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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讪讪一笑,难掩面上尴尬:“哦,我想着快点回去,秋姑娘也好早点知道她父亲在不在城中。”
说完,她抬眼看了看秋戈,秋戈眨了眨眼睛,轻轻笑道:“多谢秦将军挂念,只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秦将军不用这么快的。”
秦桑忙点了点头:“好,那我慢些,慢些。”
萧何狐疑的看着秦桑脸上这变幻莫测的表情,十分摸不着头脑。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发现她额角已渗出不少汗水。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处湖泊,便回过头望向秦桑出言道:“下马歇会吧,出了这么些汗,一会迎着冷风别再染了风寒。”
秦桑闻言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出了不少汗,便轻轻点头:“嗯,也好。”
几人将马骑到那湖边,便翻身下了马。秦桑到湖边沾水抹了抹额头,又往脸上胡乱扑了一些,才将心绪完全平静了下来。
身后,小九正喋喋不休的与秋戈说着自己从前编过的渔网捞上了多少肥美的大鱼,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引的秋戈一番大笑。
秦桑坐在湖边,静静看着那秋风拂过泛起阵阵涟漪的湖面,回想着方才自己的那些举动,有些出神。
“你怎么了?”萧何从身后走来,到她身旁坐下,略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觉得你今日像是有心事,魂不守舍的?”
秦桑一听,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她轻轻擦了擦下巴上残留的湖水,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想早些回去。”
“可是怕你师兄担心?”萧何偏过头,认真问道。
秦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不乏关切,竟是有些心虚,忙又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萧何见她点头,松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用心急,咱们只在这稍坐一会,这两匹快马,不出半日就能赶回城中。”
秦桑又是点了点头,听着身后小九和秋戈的笑声,也回头看过去。
秋戈的衣裙在初升的朝阳里鲜丽动人,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明媚。
这才是十几岁的姑娘应该有的样子吧。
秦桑愣愣的看着秋戈,心中想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战甲,自从十年前上山的那一天起,自己就从未穿过女儿家的衣服,而进了军中,又时常身着铠甲。
大概,自己永远都不会有秋戈那样灵妙动人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这一切,都是自己选的。既然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想得到,就必会有牺牲。
秦桑不知道,她这一瞬间的目光流转,还有那嘴角的一抹苦笑,都被萧何尽收眼底。
他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眼前这位在战场上龙骧虎步,不让须眉的将军,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竹林小话,渐乱心神
几人稍坐了一会,便也没再耽搁,都翻身上了马,继续往祁水城中赶去。正如萧何所说,这两匹快马,不到半日,就已经赶回了祁水城中。
城门侍卫说,应公子已叫大军整顿,休息好后都开始帮城中百姓恢复耕织。他们几位将军都暂住在祁水督邮的府宅中,秦桑与萧何的住处也在那里。
将秋戈送往了寻音阁,她进去没一会,便又笑着走了出来。秋前辈果然已经回到了阁中,还让秋戈转告二人,多谢他们将小女送回,改日自将亲自拜谢。
两人带着小九与秋戈告别,牵着马走在城中,看见一众兵士都已经开始帮城中百姓修葺房屋,很多商铺都已恢复了运作,满城一片祥和。
到了城门侍卫所说的督邮府,两人将缰绳递给了府外的士兵,便抬步进入府中。
这祁水督邮的府宅很是有韵味,院里辟出了一块空地种出了一片竹林,竹林中摆设着竹案,竹席,还有一处曲水盘绕而过,看上去,倒有几分世外雅居的意思。
那曲水流向府中另一边,汇成一口小池,池中有鱼,还是一处活水。
小九看到那一池和松雀府中差不多的鲤鱼,早已是眼露精光,迈着欢快的步子就跑到池边逗起了那一池鱼来。
秦桑四处环视了一圈,府中这会很是安静,想来应清与倪镜等人此时应该也在城中各处指点帮忙,府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想了想,现在去找也未必找得到他们,便索性抬步走到竹林中,在那竹案旁坐下,撑起了脑袋静坐着。
“这宅子真不错,”萧何见她进了林中坐下,也到她对面坐下,随口说着:“你师兄应该是去城中帮忙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咱们回来了。”
秦桑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微微垂着眼。萧何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言,抬起头看了看这竹林的顶端,这些竹子看上去高大粗壮,应该也是栽了不少年了。
他正想着,却听见秦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问道:“你从前,可曾与别的姑娘那样近的挨在一起过?”
“什么?”萧何低头问道。
她这声音小如蚊蝇,萧何愣是没听真切。他看着秦桑,细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
萧何不敢置信的硬生生吞咽了一口,看着秦桑:“你方才……问我什么?”
秦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此时已是有些懊恼,转过脸去干咳了一声:“没什么。”
萧何眨着眼睛定定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伸出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撑着脑袋,眉眼皆是笑意:“你问的是秋姑娘与我一同骑马之事?”
秦桑闻言,也不搭话,依然将头偏着,心中却是像擂鼓似的,砰砰响个不停。
萧何见她不搭理,又将手收回去,头微微向她靠近了些:“你还真别说,我从前还真与别的姑娘有过比这更亲密的接触。”
秦桑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在玩笑,也便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顺着他的话问道:“哦?何时何地,与哪位姑娘?”
