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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落下,连谈书润自己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万万没想到啊,几个月后的此时,同样的话,会是她脱口而出,甚至带着委屈之外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因为无法掌控,因而愈加令人慌乱。
越越语气极为缓慢,怒道:“那你不会疼吗?!”
谈书润愣住,好半晌儿,才堪堪挤出两个字,死不承认道:“不会!”
哪儿可能不会疼,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越越脸色一黑,冷得媲美冰川,排山倒海的低气压迎面压下,压得谈书润马上怂了下去,心底连连打鼓,暗叹这人果然是生气了!
越越恶狠狠地问:“你,再说,一遍?”
眼眶瞬间就红了,心底的委屈要冒头,被谈书润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死寂一般的沉默,谈书润盯着越越的眼睛,只见男人眸色一沉,似乎在咬牙硬忍着什么,谈书润担心,下一秒这个脾气本就诡异的男人,会发飙。
因为亲眼见过越越屠杀丧尸的手段,也看过机密报告——那些关于丧尸王毁掉无数城镇,每一笔都深深地印刻在脑子里。
谈书润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她本该怀揣畏惧的男人面前,总忘记这个男人足以震慑世人的隐秘身份,不知天高地厚,蹦跶来蹦跶去。
“你敢说,你不疼?!”
越越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凌厉透彻,几乎要将她从里到外都看得清楚明白。
她本心虚,转念气呼呼地想,她的命耶,关他屁事儿!
依旧沉默,拒不回答,谈书润挣扎着要从越越的怀抱中下来。
越越却没有丝毫反应,任凭谈书润小小一只,瘦猴儿似的,在他怀中用力挣扎扑腾。
谈书润很想生气,但又怕越越真的跟她生气发火,如此纠结之下,只能怂怂地呆住。
“越越,我要开始生气了……”
越越脚下顿住,心下怒火燎原,他刚才就抱了那么会儿,谈书润这个女人比起离开庆城的那时候,轻了至少十斤,抱着手感都变得硌得慌。
他记得离开庆城之前,他叮嘱过,要照顾好她自己,结果,却浑身是伤地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还没说什么,谈书润这个女人,竟然便敢在他面前说‘生气’这两个字?
谈书润没有挣脱,反而感觉到,越越放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加重,紧了紧。
“你以为我不生气?我哪怕要是个球!都能给你气炸!”
越越冷眼,戾气横行。
谈书润登时绷紧了身体,在越越的怀中,不敢再有任何动弹。
越越见谈书润瞬间乖巧状,一动不动,满腔怒火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发泄,明明怒气直冲脑门,却不得不深吸气,忍住杀人泄愤的欲望。
谈书润:“……”
丧尸包围圈中,战寰将战檬护在身后,眼前的画面,是千钧一发之际越越拦腰抱住谈书润,还有越越与战檬相吻,两幅画面相互变换,如恶意阴暗的荆棘丛生,以心脏血肉为食,遍布身体内的每一处,几乎要将人的理智吞没。
手臂上一重,将他的心神拉回,战寰的看向落在手臂上紧抓不放的那双手,属于全身颤抖的战檬,只见战檬神色紧张,急切解释道:“哥,刚才你看到那个,是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真的,哥,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别再说了!”
战寰从没有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过话,战檬一下子愣住,心底更加慌乱,她以为战寰根本没有办法来救她,才会那般主动,谁知道,战寰竟然真的从丧尸群里杀了过来,还恰巧被看见…她和越越两人……
战檬后悔不已,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她抿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哥,越越不是故意亲我的,你也知道他怪怪的,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书润姐……”
本以为两人你情我愿,战寰原本硬是将对越越的怒火忍了下来,听见战檬这话,骤然松开心底的压制,杀意毕现。
战檬看着战寰,心里咯噔一下,就越越的战斗力来说,以她刚才所亲眼见到的一切,绝对不可小觑,甚至,能与战寰的身手一战,若是战寰发难,到时,可能双方都讨不着便宜。
思索及此,战檬泪眼婆娑,委屈地望着战寰,“哥,我现在很害怕,我害怕极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要紧的,越越不是故意的,当成意外就好了,我不想再提了……”
话音落下,战檬低声啜泣着,可怜兮兮地哭诉:“刚才我差点就死了,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战寰的手背上,炙热滚烫,烫得他心疼不已。
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疼在手心里长大的,他曾经发过誓,会倾尽毕生心血好好照顾她,却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的恐惧,和肆虐的丧尸,甚至……还被那个男人轻薄……
他竟然还对她发脾气?
战寰摁下杀心,想抬手为她擦掉烟眼泪,却发现,放不下手里的武器,战寰无奈,只能选择缓声安慰:“别哭,我知道了,哥,以后绝不会再提。”
“嗯!”
