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琪琪本想和颜悦色,然而见小书蓦然出现,想释放和解信息的笑容还未准备好,便瞧见了她愕然的神情,什么意思嘛,不就是见着她嘛,有那么惊讶吗?
琪琪气呼呼道:“萨姆奶奶让我来找你,把这个亲手交到你的手上。”
话音未落,谈书润的手中便被塞进了手掌心大小的瓷盘,低头,惊喜发现瓷盘内,装着的是昨天中途被丢下的香珠,圆圆濡润,表层泛着柔光,而那条贯穿了整颗珠子芯内的白。粉线,给本该完美的香珠抹了层残缺,却意外的更好看。
谈书润想起,越越出现后,制作香珠的最后一个‘过河’步骤,她便给忘了,而此时香珠能好好地到她手里,怕是萨姆奶奶帮的忙,才能真的成了香珠。
谈书润感激道:“谢谢你帮我送过来,也谢谢萨姆奶奶~”
琪琪故意扭过头,不去看谈书润,别别扭扭地从口袋里掏出香囊,继续往谈书润手里随便一塞,道:“喏,还有这个香囊,也是你的,好好拿着吧!”
话音落下,谈书润蓦然想起那个歪歪扭扭的香囊,顿时鸵鸟心态,完全不想面对颜值竟如此低的香囊。
谈书润没注意手里到底拿了个什么,只觉得拿在手里沉沉的,有些奇怪,作势便准备随手拆开来看看。
“啊!住手!!”
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吓住了谈书润的手,还未等得及她反应过来,手里的香囊便被一把用力夺走,谈书润讶异不已,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人抱着命似的,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香囊。
谈书润怔住,奇怪地看了会儿琪琪手里的香囊,布料和花色,都不是她的那个,而眼前的这个香囊,若是没看错的话,上面栩栩如生的绣花,是马郁兰。
她记得,马郁兰原本生长在旧大陆——欧罗大陆的地海浅谷中,好几千年前传入华国大陆,因药用而被栽种,而据传说中,在欧罗大陆,新郎新娘结婚时,都会头戴马郁兰花冠,象征相爱的两人终成伴侣,一生幸福。
这就貌似玫瑰代表爱情,粽子绑定端午,春晚与春节cp多年,其中的含寓不言而喻。
思及此,谈书润不由得多瞄了琪琪一眼,此时此刻,少女双颊通红,害羞的同时又气呼呼地咬牙,似乎很是恼怒,她想了想,从前面琪琪惊慌失措的反应来看,该是知道马郁兰代表着什么才对。
而想必,刚刚她摸到的香囊里沉甸甸的东西,便是香珠了吧,应该也是马郁兰香珠?
谈书润浅笑,顿时决定当做什么都不明白。
左右不过是少女的小心事而已,她如此慌乱,怕是没想到该如何将香囊与香珠一并送出去,她又何必挑开白纱,不给这个小姑娘留面子呢?
谈书润放缓了声音,温声道:“琪琪,你可能拿错了吧,我的香囊上面,绣的字不好看的。”
听见此话,琪琪登时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眸子,奇奇怪怪地瞄了眼谈书润,暗叹:哎?这个女人竟没有借机打趣嘲笑她耶?她明明前面表现得总是针对她的。
难得难得,琪琪心底默默地想,这种出乎意料的感觉真的是很奇怪,还很不适应,本来她都已经打算好,若是小书调笑她的话,她便趁机找茬跟她狠狠地吵一架了呢!
琪琪边自顾自想着,边埋首布兜,找了半晌后,才从布兜里的小玩意儿里,翻找出了谈书润亲手缝制的香囊,塞进了谈书润的手掌心里,嘟囔道:“刚刚,你什么都没看见哈!”
“嗯!”谈书润笑起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时间,气氛很是奇怪,现在拔腿逃跑也不是她的风格,琪琪眼珠子咬牙,随口找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会选的迷迭香呢?”
谈书润怔住,奇怪反问道:“为什么选择迷迭香?不能选吗?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女孩子不都喜欢薰衣草吗?”琪琪喃喃道:“每年族里收获祭祀的时候,萨姆奶奶带着我们制香珠,几乎全部是选的薰衣草,我有时候都弄不清,哪个珠子是哪个人的……”
“这样啊……”谈书润恍然,缓缓道。
只是琪琪的问题,倒是真的将她问住了。那时候萨姆奶奶说,香料的比例可以由自己来调配,她看了眼所有檀木香炉中的粉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抹白吸引,纯白的小花碾落成粉后,依旧干净如初,不似马郁兰、薄荷等其他,烘香后便染上了层其他颜色。
下意识地便选了迷迭香,现在认真想想,大抵是因为,松木香吧。
和越越身上极像的那种味道,会被吸引的。
而迷迭香还能镇静安神,她记得越越发病时,猩红的眸子,恍若失了神智。
有了这颗香珠,多少便能缓解下越越的症状吧。
琪琪眨着大眼睛,期待地望着谈书润,等着她的回答,而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不断往她的身后看去,只见谈书润身后站着的男人冷肃清冽,浑身缠绕的纱布已然不见,取而代之是宽大的T恤衫套在身上,身形一如昨日所见,挺拔却清瘦。
这便是阿越?
他不知道在屋内中央已然站了多久,亦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多少,然而当他察觉她正打量着他时,目光登时扫向她,眼底的凛冽,如刀锋般,惹得琪琪只觉得怪恐怖。
琪琪心底疑问渐起,默默地想,怕是罗玛说得对,阿越来历不简单,且也极大可能不是个好人。
暗自打算沉思,琪琪不着痕迹地将余光收回,继续等着谈书润的回答,其实谈书润等会儿说什么,对她来说已没有多重要,本就是为了缓和尴尬气氛,找回场子的问题,但既然问出了口,便总想着等来答案。
谈书润视线一落,看了眼琪琪手中的香囊,她的答案是不可能告诉琪琪的,不过,琪琪找她尬聊了如此多次,她总得拿点‘利息’才对。
“但是你也没有选薰衣草,不是吗?”
