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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书润正纠结万分,突然,空气中似乎传来了簌簌簌沙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石地上蠕动,且声音越来越靠近,速度极快,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之内便感觉到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们所处的水沟旁。
这种声音,谈书润突然想起来,她在庆城陈启河的神秘实验室听过,在那些像是病房的一间间的小隔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毛骨悚然,令人莫名的心悸。
“你们有没有听见……”
话音未落,便看见战寰虚嘘了声,而后,拽着战檬往手边挖空的石洞里躲了进去,谈书润见状,忙拽着越越紧跟其后,也闪身躲了进去。
还未站稳,谈书润的脑袋便撞上了洞顶突出来的石块,尖锐的石子磕在额头,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气,腰上更是被一双手揽住,蛮猛地裹挟进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整个人,如婴孩儿似的,被越越以极亲密的姿势,从背后搂在怀中。
谈书润惊诧,正欲挣脱,却听见越越在她耳畔,极为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紧张,道:“屏住呼吸!”
越越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此时仿若会蛊惑人的灵魂,谈书润不由自主地便安静下来,虽然不懂越越为何会突然这般说,但还是听话地调整了呼吸的频率,乖乖地任由越越抱着。
那种簌簌簌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伴随了呜呜呜的小孩儿的哭泣声。
因为四周漆黑一片,他们进来的入口处,纵然雨停之后的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洒下来,铺了一地光华,但总归是照不到这么远来。
朦朦胧胧中,谈书润似乎看见了一团黑影,朝这边缓慢地移动,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但是,婴儿呜呜呜的哭泣声,更加清晰了。
屏住呼吸后的时间,以秒来计算,谈书润在这方面很弱,她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死都学不会游泳,果然,三十几秒后,谈书润开始觉得难受。
谈书润想极了握住拳头,然而越越刚撕下他的背心为她包扎了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她担心再将伤口弄裂,招惹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悲催。
思及此,谈书润只好用另一只手掌,抠住石洞地上的砂砾,捏紧,硬憋着呼吸。
又过了会儿,那团黑影在他们刚刚站住的地方停了下来,婴儿的啼哭声哽住了,石洞与走道有着一定的高度落差,谈书润他们躲在高处,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谈书润正在祈祷,那东西最好赶紧离开。
谁知过了许久,也不见那团黑影有进一步的动作,谈书润愈加紧张起来,地道里的空气,下过大雨后,变得潮湿闷热,全身上下,黏腻得让人想要挠破肌肤,抓出血肉来。
战檬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见其他人不动,急于表现,便径直地探出头去,好奇地朝走道下面望了过去,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很害怕的战檬会如此反应,战寰想要拉回战檬护在身后,已然是来不及。
只一瞬,战檬死死地咬住了嘴巴,跌坐于地上,几乎是逃命似的转身扑进了战寰的怀里,动静有点大,不出意外地引来了那东西的注意。
……
那是一颗三角形的脑袋,黑暗中,闪烁着惨绿光芒的瞳仁,还有布满柔软的躯体,铁灰色的鳞片,泛着坚硬的冷光。
石洞中的四人均以为,巨蟒,这无非就是最后的结果,然而下一秒,蛇身躬起,做出攻击的姿势,借着羸弱的月光,他们看见了,蛇身靠近蛇头的上方,有一双手,白白嫩嫩,与水桶粗的蛇身比起来,很是娇小。
陡然之间,谈书润睁大了眼睛,极度怀疑她的视觉因为憋住呼吸,而产生了幻觉。
那分明,是一双人类的手,人类小孩子的手,白白胖胖,没有任何鳞片,五个手指头亦全部健全,就在谈书润盯着那双手看的时候,那双手还晃了晃,似乎是在……打招呼?
看见了这双手,谈书润恍恍惚惚之间,突然觉得,蟒头竟然看起来也像个人类孩子的脸?
此时巨蟒眯着惨绿惨绿的眼睛,是不是在嘲讽他们,还是遇见了食物的欣喜?
谈书润紧闭的呼吸已然达到了顶峰,再加上,看见这么一条造型诡异的巨蟒,惊惧与无法呼吸的难受交织在一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越越将她搂得更紧,虽然很是轻微,然而谈书润依旧能够感觉得到,越越在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在越越身上,感受到这种,所谓的,普通人才有的情感。
见此情景,战寰与越越四目相对,无声地交流着,一时间诡异横行,暗潮汹涌。
第九十章:人手巨蟒
越越感觉到了怀中女人极力隐忍的颤抖,呼吸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然而对于她,还鲜活着的人来说,一分多钟,显然已到了临界点。
谈书润难受之际,不经意间发现,越越正黑眸沉沉地望着她,‘怎么了’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猛然之间,便被他箍住了脑后,越越俯身到她的耳畔,呼出来的气息很冷,带着冰凌似地扎在她的脸颊,刺激得她打了个激灵。
“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谈书润只听见越越缓声说了句话,而后揽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松开,旋身将她护在身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剑刃在暗色之下,泛着银色寒气,和那日,在渝城凰山小木屋里,见到的越越,感觉那么的相像,冷冰冰的,毫无人气,带着死亡的味道。
谈书润喉咙滚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最后只能作罢。
石洞角落处的战寰,薄唇紧抿,剑眉几乎皱成了一团,右手也已经缓缓地在黑暗中,握住了刚陪着他与丧尸大战过的铁管,虽然已有些缺口,却不妨碍接下来与这条巨蟒一战。
战檬被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拽住战寰的手臂,朝越越那边看了眼,极美的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抹了把眼泪,问道:“哥,咱们怎么办?”
