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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腾儿媳妇儿,你说,你刚才说那个和荣儿在一处厮混的女人是刘五儿?”梅姑奶奶眼皮跳了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有人在其中隐瞒了什么!
“对呀,没错,那个女人就是刘五儿,就是在于二姐身边儿贴身伺候的那个小丫鬟嘛!”渐渐地,刘张氏也觉察到其中的不对了。
“可是……我怎么听人家说,那个女人是胭脂巷里那个三十多岁的过气窑姐儿梁金桂?就是那个以前花名叫做‘小桂花’的!”梅姑奶奶眯起眼睛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说道。
刘张氏一边儿退步一边儿连连地摆着手:“怎么……怎么可能是什么窑姐儿!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荣儿虽然没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个到底是谁,可是他却说那女子是家里的丫鬟,除了刘五儿,于二姐身边哪里还有别的丫鬟了?!”
看来,刘张氏已经在心虚了。其实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了刘老抠的帮凶,更是不想承认自己在这一回合里面又再一次地输给了梅姑奶奶!
“旁观者清,我算是看出来了!奶奶的,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在里头兴风作浪呢!臭小子,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刘老爹不敢得罪梅姑奶奶更不敢开罪了自己的枕边儿人,可是老子收拾儿子,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只见刘老爹快步走到还醉得糊里糊涂的刘老抠身边儿,先是狠狠地踹了刘老抠一脚,然后再一把将刘老抠拎了起来,揪着刘老抠的衣领子那就是好一顿儿地破口大骂——啧啧啧,瞧这满天的唾沫星子啊!
光是骂那也就算了,可是家暴要只是动动嘴皮子,那还算得上是家暴吗?!
刘老抠在刘老爹的一番震荡之下也被惊醒了过来,只见他一边儿哀嚎一边儿满院儿跑,一边儿跑他还一边儿喊:“爹……爹……您干嘛打我呀?!嗷……娘……娘……救救我呀……救救我呀!嗷……爹……别打了!”
看来这刘老抠虽然已经是孩子他爹了,可在老头子面前,他依然还是个不打不成器的混小子!
“哎呀……他爹……你这么大年纪了,身子也不好,就别打了……别打啦!荣儿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儿了你还……唉,唉,造孽呀,造孽呀!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刘张氏到底还是个心疼儿子的好母亲,于是她眼泪儿往外一飙就捶着腿嚎了起来。
“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死婆娘!棍棒底下出孝子,你难道不明白呀?!你难道真没听出来这混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儿?!还是你想包庇这臭小子?!”刘老爹嘴上骂归骂,可腿脚上那是丝毫没落下,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拖出来了一条胳膊粗的烧火棍儿,一边儿撵着刘老抠,一边儿那棍棒也悉数都落在刘老抠的背上、身上。
刘老抠见状不对,干脆就躲在了刘张氏身后——不管他爹嘴上再狠再恶,那他爹也是不敢对他娘动动手指的。
“他……他……”,刘张氏又不是蠢人,她刚才就听出猫腻了,只是她犹自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于是她干脆把事情一股脑儿全推到刘老抠身上,只见刘张氏赶紧把儿子从身后拉了出来,恨铁不成钢地问道,“荣儿,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老子让你姑奶奶就那么容不下你?!”
“我……我……”,刘老抠被自个儿亲娘出卖给了老爹,他先是一愣,然后就在心里哭嚎道,娘啊,娘啊,您还真是没义气呀,“娘,我……我当时做出那种事儿来,真不是我愿意的呀,其实……其实就是那窑姐儿陷害的我呀!是她先用的香料……”
刘张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上去就一大耳刮子:“还找借口?!苍蝇岂会叮无缝的蛋?!你你你……你瞧瞧做的好事!你还糊弄我说那人是刘五儿,其实你就是想借此让我帮你打压你媳妇儿——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我……我没说那人是刘五儿啊……”刘老抠万分委屈地嘟囔着,“您好好儿想想,那日我可有一句明明白白地说那人就是刘五儿的,是您自己想岔了还怨别人呢……”
“你……你……”刘张氏闻言一下儿瘫倒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双目直直地看向刘老抠,差点儿没就此晕过去……这……养出来的哪是儿子啊,分明就是来讨债的冤家嘛!
碧梧、青荇等人见刘张氏软在地上了,吓得她们一边儿喊着“太太”一边儿赶紧去扶。
“臭小子!你还敢说你娘的不是了?!”刘老爹重重地扔下烧火棍儿,一脸愤怒地看向刘老抠,“你身为衙门里的人,又是县太爷身边儿的亲信,不仅和窑姐儿厮混,还撵走给你生儿育女的媳妇儿,如今又气晕生你养你的老娘,哼……老子今儿要是不好好儿教训你,那老子以后就跟你姓!来人哪——上家法!”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刘腾教子
刘老爹话音刚落,一个面相剽悍的老妈妈就捧着一根藤条迅速地走上前来。
那藤条老粗的呀,把刘老爹着实都吓了一跳,这要是真打下去,自己的手板儿也连带着不消停了呀!
可是刘老爹毕竟是个当爹的,在他心里那就真是抹不开这个面儿,仔细想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尔反尔,那他以后在家里还有一丁点儿的威信吗?!
刘老爹咬咬牙,先是怨愤地看了那个老妈妈一眼,然后只得伸出手肉痛地说道:“来人,把这个这混小子给绑起来,让老爷我好好儿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梅姑奶奶打量着这个来得正好的老妈妈,眉头皱了皱——这人来得也太及时了吧!
