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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8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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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长殿下百岁,若尚不及,岂非愚钝?”凌虚天师相当谦虚:“追忆而立之年时,若不用道术为助,单论身手,并非殿下敌手。”
  “天师真已达百岁高龄?”直到今日,贺烨仍然对这事心存怀疑。
  “老道为明宗朝天庆元年生人,距今已过百六十载。”这也是凌虚天师近百年来,首次向人坦诚他的年龄。
  迟儿此时趴在凌虚的怀中,虽说保姆江氏也随来邙山,这孩子仍然没有摆脱教管,不过邙山与晋王府大不相同的天地,还是让小家伙兴奋雀跃,尤其喜欢凌虚天师,这或许是稚子天生的敏感,总能察觉出异于普通的不凡之人,凌虚并没有在迟儿面前展示道术,但在迟儿心目中,这是一个比阿耶还有厉害许得多的人物。
  孩子不大懂得“百六十载”的含义,忽闪着眼睛极为惊叹:“天师比江阿公还要年长,除了胡子比江阿公长,看着比阿公还要小一岁。”比出一个手指头来,以示自己言语的谨慎。
  江阿公就是江迂,身为宦官,颔下自然无须。
  贺烨哭笑不得,朝着儿子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你怎么看得出来是小一岁还是两岁。”
  这一巴掌当然拍得不重,迟儿完全不介意,一本正经说道:“我就是看得出来,我也看得出来阿耶比阿娘年长五岁,所以不如萧九叔与阿娘更加般配。”
  贺烨难得在儿子面前拉下一张阎王脸:“难道是萧九叔这样告诉迟儿?”
  “迟儿长着眼睛,看得出来。”
  凌虚天师被迟儿逗得“哈哈”大笑,仙风道骨的气质顿时一弱,但视线一睨,瞅见晋王殿下虽说争风吃醋,对迟儿仍旧宠溺的神色,天师抚着长须,瞬间又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气质:“殿下安心将迟儿留在老道这处吧,老道虽明白,迟儿将来只怕不能逍遥渡日,潜心道术修行,只要留在邙山一载,老道担保寿元增长……”伸出五个手指来。
  贺烨难得敛颜肃拜:“犬子若真有此幸数,烨,感激无尽。”
  而后,凌虚天师为尽“地主之谊”,特意让晋王殿下见识了早已如雷贯耳的巨蛇阿乌,纵然殿下胆识过人,亲眼目睹此等灵兽,也是震惊不已,迟儿却欢呼雀跃:“比盘青威风多了!”竟伸长胳膊直冲巨蛇抡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吓得殿下拎着儿子的衣领,瞬息退后十丈远。
  阿乌也不知是否恶作剧,身子一挺直追过去,示威般的冲晋王殿下露出獠牙。
  迟儿的手掌便直接握了上去。
  灵兽终归是灵兽,在凌虚的震慑下,不敢伤人,极其无奈地摆了摆头,挣脱稚子这别具一格的招呼方式,踡着身体“蹭”回了深潭。
  这下贺烨毫不留情赏了儿子重重两巴掌——依然是在小屁股上。
  “今后离阿乌远点,你还不够阿乌塞牙缝!”
  在邙山滞留足有十日,见贺烨“依依不舍”,又经萧渐入的动之以情,王横始终于答应交心长谈。
  贺烨“下山”时,已经阳春三岁的时光了。
  尚不及离开洛阳,他便听闻一件噩耗!
  安宁伯,不,准确说来应是衡阳侯,已被太后下令处死。
  事故的起因,其实源于怀恩王那十万旧部之死。
  齐俊虽说一度授令征剿岭南叛军,并经数番苦战,攻夺衡州,逼得叛军退守广州,双方俨然对立,你死我活。
  然而自从贺珝称降,罢止内乱共伐突厥,齐俊身为平叛将领,却对贺珝滋生惺惺相惜之情。
  贺珝旗下十万士勇,有一部分编入齐俊率部,在攻夺鄯州时极尽骁勇,越发争得齐俊的看重。
  可眼看鄯州已如探囊取物,朝廷主张议和,齐俊不得不停止作战。
  让他更难接受的是,因姚潜所率岭南旧部发生动乱,徐修能竟出示诏令,逼迫他不得不将旗下怀恩王旧部以谋逆之罪处死,齐俊虽曾为部属据理力争,意图保全士勇性命,奈何徒劳无功,他不得不慑服于朝廷诏令,忍痛交出一应部将,看着这些为了抗击蛮夷英勇奋战的战士,死在自己人的铡刀之下。
  齐俊没有料到的是,正因为他的据理力争,已在太后心中留下了阴影。
  但太后并没有立时发作。
  和议达成,姚潜率部回京,齐俊却被任命镇守灵州,此处正是太后答应突厥,两国展开易市的重镇。
  齐俊领都督之职,治政权却归朝廷下派另一官员,此人正是从前的广阳令胡崃,因平息疫情有功,擢升回京,未久,再度擢升为灵州刺史。
  但胡崃上任不久,他的女儿胡氏,却被铁勒部一商贾奸杀!
