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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手,你就丝毫没有过愧疚么?”
齐王听着这冰冷的话语,眼中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下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秦路听闻妻儿死讯,拔剑自刎的那一天。
一旁的叶阑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在这话中听出了端倪,听出了满满的恨意,那恨意就像是……就像是他才是当年受害的人。
不,不是,更像是他认识当年受害之人,他今日所为,是在为秦家报仇!
几乎是立刻,他浑身一颤,寒毛倒立了起来,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敌国的将领,秦桑。
“秦桑……”他喃喃自语道,而后猛地看向萧何厉声问道:“秦桑究竟是谁?是秦敖……还是秦肃?”
萧何看向叶阑,他没有想到叶阑竟然这么快就从几句话里找到了方向,这么快就猜到了萧何所为的用意。
但是,他也并未震惊太久,毕竟叶阑的睿智他早有领教,他联想到秦桑,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他还是猜错了,他似乎没有想到,秦家还有第三个孩子。
而齐王听了叶阑的话,却仿佛如梦初醒,若是秦敖或者秦肃当年未死,而是进入了秦川军中,后来与萧何相识……那么萧何今日所为,就是在为秦家报仇。
可是,这怎么可能?
当年凤岐山下,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
这时,门外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整齐的脚步声,看样子五营护卫已经到了这里,现下应该已经将整个将军府包围了。
萧何听着门外的动静,并未理会叶阑的问话,低头对齐王冷冷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齐王看向萧何,心中的疑问还是没能想明白,他索性不再继续揣测,立即说道:“答案我可以给你,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齐王顿了顿,这才下定决心般问道:“秦家……是否真的还有人幸存?”
他的表情很是怪异,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着,几乎是带着渴望和恳求。
萧何愣了一下,被这莫名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不想继续在这样的问题上浪费时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双眼答道:“是。”
齐王闻言,呆呆看着萧何愣了片刻,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的是实话,而后低下头去,鼻中竟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平视着前方,眸中恢复了平静,像是感叹般说道:“没想到,今生今世,还真的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萧何皱起眉头,完全不理解齐王这莫名其妙的感慨。
不料,齐王却没有再回答他,而是看向叶阑说道:“你去把他带来吧。”
萧何转头看向叶阑,只见叶阑的表情像是知道齐王在说什么,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点了点头打开屋门迈了出去,又回身将屋门带上。 开门的那一瞬,萧何看见整个府中已经挤满了五营护卫,他们举着火把,将整个庭院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外墙的顶端架起了无数的弓弩,都指向了正厅的方向。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宋阔现身,斩草除根
但是,萧何并未理会这些,他心中只是在想着,什么把他带来?
“他”是谁?
没来由的,萧何有些紧张了起来,心中竟生出隐隐的不安,他似乎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他的预想,变得不可控起来。
正厅中的红烛还在燃烧着,火苗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齐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萧何轻声道:“萧何,寡人不知道你是为谁而来,但秦家既然还有幸存之人,今日,就当是给秦家一个交待。”
萧何愣愣听着齐王的话,心中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越发奇怪起来,他不明白齐王的意思,却也不想再出口相问,他看向屋门,静静等着那个齐王口中的“他”。
很快,门外又有了一阵骚动,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正厅门前。
叶阑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之前四个护卫中的两人,他们之间,押着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
那两个护卫将犯人推跪在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齐王,而后退出了门外,将屋门合上。
那犯人跪地之后,抬起头看见齐王,还有齐王身边秉着匕首的萧何,眼中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垂眼低下了头去。
萧何趁他抬头的时候打量了一眼,大致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看上去正值壮年,面容却带着经年累积的沧桑,眉宇间有一股残存的英气,却似乎被牢狱之苦磨损的消失殆尽。他的发束松松垮垮的搭在脑袋上,额前鬓边一缕缕的碎发凌乱的垂下。
“你可认得他?”齐王问道。
萧何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齐王是在问自己是否认识眼前的人,便直接问道:“他是谁?”
齐王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他叫宋阔。” 萧何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他到秦川时,秦川朝中传言这个宋阔已经被连允在一线谷设伏击杀了。直到后来在骊遥牢中听到蒋万提及,他们才直到宋阔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
连允送到了襄陵。
蒋万说,连允本已经说服宋阔归降南渊,将他送回了京中,却不料齐王并没有将他赦免,而是继续囚禁了起来。
可是,此时将他押来是何用意?难道齐王天真到以为用这个秦川将领,就能换他一命?