萧何又是靠近了一些,还特意看了看左右,将手掩在嘴边,对着秦桑耳畔轻声道:“就在前几日。”
秦桑一听,前几日?前几日大军还在行军,哪里来的姑娘?
她皱起了眉,缩回脑袋狐疑的看着萧何。
萧何见她这副不信的样子,轻轻勾了勾手指叫她凑近些,又故作神秘的继续说道:“前几日……在林中……有位姑娘踩了小九布下的机关……我还抱过她呢。”
秦桑一怔,瞬时反应过来他说的竟然是自己,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猛地回过脸看向他,张了好半天的嘴,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哈哈哈……”萧何看着她这满脸通红的样子,笑得险些仰倒在地上。
远处池边的小九听见这莫名的笑声,急忙跑了过来,皱眉疑惑道:“公子你笑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把那鱼引到了池边,都被你吓跑了。”
秦桑见他笑成了这样,“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低头绕过小九出了竹林,往府门外走去,刚走几步,应清和倪镜二人从府外迈了进来。
应清迎面看见秦桑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匆匆走来,愣了一愣,又抬眼看向不远处笑作一团的萧何,便知道这两人又是不知在闹些什么,萧何定是又占了上风。
“秦将军!”倪镜看见秦桑,站下身,恭敬抱拳道。
秦桑这才抬起头,看见两人站在面前,好一阵尴尬,忙点头应了一声。
倪镜看着秦桑脸上这还未散去的红晕,疑惑道:“秦将军你这是……热了么?”
秦桑尴尬一笑:“呵,呵呵,对,刚从城外回来,赶路太快,热了,热了。”
应清听着这语无伦次的回答,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帕递过去:“擦擦汗吧,你们一路回来,可曾进食?”
秦桑接过那帕子,装模作样的在额角擦了擦,摇了摇头。
“走吧,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应清点了点头,拍了拍秦桑的肩膀带她向屋中行去,转身看向小九和萧何:“你们也来吃点吧。”
【骊遥城中府内厢房】
南渊随军的医官斜坐在床榻旁,按着连允的肩膀:“将军,上药有些痛,你要忍忍。”
连允赤着上身趴在床榻上,双手下垫着一块软枕,听见医官的话,点了点头。
医官拿起一旁的药瓶,围着连允肩上那一处深壑似的箭伤,轻撒了一圈药粉。
“嗯……”连允咬紧了牙关,忍着肩上的剧痛,皱眉闭眼,鼻中微微闷哼了一声。
他的额头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医官上好了药,将那伤口细细包扎了起来,便起身到一边收拾起了药箱。
“冯太医,”木十六他上前去,到了医官身侧开口问道:“连将军这伤,是否伤及要害?”
那医官名叫冯裕,是南渊太医之一,医术算得上乘。此次应齐王之命,跟随大军出征到了秦川。
冯裕转头看了一眼连允,面色有些凝重:“这箭伤未及要害,本也不算是什么重伤,但将军受伤后连夜赶路,骑马颠簸,这一路上将伤口撕裂更甚。”
他抬眼望向木十六,郑重嘱咐道:“之后每隔三日,我会来给将军换一次药。一月之内,连将军切不可再动刀剑,需得安心静养。”
木十六连忙点了点头:“好,我一定看好将军,不会再让他动武。”
说着,拱手微微俯身道:“有劳冯太医了。”
冯裕摆了摆手,提起了收拾好的药箱,便抬腿向门外走去。
木十六见他走远,这才靠近了一旁连允的床榻,轻轻坐下身,拉过另一侧的被子给连允轻轻搭盖上,又将榻旁铜盆里的棉布拿出来拧干,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他看着连允肩上包扎的纱布渗出的血水,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头轻声道:“都怪我。”
连允本闭着眼睛,听见他这么说,稍稍偏了偏头,蹙眉看向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木十六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眉头依旧紧锁着:“若不是我被那马匹拖行,也不会连累你分神中箭。”
连允轻轻一笑,将头转回去,下巴搁在双手上:“我中箭在先,你倒地在后,你莫要颠倒黑白。”
木十六微微一怔,见连允还是如往常一般,神色平和,仿若什么也没发生。
他静静坐了一会儿,低头说道:“此番真没有想到,秦川军中竟有这样的高人。”
连允目光看着前方,轻轻叹了口气:“的确,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军中还有越云一派的传人。”
木十六闻言一愣,他只知道山中那个陷阱设的巧妙,却不知道什么越云一派,听连允这么说,倒是不解了起来:“什么越云传人?”
连允依旧看着前方,为了不拉扯到肩上的伤口,身形一动也未动,将前朝时有关越掌门和后来《越云秘术》的故事细细说给了木十六。
木十六听完很是诧异,其实,九霄盛宴这个陷阱,木十六小时候是听说过的,可因为从来没真正的见过,便也当它早已失传,并未在意。
现在听连允说到这么多自己闻所未闻的传奇,也是惊讶万分。
连允说完了越云一派的往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