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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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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锦倒奇怪了,喊她去做什么?若是他们带了夫人过来,请她过去是应当的,只是段将军的夫人在西党项国内不说,林卫年纪尚小,并未娶亲。
  沈明锦虽嘀咕着,想着或许是有什么事,还是回房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带着薄荷去了前头。
  前厅里头,不知何时摆了个屏风,想来是邵楚峰怕她难堪,吩咐人摆过去的,沈明锦站在屏风这边,问道:“爷喊我过来,可有何事?”
  邵楚峰未出声,林卫起身,抢道:“嫂子,是小弟要向嫂子赔罪,先前小弟做的那混账事儿,嫂子来这两天了,可能已经听说了,此事主帅原是不同意的,是小弟阳奉阴违,暗暗地出了使了计谋!还请嫂子千万别误会了主帅!”
  既是这事,沈明锦便且听着,便是刚才,她还想着一会给林卫上些“好东西”尝尝。
  一旁的段将军也坐不住了,起身对着屏风做了揖,苦丧着脸道:“这事盖因我西党项国而起,林小将军和邵主帅也是因了我们才不得已担了这名声,段某愿意替我国陛下承诺,他日必将补偿今日郡主所受的委屈!”
  呵,提到了赵国与西党项国的高度,沈明锦自付,整一整林卫还是可以的,但是上升到这般高度,却不是她能使小性子的了。
  沈明锦憋了一口气,缓缓笑道:“段将军客气了,夫君纳妾,本就是应当的,我虽贵为郡主,却也入了邵府,做了邵家妇,理应遵守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的古训,林将军和段将军这般诚恳地与我说,已是羞煞静懿,此话以后莫提,两位将军且坐着,厨房里还有一盅汤,怕是好了,静懿先失陪!”
  三人便见屏风那头的那个丹红色的身影缓缓地远了,没了影子,林卫一拍大腿,低声嚷道:“主帅,您还说嫂子脾气暴躁,段大哥,你看看,哪里暴躁了,这般温柔贤惠,她一个郡主,竟还说‘出嫁从夫’,嚯嚯,主帅,真是美得你!”
  邵楚峰斜着眉,淡看了林卫一眼,沈明锦在外人跟前,向来是端着惯了的,早在十多年前,她还是清沅郡主的时候,他便常常看她这般表里不一地在那些大家夫人面前十分娴静端庄,转过头来,踢踢踏踏地在院子里踩着掉落下来的小松子。
  也许,他的眼中一开始看见了赵清沅,就是因为这一份表里不一。
  邵楚峰独自饮了一杯酒,对林卫道:“西平村的那些人,这两日便解决了!”
  他相信,沈明锦不会因着今日这两人说的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就此容忍有一个冠着“邵家贵妾”的女子和她在同一片土地上悠哉地生活。
  邵楚峰自斟自酌,又饮了一杯,这一刻,他的心间忽然有些雀跃,有些急切地想知道,沈明锦为此,会做些什么!
  林卫凑着脖子和段将军道:“听说遇到女子,主帅神智就有些不清!”不过这种女子,也就两个,前妻清沅郡主,和现在的这位少夫人静懿郡主!
  哥哥和他说的果然没错,邵楚峰从夔州救走的那个女子,就是邵楚峰往后的人生里头的情劫。
  三人正各自想着事儿,潭儿又提了食盒过来,三人只见食盒里放着的是一份腊肉白菜汤,上头许是用了香油,淡淡的金黄色,在玉白的汤瓷里,十分明目。
  潭儿将一大份汤端过来后,执勺子将汤分别盛了三勺,再端到三人面前,轻声道:“我家主子说,这汤是她特地做的,还望两位将军多喝些才是!”
  潭儿退出房门的时候,轻轻地抬眼看了眼林卫小将军,见他“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碗,嘴角忍不住微勾。
  潭儿一路小跑着到了后头的厨房里,欢快地笑道:“主子,将军和爷正喝着汤呢!”