战檬眼角还挂着泪花,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抱了抱战寰,撒娇道:“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她刚刚看见越越将谈书润放下来了,估计该是想办法朝他们这边来,既然现在她哥已经相信她的话,也被她安抚了情绪。
那么,接下来,就是越越那边。
她等会儿得找机会,跟越越单独聊聊,将刚刚那件事情,彻底翻页。
谈书润无言以对,沉默良久后,想到刚爬上墙头却撞见的一幕,坚持道,“越越,我是认真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僵持这么许久,越越明白他拗不过谈书润了,只好妥协。
越越脱了鞋,转到一边后,这才将谈书润赤裸的双脚,放在鞋子上。
谈书润见此,恍然,白起送的那双昂贵的高跟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鞋码极为不合适,谈书润低头看着比她的脚大了几乎有两倍的帆布鞋,脚底板钻心的痛,来得有些迟,谈书润咬紧了唇,暗暗将眼泪憋了回去。
有种小孩儿偷穿大人鞋,想要假装长大的错觉,也有种,被人关心的,暖呼呼的感觉。
谈书润,转身便要走,谁知这次却没能成功,越越大跨几步,手一抬,横身挡在她面前,大长腿优势尽显。
谈书润疑惑,正打算问越越还想做什么,谁知刚抬头,便瞧见了越越忍着怒火,忍得极为辛苦的样子,这一看不打紧,直把谈书润看得心惊胆颤,生怕被越越一剑给戳死。
顺着越越的视线,她看向手掌心,这才发现,手掌心被尖刺划伤的硕大口子,正在流血。
几乎是潜意识的反应,谈书润将手缩到了背后,顿时心虚得不行。
“……你忘记了…”
谈书润觉得她疯了,竟然从越越的语气中,听出了点儿小委屈来。
“没有!我记得!”
谈书润忙着解释,她记得的,庆城临别前,越越叮嘱她的话,只是,看起来……
谈书润偷瞄了眼越越,这个傻大个儿,似乎很不相信,还很恼火的样子……
偷瞄的谈书润自以为越越没注意到,实际上,她的小动作,全部落到了他的眼中。
越越只恨不能捂胸口,他是被谈书润这个女人给彻底气得不轻,手上流的血,鲜红刺目,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晃悠,轻而易举地便在瞬间挑起他的愤怒。
越越冷冷地看着谈书润小步小步地往旁边挪,还想要与他隔开点距离,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一把抓住谈书润的手腕,边认真询问道:“你确定,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第八十九章:婴儿的啼哭
越越这话说得奇怪,谈书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她与越越所站的地方,四周满地丧尸,丧尸歪着脑袋看她,也不知何种原因,本该闻着新鲜血肉味道便饿虎扑羊的丧尸,此时却安静得宛如呆鸡。
要知道,她手掌心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对于丧尸来说,足以令它们这些怪物癫狂。
而且丧尸和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最近的也不过就是半个手臂,丧尸本大可冲上来咬他们,谁知竟是半步都不敢靠近,且越越往前一点,丧尸还会往后退一点。
谈书润本以为,这是南京城丧尸比较迟钝的原因,然而视线所及之处,战寰那边的丧尸虽是行动迟缓,但一只两只的,却仍旧会试图往上扑到战寰身上撕咬。
这里头有什么猫腻,谈书润心下稍微细想了会儿,心底便有了大致的猜测,或许是因为,越越在这里?
但是,之前在渝城,他们撞见那么多次的丧尸,甚至还有一次是被丧尸围剿,为什么越越却仍旧会被丧尸攻击?前者与后者的差别,在哪里?
谈书润想得入神,直到腰间被揽住,越越一发狠,她便撞进了他的怀中,两人的身体紧贴着,谈书润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有个念头吓到了她。
影响丧尸的行动力,这就是丧尸王这个名头的附加技能?之前可能是越越暂时没有激发出这个潜能,现在呢,是掌握了吗?还是只是刚开始发现,他还在摸索之中?
“你,想好了吗?”
冷硬的下颌线,雨滴顺着他斧凿般的凌厉弧度,往下掉,砸在两人紧贴的布料中间,谈书润咬紧了牙关,此时此刻,为了自保亦或者证实她的疑惑,无论是因为什么,她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既然如此,在丧尸面前,有丧尸王大腿可抱,自己个儿行动什么的,不可能的。
“那就,一起走,赶紧的吧,想办法离开这里!”
眼前的光线骤然消失,除了黑暗,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谈书润紧贴着墙壁,摸索着往前走,脚步小心翼翼,生怕踩中陷阱,若是再‘幸运’些,踩中兴爷遗留下来的炸弹地雷之类,那还真的是要崩溃。
走在队伍最前面领头的人是战寰,后面是战檬,然后是谈书润,最后则是越越垫底。
……
十分钟了,整整十分钟,他们四人在偌大的地下迷宫中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仍是没有遇见到任何一个除了他们之外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而十分钟前,四人聚在一处,商量了接下来的计划。
战寰提出可以通过监狱外,刚刚因为兴爷燃爆炸弹而裸露出来的地道入口,趁着还未损坏,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不用杀回B02号楼仓库,直接从这个还未损坏的地道,进入地宫,救走那些被绑来的村民。
战檬当即表示听战寰的,谈书润没有反驳,越越无所谓,因而计划也就确定了下来。
然而,随着时间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溜走,当第五次见到地道口熟悉的大写的G的标志时,战檬不淡定了,焦急问道:“哥,咱们是不是迷路了啊?”
迷路是必须的,谈书润在心底默默地想,听战寰说起时,还未有很具体的印象,但是此时亲身处于地道之中,地道线路的复杂和错乱程度,给了谈书润直接又强烈的冲击。
没有熟悉这个地道的人带路,他们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想到这儿,谈书润突然感叹,要是白起在这里,就好了,不说别的,至少还能当个人质和导游什么的,也不至于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纷繁复杂的地宫线路中,来回乱转。
谈书润正纠结万分,突然,空气中似乎传来了簌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