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陛下没有逼他。
【酒泉城外】
连允当日在城上说,三日之内就将退出酒泉,谁知未到三日,就在第二日夜里,哨骑便来禀报,南渊大军已从酒泉西南门撤离。
秦桑几人丝毫没有耽搁,便立即动身,率军到了城下,却见城门已是大开。
她心中有些迟疑,这连允未免也太干脆了些,不仅将城让了出来,竟连城门也替他们开好了?莫不是这城中早有埋伏,这是在请君入瓮?
应清见她勒马停下望着城门,也知道她心中在忧虑些什么,镇定道:“我先带些人进去查探,若是城中妥当,再出来知会你们。”
秦桑忙拽住了他的缰绳,摇了摇头:“要去也是我去,你们先在此等候,如若情况有变,也好有个照应。”
一旁的萧何见两人这般,倒像是没事人似的拍了拍倪镜的肩膀笑道:“你看这两人,就跟抢着要去赴汤蹈火似的,我看不如你我二人先带人入城,可好?”
倪镜经过那城下一战已是对萧何刮目相看,听他这么说,欢快点了点头:“对对对,咱们先入城,我倒要看看,连允难道是三头六臂,还能在城中留下条尾巴不成。”秦桑听到两人对话,转过头去皱眉瞪了萧何一眼。她知道萧何一向不羁,也从未把自己当个属下,秦桑的话,他不听是正常的,若是听了,倒是奇怪了。可是……她虽不愿师兄犯险,也不愿……萧何有什么
闪失。
萧何丝毫没有把秦桑瞪他那一眼放在心上,勾起嘴角冲她挑眉一笑,回身点了数十人,带着他们骑马向前迈了几步,回头看向倪镜道:“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秦桑张了张嘴,却见倪镜忙不迭就跟了上去,心中有些急恼。但她此时却又不宜出声斥责,这城中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蹊跷,若是没有,她显得太过紧张,倒是平白惹众人忐忑。
眼看着萧何与倪镜二人策马到了城门前,逐渐放慢马步踏入了城中,秦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夜色正浓,身后的将士们举着火把,将这城外映得算是明亮,远处的城门之内却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未知洞穴,萧何与倪镜带着数十人消失在那城门口,令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兵入酒泉,关心则乱
【酒泉城西南门外】
南渊大军在夜色中向西南方向疾行,木十六担心连允身上的箭伤,想让他改乘马车,连允却依旧坚持骑了马。
这秦川地形不比南渊,处处皆是高山峡谷,若是改乘车驾,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木十六骑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频频回望,似是要将那酒泉城看出个花样来。
连允见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舍不得么?”
木十六回过头看向他,忧心忡忡的皱了皱眉:“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还未等连允回答,他又是连珠炮似的发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我们让城出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替他们将那城门都开好?难不成,还要留下些人马列队恭迎么?”
连允听着他的语气似是有些不满,倒也不着急,只淡淡叹道:“你啊,就不能改改这火急火燎的性子?遇事总是这般急躁,以后要如何担当大任。”
木十六噎了一噎,撇撇嘴笑道:“反正担不担当大任,还不都有你在旁指点?我便是愚钝些,也没有什么不好。”连允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实在是拿他没辙,只得缓缓出言,细细解释道:“我们一从西南门出来,秦川定会得到哨骑探报。待他们到了城下,若是城门紧闭,他们不会有什么疑心,但正是像现在这样将城门
大敞着,他们反倒会觉得十分蹊跷。所以,这一会儿,他们说不定正在城下踟蹰不前呢。”
木十六愣了愣,呆呆看着连允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大开城门,好让他们生疑,不敢入城?”
连允点了点头,却又不乏担忧的微微皱了皱眉:“没错,不过这点伎俩倒也拦不了他们太久,只能稍稍拖延片刻,让他们暂时分不出精力来纠缠我们。”
听了这话,木十六显得放心了不少,但转念一想,他们一旦确定城内并没有任何玄机,说不定就会派兵追上来。
这么一想,他也不敢再分神回望,集中了精力,将马策得更快了些,疾风似的向前奔驰着。
【酒泉城下】
萧何与倪镜带着数十人入城,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兵士返回城外,向秦桑禀报,他们已将城内细细查探过,连允并没有留下什么伏兵或是陷阱,大军可放心进入。
秦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方才她的目光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城门,耐心也是慢慢消磨殆尽,心中想着若是他们再不出来,自己就要进城去寻了。
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秦桑松了口气,身旁的应清也如释重负,他微微笑了笑:“进去吧。”
秦桑点了点头,便回身下令大军入城。
冬日的夜晚,天空被云层遮掩,没有月光,也看不见一颗星星。大军举着火把一路到了城中,这城里安静得很,静得让人觉得,它仿佛是一座空城。
萧何与倪镜已是下了马,见秦桑入城,便向她走了过来。
“你看,我说这城里定是什么也没有吧?连允半夜带兵撤离,估计就是不想让我们尾随,特意把这城门敞开着,多半是为了故弄玄虚,好让我们猜忌,踟蹰不进。”
萧何笑意盈盈的看着秦桑翻身从马上下来,轻松分析道。
秦桑没有说话,将手中缰绳递给一旁的兵士,面上似是有些不悦。
萧何见她这副表情,奇怪的看了一眼应清,却见应清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四下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萧何走到秦桑身边,手肘轻轻拱了拱她:“秦将军?怎么,生气了?”
