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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谈书润愕然,不由得问:“到底怎么了?”
越越收回看向远处粮仓的视线,那座建筑是那人的心血,但最后的成果却和原先的设计图纸不同。
他了解那人,她不会改动已然是定稿的图纸,除非有人后来擅自改动了粮仓和地下室的构造。
重重谜团摆在眼前,越越不由得冷笑,他原本以为,是当年的那件事情夺了赵婕的命,然而现在看起来,当年的那件事情,或许他知道的也只是皮毛,真相,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但那都是远忧,眼前必需解决的近虑,是这些断断续续的爆炸。
他刚开始,只单纯地认为是炸弹爆炸导致,然而后面的每次爆炸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甚至是剧烈的海水波动,也不像是单纯的炸弹能做到;还有——他感知到的水下丧尸的急躁慌乱,那些铁鳞蛇人的躁动逃窜,都印证了他的猜测,这里很快将变得不再安全。
越越不由得再次催促道:“咱们先离开这里。”
墨色夜幕之下,男人眸光锋利尖锐,朦胧白雾之下笼罩的侧脸,冷硬如剑刃,谈书润不由刺骨的海水在逐渐自主地打了寒颤,嗫嚅着问:“阿越,你到底是怎么了?”
身旁的男人或许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他周遭的气压,陡然沉到了极低的地步,谈书润还记得,上一次感觉到越越这般气场,是在面对铁鳞蛇人们的组团攻击时。
“润润…”越越低声唤着谈书润,道:“海水的水温在上升,感觉到了吗?”
随着战寰的话,谈书润将手重新伸进了海水里,然而,海水的温度只是稍微有了些回暖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谈书润的疑惑落在越越眼中,他不禁再次问道:“你没有感觉?”
“我,也不是,但是只是不冷了而已,也没有太大变化。”
话音未落,谈书润便见到越越脸色微变,继而,看着他抬起了手,谈书润凑近了看,借着月光,越越的手泛着微红。
越越盯着谈书润,明明是冰冷刺骨的海水,变成了热火上逐渐烧开的热水,眼前的小姑娘却没有感觉,为什么?
谈书润却立刻紧张起来,没有给越越继续探究的时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极认真道:“愣着干什么啊?!想当水煮人肉吗?快上岸啊!”
……
另一边,爆炸不断,风起浪涌,蓝色游轮上亦是没有办法平静。
文丹喝了牛奶后,干脆也不睡了。
她将睡衣换下,便跑向了指挥室,然而刚到拐角处,却看见阿刑和船长站在廊道尽头,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些什么,船长的神色很是紧张,然而光线昏暗,文丹眼中,男人的脸格外冷峻。
文丹的潜意识觉得不好,忙闪身到了旁边的墙后,竖起耳朵小心又仔细地听了起来。
……
船长的语气十分不好,前面似乎刚刚跟对面的男人有过些许争执。
船长很是崩溃,语气不由得重了些,道:“刑先生,刚才控制室监测到这片海域的水温在急速上升,而且爆炸似乎引起了海底水流的不规则运动,接下来,我们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必须得离开!”
听见这话,文丹还以为是那个男人不肯下达启航的命令,谁知下一秒,那人的回答却令她气得直打哆嗦。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你带着小姐先走。游轮按照原先的路线返回,至于我,等会儿你给我安排艘快艇,之后,我找到东西后,自然会回去找你们。”
船长急了,拒绝道:“作为船长,我必须为我所有船员的生命安全负责任!您也是我的船员,我怎么能看着您去冒险!这件事情,恕我绝对不能答应!”
话音未落,船长怕他说话不够分量,犹疑了下,便又加上了句:“况且,小姐也不会同意的!”
“没错!!我不准!”
从墙后走出,文丹冷冷地看着阿刑,却是先吩咐船长离开,而后,快步走到阿刑的面前,怒不可遏,质问道:“你傻吗?!刚才船长叔叔说的海水在升温!什么时候海水还会升温了?!如今这种世道,什么奇葩都可能出现!那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肩上突然一重,文丹顿住,却听阿刑摁着她的肩膀,无奈道:“你冷静点。”
“什么?冷静?!你都要去送死了,你还让我冷静!”
面对眼前暴跳如雷的少女,阿刑面色沉郁,反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来到冬海的目的是什么吗?”
文丹被阿刑的话成功堵住,愣是无言以对。
她自然记得,安先生说这里有件十分重要的东西,需要阿刑来取回去。
然而,临走前,安先生的言谈之中只说了是在冬海海面的检测台附近,并没有具体说明位置,和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不禁想,万一没找到呢,又或者是找到了,可是那个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呢?
文丹摇摇头,目光坚定,直勾勾地似要望进阿刑的眼底去。
她一字一句,命令道:“我不准!你给我听好了!我说的是!我不准!”
“那个东西很重要,关乎到未来整个文家,甚至偌大上粤城的生死存亡,北城那边已经来了消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安先生说过,那样东西是我们进入北城上流圈子的敲门砖!”
一番认真解释后,阿刑摁着少女肩膀的手,使了使劲儿,压抑着怒意,缓声劝道:“小姐,你别使性子。”
阿刑的语气极淡漠,文丹却恨极了,使性子?她双手捧上的关心,结果却只是使性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性命还要来得重要。”
文丹忍着心脏处传来的针扎似的疼,缓声,放狠话似的,道:“安刑!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都不能去!”
