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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知道,别瞎说。哪家的叶子金,能有这种薄法?你且拿于我看。”
一旁的鲁熊,虽然也没见过这种金叶子吊饰。可鲁熊却不像王六那样没见识。鲁熊可知道,正统的叶子金,那可是打的其薄如纸,形如书页,可折叠,易剪切。而且。一般整张的,都是一两一张,并在四角,有着成色,以及鉴定者和打造者的印记。即使北方有些形如树叶状的叶子金,也绝对没有打成李民拿出来的这样的。
鲁熊拿着李民的那片金叶子吊饰,仔细端详起来。越端详,越觉着不对劲,越看,越是惊奇。
首先,鲁熊可以肯定,手中的这片金叶子,绝不是纯金的。纯金的,不可能在这么薄的情况下,还有这硬度。可要不是纯金的,这叶子的成色,也说不过去。就这质感和光泽,鲁熊敢断定这就是金子。而且,鲁熊也还真想不出这世上,除了金子,还能有什么样的金属,能打得这么薄。并且,即使是纯金,那也得是高手匠人,那才能打的这么薄。
其次,这叶子上的筋络,也太清晰,众多了,几乎于天然的叶子筋络一样。能在如此薄的金片上,打出如此清晰,精致的筋络,而且还没有一处破损,却又几可透光。这在鲁熊的见识中,有如此手艺的人,已经不能用大师和宗师来形容了,这绝对是鬼斧神工!
故此,鲁熊越看,越是惊奇。忍不住感叹道:“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
李民一听此言,心中顿时有了些底。开口说道:“此物能值得几个钱就好,王六你且拿去花用。”
王六喜得应了一声。随即就惦着从鲁熊手中把金叶子取回。
鲁熊一掌把王六推开,瞪着王六说道:“你这破落户。小哥这金叶子,乃是无价之宝。区区一张路引,能有几个花费。你拿这金叶子花费,岂不是败家!莫不是看小哥不熟凡事,想要讨打不成?”
王六被鲁熊这一瞪,一喝。当即狼狈的缩了回去。可怜兮兮的看向李民。
李民心中暗暗感激鲁熊的回护之心。不过,为了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如此这般,却也让李民暗暗有些得意,好笑。
而鲁熊说完了王六,却又向李民说道:“小哥。老汉虽不知此等宝物是何来历。可用来换一张路引的花用,那却是卖的贱了。玷污了此等宝物。”
李民心中感激,冲着鲁熊一拱手,恭敬的说道:“老丈。多谢您的爱护了。不过,小子下的山来,确实没带俗世之物。此物虽好,却不解小子燃眉之急。”
“小哥,哪里话来。江湖朋友,自有通财之义。我家财虽然不丰。几百两的闲散钱财,也总是有的。小哥拿去使用,也就是了。却不可轻易玷污了此等宝物。”鲁熊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约摸五两左右,递与王六说道:“拿去,与小哥办了路引回来。”
随后,鲁熊又把金叶子吊饰,递回李民说道:“小哥,此等宝物,切要收好。莫要露了白,引人窥视,招惹祸端。就算要出手,换些俗物,也不差这一两天,等明日到了京城,寻一个大店铺,也好不辱了此等宝物。”
李民心中更是感激,当下说道:“小子蒙老丈错爱。无以为报。请老丈收下此物,略表小子寸心。”
虽然李民内心觉得拿这不值钱的金叶子,回报鲁熊,有些不太够意思。可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这金叶子吊饰,虽然不值钱,可入了鲁熊的眼。拿来送鲁熊,却应该能让这老头高兴高兴。
然而,鲁熊虽然爱这金叶子吊饰,可鲁熊却不是那种见便宜就上的人,此时要这金叶子,那不就成了狭恩图报之徒?