一件事情巧合到了极点,那就像是假的了。
刘张氏见丈夫拿了一根那么老粗的藤条就要往儿子身上抽,登时她便说什么也不依了,这儿子又不是他刘腾一个人生出来的,怎么就能任凭他老子这么作践他呢?!这藤条要是打下去了,那自个儿儿子岂不是要在炕上躺上好几天了?!不行,绝对不行!
“老爷……老爷……你就算不顾念着我们的儿子,也该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啊,荣儿……荣儿他好歹也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一块肉啊!老爷……老爷……你就饶了这个糊涂儿子吧!”刘张氏扑在刘老抠身上就开始哇哇大哭。
刘老爹哪里肯听,一把掀开刘张氏,怒目圆睁地喝道:“都是你们平日里把他惯坏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这个当娘的竟然还有脸前来解劝?!你可知道他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么?!跟外头不干不净的婊子厮混,还逼走怀孕的老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你要是再这样包庇下去。那这臭小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多么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那就不是爱他,而是害了他呀!”
刘张氏愣了愣,也不撒泼了,只是一边儿哭喊着“我苦命的儿呀”,一边儿坐在地上淌眼抹泪儿。
刘老爹见状不免有些心烦:“碧梧。青荇,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房休息!”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唯唯诺诺地将早已软在地上的刘张氏搀扶了起来。
送走了刘张氏。刘老爹便咬紧牙关捏紧藤条就朝着被按在凳上的刘老抠狠狠地抽了去。
只听得“啪”地一声——
“啊……爹……爹……饶了我吧……你老人家就高抬贵手饶了儿子吧!”
刘老爹就像听不到刘老抠的哭嚎一般,依然往刘老抠背上狠狠地抽去。
又是“啪”地一声——
“啊……娘啊……娘啊……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
刘老抠依然面不改色。
就这样抽了十来下,刘老抠再也嚎不出声音来了,他不仅是面白气弱,就连他背上的衣裳也尽是斑斑血渍。
“罢了!罢了!”梅姑奶奶上前阻止道,“腾儿,行了,快停手!”
“姑奶奶,黄金棍下出孝子。这混小子不打不知道好歹!”刘老爹恨恨地看向刘老抠,仿佛他要在刘老抠的脸上剜出块肉一般,其实他的手也疼啊……
“难道你要打死他才肯罢休吗?!依我看,得了这个教训,荣儿必然是不敢再犯了!要知道,这打归打。教训归教训,但是要记得点到为止,要记住两个字:适度。不然这也必定是物极必反的呀!”梅姑奶奶轻描淡写地看了看已是血糊一般的刘老抠。
“唉……姑奶奶此言有理啊……混小子,老子就看在梅姑奶奶她老人家的面子上饶了你这一回,要是还有下次……”
“我……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刘老抠气若游丝地抬起头看着自个儿老爹。
唉,他也真是倒霉呀,岁数都三十好几了还被自个儿老爹抽藤条来着。嘶,奶奶的,咱老爹下手还真狠哪!
“怎么着?!还有下次?!”刘老爹作势便要拎起藤条往刘老抠身上抽。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爹,孩儿知道错了,这样的糊涂事儿,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刘老抠赶紧大声地宣誓。
“臭小子,你记得自己的话就好!”刘老爹把藤条狠狠地砸在地上,接着又面色严肃规规矩矩地向梅姑奶奶喊了声“告退”,最后刘老爹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老抠见老爹走了,却依然不敢造次,因为梅姑奶奶这尊活佛还在这儿杵着呢!
于是刘老抠腆着脸抬起脑袋看向梅姑奶奶,只见他咧着嘴笑道:“梅……梅姑奶奶……”
“怎么?!你是不是在心里怨我多事儿啊?”梅姑奶奶揶揄地笑了。
刘老抠嘿嘿地笑着挠了挠头:“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啊……我……我就是想劳烦您老人家,想麻烦您给派俩丫鬟过来我把扶到屋里去……”
突然间,梅姑奶奶的笑容有些无奈:“唉,你这混小子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罢了,罢了,我也好事做到底吧,拾贝,聆琴,你们帮忙把荣儿扶进屋里休息去吧,记得动作千万要小心着些,别弄坏了他身上的伤口!”
拾贝聆琴二人福了福身子答应下来。
“拈花啊,我交给你保管的那瓶周家家传的棒疮药现在在你身上吗?”
“老太太,您说的是‘九转玉露丸’吧?”拈花闻言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笑道,“还好我今儿把它揣在身上了,不然可真是就没有了!”
说到底,梅姑奶奶还是没忍心不管这个侄孙子:“你拿去交给荣儿吧,告诉他晚上把这药丸用酒研开,敷在伤口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估计差不多就好了。说起来他也着实可怜,想来他在刘家大院儿养伤也得有一阵子了,荣儿身边儿没有什么知心的人,媳妇儿也被他被逼走了,就连家里的丫鬟也跟着照顾他媳妇儿去了,唉……天作孽犹可活,但自作孽不可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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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七日之后。
戌时三刻。
刘家大院儿,灯火熹微。
刘老爹与刘老抠分坐在炕上一张低矮木几的两侧。
其实对于刘老抠,那也不再是“坐”了,因为他就是生生趴在炕上的。
那木几已然千沟万壑,而且还有厚厚的一层油渍,估计能刮的出半斤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