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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东的高热之后便开始发冷,冷到身体发抖,她忙将包里装的另一件大氅给他盖上,可他依然冷得双唇乌青。
山间天黑得早,水汽太重,一不见阳□□温就下降得飞快。她胡乱吃了几个果子和剩下的鱼肉,看他实在熬不下去了,只得脱了自己的外套,钻进大氅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半夜星稀月明,草间各种草鸣和兽类的嘶吼声音,她不得不爬起来点燃火堆,又给他喂了一次水果果汁。她抱着他冰凉的身体,如果他的身体一直这样反复发烧和发冷,她根本没办法带着他走出这个森林,可如果不走出森林,又如何去寻找大妖的血肉呢?
严幼林头痛得要死,忍不住用自己的额头去抵着他的额头,道,“李辰东啊李辰东,你快点醒过来吧——”
次日一早,严幼林在鸟鸣声中醒来,脸上有点痒痒的,伸手去拨却触摸到温软的身体。她惊吓地张开双眼,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珠黑如黑曜石,眼白清如白水。
“辰东,你醒了?”她惊喜,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因为长时间保持着环抱他的姿势,半边身体已经麻了。她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和他的胸膛肉肉相贴,说不出的暧昧亲热。她有一点尴尬,慢慢地挪动身体,揭开身上的大氅。
李辰东眨了一下眼睛,“醒了一会儿。”
她活动着手脚,爬起来,小心将大氅挪开,去看他后背的伤口。经过一整夜的时间,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松了一大口气,道,“感觉好点了吗?没有再发烧了,是不是?”
李辰东点头,“幼林,谢谢你照顾我。”
“应该的,你也救了我。”她身上的运动背心是成人的款式,现在穿在她这个身体上就略显宽大了,动作的时候有些走光。她不敢做大动作,简单帮他将下半身盖好后,捡起丢在一边的外套,一边穿一边道,“咱们现在是在一个森林里,我还没有找到走出去的路。你试试看能不能活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做一个背椅,背着你走,行吗?”
李辰东双手撑在地上,试图坐起来,最终还是放弃,目前他的身体不听指挥,只得笑道,“幼林,现在我真是一个废人了。”
“别担心,我已经知道怎么治好你了。只要走出去就好了,很快的——”
李辰东心里滋味复杂,这个姑娘刚经历了亲人去世,爱着的男人在某种程度上的背叛,可她依然很快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照顾自己,对着自己笑。这让他的心脏有些隐约的痛,某种翻涌着的东西在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我昨天找了一些果子和野菜,你先吃着。路上咱们可以凑合着搞点肉吃,这个森林里物资很丰富,水里鱼超级多,昨儿我还看见了一头小鹿子。”严幼林麻利地将几个洗干净的果子塞给他,又给他端了一桶干净水来,后便摸出长剑,自去一边削树皮和数值制作被椅。
李辰东低头看了下还青着的果子,捡起来咬了一口,酸掉牙齿。
严幼林看他皱着脸,吃吃笑了一下,“你先吃这个填肚子,等会儿再吃一个咱们自己带的。”
他仰头看她,淡粉色的唇,仿佛春日里的一抹樱色。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仿佛飘荡在炽热的岩浆里,可这双唇为他带来了生机和清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回味那美妙的滋味,点了点头。
“坐上来试试。”严幼林将坐椅平方在地上,走过去,看他无法移动的样子,道,“得罪了,我要抱你了。”
李辰东并没有那些无聊的大男子主义,也不觉得被一个女人抱或者背有什么丢人的。他坦然地张开双臂,她将双手插|入他的后腰和腿弯,轻松将他抱起来,放在座椅上。
“很好,很舒服。”她做事情非常认真,将木头上的树皮剃得干干净净,一点木刺也没有,所以他的夸奖是应分的。
严幼林将皮甲收起来,整理好行李,给他穿好外套,将大包放在他怀中,又从包里摸出一个水果给他,“一天三次,按时吃药。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其他的情况,你和天机及时沟通,如果有什么需要也马上告诉我,现在咱们俩在这个副本里,只有相依为命了。”
“好的。”李辰东态度很亲和,带了几分乖顺的意思。
她很满意,伸手拍拍他的头,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李辰东有点吃惊,瞪着双眼,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当,不好意思地伸了下舌头。他笑了,她有点红了脸,忙走到前方,将两根肩带套在肩膀上,用力背起了座椅。
幸而,坐标虽然说她是这个副本里最弱的人,可她依然没有丢掉自己的力量。
林间的路极其难走,严幼林走在前方,一手执剑砍掉各种挡路的灌木,一手掌着一根拐杖拍打周围的草丛将鸟虫惊走。李辰东坐在她背上也并不安闲,不断用剑将挡住他头的树枝割断,两人合作,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前日的水边。
放下李辰东,她拿着木桶去打水梳洗,又扎了一条鱼回来。她现在用剑极其厉害,在肥鱼身上割出薄薄的鱼生来,捧在树叶里递给李辰东,“这个鱼肉很鲜甜,你吃吃看。”
李辰东有点没精神,她干脆用手捏了一块放在他嘴边,他张口吃了,道,“很好吃。”
其实,他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了,身体无时无刻都在痛着,千刀万剐不过如此。
严幼林一边自己吃,一边喂他,看着他勉强的笑容和满头虚汗,知道他又开始感觉不好了。这个男人还挺能忍的,明明告诉了有不舒服要说,可他还是自己一个人扛着。这是他的体贴,让她心里有点酸有点甜。
