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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愿意的愿意的,我这便去找父皇,跟他说我非常乐意……”赵瀚霆急得脸都白了,生怕她误会,更是打算立即便进宫向皇上表明心迹。
乔英淇连忙叫住他:“不必了,你再等几日,赐婚圣旨便会下来了。”
赵瀚霆止步,稍稍回复冷静后苦涩一笑,是啊,他怎么就忘了,以父皇的性子,他既然会提出赐婚一事,那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会更改决定。
见他这般反应,乔英淇便知道他也想明白了,也不再多言,朝他微微颔首致意,便提着裙裾离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已渐渐从狂喜中平复下来的赵瀚霆,眼眸中慢慢浮现几分复杂。
历经这么多的心伤痛苦,她终于肯点头嫁他为妻了,可是,这样的许嫁却与感情无关,纯是利害得失之下作出的选择。
他垂眸片刻,便将这有些闷闷的感觉摒弃,不管怎样说,她肯嫁,便是上苍给他的最大恩赐。而他,定会好好珍惜,再不会让她在自己身边受哪怕半分的委屈。
“出来吧,听了这般久还不够?何时两位世子竟也学会了听壁角?”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他背着手,心情甚好地道。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细细的响声,不过片刻功夫,乔晋远那熟悉的大嗓门便已响起:“哈、哈哈,恒王殿下不愧是恒王殿下,真真是耳听八方。”
赵瀚霆笑睨他一眼,又望向故作淡定地拂着衣袍上的落叶的乔晋延,无奈摇头。
乔晋远可不管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他跟前,笑嘻嘻地问:“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小姑丈’了?”
这声小姑丈听得赵瀚霆顿生飘飘然之感,更让他的嘴几乎要裂到耳后去,直到眼角余光扫到乔晋延忍俊不禁的表情,他瞬间便敛起笑意,单手拢嘴佯咳一声,故作严肃地教训道:“这话也是能胡乱叫的?若让外人听见,白白污了你姑姑清誉。”
乔晋远可不怕他,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吊儿郎当地道:“趁着你未成为我的长辈,今日咱哥俩比划比划吧?”
“谁怕谁啊?”
“难说啊,我这几年可是一直在战场上拼搏,武艺丝毫没有落下,你便不同了。啧啧,养了那般久,也不知有没有养出一身膘来?”乔晋远一本正经地在他身上瞄了一圈,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那般。
“去你的,我便是数年不练武,拿下你也不成问题。”赵瀚霆哭笑不得地一巴掌招呼到他的背脊上。
“哎,你可别小瞧了我,好歹如今我也是皇上亲封的明威将军了。”乔晋远哇哇大叫,不服气地反驳,只一会又回过头来冲着仍站在原处的乔晋延道,“快跟上啊,今日务必要让‘未来小姑丈’给咱们写个服字。”
乔晋延轻笑一声,高声应道:“来了来了!”
正如乔英淇所预料那般,两日之后,传旨太监再一次到了镇国公府。这一回,带来的便是那早应该下达的赐婚圣旨。
“……赐婚于皇次子瀚霆,择日完婚,钦此。”尖细响亮的传旨声响彻整个乔府正堂,乔英淇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高声道。
“臣女接旨!”
双手触碰到那薄薄的明黄圣旨,与一旁激动的乔夫人等人不同,她的心情甚是平静,也许是因为这门亲事她早已心中有数,也许是因为要嫁的那个人,她再熟悉不过。
正元三年夏,镇国公嫡女,飞凤将军乔英淇,赐婚于恒王赵瀚霆,定于次年初春举行大婚。
***
“这、这,小姐,那种东西实在不用吧?若是让人知道了……”刚得了吩咐的流萤,瞪大了眼睛望向乔英淇,张口结舌地道。
“让你去便去,我自有主张。”乔英淇不理会她,将书案上已经擦干净的兵书重又放回了原处。
“可是、可是……”流萤仍在挣扎着。
“没有可是,快去!”乔英淇瞪了她一眼。
流萤双唇蠕了蠕,知她主意已定,自己再劝也无用,只能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领命而去。
大婚的这一年,乔英淇刚满二十二岁,纠缠了数年之久,她仍是在固定的这个年纪,嫁给了固定的那个人,再一次成为他的妻子。
大红的红盖头垂落,将亲人的脸庞挡在了外头,耳边是喜炮的燃放声、娘亲与嫂嫂们依依不舍的抽泣声,还有宾客的道喜声。
伏在长兄乔煜宽厚的背上出了家门,坐进花轿那一刻,兄长那低沉醇厚的声音一下子便让她落了泪。
他说:“别怕,乔家永远在你回身便能看得见之处。”
长兄如父,对这个容貌性情都与父亲甚为相似的大哥,她一向是敬畏有加,不似在二哥乔磊跟前那般随意,可是,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疼爱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花轿帘子垂下,紧接着便是‘起轿’的一声唱喏,大红花轿被抬起,抬着她走上那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路……
☆、第85章 84。83。82。81。80
龙凤呈祥,又是那张龙凤呈祥……
赵瀚霆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鲜艳的红盖头,伸出去的手一下子便顿住了。头,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脑海里似是闪过一副又一副的画面,他想看个分明,奈何画面稍纵即逝,让他根本抓不住。
心脏似是被人死死抓住一般,让他连呼吸都觉困难,他紧紧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际渗出一圈圈的冷汗。
龙凤呈祥,龙凤呈祥,前世他唯一能留在身边的关于她的东西,他只能靠着这张红盖头,追忆她生前的点点滴滴,提醒着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一直到他死去的最后一刻,他仍将它紧紧地抓在手上。
如今,这龙凤呈祥又再出现在他的眼前,盖在他耗费半生心血方能迎娶进门的女子头上,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当下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殿下,殿下?”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更是神色有异,一旁的喜娘吃了一惊,明明方才还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笑容,怎的突然就……
赵瀚霆茫然抬头,愣愣地望了她一眼,目光又再落到顶着红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的乔英淇身上。
“殿下,该揭盖头了。”喜娘小心翼翼地再次提醒。