话落,文丹转身便要走,她打算去找船长叔叔,告诉他立刻开船,然而刚转身,脖颈上却突然被人以手掌袭击,而后,在她的震惊中,连回头再看身后那人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便晕了过去。
走廊昏黄的灯光底下,阿刑将人稳稳当当地搂紧了怀中,随即打横抱起,走向卧室的方向。
静谧的走廊中,除了稍显沉重的脚步声以外,还有男人极轻的一声叹息。
“如果,你是文文,该多好。”
第一百七十章:对不起
……
辽阔无边际的冬海海面之上,两个黑点极为缓慢地朝着检测台的西面游过去;
在黑点的身后,检测台的北方,蓝色游轮启航,沿着来时的路线离开,而游轮的旁边,放下了一艘快艇,快艇的发动机轰鸣着,极快速地驶向检测台;
在入海口处靠近粮仓的地方,几艘皮划艇亦是朝着检查台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前行。
……
整整一天的时间,连续处于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中,谈书润能感受到,她的力气已然快支撑不住她继续向前游行。突然间,脚踝猛然抽搐了下,失去平衡后陡然便往下坠。
海水扑面而来,呛得谈书润几欲窒息,在极度的害怕中,谈书润只觉得身旁的人一把揽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往上托。
她知道救她的那人是谁,很快便心安,然而重新呼吸到空气的一刻,生死界限的急速交换之下,谈书润既然快憋不住奔溃大哭。这一路来,实在太累,且随着时间流逝,她亦是反射弧缓慢地感知到海水惊人的上升温度,速度直窜。
浸泡在海水中的全身,每寸肌肤都在慢慢地发烫发红,望着遥遥远处的海岸线,谈书润无奈又绝望地想,那些被扔进热水中的活物,在活生生被煮熟时,大抵也是这般感受吧。
越越搂着她,细心地为她将紧贴于额前的碎发捋至脑后,探了探她脸颊的温度,关心道:“没事吗?”
“没事,咱们还是快走吧!”谈书润催促道:“海水突然加温,这样的变化太奇怪,可别真给煮熟了,都没地儿说理!”
谈书润活动了下脚踝,感觉好点儿了后,便奋力往前游,然而,身后的越越却喊住了她。
“你先上岸,我回石柱那里拿点东西。”望着面前小姑娘焦急的模样,越越怕她担心,上前,抬手抚着她的脸颊,哑声承诺道:“别担心,我不会对你食言。”
感觉到越越的手要离开,谈书润随即反手握住,清冷的眸子盛满了担忧,她自然是知道越越所说的‘不会食言’是何意思,然而她不得不担心。
按照此时海水的升温速度,他们两人若是想要在温度到达沸点前上岸,都很勉强,何况越越是打算重返石柱,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加倍,中间还得加上寻找那样东西的时间,若是再有意外耽搁会儿……
纵然越越再厉害,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谈书润不敢继续往下想象,若真的海水滚沸,越越却未能及时上岸,后果显而易见。
“不可以!你哪儿都不能去!”
她是急了,说话的语调陡然拔高,听着便像是要吵架,然而越越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她突然起来的坏脾气而生气。谈书润蓦然发现,与她慌不择路,想要找个地方宣泄心中焦躁不安相反,越越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好像就是在等着她继续发脾气。
谈书润登时泄气,停住了动作,亦是学着越越的样子,默默地回望着他。
大眼瞪小眼,周围还有那两只丧尸时不时地冒出头来,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们两人瞧来瞧去,而那些本来消失不见的铁鳞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亦是又冒了出来。
僵持的时间也不过四五秒,谈书润先败下阵来,拽着越越的衣角,委屈道:“阿越,我害怕。”
下一秒,越越抬手,宽大的手掌揉着她的脑袋,动作十分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认真道,“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家,疼爱你的丈夫,活泼可爱的孩子,还有满是玫瑰花和秋千葡萄架的小花园,我不会离开你的。”
“家?”
“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越越随后低下头,双手捧着谈书润的侧脸,额头相抵,富有磁性的男低音炮,蛊惑人心般:“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忍了许久,甚至连亲眼见到爷爷的白骨,都暗暗告诉自己不是伤心难过,只知道哭泣的时候,然而当与越越抵额相对,感受着他怀中的心跳时,谈书润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我和你一起,刀山油锅,血雨腥风,我陪你。”
话落,谈书润握住越越的手,拉着他调转方向,便往海底石柱的方向前行。
越越反手握住,十指紧扣,他盯着前面的谈书润,目光温柔,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她跟着去冒险,前方太过危险,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把握,便拉着她踏入,是不可能的。
“唔……”
谈书润只觉得身后掌风袭来,下意识便扭头回身去看,然而看见的,却是目露无奈的越越,脖颈处传来剧痛,继而,在意识归于混沌前,她听见他说,“对不起。”
谈书润发誓,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
越越伸出手,稳稳当当地将谈书润给抱住,留恋地拂过她的眉眼,怀中的小姑娘眉头紧皱,似乎睡中都很是不安稳。越越不禁想,怕是他背后袭击这一套,会被他的小姑娘拉入黑名单许久。
“嗬嗬,吼吼吼!嗬吼吼!”
丧尸手舞足蹈地蹦跶起来,指了指海底石柱的方向,做了个转圈圈的动作,继而再指了指相反方向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