吃完鱼肉,洗干净双手,她做了干净的软布再一次帮他擦洗身体。揭开他衣衫的时候,他半张着眼睛,勉强地笑了一下,“幼林,真是太麻烦你了。”
她将手探入他的身体,摸着那薄薄的肌肉,道,“你不要再客气了,别把我当外人呀。”
“好的,我不会再客气了。”
严幼林看他几乎要昏迷的样子,心里着急,但面上不愿意显露出来,立刻蹲身去背座椅。人还未蹲下去,便听见一种锐利的破空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高速穿越空气而来。她侧耳听了一下,忙起身背起他,闪身避到一颗大树后面。
一个箭头狠狠扎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斑斓的尾羽在箭杆上摇曳着。
“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吃了我鱼肉的女人——”一个清淡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从第一个字开始到一句话结束,似乎跨越了足够远的距离,到最后声音几乎响在她耳边。
“出来吧,我不杀你。”
她看看手里的剑,反手插|入后背和座椅的空隙处,走出树后。
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立在瀑布下方的一颗巨木树梢上,他的肩头站着一只白色的鹦哥,手中握着一把长弓,弓弦颤动着。
第73章
严幼林没敢跑; 也没敢反抗,她这么弱逼的存在还要带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李辰东; 束手就擒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她这样干脆的投降行为,白衫男子很不满道;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妖跑来捣乱,祸害了我一条白鱼不够居然还来第二次,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垃圾人。”
对于垃圾人这个称呼; 她有很多意见; 但还没等她说出任何一句话,白衫男甩出一根白色的长鞭将她和李辰东卷起来,直接拖着从半天上跳跃着,往西边的山口去。她低头看束缚自己的鞭子; 仿佛是某种皮料制成; 困在身上并不如何痛,但其表面仿佛有电火花在闪耀。
她看着李辰东奄奄一息的样子,没吭声。果然是最弱的存在;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高速行了约莫一刻钟,抵达一片大草坪上; 草坪的那头是一个山崖,山崖上连串着几个白色的洞口。洞壁上攀爬了好些奇形怪状的半人半兽的玩意,见了白衫男子,拍着手欢呼叫着,“大王回来了——”
男子对那些小妖道,“回来的时候遇上误闯了咱们地盘的垃圾人;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没好好看家。”顿了一下又道,“给丢下边王城去干活,别弄死了。”
长鞭散开,严幼林和李辰东滚落在草坪上,包滚落下来,皮甲和两把白骨长剑躺在浅草中,几个水果零落在地。
小妖们的错处被大王抓住,惊惶不已,没等大王吩咐完就有两个小妖冲上来,绑手绑脚,严幼林挣扎了一下,高声道,“大王——”
男子停步,低头看脚边的长剑和皮甲,扬手道,“慢着。”
小妖的手停下来,但严幼林的头被死死按在地上,不能挣扎。这些妖怪的手劲儿太大了,要不是她已经有了最弱的觉悟完全不挣扎,此刻已经是断手断脚的状态了。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握住满是血痕的长剑剑柄,拎起剑,把玩了一下,剑锋对着太阳的方向,闪耀着光华。
“这是哪里来的?”男子垂目,冲小妖摆头,小妖松开了按在严幼林头上的手。
获得了自由,严幼林忙抬头,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回大王,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男子脸上的表情有了些松动,“你母亲,留给你的?”他将长鞭挂在腰上,拇指放在剑锋上,不料剑锋上居然生成了一股淡淡的妖气,直接荡开他的手,将他的拇指拉出一道血口子来。
严幼林心惊,在她手里平淡无奇的剑,换了个人居然开始奇怪起来了。她小心瞄一眼男子的脸,生怕这人喜怒无常,受伤后恼恨起来一巴掌将她和李辰东拍碎了。
“是的。母亲走得早,担心我长不大,所以留了这个给我防身。”她客气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王如果看得上,送给大王了。”
“大胆!”小妖呵斥一声,一脚踩在她头顶,按了她一个狗啃屎,“居然敢调戏我家大王,揍死你!”
严幼林心里狂翻白眼,调戏你妈B!
“别把人给我弄死了。”男子用剑尖挑开小妖的脚,小妖诺诺地让开。
冰冷的剑锋贴在严幼林的脸上,微微用力,勾起她的下巴。她被强迫着对上男子的眼睛,这才看清楚这个所谓的大王有一张漂亮的脸孔,雪白的皮肤,乌黑发亮的眼睛,长眉飞扬,红唇如火,如果撇开他雪白的长发不谈,真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此刻,这个美人脸上如冰霜一般,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看起来很危险。
他用剑拍拍严幼林还没长成的脸,“名字?”
“严幼林。”她不敢乱动,心里有点屈辱。
“居然还有姓?”男子勾起唇角,“有姓,母亲又能留下这样的遗物,想来也算是有点血统了。既然这样,你不用去垃圾人那边了。小妖,把她送作坊街那边去,好好养着。”
小妖连声应了,拖着她便要走开,而另一个小妖则拉着李辰东走向另外的方向。显然,这是要将两人分开了。
严幼林心急,一下扑到在地,“大王,可不可以让我带着他一起?”
男子瞥一眼没了半条命的李辰东,“不可以,我这里不留没用的东西。”
“我很有用。”她绞尽脑汁想着眼前的状况,想要让找点自己能干的事情出来,可想了半晌什么都没想出来,只好干巴巴道,“他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如果他死了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