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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姑姑,你一定要来京城找我,你如果不来的话,本殿下就把你抓来京城!”还是威胁般的语气,到了最后,声音渐渐的又有些哽咽了:“反正你不准抛下我。”
“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呀。。。。。。”
娴贵妃重重的放下了帘子,气的咬牙切齿的,胸脯一阵阵的起伏:“逆子。真的是逆子!”
“自己的母妃不管不顾,却去巴结一个贫贱医女,真是不孝的东西!”
娴贵妃眼中全是气恨。
旁边的宫女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不敢吱声,低垂下了头,说实话,刺杀之时娴贵妃丢弃九皇子的反应,便是她身边的人也觉得不能够理解。
一个是故意在危险的时候丢弃自己的人,一个是生死关头舍命相护的,便是亲娘,那情分在这样的对比下,也不可能不磨灭的。
除非九皇子真的脑子有病,才会一如既往的对娴贵妃孺慕喜爱。
直到皇帝一行的车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只能够看到尾部的车马时候,许倾落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接驾的事情,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的。”
许倾落似乎是对着身侧的琅晟抱怨,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
男人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陛下的人可还没有出五洲城呢。”
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帝耳中,许倾落可是犯了个大不敬的罪名。
“你会去报告吗?”
许倾落歪着头。
“我这辈子。栽到你手中了。”
琅晟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祭坛刺杀一事,终究是不了了之,五洲城官场震动了一番之后,皇帝一走,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除了那些死去了亲人的之外,五洲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皇帝到底是不喜欢在这个地方多呆了,本来琅晟还负责为他搜查刺客,许倾落走了一遭琅晟的院子之后,男人便给皇帝抱了伤病。皇帝还派了几位太医前去,嘴里说着是关系,实则是不信,哪里知晓,那几个太医一看琅晟的伤口,各个都言他中毒颇深,伤势颇重,捡回了一条命就算是不容易了,绝对不能够再行操劳动弹了,否则伤势毒素加剧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
也因此,皇帝这次才大发慈悲的允许琅晟在五洲城许府养病一段时日,否则的话,按照男人原来那忍耐的样子,非要撑着病体跟着皇帝长途跋涉的回京。
许倾落对琅晟的选择觉得还算满意,要不然的话,今日他别想得到她一个好脸色。
“好了,回去把衣服脱了躺床上等着,你胸口那个大窟窿,可需要不少心思还有好药。琅大将军,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条命,你可记得自己欠我的。”
许倾落哼了一声,如此回了男人一句。
琅晟的脸颊红了红,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左右:“你真是,有些话不能够在外面说的,被人听到像是什么样子。”
“什么话不能够在外面说?”
许倾落似乎是不解:“我为你治伤救你的命怎么不能够说了,你欠我不止一次的命怎么就不对了吗?”
“能说,都对。”
琅晟闷着声音回了这四个字,张嘴想要说说什么不能够说,看到许倾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明白自己又被少女故意耍了,叹了口气,没有再出声了。
算了,许倾落高兴就好。
她冷着他的那几日,他觉得全身不自在,睡觉都睡不安稳,吃饭也吃不香甜,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许倾落觉得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彻底的消散了下去。
“落儿和阿晟和好了。我这心里也,也安心了。”
许母和许良站在一起,望着琅晟和许倾落并肩离去的背影,面上染上了温柔安然的笑意,眼角的细微纹路不显得苍老,反而显得更加的温柔。
许良拍了拍许母的手:“落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既然认定了阿晟,我相信总会经营处一份幸福的,倒是你,这段日子苦了你了。”
许良面上带着些歉意与怜惜。
这段时日虽然许府的事情大多是许倾落在打理,但是许母也没有得着闲,她伺候在许老夫人身边,很是费神费心,却还是被许老夫人找了不少事情。
许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反而是许母不怎么在意:“儿媳伺候婆婆是应该的,我们一走那么多年,也确实是没有尽到孝心,现如今母亲比起往日里待我好了不少,甚至还给落儿准备了些首饰做嫁妆,我这心里呀,一点儿都不累。”
许良看着许母,眼神温柔。
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他一直都是了解的,尤其是这次回到五洲城,一次次事情后面许老夫人做的那些手脚,许良其实都有感觉的。
“落儿不是说过段时日我们就会去京城吗?五洲城这边几位姐妹来信说要回来定居,正好与母亲做伴,日后会越来越好的。”
阳光洒在许府的屋顶廊柱之间,相伴相倚的夫妻两人身上渲染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带着幸福的味道,只是看着,便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欣悦。
第134:难得一见面
琅晟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有许倾落的医术,加上男人被管着还算是自觉的待在府中,没有再做生作死的,身体的底子在那边,恢复的还是很快的。
看着许倾落检查完了伤口之后满意离开的身影,琅晟的眼睛都不舍得眨动一下。
两个人近来相处的越发的自然,也越发的感情好了。
她知晓他在大将军外表下更多的一面,比如不喜欢喝苦药,喜欢吃甜食,倒是和小姑娘似的,当然,他掩饰的很好。
他也知晓了她在沉稳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偶尔任性的心,她若是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许他阳奉阴违一点儿,否则非要给他下些小绊子,比如在他的药中加上些黄连,比如每日里带来一壶莲子茶,美其名曰清心降火。
再比如让他吃那些滋补过甚的东西,然后在他补过了头难受的时候,笑的得意。
想着这些日子种种的相处,男人眼中有不舍流露,良久,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那封信中的内容他早已经烂熟于心。
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了。
——
许倾落刚刚将手边的东西放下,百草苦涩着脸提着东西进来了。
“怎么样?”