战寰沉默良久,而后道:“和谈书润一起待在这里,没有我的话,不要出来。”
巨蟒听见声音,惨绿眼睛咻地朝她的方向转了过去,嘶嘶嘶地吐着鲜红的信子。
战檬直接被吓哭,这一路来所遭遇过的种种,放在以前,她哪儿受过这种折磨,北城战家千金的优渥生活,连看条眼镜蛇,都得是那种拔了毒牙的。
而这时候,战寰还要将她独自留下,战檬几欲发疯,拽着战寰的手,不肯放开。
率先发动攻势的是越越,青锋划破空气,直插向巨蟒。
巨蟒察觉到浓烈的杀意,陡然动静加剧,一改先前饶有兴致把玩猎物的心态,发出巨大的嘶吼声,一时间响彻整个地道。
战寰见此,从战檬的桎梏中抽出手臂,紧接着加入战局,蛇尾拍打着洞边石壁,如铁鞭般击落坚硬的碎石,烟尘漫天,为本就黑暗的地道增添了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惧。
“书润姐!你在哪儿?呜呜呜!!我害怕!”
战檬放声大哭,谈书润见状,既然已经开战,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屏住呼吸,谈书润猛然吸了口气,从沙土中爬起来,感知着战檬的位置,朝她快速爬过去。
一触及到战檬的脚踝,谈书润便立刻被战檬以熊抱的姿势给抱了个满怀,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
谈书润硬是压下心底的害怕和惧意,尽量柔声安慰着战檬,另一边,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石洞外面。
狭窄逼乆的地道,单是刚刚他们弯腰走进来,都费力得很,越越和战寰两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缩手缩脚地在地道内,和巨蟒缠斗,不说黑暗中,蛇类的感知能力本就比人类来的敏锐,巨蟒身躯纵然庞大,然而动作并不笨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灵活。
如此以来,越越和战寰的这场战,异常困难。
巨蟒的嘶鸣,剑刃砍击在铁盾一般的鳞片而发出的哐啷,还有剑刃鳞片相接处,迸射出的火星,战况不容乐观,生死交织起伏。
目不能视物,然而仅凭着声音,谈书润都能想象到,越越与战寰,面对巨蟒的厮杀,有多恐怖和惨烈,她与战檬相互依偎在一起,四周扑簌扑簌地落下许多石块和砂砾,有的甚至砸在脚边,尖锐的石子边缘擦过肩膀,带了阵痛。
另一边,战寰闪身躲过巨蟒扫过来的尾巴,反手试图将铁管插入蛇身,然而巨蟒尾巴一卷,便将他卷了起来,紧跟着甩向石壁,后背撞上石壁的一刹那,战寰呕出了血。
血色弥漫中,越越几乎已无法控制住心底对鲜血的渴望,原本漆黑的双瞳,亦是变得猩红酸涩,在黑暗中,泛着令人心惊胆颤的血光。
软剑剑气神凌厉渗人,划过巨蟒铁灰的鳞片,迸射火星不算,带出了一路的血痕,而巨蟒也不甘示弱,直接翻身朝着石壁撞过去,蜷缩起木桶粗的身躯,将再次冲上来的战寰给卷了起来,一点点的勒紧,再勒紧。
巨蟒高高仰起头头颅,毒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发出呲呲呲的响声,瞬间便将石头给融化成了一团灰色的气,靠近蛇头的那双手,挥舞着,巨蟒喉咙再次发出了婴儿的哭声。
越越倒退了好几步,猛然往前冲,不断地加速加速再加速,最后跳起来,三百六十度旋转蹬着石壁从巨蟒的上冲了过去,趁着巨蟒一时之间无法回头来看的间隙,从巨蟒身下钻了过去,手起刀落,斜斜地切掉了巨蟒躯干上人令人害怕的那双人手,干脆又利落。
鲜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跟洗澡站在花洒下似的,越越被洒了一身,宛如从血池子里面被捞出来,满脸鲜血淋漓,却帮助他很好地掩盖了双目赤红。
战寰紧盯着这一切,巨蟒拍打着身躯,地动山摇,伴随着巨蟒因剧痛而在地面上翻滚,战寰用铁棍插入石壁,硬抠着从蛇粗壮的躯干中抽了出来。
满身是些的越越再次跳起来,这次,剑尖对准的是巨蟒的眼睛,一人一蛇在暗色中对峙着,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吼着朝越越冲了过去,越越一脚踩在蛇头,对准了眼睛。
巨蟒扭头,撞向石壁,越越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体的温度在快速地降低,手脚逐渐变得冰冷,握剑柄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
越越抬眸,狠厉的目光直视巨蟒惨绿愤恨的眼睛,巨蟒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尾巴一甩,直接将地道顶端砸得凹陷进去一个大窟窿。
越越啐了口血,吼道:“我困住它,你打它的七寸!”
战寰一听,便了解了越越的意思,应了声后,便从碎石中爬起来,做出攻击状态,等着越越困住翻滚吼叫的巨蟒,他再上前给予致命一击!
战檬窝在石洞角落,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问道:“书润姐,我们怎么办?哥,他会有事吗?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救他?”
“你想送上去当巨蟒的猎物,那你就去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吓唬战檬,但谈书润还是依旧思考起了战檬的话,的确是该想办法的,哪怕只是能帮上一点儿忙都好。
在黑乎乎的石洞里,没有一丝光亮,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的漫长,俨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打斗声还在继续,越越和战寰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还有,她很担心越越的身体状况。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越越离开前的那个拥抱,明明身体的温度,早已不似早些时候,在监狱围墙之下,他抱着她那时,冷,冰冰凉凉的,不似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