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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先民看到众人迷惑的目光,道:“大帅,这些都是贱民住的地方,长沙的繁华都在前面。”
张献忠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转过了一道大街,眼前豁然开朗,低矮破旧的民房全然不见,道路用青石板整齐的铺着,两旁都是绵延的房屋,用高高的围墙隔着,张献忠看得点头,这才象大城的样子。
尹先民见众人看得发呆,卖弄道:“大帅,再走一段距离就是王府了,不如先到王府看看。”
张献忠向李定国询问道:“那狗王押在哪里。”
李定国道“回义父,吉王朱慈煃和湖广巡抚方孔熠都暂押在王府。”
张献忠大为兴奋,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那狗王和他地王府。”打马朝前奔去。
张献忠站在吉王府前,随着一丈九尺高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就是紫禁城吗?”身边一个觐见过明帝的降将不禁叫出声来。
王府两侧重檐廊庑围成一块足以让几千人列阵地巨大广场,沿着正中能容四马并行的甬道,大殿层层递进。不知到底有几重。张献忠回头。看着身后长沙总兵尹先民沉声问道,“这王府到底有多大?”
尹先民忙佝着身子赶上两步。道:“回大帅,大的有五殿三宫,共计宫殿室屋八百来间。”说到这里,他抬起头对刚才说紫禁城地将领涩涩一笑:“您说得对,当年吉王就是照着紫禁城修地。里面除了按着御花园凿池垒山,还设了山川社稷庙。”
张献忠身后地将领都倒吸了一口谅气。李定国问道:“八百间,那整个王府岂不是有占长沙的一大半。”
尹先民道:“虽然没有一半,但有人算过,足有长沙府的十之二三。实在是城就是府,府就是城呀。”
长沙吉王府是第一代吉王朱见浚修建的,之前虽然有三个亲王住在长沙,但朱见浚一脚踏入为他准备的长沙蕃王府就不满意,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扩建吉王府,他斩钉截铁:“扩!,一定得扩!”
那年朱见浚刚刚二十岁,二十岁地青年正是热血沸腾,他当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王府建得像大哥的宅子一样,反正要多少钱,大哥都有,都会给他,大哥有整个天下呢,让我建座王府总不会那么小气吧,朱见浚的大哥正是当时的宪宗皇帝,那是明成化十三年,距现在有一百五十九年。
吉王一声令下,浩大地工程立时上马。蕃邸属吏倒是欣喜大兴土木正好大大发笔财,愁的是那些长沙府里的官员,他们又得绞尽脑汁勒紧裤带为吉王筹备天文数字般的经费。
吉王府的扩建抽干了长沙百姓的骨髓,不过吉王世代规矩,王府扩建完了,好呆让百姓松了一口气,后来朝廷又说长沙土地肥庶,粮食收成比别处好得多,赖着每年加派荆、辽、荣、楚、眠等王府禄米,长沙的百姓也都忍了,只要没有饿死就好。
也不知朱家风水哪里出了错,朱元璋的后人,大多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说不成器是轻了,很多蕃王简直可以用禽兽不如来比喻。不学无术、骄奢淫逸是共性,对下民敲骨吸髓、烧杀掳掠是寻常,还常干出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勾当:像荆王朱见潇,居然能下得了饿毙亲母、杀弟夺妃的手,还有第七代鲁王,嫖娼宿妓,男女裸体杂坐恬不知耻不说,竟恢复炮烙之刑。
朱慈煃和方孔熠被提到了张献忠的脚下,方孔熠对朱慈煃低声道:“殿下,等下一定要痛斥贼寇,不可坠了皇家的脸面。”