  而齐俊之死,也正是因为这起奸杀案。
第1106章 如果这还不应悲愤
  稍迟几日,十一娘也得知了这件事故。
  她依稀记得胡氏的模样。
  那时女孩尚在豆寇年华,稚气并未褪去,说话时声音又脆又亮,跟着她的母亲拜见晋王妃,眼睫弯弯,目光里充满好奇与向往,然当时广阳正逢疫疠猖狂,晋王妃忙得脚不沾地,当然没有时间与女眷们更多应酬,只听碧奴说道,胡小娘子主动要求加入施粥施药的行列,态度比父亲更加积极。
  事后,十一娘记得也听过几个婢女私下议论,说来胡明府虽是谢党,并对广阳险生动乱情势恶化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然而这人的品行倒也并非一无是处,最大的优点是对妻子有情有义。
  胡崃与妻子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之谊,经父母之命结发,夫妻感情历来和睦,然二人婚后多年,胡妻不曾有孕,上有父母施压,下有妻子规劝,胡崃竟不肯纳妾,后实在因子嗣犯难,方有一个侍妾,侍妾为胡崃生下庶长子,胡崃也没让婢女脱籍,长子是由胡妻教养。
  胡妻三十岁出头,才忽而有孕,夫妻两欣喜万分,虽说胡妻经十月怀胎只是生下了一个女婴,胡崃视嫡女有如掌上明珠,宠爱非常。
  幽州大捷后,因广阳不再驻防重军,广阳令的职位显得不是那么重要,胡崃恳请调返长安,谢饶平并没有亏待这个党羽,胡崃回京后,开始为女儿张罗婚事,竟然不择高门子弟,看中者为一寒门士子,已经科举考取进士,尚在候职,又因此子虽非名门望族出身,家境却好,因此时风气影响,考取进士时虽有攀附之举,本身才华倒也不差,且性情温和,容貌俊美,胡崃先取中了这些优长,又想自己好歹也算世族官宦,女儿算是低嫁,今后女婿必定不敢让女儿受屈。
  胡氏新婚不久,胡崃便再度被授任灵州刺史,正好可让尚在候职的女婿跟去历练,如此也不用与女儿分离两地,胡氏小两口,便跟着胡崃去了灵州。
  却没想到,胡氏竟然被铁勒一介商贾奸杀。
  连江怀听探者禀报详情,如实转述予十一娘时,都恨得咬牙切齿:“灵州虽为重镇,并非荒僻之城,然到底气候不比长安温和,胡娘子之母到灵州不久,便受寒病倒,胡娘子为母亲祈福,往佛寺求祷,自也带了家人仆役随侍,正巧那商贾也往佛寺逛玩,见胡娘子美貌,公然上前调戏,遭到胡娘子及其家人喝斥,商贾明知胡娘子乃刺史之女,却当众掳走胡娘子,胡刺史闻讯,自是会带着衙役前往商贾家中营救,胡娘子却已遭不幸,商贾公然将胡娘子尸身扔还,胡娘子身上不着寸缕!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胡崃见爱女遭受凌辱惨死眼前,自然睚眦欲裂,下令捕拿凶犯,那凶犯居处却乃突厥、铁勒等胡商聚居之处,凶犯高呼一声,四围商贾家中冲出数百名壮汉,公然拒捕,反而致使十余名衙役巡防死伤,胡崃堂堂刺史,竟被区区商贾殴打辱骂。
  灵州一度虽为突厥割据,经共治议和,眼下再归大周治管,刺史之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铁勒人奸杀,刺史竟无能将凶犯绳之以法,布衣百姓听闻皆感奇耻大辱,也不知是谁振臂一呼,数百民众操起棍棒直冲胡商聚居市坊,眼看一场冲突不能避免。