故此,鲁熊虽领李民这个人情,却捋须笑道:“小哥。区区银两,算得不什么。你只要把此宝物的来历,告知老汉。让老汉长长见识。老汉就心满意足了。”
李民暗中有些捉牙:一个金叶子吊饰,批量生产的玩意,有什么来历好讲的。可要是这么说了,却也容易让人把这东西看得轻了。反正这个时代也没这种高工艺,忽悠一通,应该也穿不了帮。
于是,李民正色说道:“老丈,其实,此物就是一片树叶。”
鲁熊闻听,当即一愣。鲁熊原本猜想,这金叶子巧夺天工,又有一孔,像是一件首饰。应是某位名师的精心之作。万万没想到李民竟然说这只是一片树叶。
鲁熊当即不悦的说道:“小哥,我诚心请教。小哥何来诓我。我虽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这树上如何能长出金属之物。”
李民正色道:“老丈。小子敬你还不及,怎能诓你。只是此物,确实是一片树叶。不过,这片树叶,在我山上,虽是常见。可其来历,却也非比寻常。”
李民这是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可他这正经的神色,还真把鲁熊蒙住了。鲁熊不由自主地问道:“这真是树上长出来的树叶?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树木么?小哥却要给我讲一讲它的来历。”
一旁的王六,虽拿了鲁熊的银两,可贪看着金叶子,却也已只没走。此时听得入神,也是连声催促。
李民当即一本正经的说道:“相传,天地初开之时,九州大地有一灵根,通体如黄金所铸。名曰:黄金树。后为我师所得,植于山上。此树。上应周天星辰,下压九州地火。中间有果有叶。那果,谓之:黄金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过三千年方得成熟。常人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吃上一个,立刻霞举飞升,成就大罗金仙。而那叶:就是这黄金叶。”
“啊!”
鲁熊和王六,齐齐的啊了一声,全都目不转睛的看向那金叶子吊饰。鲁熊捧着那金叶子吊饰的手,更似有些承受不了那金叶子分量似得,微微有些发抖。鲁熊颤声问道:“这就是那黄金叶?凡人吃了,就能成神仙?”
王六也随着鲁熊的问话,把眼神移回到了李民身上,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民。
⒈⒈第五回 到处都是办假证的
眼看李民来了兴趣。鲁熊得意的捋了一下胡子,笑道:“这河北三绝头一位:江湖人称快枪史文恭。此人手中一杆腾蛇枪,善使七十二路疾风骤雨枪法,舞动起来,那真是疾如风,快如电,无人可敌。江湖传言,若不是此人的马匹,远远及不上卢大员外的照月玉麒麟,四年前卢大员外举办的悬金之战,此人未必就不是卢大员外的敌手。若是步战,单只论此人的枪法,即使与卢大员外交手,那也不相伯仲。”
李民闻听,暗暗点头:不错,不错。这史文恭,果然是能在水浒中叫上号的。果然有本领。
而这时,鲁熊已接着说道:“这河北三绝第二位,江湖人称:铁棒栾廷玉。手中一条凤尾熟铜棍。善使八八六十四路的太祖棍法。力大招沉。也曾在四年前卢大员外举办的悬金之战中,与卢大员外交过手。只以一招之差。败在了卢大员外的手中。可卢大员外却也在他手中受了伤。当真的好棒法。”
说道这里,鲁熊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河北三绝第三位,江湖人称:生铁佛。自幼出家少林寺。学的一身好武艺。尤其是少林寺的金钟罩,铁布衫。更是被此人练至了大成。那真是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个白刃。真真正正的刀枪不入。而且,此人还练有铁砂掌。有裂石开碑之力。。。。。。”
不待鲁熊说完,前方挑担走着的王六,已经奉承的说道:“鲁大爷,当今江湖上,论掌力,谁又比的了您老。有您开碑手在,那生铁佛的铁砂掌,算得了什么。也就是他的金钟罩,铁布衫。耐得一些打罢了。”
鲁熊闻言,嘴上虽谦逊。可嘴角间,却也透着微微的得意。李民看得明白,当即也是一顿好拍。
就这样,说笑之间,李民已经随着王六他们,走了二十多里地。眼前显出了一处村落。
王六向李民说道:“大哥,前方就是绿柳村。再有三十多里,就是大名府了。您看我们是先在此打尖,落宿。还是继续赶路?”
