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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去,让人兵分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发,秘密寻找她的下落。若是发现她的踪迹,立刻回报。另外,让人监视景宅那边的动静,特别是夜一和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也立刻来报。”
这是怎么了?
诸葛行看向雾雨,他被太叔熠这一连串的命令弄迷糊了,希望雾雨给他一个解释。
雾雨瞟了他一眼,没有好气道:“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这么做,你们偏不听。看吧,现在人不见了,一个弱女子,又长得这么美,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陪着,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哎,不管了,反正没我什么事,累了,睡觉去了。”
雾雨话一说完,人就迅速溜上了楼。在他身后,传来了桌椅破碎的声音。
“哼,不听小爷的话,被抛弃了活该!”雾雨撇撇嘴,瞬间觉得这阵子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打开房间的门,走到床前就直接倒了下去,这段时间累坏了,他得好好休息休息。
楼下,气氛凝重,太叔熠俊脸发黑,一身戾气浓厚得骇人。两个女护卫被吓得瑟瑟发抖,诸葛行见她们这副模样,心生无奈,朝她们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从雾雨的口中,他大概知道太叔熠生气的原因,那便是景曦小姐不见了,且看样子,还是人家自己逃脱了他们的人的监控。他没想到景曦一个弱女子有这样的魄力,消无声息就走了。她不哭诉、不斥问,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就这样走了,令他们措手不及。
但从另一面可以看出,她这次是伤透了心,也恨透了他们这些人,连见面、说话,她都不愿意了。
诸葛行不由心生对他家王爷的同情,他家王爷两天不吃不喝,追到了鹤城,在万花楼外,看着景曦小姐被人欺负,他为了忍住不冲进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如今好不容易赢得了胜利,但是景曦却走了,顺便把他家王爷记恨上了。这之中的整个过程,不管是他家王爷,还是景曦小姐,从他们自己站的位置上看,他们都没有错。怪只能怪背后之人太神秘、强大,他们想要摆脱控制,不得不兵行险招,可却苦了这个本该是局外人的弱女子。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叔熠站在客栈的门外,背对诸葛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诸葛行看着这个挺拔如山峰,却孤单、凄凉的背影,忍不住出声,“王爷,您不必太过忧心,景曦小姐或许是先回京了。”
太叔熠沉默,双目看着这寂静的街道,看着远处的城门,半响之后,说道,“回京?不,她没有回去。”
“王爷怎的知道景曦小姐不会回去呢?她一介弱女子,不回京又能去哪里?”
“她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随着太叔熠的话落,夜一、青裳青杏几人骑着马来到了客栈外,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洛夭、司徒锦和苏泽明。他们几人个个一身风尘,衣服和头发微微被露水打湿,显然是连夜赶路到了这里。
夜一几人翻身下马,来到太叔熠跟前,恭敬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七王爷,我们家小姐呢?”
太叔熠抿着薄唇,不说话。
夜一只好把目光投向诸葛行,神色焦灼。
诸葛行犹豫再三,说道:“景曦小姐她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请诸葛军师告知。”
“我也不知道。”诸葛行摇摇头,“她离开的时候没有旁人。”
夜一和青裳青杏对视一眼,他们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看到太叔熠和诸葛行都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他们也不好多问。
“去联络点,他们或许知道主子的下落。”青裳提议。
夜一和青杏眼睛一亮,“走,我们这就过去。”
三人向着拐角处的那家成衣店走去。太叔熠蹙眉,跟在三人后面。司徒锦等人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
成衣店外,一带疤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小伙正站在店外,焦急的往街道上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当他们见到夜一三人时,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可是夜主?”带疤中年男子激动道。
“是我。你们可有见过主子?”
“见过,见过。”带疤中年男子和年轻小伙齐声回答。
“什么时候?主子去了哪里?”夜一一脸急切。
“把主子的信拿出来给夜主。”中年男子对年轻小伙说道。
“哎哎,在这里。”年轻小伙掏出一封信来,刚要递给夜一,然而,太叔熠动作却更快一步,把信抢了过来。
在年轻小伙回过神来时,太叔熠应经打开了那封信,在场之人一点也不诧异他这个抢信的行为,反倒是安静的待在一旁,静等他看信。
信上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吾出门游历,归期不定,勿念,勿寻。”
太叔熠看完,整个如失了魂一般,怔在了原地。他的手无力垂下,众人都看到了信上的那一行字,个个面露不解。
“主子当时跟你说了什么话?她的情况如何?”
“主子让我给她找一件夜行衣,然后让我去万花楼接店主,就没有其他了。”
“就只有这些?”主子是话少,但也不应该一点线索提示都没给他们留下呀,这样的话他们如何去找她?
“只有这些。”年轻的伙计点点头,一脸憨厚。
夜一等人一头雾水,直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主子不会没有预兆的就说要去游历,而且她身边没带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不由得看向太叔熠和诸葛行,眼里不再是恭敬,而是审视,主子为什么一个人一声不吭悄悄离开?是不是和太叔熠有关系?