秦桑依旧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冲着倪镜问道:“住处可安排好了?”
倪镜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就在那处府邸,末将带您过去。”
秦桑微微点了点头,便迈开步子往倪镜所指的方向行去。倪镜也不知秦桑究竟是为何不悦,又不敢多问,便向萧何撇了撇嘴,小心翼翼跟在秦桑身后往那府邸走去。
萧何看着二人离去,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实在是想不明白,秦桑这生的是哪门子的闷气。
应清终于收回了环顾四周的目光,静静看向秦桑远去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又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萧何转头看向他,抬起下巴指了指秦桑离去的方向,好奇道:“她怎么了?”
应清垂眼沉默了片刻,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就当真一点也猜不出来么?”
萧何疑惑的眨了眨眼:“此话何意?难道是我又得罪她了?”
应清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关心则乱。”
萧何一愣,关心则乱?他恍惚了片刻,这才开始有些明白了过来。应清也未理会他的反应,依旧远望着秦桑离去的方向,絮絮说道:“连允的这点心思,其实也并不难猜,我们三人不至于被他诓骗。可即便如此,可以不计较自己的安危,却不得不估计身后的数万将士,还
是要探明之后方可放心。我不愿让她入城,是担心意外,她阻拦了我,也定是如此。”
“依着她的性子,便是谁去都不如她自己去。你在军前直接挑了这大梁,连问都没问她的意思。你也不想想,难道让你去犯险,她就能放心了么?”
萧何心中已是有了答案,却依旧静静听着应清说完了这些。
在城外时,他眼看着秦桑与应清两人争着入城探查,也知道两人必是都不愿让对方冒险,才干脆自己挑了这担子,与倪镜一起入了城门。
现在看了秦桑的反应,又听了应清的这番分析,才发现他早已是身在局中,却不如旁观者清。他的心中涌出一阵微暖,望着那条早已没有秦桑身影的长街,露出了一抹明媚笑意。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又见小九,一语道破
【南渊军中】
从酒泉出城后,南渊大军往西南行了二百多里,便转向东南方向,向永寿行去。
他们每路过一座已经攻下的城池,便在那里稍作休整,补充粮草,而后将城中守军并入大军,徐徐南下。
历经十多日的辗转,他们到达了黄河支流的一处瀑布,距离永寿,还有六百余里。
冬日天寒,那一处瀑布两旁已是挂满了倒垂的冰柱,中间未冻结的水流也已经变得十分缓慢,丝毫没有夏日里的那般磅礴壮观,但却更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大军停滞在瀑布边稍歇,连允与木十六便从马上翻身下来,到了那瀑布边站定。
连允望着那冰挂满布的崖顶,淡淡说道:“秦川风光,着实令人痴迷。”
木十六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像是没有什么心思,微微叹了口气:“唉,也就是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些风花雪月。”
连允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否则应当如何?怨天尤人,还是与你抱头痛哭一场?”
木十六撇了撇嘴,垂下头道:“几个月前我们率军进入秦川时,是何等的锐不可当。一连攻下十六座城池,都仿佛没费多少力气。可现在……”
木十六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眼下的这番狼狈,他甚至都找不出言语来确切形容。虽是还保留了几万兵力,却都是一副败军的模样,提不起精神来。
连允见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看看你,不过只是退兵,又不是投降,何苦一副憋闷的模样。”
他收回手,看着木十六出言安慰道:“来日方长,今日我们退了兵,不过只是因为国中天灾,粮草不继,待明年一开春,情势好些,我们再杀回去便是。”
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山林瀑布:“况且,我也有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心绪平静的游览这大好河山了。”
木十六心中的不甘,连允自然是知道的,但行军作战本就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并非你武艺高强,或是一腔热血就能打得胜仗。它依仗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是谋略部署,也是朝廷支撑。
秦川军中现如今有武艺绝佳的将领,奇谋巧略的谋士,还有几个民间高深莫测的匠人为助,在“人”上就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南渊。
况且,他们近来的战场是在秦川,这时节又是南渊人一贯难熬的冬季,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未占得。
再加上南渊国中灾害欠收,军粮难以维系,此时退兵,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对于连允来说,能不能把最后一座永寿城守好都还是个问题,哪里有心思再去感慨那些得而复失的城池。
【酒泉城中】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南下?”
秦桑听闻了最新的探报,皱眉问道。
一旁应清、萧何与倪镜三人也显得十分不解,看着那回报的兵士,这几日听探报所言,南渊大军自打从酒泉撤军后,就一直在向南行进,先是往西南行了两百多里,又转向东南一路往边界去了。
几人皆是有些困惑,这个连允,撤出酒泉也就罢了,现如今竟是连已经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