  沈明锦点头,那汤里她掺合了些巴豆粉,也不多,一小把吧。
  晚上林卫正准备就寝,忽地觉得肚子有些不适,闹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腿上虚软无力,走路都打着摆子,让林二替他向主帅告个假,林二去了半天,回来道:“爷,也是怪了,今个不仅主帅没来,段将军也没起呢!”
  林卫这才缓过神来,看来昨晚遭了罪的不止他一个,怪道昨个主帅说起静懿郡主是为了依扎来的,面容那般黑,他还以为主帅只是心疼美人,不想,这美人,也是个敢下黑手的,不是疼,是怕呢!
  林卫不知道,此时,他用计稳住的依扎,已经知道邵国公的夫人来到了康平县,就在县城里头东门附近住着。
  带了好些护卫,要来整治她!

☆、第70章 上门见礼

  不过两日;康平县里都知道城东有一个巷子里住着邵主帅的新婚夫人;秋原巷子里的住家,这几日有好些亲戚旧友来串门;热热闹闹的;都在打探主帅夫人是否真的住了进来。
  战事在即;除了那些已经离开的;仍然有好些人抓耳挠腮的想着自家还有哪个故旧,哪个亲戚在康平县以外;都担心战事一旦起;城门封锁,便是想出去也出不了了,可是毕竟是祖辈生活了多年的故地;不是那般万不得已,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是以听闻主帅夫人也住了进来,康平县百姓的心里;一杆秤砣便悬在了那里;若是此事是真的;这秤砣便压实了;主帅夫人都能住进来;主帅必是对这场战事有十足的把握,不然怎会这般放心让夫人在此处安顿!
  依扎每日里出门逛街喝茶,一日无意间在上茶楼楼梯时听到一间雅间里传来这么一句:“哟,正室夫人都来了,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另一个妇人道:“可不是吗,听说这一回,带了好些护卫过来呢,不打得那小贱人一身皮‘肉开花!”
  “唉,你别说,听说细皮嫩肉的,就像那江南的女子呢,你见过没?”
  另一个像是捂了嘴,掩下了声音笑道:“能是什么好东西?乡下里头住着那么一伙子粗人,只得这么一个面皮儿好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
  “管她哪儿来的,国公爷喜欢,她就是主儿,不过爷们再喜欢也没用,那位正室夫人,可是楚王爷的女儿,国公爷还能管住她不成?”
  另一个道:“约莫也就这几日,贵人底下的护卫,可都不是摆设,哪天不定就弄那小娘皮出来游街了,哎,你我这两人也是无事,不若每日一起出来喝喝茶!”
  兰可缩着肩膀,不敢抬头看旁边依扎姑娘的脸色。
  依扎冷着一张脸,道:“回去!”
  一人在房里枯坐了半日,等天黑了,兰可过来伺候她梳洗,她也不动,兰可只得道:“夫人,奴婢在外间候着!”
  这一夜,一直到天亮,依扎都坐在桌子前,邵楚峰没有来,这一夜,依扎眼前一直晃着那日在茶楼里碰见的那位来自京城的破落夫人,到天亮,喊了兰可过来,道:“你使些银钱,出去打听一下,那人住在哪里?”
  兰可到后半夜,忍不住,在外头的榻上,昏昏沉沉地半躺了一会,一早头重脚轻的,见自己主子一双眼睛猩红,还如昨晚她退出去一般坐在桌前。
  从主子手里接了一袋碎银子,兰可心里直跳,待出了房门,那不规整的,略微有些棱角的碎银子捏在她手心里,像是粘住了一般,竟撒不得手。
  王婆子坐在厨房的门口晒太阳,见这丫头魂不守舍的,叹道:“丫头,别管我老婆子没提醒你,得不着鸡,还蚀了米哦!”
  兰可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王婆子在厨房门口冷哼了一声:“又是个瞎了眼的!”