还未等萧何细想,齐王便继续说道:“十年前的事,由他来告诉你,比我来说更加合适。”
萧何皱了皱眉,狐疑的看向了宋阔。
宋阔听到齐王的话,似乎惊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萧何,与他对视了起来。他仿佛也很是疑惑,不知道齐王的话是何用意。
“宋阔,”齐王看向宋阔,声音平静如水:“十年前的事,今日便算是个了结,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寡人便放你离开。”
宋阔眼中有光一闪,震惊的眨了眨眼:“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齐王郑重道。
宋阔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萧何,低下头像是努力整理好心情,才重新抬起头来:“好。”
接着,他便将十年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出来。
十年前,宋阔刚刚接替秦川老将成为领兵主帅,不久之后,秦川安插在南渊的眼线飞鸽传书送回消息,南渊齐王似乎要开始着手打压秦家,秦路已将自己的妻儿送上了北行的马车。
接到这个消息,恒王很是震惊,连夜召卫岚入宫商讨对策。
秦路对于秦川所有将领来说,一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强敌,他的两个儿子也势如猛虎,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不得不说,恒王对秦家除了忌惮,还有敬佩,他一直觉得,自己当年未能将秦路收于麾下,是一个损失。
齐王想打压秦家,对恒王乃至整个秦川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卫岚入宫后,听完恒王所言,与恒王一样震惊,但他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惊喜。 他告诉恒王,若是他们能将秦敖与秦肃接到秦川,便是令秦川大军如虎添翼。若是齐王真的处死秦路,他的两个儿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秦川将他们安置妥当,他们的仇恨足以促使他们拼尽全力
为秦川而战,踏平南渊。
听完卫岚的话,恒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依他所言,接秦路妻儿入京。
而那个被派去迎接他们的人,就是宋阔。
宋阔接到旨意,从军中点足五十人,便向着两国交界的凤岐山赶去,他本没有多想,可是在这赶路的途中,他心中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自从秦川建国,他便一直被那群老将的锋芒压制着,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领兵,却皆是败于秦路与秦敖、秦肃之手。
他对秦家,比任何人都要忌惮。
好不容易,他才熬到了那群老将体力不支逐渐退出沙场,他仅有的资本便是年轻,也正是他的年轻,让他得到了今日的主将之位。
可是,秦敖与秦肃比他更加年轻,在领兵作战一事上,也比他更有天赋,他不得不恐慌,若是这二人进入秦川军中,自己的地位,是否还能一如既往。
反之,若是他们没有被送往秦川,而是被齐王连同秦路一并处置,那么南渊从此便如猛虎没了利爪,自己便再也不用应对秦家这个劲敌。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刺插在他的心中,在这一路上疯狂的生长着,几乎成了一颗毒瘤,堵在了心头。
接近潼关时,他终于鬼迷心窍般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惶恐万分的决定。
他让随他前来的五十名兵士全部换上了南渊的甲胄,并对他们声称,陛下有令,若遇对方顽抗,格杀勿论。
兵士们虽不明白为何要换上南渊的甲胄,却也不敢违抗宋阔的命令,只好照做。 就这样,他们在凤岐山下遇上了那辆马车,秦敖与秦路看见南渊甲胄奋力抵抗,最终还是难以抵挡五十人的围攻,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斩杀了四十余人,将母亲与妹妹护进山林,才气绝身亡。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有苦难言,忍痛负罪
混战结束后,宋阔看着仅存的那几个受伤的兵士,做了一件让那些兵士到死都不能瞑目的事情。
他拔出腰间佩剑,将他们尽数斩杀。
之后,他在自己身上割了几道伤口,抹上满脸灰尘泥土,孤身一人回到了京中。
他告诉恒王,秦敖兄弟两人宁死不肯归顺秦川,在凤岐山下与他们拔剑相向,前去的五十人全军覆没,他们兄弟二人也当场身亡。
恒王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悲愤难当,但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
几乎是同时,马车在凤岐山下遇袭的消息传回南渊,齐王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听人来报,秦路自刎于府中。
齐王赶到时,秦路尸身已冷,他在宁渊侯府的石凳上坐了一夜,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其实几天之前,他便听人禀报说秦路将妻儿送上了北行的马车,他与叶阑皆是震惊,不明白秦路为何会忽然这样做。
细细查问了几日之后齐王才得知,秦路将妻儿送往秦川当日,王尧曾去过宁渊侯府。
于是,他赶紧将王尧召进宫中盘问,王尧丝毫没有遮掩,直指齐王残害功臣。
齐王很是诧异,问他何出此言,他便也直言不讳,将陵阳当日转述给他的话说了出来。 齐王哭笑不得,只好向王尧解释,那日陵阳听到的不过是一个片段,齐王忌惮秦家不假,但他也没有愚蠢到要折损自己的一员猛将。他与叶阑只是在商议,如何改用新的兵符制度,将兵权妥善收回朝
中。
可是,陵阳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她只听见零星的几个片段,便误以为齐王要对秦家下手,才会匆忙找到王尧,让他去秦家通知秦路。
听完齐王的解释后,王尧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他竟然听信一个十来岁女孩的话,将没经证实的消息带到了秦路府中。
于是,他赶紧出宫往秦路府中赶去,想要澄清一切,却在踏进秦路府中那一刻,看见了秦路拔剑自刎的场面。
秦路接到妻儿身死的消息,以为是齐王赶尽杀绝,只觉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