许倾落看百草的面色,心底的轻松荡然无存。
“小姐,绿娥夫人没有收那些东西,她说杨谦少爷保护小姐,是他自己选择的,她说杨谦少爷始终记得小姐的恩情,是小姐你救了他一条命,就算是死了,她也以那样一个知道恩义的儿子为荣。那些东西,她不能够收的,小姐你从来不曾欠下她们母子任何,反而是她们母子二人欠小姐良多。”
百草说起绿娥的时候,面上满满的都是怜悯,对那个可怜的女人来说,杨谦便是一切,即便如此,她在得到许倾落告诉她的消息,说是杨谦是为了救许倾落而死,后面被杨云平寻到机会冒充之后,虽然痛苦,却不曾怨恨,不曾怨恨许倾落的存在简接导致了杨谦的死。
许倾落怔怔的,望着那些原路返回的东西,里面除了金银之外便是一些养身安神的药材,还有她亲自动手煲的汤水和剪裁合体的衣物。
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准备的,到了最后,却又不敢去见绿娥,她欠杨谦的,她对不起那个可怜的女人。
“小姐,我看绿娥夫人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的,你说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百草犹豫着道。
许倾落猛的抬首,下一刻她站起了身子:“百草。你拎着东西,我们再去一次杨家。”
不论如何,她答应了杨谦要照顾绿娥,便应该说到做到,没有什么无法面对,她答应了杨谦要照顾她的母亲,这个承诺,永远不会改变。
杨家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年老的仆人,绿娥不知所踪。
说是在百草走了之后不久就走的,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许倾落是真的担忧极了:“你再想想,你家夫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那年老的仆人面上也是忧虑,赶忙给指了个方向。
百草手上的那些东西全都扔在了杨家,许倾落和百草两个人向着仆人指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不断的询问人,却是越走越偏,越走越偏。
周围渐渐的没有了人声,许倾落突然顿住了脚步:“百草,绿夫人现在忧思过甚,我想着那些礼物中有一份安神丸,你去取来,要不然就是找到了人,夫人心思不定,也没有什么用处。”
百草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许倾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要她去取什么药丸。
“快去!”
许倾落嘴里吐出了带着命令感觉的话语。
看着百草渐渐的走的远了,许倾落转过身子,深吸了口气,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百草留在这里只会有危险的。
她掌心中扣紧了不多的毒药,出来看绿娥,身边哪里会准备那么多的伤人的东西,更何况,她再是对毒药精通,炼制一份毒药也是不易,先不说其中需要的那些有毒性的花草多么难得,便是炼制的时间火候成功率也是需要考虑的。
许倾落前段时间遇到太多危险,身上的毒药是真的用了大半了,这段时日又忙着为琅晟炼制伤药,那些个毒药也没有时间炼制,这一下子,手中就少了防身的东西,后悔都晚了。
心底危机的感觉越发的重,可是许倾落还是在一步步的向前,她不知道那仆人说的是真话假话,但是绿娥不见了是事实,这个时候,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须要去。
一步步走近了,除了许倾落的脚步声,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
少女顿住了脚步,前面挡着一座凸起的丘陵,空气中传来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许倾落的面色惊疑不定,再也顾不得谨慎小心,猛的向着那丘陵后冲去。
许倾落愕然的望着面前的画面,久久无法回神,满目的残肢与血腥,血液尚且没有干涸,汨汨的从尸体身上流淌而下,形成了一片血哇。
她以为血腥味来自于绿娥,以为杨云平背后的人掳劫了绿娥要对付她,可是她眼前所见的分明是一具男性的尸体,一具四肢俱被利器斩断,面上满是狰狞扭曲之色,单目大睁着死去的男人。
三皇子。
那张脸还有那破损了的一目不会错,只有三皇子一人,祭天大典刺杀一事,许倾落始终认为三皇子在其中占据的分量不轻,只是皇帝派人查了那么久,查的那么严,三皇子始终没有踪迹出现,许倾落还以为他早已经潜出五洲城了,哪里想到,会死在这里。
还是这么痛苦的死法。
究竟是谁杀了三皇子,还是这样堪称虐杀的手段。
许倾落深吸了一口气。满呼吸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她上前轻轻的将手在三皇子的尸体上掠了一遍。
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她左右顾盼,没有看到人影,想了想,少女出声:“我不知道阁下还在不在,也不知道阁下是何人,若是在的话,小女只有一句话,绿娥夫人只是一介普通妇人。她什么都不知晓,若是有什么需要,找我,别伤害无辜,否则的话,便不要怪小女到时候辣手了!小女虽然只是一介女子,自认为还是有些能量的。”
少女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原地,一个男人站在远处,揉搓着手指,望着她始终挺直的背影,蓦然间轻笑了一声:“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话语中的好玩不加掩饰。
——
“你帮我找一个人!”
许倾落直接对着琅晟开口道。
绿娥的事情耽误不得,这个时候能够调动的力量,许倾落丝毫不会避忌。
“找谁?”
琅晟直接问名字。
“杨谦的母亲,绿娥夫人,今日我去杨家找人的时候。。。。。。”
许倾落将自己今日去杨府到后来看到三皇子尸体的事情都给男人说了一遍,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没有发现,在听到三皇子的死讯还是死的凄惨的样子时,琅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