他打了个冷颤,瞬间便回过神来。
对,今日是他迎娶英淇的日子,自今日起,她便又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绝不能再让前世那些悲剧再在他们身上上演。
龙凤呈祥,凤已归来,自当呈祥。
他定了定神,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坚定地伸出手去,将那张大红盖头掀了下来……
盖头下的女子,缓缓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见他呆呆愣愣地凝视着自己,目光之专注,仿佛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饶得她一向大方从容,对着这痴痴的眼神也不禁生了几分不自在,微微垂眸别过脸去。
难得见她表现出这寻常女子的羞涩,赵瀚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拂手示意喜娘出去。喜娘笑盈盈地道了一番喜庆话,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赵瀚霆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乔英淇脸上移开,起身来到屋内的喜桌上,亲自斟了两杯酒,再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其中的一杯递过去。
乔英淇将那点不自在压下去,故作淡然地接了过来……
喝过了交杯酒,赵瀚霆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灼灼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锁着她,脸上的神色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两辈子头一回被他这般望着,乔英淇心中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慌乱,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又不是头一回嫁他,上一世,两人再亲密之事都已经做过了,她还曾为他孕育过孩子。
孩子?
想到孩子,她猛然醒悟过来,清咳了一声,挪离他几寸坐好,睁着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眸望着他道:“有一件事,我得与你先商量商量。”
赵瀚霆仍是痴痴地望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怎么就那么好看?好看得让他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赵瀚霆?”见他没有反应,乔英淇疑惑地又唤了一声。
赵瀚霆顿时便回过神来:“什、什么事?”
乔英淇秀眉轻蹙,无奈重复道:“我说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你说。”赵瀚霆脸上洋溢着温柔的喜悦笑容。
她说有事要与他商量,是商量……
乔英淇不解他异常灿烂的笑容,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故而也不在意,先将头上的凤冠取下,赵瀚霆立即伸手接过,她便顺手交给了他,看着他珍而重之地将它摆放到梳妆台上。
“是这样的,如今我既嫁了你,那便会尽我所能当一名合格的妻子,为你打理内宅,免你后顾之忧。唯一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但说无妨。”别说一件事,便是一百件,他也会答应。
“我希望,今生咱们头一个孩子,还是佑儿。”乔英淇紧紧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道。
赵瀚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咱们的头一个孩子,当然是佑儿。”
对前世那个聪明伶俐的长子,他一直心怀歉疚,只盼着今生能弥补他,他会将他作为父亲所有的爱都给他,让他快快活活地长大成人,再继承他之所有。
“我的意思是要确保第一个孩子是佑儿,你可明白?要是同一个人,那他的生辰八字必是要一样,佑儿是在永德二年冬出生,而你我圆房是在……总而言之,虽然今生已有许多事改变了,但唯有佑儿出生此事,务必要与前世一般无二。”她强忍着提及夫妻之事的不自在,故作镇定地道。
赵瀚霆顿生不妙之感,孕育长子要与前世一般无二,前世他们可是成婚许久后才圆房的,难道今晚……
“你、你的意思是、是今、今晚咱、咱们不、不能……”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结结巴巴地道。
“嗯,确是这样。”乔英淇颔首。
最后一丝希望打破,赵瀚霆简直欲哭无泪,眼光不经意地看见喜床上那方洁白的锦帕,他灵机一动,拢唇佯咳一声道:“你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一面说的同时,他一面示意乔英淇看床上,见对方已然转过去看,他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又怕她发现,忙又敛了下去。
哪料到乔英淇只是淡淡地扫了那锦帕一眼,若无其事地重又迎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早已有所准备,明日定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破绽便是。”
赵瀚霆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施施然地起了身,径自打开一个漆黑描金箱子,从里头翻出一块无论质地还是做工,都与床上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锦帕来,唯一的不同,便是她手上那块,染着点点鲜红的痕迹。
只一眼,他便明白她此举之意,脸上一片灰败,可仍是不死心地道:“母后身边的嬷嬷们眼睛可都尖着呢,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岂不是……”
“放心吧,好歹我也曾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那些人的手段与法子哪处我不是一清二楚?”乔英淇有几分得意。
她是谁啊?她可是当过十数年后宫之主,将后宫管理的水泄不通的乔皇后,对宫里的一切,但凡她想知道的,便能弄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我凭记忆写下来的,你看看可有错漏之处?”毫不在意赵瀚霆的沮丧,她将手中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了过去。
赵瀚霆微怔,下意识便伸手去接,一面打开一面问:“是什么……”
未尽之语在看到纸上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