李民无可无不可的看向鲁熊。
鲁熊说道:“此时天色虽然上早。可我等继续赶路的话,到得大名。恐怕城门早已关了。到那时,我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露宿荒野,也是麻烦。不如今天就在此住店。早早的休息。明日起个大早,却不耽误工夫。”
李民当即点头道:“就依老丈。”
王六随即熟门熟路的把李民等人,引到村上唯一一家客栈。
李民刚进的店中,一位短衣襟的伙计,就快步上前的招呼道:“这不是小六哥么。赶快里面请。”随即又向李民和鲁熊欠身问道:“二位爷,里边请。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听着熟悉的对白。李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说:我吃面。
没办法,广告词太熟了。向李民这种大忽悠。这种碰词,那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了。
不过,好在李民脑子快,还是及时克制住了。李民暗自提醒自己:李民啊。李民。如今可不是能随便白唬的二十一世纪了。说话一定要小心。
随即,李民微笑道:“店家,我们住店。”
伙计连忙把李民等人往里请。同时问道:“两位大爷,可用点什么?小店虽小,可灶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看来这伙计和王六很熟,很自然的就把王六给略过了,光拿李民和鲁熊当客人了。
李民心中暗自琢磨着。同时,李民下意识的就要顺者伙计的话茬,随口点几个相什么宫爆鸡丁,老爆三什么的大众菜。
可话到嘴边,李民再次意识到,这几个大众菜,虽然普通,可他李民又不是菜系的专家,天知道宋朝这个时代,有没有这几个菜。若是有,那怎么都好说,若是没有,那岂不是又超前了。还得用谎话补漏。这可是书中穿越者的大忌啊!
李民暗自庆幸:还是我脑子快,够谨慎,连分心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
可是,不要这些大众菜,二十一世纪的特色菜,那就更叫不得了,那点什么菜好呢?
李民稍一犹豫,猛然想起:众多书中,好汉们就餐,都是叫上几斤熟牛肉,几坛好酒,我照猫画虎,总不会错的。
当下,李民照猫画虎地说道:“店家,先给我们打上三斤好酒,切上五斤肥牛肉,再随便掂配一些下酒的好菜。”
伙计闻言,猛地站住,面色微变得说道:“客官,小店虽小,可却是正经人家。犯禁的买卖,却是不做的。”
李民微微有些纳闷:我这都是照书说的,有什么可犯禁的?这伙计什么意思?
不过,李民却晓得,开店的人,绝没有平白无故结怨的。此话,必事出有因。于是,把目光转向了鲁熊。
那鲁熊初始听闻李民的话语,也是稍稍得愣了一下。可待看到李民不解的看过来,鲁熊随即想到李民从来没有入俗世,而鲁熊自身本是江湖人,对吃牛肉这种犯禁的事,也是不怎么当回事的。当即冲着伙计把眼一瞪,恶狠狠得说道:“你这店家,好没道理。你这店里没有牛肉也就罢了。说什么犯禁不犯禁的。我大宋法度,只有禁止宰杀耕牛的,可有禁止吃牛的?官老爷吃得,山大王吃得。你可是看我等外乡人,好欺不成?”
说着,鲁熊随手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桌上,只听“咔嚓”一声,挺厚实木料打制的桌子,当即就碎了。那店伙计当即腿就软了,差点就没吓得堆乎那。嘴里磕磕巴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王六,拍了那伙计一下,叫喊道:“你这没见识的,费什么话,赶快开两件上房。好酒好肉的伺候着。”
那伙计看见熟人说话,这才安稳了点心神,忙不迭的应着是,一溜烟的跑开了。
此时,李民这才知道自己那句话犯歹了。敢情这个时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