琪琪瞬间脸红,一向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难得娇羞,气呼呼地瞪了眼谈书润后,便将视线瞥到一边,哼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喜欢啊!”
唉,所以嘛,何必互相伤害呢?
谈书润瞧着眼前果然还是小朋友的琪琪,只觉得心思直白的可爱,她好笑道:“等会儿我还得去找族长师傅,就不和你瞎扯淡了,下午的时候,有东西给你,茶你喝不喝,都随你~”
……
送走脸颊鼓鼓像只小河豚似的琪琪后,谈书润将迷迭香香珠放进了香囊里,摸索着表面歪七扭八的‘平安’两字,深深叹了口气,这样的礼物,怎么送得出手哇?!
“丢人,丢人,丢……”
谈书润喃喃自语着转身,不经意的抬眸间,却撞入站在屋内正中央的男人的星眸中,瞳仁明亮,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然而此时的他,却无任何笑意,剑眉微蹙,抿着唇,死死地看着她。
谈书润踏到一半的脚步猛然顿住,做贼心虚般,心跳刹那间开足马力狂奔了起来,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手亦是不自觉地捏紧了香囊,反手便将其藏到了身后。
“嘿,早餐想吃点儿啥?”
越越沉沉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却只等来这一句,心陡然沉了下去,放弃般地敛眸,低声开口道:“随便。”
话落,越越转身径直回到床榻合衣躺下,闭上眼睛后,很快便呼吸沉稳,似乎已然入睡。
谈书润愣愣地看着越越的一系列操作,措手不及,满脸懵逼,生气了?这么突然的吗?还有什么叫做随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喂!
心底郁闷得直腹诽,谈书润却是认栽了,叮嘱了越越几句他在屋里好好休息后,便出门准备早餐。
而在屋门咯吱咯吱响地被谈书润关上后,床榻上的越越却又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本来是听见了那个琪琪的尖叫,才起身察看,生怕谈书润那个小姑娘出了意外,但后来见她斜斜倚着门框,没有受伤,便干脆站在那儿看着,以防万一。
而后,看见了她手上的香囊和香珠,青族的香囊和香珠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送人的东西,何况还是在收获祭祀之日上制成,并且是由女孩儿亲手送出……
双手交握置于腹前,越越不由得紧皱眉头,谈书润刚刚一副生怕他看见的表情,还偷摸摸地将香囊和香珠藏起来!就这不到两米宽度的小屋,他躺平了都能抓到她的距离,谈书润那小姑娘莫不是脑子抽了,还是觉得他眼瞎了,看不见她手上那明晃晃多出来的东西?!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揪住一件小事开始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此时的越越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若香囊和香珠不是打算送给他的?那是要送给谁?
越越攥紧了拳头,阴狠地想,那个小姑娘都来招惹他了,她还想要送给谁?!
气……
……
或许是在末日降临,丧尸肆虐世界中,颠簸流离地生存了太久。
天灾人祸,充斥着最原始的人性——自私自利,贪欲妄念之下,人为刍狗;举目四望,皆为疮痍。
而谜团黑雾,层层叠叠,交织成网,将人拢在其中,不得解脱。
自然而然,在淳青山的这些时日,难得令人倍感珍惜。
谈书润准备好了早餐和药汤,看着越越吃完后,便收拾了东西去找洛玛族长上课。没想到,到了族长屋里的时候,发现萨姆奶奶也在,而族长仍旧在靠着回忆重新描摹那本青族历代传下,却遗失在洪水中的图册。
……
药草本身很简单,极难的是药草的分量。
族长讲解得认真,谈书润在边上站着,认真地听讲,遇到不懂的或者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便做个笔记。
萨姆奶奶坐在边上,盯着蛇笼里的小黑,时不时地丢几只小青蛙进去,奇怪的是,小黑对萨姆奶奶,纵然并不亲近,却是一改往日里的龇牙咧嘴,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瞅来瞅去。
“你知道,我这个人直肠子,自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洛玛族长笔尖一顿,勾了个片唇状枝叶,继而道:“你有事,直说便好。咱俩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也别让客套,让咱们之间的关系生分了。”
萨目奶奶摇摇头,无奈叹了口气,才慢悠悠道:“他们那些人,也是想要早点做打算。冬天就要来了,到那时,淳青山大抵是何样光景,你比我清楚。总不能,让大家就这么困死在这座山里。”
这话说完,屋内便又恢复了安静,只余狼毫笔尖轻触宣纸,勾勒药草根茎枝叶时的沙沙作响。
虽是没头没尾的三两句话,谈书润却大致上明白了族长和萨姆奶奶在说些什么——如今已然到了农历十一月份了,华国大陆继续往北部走,比如北城,这时候初雪已然抵临;再比如漠北地区,积雪可能都积到了小腿处……
而南京城只是因为地处偏南方,才会仍感觉到秋老虎的燥热,当然,近日的酷暑,或许还跟当日石湖镇原野上出现的强光有关。
但冬天总会来的,夜里骤然降低的温度已然说明了一切,到那时候,没有取暖的过冬棉衣和炭火,没有足够储备量的食物,甚至连防备山里野兽的武器都不够,到那时候,青族的族民很难挨过这个冬天。
所以现在必须尽快地想出处办法来,抵御冬寒。
谈书润瞄了眼族长师傅,听萨姆奶奶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有族民提出要离开淳青山到别处去,这个方法挺好的,树挪死人挪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