朱慈煃却瑟瑟发抖,方孔熠的话一点也没有听见去,他还不想死,他的人生才刚刚享受几个月,怎么就会死呢,朱慈煃大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听了朱慈煃头一句,方孔熠顿时心如死灰,他闭上眼睛,恨不得能塞上耳中,再也不用听到番王的丑态。
张献忠“哦“,了一声,道:“你是千岁,也是王爷,叫我大王,到底是你大还是我大。”
朱慈煃头在地上磕的“咚,咚。”直响,哭道:“当然是大王最大,孤王,不,小人愿将所有的金银珠宝献给大王,只求大王饶小人一命。”
张献忠冷笑道:“老子已占了长沙,占了你的王宫,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老子的,何用你来给,你只有一样东西我还可以拿来用用。”
朱慈煃道:“大王要何物?小人一定双手奉上。”
张献忠微黄的脸上发出了可怕的光,看着大殿上虽然一片狼藉却仍掩不住那豪奢的皇家气派,想起刚进城时满脸菜色,衣不覆体的百姓,张献忠几乎是咬着牙一字字下令:“来人,把这个狗王装进猪笼,沉入江中,给长沙的百姓出口恶气。”
朱慈煃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张献忠的亲兵毫不怜惜,将朱慈煃死狗般的拖了下去,直到老远,还传来朱慈煃求饶的声音。
方孔熠此时方才睁眼,他望着张献忠,骂道:“逆贼,尔敢擅杀番王,他日必不得好死。”
张献忠笑嘻嘻的道:“杀个番王有什么大不了,老子今日攻下长沙,他日就有可能杀上北京,将崇祯也从那金殿上拉来下,念你在湖广尚有点名气,只要投降老张,他日封你做个开国丞相也末可知。”
方孔熠“呸。”了一声,冷笑道:“逆贼,你说此话真是白日做梦,还想打上北京,不用皇上动手,唐贼也会收拾你。”
张献忠不想屈居人下,眼看朝庭一天比一天腐朽,唐军却象一座大山压来,方孔熠的话戳到了张献忠内心深层的恐惧,每日都担心自己早晚会败在唐军手里,张献忠顿时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劝降:“拉下去,砍了,砍了。”
方孔熠被拉了下去,一路上骂不绝口,张献忠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王宫,背上当年被明将痛笞的鞭痕似乎又焦灼起来,他心中涌上来一股厌恶感,恨恨地道:“把王宫能用的拆下运到军中,余下的,烧!”
潘独鳌连忙道:“大帅,不可,我们还要用长沙和唐军交换武器。”
张献忠的眼睛圆睁,扫了众人一眼,每个人都觉得遍体生寒,潘独鳌更是吓得连退了数步,张献忠一字一句:“我说全部拆了其他的烧!”
众人无人再敢相劝,十几万义军齐动手,三天就将富丽堂皇的王府拆成了一片废墟,合抱的楠木梁柱源源不断的运进了献军大营,欣喜的长沙百姓蜂拥着哄抢满地的砖瓦,接着火苗慢慢燃起,熊熊烈火里,原本高悬于王府南门的那块巨匾冒着焦烟,上面“蕃屏王室”四个大字依稀可辨。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整个长沙都映得通红,连数十里外的唐军都可以看见,义军在长沙完完全全展现了他们破坏的一面,当年“工役浩繁,财费巨万”,耗尽长沙民脂民膏修建起来的宏大吉王府,只用了数天时间就化成了灰烬。
第六卷 烽火岁月 第六十二章 价值连城
更新时间:2009…8…19 22:25:58 本章字数:4298
李双喜看到长沙火起,马上派人查看,得知张献忠放火烧王府时不禁大怒,唐军最早的军规就有一条不得毁坏建筑,唐军境内已有多座番王府,都保存得完好无损,除了陕西的秦王府作为唐王的府第外,其他王府各有用处,大部分的王府被改建成学府。还有的被改建成学院和衙门共用,李鸿基已有意把湖广交给他来镇守,李双喜自然把长沙当成了囊中之物,这王府被烧,不就烧了他的府第和长沙的学府吗。
不过,李双喜暂时对张献忠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他手上只有四万人,正规军只有一万,若要进攻张献忠的二十万大军,力有未逮,只能快马向李鸿基报告,请唐王调兵把张献忠赶到湖广。
