不能,全身都好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着,难受,难受极了,想死……
“润润!”
越越紧追不舍,盛怒之下,长剑斩断了黑雾与阴霾,越过蟒头,旋身直朝着巨蟒张开的饕餮大口中冲了进去,长剑入咽喉,巨蟒翻滚嘶吼,血和毒液混合,发出恶臭。
谈书润骤然间被放开,忙不迭冲向越越,准确无误地跌进他的怀中。
身后的巨蟒却没有死,挣扎着仍欲攻击,越越一把揽住谈书润的腰,将她推向远处,另一手握住剑柄,手用力,从蟒头上颚直朝蟒尾一刀划下,开膛破肚。
七尺青峰从蛇身拔出,喷溅的血液,如同雨雾,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也染红了越越苍白的脸颊,灰色的T恤衫早就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他的眼角流着血,全身上下满是擦伤,根本没有一块好肉。
谈书润低头看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她跌坐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被抽走,软绵绵的,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气,而她的目光,执着地,甚至可以说是偏执地,盯着越越,凝视着他,以剑为拐,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谈书润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足足跳了三百六十次,越越才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撑着剑柄,半跪在她面前,用手臂,一把牢牢地拥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像极了拥着绝世珍宝,生怕一碰就碎了。
“没事吧?”
男人附在她耳畔的嗓音晦涩,谈书润将头抵着越越的胸膛,破碎的T恤衫斜斜地挂在身上,胸口腹部,无数的疤痕遍布,新的旧的,层层叠叠,还有些是早已结痂却被重新撕开。
根本不难想象,制造如此多伤口的当初,承受利器割裂血肉的他,有多疼。
“我没事,你呢,没事吗?”
谈书润艰难地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想要安抚越越,然而却发现,实在是太困难了,全身的肌肉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疼痛,仿佛被碎石机碾压过,整具躯体都不是她自己的。
越越没有回答,谈书润环顾四周,周遭是一度将他们所有人逼入绝境的巨蟒,沦为被砍成好几段的蛇身塞满整个地道,地道流淌着蛇血,浓厚的腥气令人作呕。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谈书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越越浑身冰冷僵硬,动弹不得。
谈书润将其放平稳,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伸手一探,越越果然已经没了呼吸。
心下了然,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有犹豫,谈书润伸手穿过越越的腋下,将他整个人身体的重量全部移到她的肩膀上来,继而握住剑柄,在黑暗中,凭着感觉,朝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直到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谈书润将手臂递到了越越的唇边,鲜血如同滴落干涸沙漠的甘泉,甜美又温热,毫无意识的越越依循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从伤口处不断地吮吸着那些鲜红的液体。
谈书润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舔了舔干涸开裂的唇瓣,反手伸到背后,将人牢牢抱住。
她不能睡过去,越越这幅样子,至少,至少得等到确认越越的呼吸恢复了之后,她才能放心,才能安然地休息一会儿。
……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道里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衡量。
低矮逼乆的地道里,发出浓烈的血腥气纠缠着满目灰尘,潮湿闷热得几乎令人崩溃。
而这一切终结在地道深处尽头,有火光照亮而来,明明灭灭,却给了此时此刻的谈书润,点燃了名为希望的火种,谈书润想要喊救命,这才发现,喉咙沙哑的,气息衰弱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谈书润睁大了眼睛,试图从这团黑雾中看清楚来人是谁,然而,下一秒,便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男声:“我的天呐,小八死了,这该怎么办?!”
女声:“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报告主人!对了,这边这两个人,一起带走,要是主人怪罪下来,就推他们两个出去当替死鬼!”
男声:“这两个人?我怎么看着,这两人像是已经死了?”
女人探了探谈书润和越越的鼻息,道:“女的还活着,男的死了,还呆着做什么,把女的带回去!”
男人嘟嘟囔囔,走向谈书润和越越,而后将谈书润紧紧箍住越越腰身的手给掰开来,随意地拽起了谈书润,带着她往地道深处走去。
……
眸光微睁,漫长的黑暗,羸弱的昏黄灯光,温柔却又强势地钻入谈书润的视线之内。
谈书润缓和适应了光线许久,这才慢慢地将眼睑全部打开,醒来时,周遭一片寂静,目光所及之处,桌角一盏昏暗的灯,如豆灯火摇曳,映着手背上,青紫的淤痕。
越越呢?人呢?而她这又是在哪儿?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娇媚柔软,带着说不上来的风情,房门被推开,女人走进来,关上门,顺手咔哒地锁上,好笑地看着她,道:“又见面了,谈书润。”
谈书润默默地捏紧了身下的被单,警惕地盯着进门的极美女人,看着她巧笑倩兮地端坐于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从包里抽出了跟烟,打火机在指尖玩弄着,火苗跳动,却没有任何继续进一步的动作。
谈书润沉默着,敌人的底细未清,她所处状况安危未明,这时候,最好的反应,便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呵,本以为,你,还有你的那位心上人战寰,还有白起那个废物,都会死在那晚上的丧尸围剿中,谁知道,你不仅从监狱里逃了出来,还进入了这座地宫……”
女人指尖丹蔻鲜红,夹着女士香烟的手,修长白皙,她随手聊撩起了鬓边的碎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你还真的是有本事,不过,你也是可怜,你的心上人,似乎没有将你放在心上,而是带了个小姑娘,躲到了地宫里来呢~”
谈书润安静不语,眼底的波澜,如同经年死寂的古井,一潭死水。
她说的应该是战寰,还有战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