  都督齐俊闻迅,立即赶往制止,然民愤汹汹呼吁严惩凶手,至于凶犯那铁勒商贾,竟当众以嗤笑回应——
  “如今三大亲王参与周国军政,大突厥、大铁勒族民自然高你辈一等,区区刺史之女,竟敢喝骂我铁勒族民,这岂不是以卑犯尊,依我铁勒法令,正该如此处死,什么都督、刺史,有何资格问罪我等,反而尔等暴民,才该处死!齐都督,你若不肯将这些刁民处以死罪,就等着被太后取你项上人头吧。”
  齐俊见铁勒商贾如此狂妄,怎能容忍,当场下令捉拿凶犯,而他所率之部可不是衙役巡卫,是大周真正的士勇,蛮族私卫又哪里是对手,凶犯终于被擒,但作为灵州都督,齐俊并没有审决人犯的权力,只是暂时将凶犯扣押,他当然可以将凶犯交给胡崃,自己完全置身事外,然而胡妻听闻女儿惨死丈夫重伤,病情加重一命呜呼,胡崃连遇重创,悲痛不能问事,刺史府乱成一团,齐俊唯有与朝廷派遣之监察御史商量如何处置。
  那位御史,却以维护共治之盟的名义,要求齐俊释放人犯!
  齐俊当然不肯,两人各自上书,等候朝廷裁决。
  结果是齐俊败下阵来。
  这位最终志向在于振奋大周军威,威慑蛮夷铁骑的将领勃然大怒。
  刺史之女遭遇罪恶致死,尚且不能讨回公道,将来平民百姓岂不任由蛮夷欺凌,奸杀掳掠?
  但这样的质问不能抵达长安,监察御史手拿朝廷公文,逼迫齐俊立即释放人犯。
  齐俊没有释放凶犯,他将凶犯当众处死。
  灵州百姓固然击掌相庆,可齐俊的作为彻底触怒韦太后,一纸诏书,将齐俊撤职,押返长安法办。
  齐俊自知不会再有生机,他选择了自刎。
  这是一代骁勇之将,对于这个国家,太后执政的彻底绝望,他不想眼睁睁目睹亡国,做为一个军人,他不想死于牢狱,死于太后铡刀之下,他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宣泄心中的不甘,心中的悲愤,齐俊的死亡,让灵州边军伏地痛哭,让灵州百姓义愤填膺,可是千万人的愤怒,依然不能抵达长安。
  韦太后下令,将齐俊夺爵、抄家,家眷妻子贬为庶人。
  “衡阳侯夫人听闻噩耗,悬梁自尽。”江怀长叹。
  十一娘垂下眼睑:“此事不应向齐姬隐瞒,可让我如何启齿?”
  ——
  贺烨闻知噩耗,决定改变从洛阳直取幽州的计划,他想先回晋阳与十一娘商议,因他直觉这起事件之后必有阴谋,有人在推波助澜,针对并非胡崃,应当正是齐俊,然而当他赶回王府,却听江迂禀报十一娘竟然带着齐姬去了别苑。
  “五日之前,王妃已经听闻消息,料到齐姬听闻家中遭此巨变,必定悲痛难禁,王府里耳目甚多,不便开解劝慰,故而王妃特意借口往别苑赏玩,唯独只让齐姬跟随,此事上报太后倒也无碍,无非声称衡阳侯既怀不轨之心,需得将齐姬软禁更加妥当。”
  贺烨怒道:“衡阳侯何曾怀不轨之心?”
  “借口,借口,借口而已,奴婢总不能上报王妃对齐姬心怀同情,特意宽慰吧?”
  贺烨无非是发泄心中愤怒,自然不是当真怪罪江迂,既知王妃不在家,干脆也懒怠“卸妆”,立即赶往别苑与十一娘碰面。
  别苑里清雅依旧,只正厅却挂起白幡设好祭桌,王妃是以这样的方式哀悼衡阳侯夫妇二人辞世,商谈正事之前,贺烨也换了一身素服,焚香拜祭,他们不能前往长安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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