太叔熠扫了夜一等人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若是有你们主子的消息,请告诉她,这之间有误会,王爷是真实心意对她的。”诸葛行慎重地说道,说完追着太叔熠而去。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景曦和太叔熠两人之间出现了问题。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之际,中年店主站了出来,“昨夜我去了万花楼,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看向他。
半个时辰后,店主把昨夜万花楼花生的一切讲述完毕。众人沉默,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把这些信息理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太叔熠利用、伤害了景曦。而景曦,应该是为了躲避太叔熠,所以离开了。
众人心中有怒气,但对方是太叔熠,他们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去找太叔熠讨公道。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景曦,确定她的安全。
“我们回京都,在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照旧。守护好景家,等主子回来。”夜一下了命令,但却不是去找景曦。
司徒锦等人不解,洛夭同样疑惑,她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去找你们主子?她一个人在外,你们不担心?”
“担心。”夜一、青裳、青杏三人一起点头。
“只是那天主子的身手你们也看到了,主子并是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遇到危险,她也有能力解决。”更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冥医公子,靠着冥医公子的医术和毒术,他相信主子横着走遍擎天大陆都不是问题。
看着夜一一脸我对我主子有信心的模样,洛夭的心也放宽了不少,“遇到了这种事情,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另一边,走了一夜的景曦,此时正坐在一条小溪边的石头上,脱了鞋袜,把一双白皙细嫩的双脚浸入澄澈的溪水中。清凉的水浸润着她因为走了一夜而有些疲倦的双脚,舒服得她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前世她是隐世家族的少主,每次出门,前后都跟着保镖,保护她的安全。这一世,身为景家的独女,身份尊贵,被众人保护得极好,更没有单独出门的机会。
此刻,她身边终于没有了别人,她觉得新奇的同时,又有些无措。就比如现在,她饿了,没有了平日里饭来张口的待遇,她有点头疼起来。她出来的时候没带银两,虽然跟青裳学习了几天的厨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连煮饭的食材也没有,想下厨自己煮给自己吃都成了问题。
想到接下来她要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景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从这里去到雪域,有几万里的路程,这个过程如果顺利的话,她起码也要花费两个月才能到达。也就是说这两个月里,她不管做什么都要靠自己。景曦顿时觉得有点头大起来。
把脚从溪水里收上来,穿好鞋袜,景曦开始四处打量,寻找有没有可以换钱的东西。她景家的势力遍布擎天大陆没错,但此刻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告诉人家她是景曦,人家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她不想自己的行踪暴露,所以这一路,她不能去景家名下的产业里寻求帮助,只能靠自己本事。
她最擅长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医术,另一样是毒术,所以她打算靠着自己的老本行吃饭。给人看病得需要人家信任自己,这条路短时间内行不通。她的想法是采药,制药,卖治病的药丸,或者卖杀人的毒药。
擎天大陆地广人稀,人人修炼武道,看重实力,成为一位修为高深的武者是有一件非常有面子,很受别人尊敬的事情。所以擎天大路上的人,都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只有那些天赋不高,或是生活所迫之人,才会从事其他的行业,比如商人之类的。而另一种行业,行医,虽然大部分的大夫也是武道天赋不高的人,但是大夫的地位和财富却不低。
原因是擎天大陆上的大夫极少,武者好战、暴力,受伤乃家常便饭,战争更是常年都在发生,受伤之人更是数不胜数,这就凸显出大夫了重要性。这也是为什么,郁家不过是一个医药世家,但是在元丰的地位却极高。
然而,行医的门槛很高,因为学医的难度极大,大夫又非常的忙碌,他们除了治病救人,也要兼顾自己的修炼,所以没有时间去收徒,教导徒弟。这就导致了擎天大陆上大夫数量稀少,很多武者受伤无处求医的现状。受伤了找不到大夫,那些出门在外的武者只能去药店里多买一些药带在身上,那些武者对成品药的需求量非常大,以至于药店里的成品药经常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这也是景曦为什么选择卖成品药的原因,其一是容易卖得出去,其二是价钱不低,其三则是她对自己的自信,作为一代冥医,她坚信自己制作出来的药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景曦从溪边离开,开始她的采药之旅。擎天大陆地广人稀,灵气浓厚,非常适各种药材的生长,加之采摘的人极少,很多药材的年份非常之高。平日里,景曦或许会看不上这些药材,但此时她却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每见到一株,脸上都会绽放出灿烂欣喜的笑容。一路收刮,只要到了可以入药的年份,她一概不放过。
一个时辰过去,景曦的兜里就装满了各种药材。收集了药材,之后便是制药,景曦又回到溪边,把药材洗干净,没时间晾晒,她便用武道之力把那些药材快速烘干。刚开始时,她的力度把握不当,几株药草在她手里变成了飞灰。之后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运气的时候越发的小心翼翼,直到终于成功烘干一株药草时,景曦这才松了口气。有了第一株的成功,接下景曦得心应手了许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