  那正房夫人都落脚了,听说一来便在城东安了家,这般速度,肯定是国公爷提前便打点好的,这边一点消息都没,还要使了银钱去打听,虽说是贵妾,依她看,连个通房都不如,说来也奇怪,她还白日里从来没见过国公爷来过,夜里倒是有时会闹出些动静。
  兰可晨间去的,到了晌午王婆子才见她回来,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打听出来了。
  “不是角儿,非得上台!”
  兰可路过厨房,听到王婆子在里头嘀咕了一句。
  到得下午,王婆子便见兰可陪着打扮晃眼的依扎出来,上前去给二人开了门。
  秋原巷子里热闹了两日,宋婶子和韦婶子便坐不住了,两人急慌慌地来求见沈明锦,薄荷将人带了进来,只见两位婶子立即跪下道:“夫人,这事真不是我们传的!”
  沈明锦顿了一下,眉头微皱,困惑不解地问道:“两位婶子说的是何事?”
  韦婶子性子急,抢道:“我们自那日从王府里回去,便是连自家夫君也没说,您是邵府的少夫人,楚王爷的女儿,这,这不知怎的,这些日子总有人来和我们打探,可是,我们真的没说啊!”
  宋婶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夫人,真的不是我们传出去的!”说这话时,宋婶子有些心虚,她确实是和自家相公说了,相公说他没往外说,可是,他前日喝醉了回来,也不知道漏了口风没有!
  沈明锦眉心微动,原来是这事,宋婶子和韦婶子传没传,她不知道,她自己却是传了的。
  不过看着这两日,沈明锦倒是想起来,虽说这两人不会是外头的奸细,但是,若是她们趁着在帮工的过程中,动点手脚,却是容易的,沈明锦绕着手中的锦帕,默了一会,笑道:“两位婶子不必如此慌张,我们来康平县的事,也没有刻意隐瞒,便是漏了风声,也没有什么,两位婶子却是多虑了!”
  宋婶子和韦婶子还是跪着不肯起,过了一会,宋婶子颤着音道:“夫人,您或许还不知道,那位,那位姑娘,听说您来了康平县,这两日出门采办东西,说,说是要给夫人您见礼呢!”
  她二人是怕到时闹得不痛快,惹了这位郡主娘娘生气,事后少不得要找她二人麻烦。
  唔!
  她还没动手,那边倒比她还急。
  沈明锦让薄荷带了宋婶子和韦婶子出去,又唤了花婆子进来道:“一会,若是有自报‘依扎’的小妇人来求见,若是带了东西来,也不必送到后院来,你自个带回去给你侄儿便好,人让她进来,丫鬟拦在外头,她若是敢进来,就随她!”
  到得下午的时候,花婆子侯在大门里侧抱着自个养的一只花猫,正打着盹,果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拉了一条缝看,果是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鬟。
  这妇人打扮的甚是华丽,红宝的金镯子,一对白玉兰花耳环,额前还贴着一枚兰花形的金花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花婆子一时有些头晕。
  依扎细声道:“妾身名唤依扎,求见夫人!”
  花婆子觑了一眼,见那身后的丫鬟提了两手东西,拽过兰可手中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对依扎道:“丫鬟留在外面,姑娘随婆子进来!”
  花婆子从薄荷那里打听出,这便是那外头的小妾,让她不需客气。
  依扎不想一个守门的也这般猖狂,微微一愣,压住心头的火气,抬眼看了眼花婆子身后的院子,庭中两棵约有一尺宽的老树,树形很好看,像开屏的孔雀,正是初春,上头的叶子才堪堪冒出芽头。院墙边像是新栽了树苗,依稀见到有桂花树苗。
  依扎心里轻轻一转,不过才来几日,这院子里头竟然已经开始布置了,难道是要久住?
  “站着做什么?还进不进来?婆子我今个忙着呢!”花婆子语气不耐地道。
  兰可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依扎一声:“夫,姑娘!”终是记着这儿是哪里,那一句“夫人”吞了下去。
  一旁的花婆子不耐烦地摇了半扇门。
  依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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