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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还是希望一切都是她多虑了,她希望经历过一世的赵瀚霆,这一回多多少少会顾念一下骨肉亲情。否则,她能护得住赵瀚楠一次,难道还能护得了他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
得知乔英淇也会跟随大军出征后,赵瀚霆苦笑一声,他又怎会不明白她偏要跟去的真正用意,以她对自己的怨恨及这段日子以来的避而不见,若不是另有目的,又怎可能会跟着有他存在的军队而去。
而这个‘目的’,除了他的亲兄长、她两辈子的知交好友杨佩芝的夫君赵瀚楠外,他也想不出会有其他的可能。
他不会天真到认为她是为了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在她的心目当中,一百个赵瀚霆也敌不过一个杨佩芝。就是不知,她是担心北狄人故技重施,还是担心他对兄长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声苦笑,心里更是沉闷得很。
父亲会让兄长押运粮草,不得不说,这甚是出乎他的意料,前世北狄人带给兄长的伤害,他自是记在心中,也希望今生可以避免,而自鸣风寨被攻破后,他自然而然地便认为兄长被俘之劫从此便算是解了。
可这一回父亲执意让兄长去,他也不便多说,只能暗中将身边得力的下属派到兄长身边以护他周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身为押粮官,赵瀚楠接到任命后,先是快马加鞭传达让齐军屯粮重镇之一的磐阳镇总兵准备粮草押往恒淮关,又要从锦城粮仓中分出足够的粮草,直忙得不可开交,连回府亲自向妻子杨佩芝告知一声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杨佩芝又岂会不担心?自已的夫君又不像二弟赵瀚霆那般有着一身好武艺,本就是一介文人,如今担负着这般重要的任务,虽说有将领跟随,但她到底不能放心。
得知乔家姑侄也在出征的名单上,而乔英淇更是同为护送辎重的将领,她才勉强多几分安心,不管怎样,她相信英淇定是会替她保护他的。
这一回正如乔英淇所愿,她与大侄儿乔晋延带着部分乔家军护送运粮车,乔晋远亦如愿如偿地跟在先锋官赵瀚霆身边。
当她接到任命时,心中恍然大悟,赵重鹏其实也并不是那般放心长子的,否则不会将从来只在前线杀敌的乔家军拨到了赵瀚楠身边。而爹爹之所以答应得这般痛快,估计也有赵重鹏的意思在,这一回齐军除了主将燕伯成,出征的多是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
她不清楚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出于何人之意,但自己的目的既已达成,她也不作多想。
大军出发的前一日恰好是小乔峥的四岁生辰,乔夫人一早便由两名儿媳妇陪同着到庙里,为幼子及即将随军出征的女儿孙儿祈福。
乔英淇也甚为庆幸没有错过弟弟的生辰,一大早起来梳妆过后,她便到了正院乔峥的住处。
刚进门便见屋里的奶嬷嬷及丫头们正侍候着睡眼惺忪的小家伙梳洗,见她进来,众人连忙行礼问安。
小家伙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懵懵懂懂地望着她,像是一时认不出她一般。
乔英淇爱极他这副小迷糊的模样,搂过他亲了亲,笑眯眯地道,“小懒虫,还未睡醒呢?”
小家伙傻乎乎地冲她笑,乐得她也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面接过奶嬷嬷递过来的柔软棉巾,一面轻柔地为他擦拭脸蛋。
亲自侍候着小家伙梳洗,见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小家伙彻底地清醒了,她才牵着他的小手出了门。
“姐姐,为什么他们都恭喜峥儿?”沿途有不少府里的下人,无一例外都是笑颜逐开地向小家伙道喜,接连数回后,他终于不解地仰头问。
“因为今日是峥儿的生辰啊!”乔英淇笑眯眯地回答。
“什么是生辰?”
“就是峥儿出生的那日。”
“啊?峥儿是今日才出生的么?可是、可是上回李伯伯家里的小孙孙,刚出生时好小哦,都不会走路。”这童言童语逗得她掩嘴笑个不停。
乔家人的生辰从来不会大办,均是一家人聚于一处分享,这回也不例外。
小乔峥打扮得十分喜气,坐在软榻上抱着家人给他的礼物笑得眉眼弯弯好不开心。
众人见他这喜滋滋的模样均大笑不止,气氛正好间,便有丫头来禀,道‘赵二公子前来恭贺小公子生辰’,乔正林捊须笑道,“快快有请!”
赵瀚霆与乔家走得近,尤其是与小一辈的乔晋延乔晋远交情更好,便连小小的乔峥也总喜欢黏他,是以乔家长辈对他的到来甚为欢迎。
乔英淇脸上笑意微敛,低下头去抚了抚裙面上的褶子,耳边是赵瀚霆与亲人们熟络的说话声,偶尔还夹杂着小乔峥的稚嫩笑声。
赵瀚霆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莫要总往她身上看,以免更让她不喜自己,可眼睛却一次又一次违反意志,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乔英淇身上瞄。
他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全然落到范氏眼内,她看了一阵后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掩饰脸上笑意,而后轻轻碰了碰坐在身边的谭氏,待谭氏不解地望过来,她才朝赵瀚霆的方向努努嘴。
谭氏心神领会,不着痕迹地观察了片刻,唇畔笑意渐深。
赵瀚霆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哪料到他的一举一动悉数落入了旁人眼中,到后来,便是乔夫人也看出来了。婆媳三人相视一笑,均看到彼此眼中的满意与欢喜。
***
“英淇。”因衣裙上沾染了污迹而中途离席的乔英淇,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后便往热闹喜气的大厅里去,穿过圆拱门正要拐弯,便听身后有人唤她。
这声音,她便是不用回头也知晓是何人。
见她仍是背对着自己,像是连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赵瀚霆心中苦涩难当,可又完全无可奈何,只能低低地叹口气,哑声问,“在你心中,赵瀚霆就真的是那等毫无手足之情的狠辣之徒么?”