李鸿基接到李双喜的报告,对张献忠这种大势破坏的行为也感到头疼,不过,好在张献忠还没有滥杀,损失一座王府虽然心疼,但唐军境内已有多座王府,没有什么物有稀为贵,长沙吉王府比其他王府不过稍为奢华一点而已,但还是比不上蜀王府。
其实李鸿基虽然对境内的王府尽量保护,但除了秦王府李鸿基改成了唐王府大家毫无异义外,对于其他王府的使用在唐军内部还有一场争论,文臣都认为王府违禁之物太多,不能够作为大臣的府第或者衙门,否则会滋长属下的野心,那些武将本来有心住住番王府,被文臣如此一说。也不敢要求住进去。
李鸿基也无法反驳,大明地番王府只比皇宫低一级,他现在也只是唐王。如果让属下与自己的住处一样,长时间下去,难免会滋长他们的骄心。但李鸿基又不愿按照文臣们地建议。把那些王府作为唐王的别宫。大明的番王府几乎每个省都有,有些地方李鸿基连去都不会去,更不会住上一日,如此处理,还要派人专门照管,太过浪费。
经过几番商议。唐军才把大部分地王府改成了学府,以显示唐王对教育地重视,可一座王府地规模对学府来说太大了,唐军一般将王府划成几部分。一部分为学府,一部分为衙门,再有剩的,就作为大臣的府第。
王府的损失和百姓的死活比起来不算什么,所有的东西还不是人建造地。若张献忠敢滥杀,那唐军就不得不马上对付他的,不过,留张献忠在湖广太久终不是好事,接到李双喜的报告,李鸿基率大军从武昌出发,沿水道朝长沙而来。
等李鸿基的大军到达长沙时,张献忠占领长沙已有二十多天,接近唐军给他地一个月期限了,张献忠还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派出了潘独鳌作为使者,要求以长沙换弹药。
义军对唐军的情况一无所知,所有派出去的斥候都被唐军驱赶,潘独鳌见到李鸿基吃惊非小,心里暗暗嘀咕,不是说唐王在武昌吗,怎么到这里了,他硬着头皮将义军的意思说了出来。
李鸿基看着堂下拘促不安的潘独鳌,开口道:“这么说,你们大帅是有意马上离开长沙了,那么我又何必花弹药来交换。”
潘独鳌大急,听唐王的意思是不肯换,以城换弹药,兵器的想法是他提的,若是失败,在徐以显面前又要低上一头,潘独鳌忙道:“唐王殿下,长沙是我军攻下来的,若唐王不肯交换,莫怪我军临走时,将整个长沙夷为平地。”
李鸿基喝了一声:“好胆,张献忠把王府烧了还不够吗,他若敢如此做,我马上对你们全力进剿,看你们如何应对。”
潘独鳌抬起头来,想说几句狠话,被李鸿基的目光一碰,心中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李鸿基久处上位多年,加上现在唐军隐隐有攻取天下之势,而张献忠虽有雄心壮志,但潘独鳌却没有这么乐观,他本是见风使舵之人,不敢得罪唐王,嗫懦的道:“唐王,我军攻占长沙也死伤不少,只是希望唐王能够给一部分弹药补偿而已,我军弹药已大部消耗,急需补充,绝没有对唐王有半分威胁之意。”
李鸿基的面色和缓了下来,道:“也罢,把你的清单拿给我看看。”
潘独鳌忙掏出清单,交给了李鸿基的亲兵,李鸿基从亲兵手中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炮弹三千发,子弹一百万发,火枪五千支,箭羽一百万支,还有一部分其他兵器。这上面开的数字够大,张献忠也知道唐军即使同意以城换兵器,也不会照单全给,开的如此大是用来讨价还价的。
潘独鳌紧看着李鸿基的脸色,可李鸿基早已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他想从李鸿基脸上得到信息,那是白费神了。
李鸿基抖着那张清单道:“兵器,弹药我都可以给,不过不会如此给。”
潘独鳌听到可以给兵器,弹药,心中已是喜不自禁,后面的一句不过,又让他的心吊了起来,忙道:“如何给法,还请唐王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