乔英淇微怔,也是想不到他竟会如此直白地提起此事,她冷笑一声,缓缓地转过身来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反问道,“我希望你不是,可是,你能让我相信么?”
赵瀚霆心口一堵,微垂眸睑不语。
乔英淇见状顿觉讽刺,再不愿与他多话,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其实,就算我向你保证,今生绝不会动大哥半分,你也是不会相信的吧?”赵瀚霆这一番话,成功让她止住了脚步。
“……是的,我不相信你,正如你从来也不曾相信过我一样,所以前世的赵瀚霆与乔英淇,只能是一对相看两相厌的怨侣,连作为夫妻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又怎敢说出重新开始那样的话来?”
赵瀚霆胸口一痛,眼睁睁地望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终是痛苦地阖上眼眸。
曾经,他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他,这种不信任让他们越走越远,最终落到前世天人永隔的下场。可是,如今他已经学会相信她了,可她却再不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正如她曾经所说过的那般,有些弥补,错过了需要被弥补的期限,那便是再也没有半分作用。而他,醒悟得太迟,弥补来得太晚。
只是,对今生的他来说,她已经成了他唯一的执念,这样的一份执念,他放不下,也不愿放!
向家人道过了别,便有着一身盔甲的男子牵来她的战马,正准备上马之际,却觉此人有几分熟悉,乔英淇侧头一望,顿时轻呼出声,“柳护卫?”
柳祥均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眼中更是溢满了掩饰不住的欢喜与兴奋,见她认出自己,不由得摸摸鼻子小声地唤,“小姐,是属下。”
乔英淇虽意外身为乔峥贴身护卫的柳祥均会出现在押粮军中,可前方赵瀚楠已经吩咐出发,是故她也来不及细问,只冲他笑笑地点了点头,这才翻身上马。
柳祥均抿嘴一笑,亦上了马,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大军抵达恒淮关后,果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吕氏亦派出了人马,与齐军分东西两面扎营于恒淮关内,关外的钱氏及北狄人每日派人前来挑衅,可吕军硬是不动如山,稳稳地守着。
前方燕伯成会采取怎样的战术,乔英淇并不怎么关心,只每日与乔晋延等将领轮流亲自带着兵士巡查,以确保粮草的安全。
隔得几日,前线便传来消息,吕军及齐军同时迎战,先锋官赵瀚霆更是身先士卒,接连斩下北狄军两员大将首级,取得初战的胜利。
乔英淇猜测着必是燕伯成与吕军主将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才打破双方按兵不动的僵局。
此后又是连番对阵,彼此各有胜负,这样胜负对半的局面,旁人或许觉得再是正常不过,可乔英淇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不对劲的关键点便落在赵瀚霆身上。
除了首战他连杀两将引得士气高涨外,在接下来的对战当中,他却表现平平。这样的‘平平’,若对这个年纪的赵瀚霆来说已算不错,可他并不是,他是前世那个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的恒王殿下。
难道他是怕齐军过于卖力,而使得吕军偷偷保存实力?
☆、39|38。32。28。01
恒淮关的战事就这般不温不火地进行着,乔英淇心中愈发的狐疑,只一时又猜不透当中玄机。
赵瀚楠虽初次随军出征,又是个文人,但其责任心却不输任一人,每日必会亲自确定用去粮草多少、余下的大概能支撑多久、下一批粮草何时能到等等,对一切均能做到心中有数。
乔英淇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谨慎细致、兢兢业业地尽着职责本份,突然觉得,赵重鹏会让文弱的长子来任押粮官一职,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赵瀚楠果真无法胜任,想必他也不敢硬让他来,粮草供给是何等重要,岂能等闲视之!
“下一批粮草估计十日之后便能到达,只是运了这一回,磐阳镇储备粮草便有些不足,下一次估计得从别处粮仓里调。”营帐里,赵瀚霆正沉声道。
在座诸将均点头表示赞同。
“报!大将军传下命令,因近日来吕军名下先后有三处粮仓或被劫或被烧,为防意外,务必加强防守。”传令兵带来的消息让乔英淇不由得暗暗吃惊。
“可知是何人所为?”立即便有将领追问。
“暂未可知。”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必会增派人手加强巡逻。”赵瀚楠脸色凝重,顿了顿便保证道。
传令兵得令离开,帐内众将遂低声议论起来。
“姑姑,你认为吕军的粮草会是何人所劫?”坐在乔英淇身边的乔晋延,扯了扯她的袖口轻声问。
乔英淇稍思量了片刻,摇头道,“我尚未有头绪……”不过须臾,她又低声道,“只是,若我是吕挚天,头一个要怀疑的便是齐军。”
徐州被赵氏齐军攻破后,恒淮关内便只得砚州的吕氏能与齐军战上一战,其余的小势力,不是依附砚州吕氏,便是唯锦城赵氏马首是瞻。
如今吕氏屯粮重镇遇袭,损失惨重,头一个会怀疑的自然而然是齐军,毕竟,只要扫除吕氏势力,整个恒淮关便彻底落入赵氏手中。
“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若果真如此,只怕前方战事恐有变。”说到此处,乔晋延不禁有些担忧。
若是吕军调转枪头对付齐军,齐军腹背受敌,情况必会大大不妙!
乔英淇‘嗯’了一声,并不再说。她相信她能想到的这些,燕伯成他们同样亦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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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的黑衣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