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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沈明锦勉强手够到了篮子,等摸到了剪刀,外头忽地传来吹打声,约莫是在拜堂。
剪刀是见绣线用的小剪刀,沈明锦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划开了身侧的一处绳子,衣裳上也划了几道口子。
门是反锁了的,窗户也只有半扇,爬不出去。若是要出去,还是得将锁撬开。
沈明锦长长地吁了口气,若是撬开这锁,还不如将这门烧了来的方便!
可是烧了,惊动了人,她还是跑不掉,沈明锦拿着小剪刀一点一点地够铜锁,忽地外头传来惊叫声,怒斥声,沈明锦赶忙缩回了手,暗自想着:“难不成李彛诰芑椋俊
沈明锦想着李彛氯笕缬竦哪Q榛ü媚镄缀萑缒咐堑囊徽帕常醯茫顝|那朵清荷落在了这潭淤泥地里,着实可惜,想他在京城拒绝了那般多的贵女,最后毁在了翠花姑娘手里。
这般乱的时候,她还真不如将门烧了,这里是温泉地,本就有余烟,短时间内,或许不会引人注意。
沈明锦咬咬牙,掏出了火石,将针线篮子里的布先点燃了。
“今日不死,回去得让邵楚峰陪我这条命!”沈明锦喃喃道,上辈子他替玹哥哥报了仇,得胜归来前夕,她已经说服自己,兑现诺言,嫁给他,以后约莫也可以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她虽不是王府里头正经的贵女,却也是浸在京城的大染缸里,真的没有想过在玹哥哥过世三年之后,还殉情!
是谁推了她下去?她这世醒后,想了许久,约莫也是与邵楚峰有关系的,有人不想她嫁给他!
这回呢,是他染了桃花,她千里迢迢跑过来,跑过来做什么?验证那棵桃花美不美,艳不艳?
她虽换了身子,为何却真的换了脑子一般,长在北安王府的她,何时真的这般儿女情长到不要命的地步?
☆、第66章 再相见
小火苗一点点攀升上了木门,沈明锦在一旁拿着条未绣完的帕子轻轻地扇着火。
外头打砸的声音还隐隐传来,若是在青玉楼的时候;她不学那凌波舞,跟着益之学些拳脚功夫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这般被动。
正想着,觉得额上有些烫;火苗从眼前一闪而过;沈明锦唬了一跳,差点烧了她额前的刘海。
忙往后退;这才注意到火势已经涨起来了,缭绕开了;外头日光正烈,木门像是也十分干燥,一旦燃起来;便有飞腾的气势,沈明锦将床上的一床厚棉被裹在身上,只等着火再大一点,一脚将木门踹开。
一阵暖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沈明锦顿感不好;只见火一下子腾到了梁上,沈明锦忙去踹门,若是大梁先倒了,这屋子得踏呀!
门上的火看着虽旺,却还并未渗入木头的纹理,沈明锦踹了四脚,除了门上的锁链哗啦啦地应声响了几下,门竟岿然不动。
沈明锦大感不妙,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回身环望,将屋里的一个小木凳拿起来,对着门用力的砸,只要能倒下一扇,她便能出去,不然,今个是要葬身火海了。
“桌子,桌子!”沈明锦将屋里的桌子猛地左边门上推,有一点点豁动,沈明锦眼睛一亮,接着将桌子推回去,再撞过来。
一遍,两遍,三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朝这边走过来,沈明锦却全然没心思再去猜,全神贯注地撞着门,等她出去,她一定找这对爷孙算账!她昨日不过看不惯他们强抢男子,竟然就将她掳到了这儿!
还有邵楚峰!连带着吴姨娘,沈明锦也恨上了,最恨的却是她自己,干嘛这一世醒了不远远地跑走,还望邵楚峰这个祸害这边靠!
沈明锦也不知是累的还是被火烤的,身上衣裳已经湿透,脸上烫的要脱皮一般,屋里的烟越来越浓,那一顶小窗户吹进来的风只会加重火势。
纵使沈明锦一早便用帕子捂了口鼻,可是此时烟还是呛的让人流眼泪,头有些发昏,感觉自己胸闷的慌,像是要闭过气去了!
“明锦,明锦,你在里面吗?”外头忽地传来嘶吼声!
好像这个声音她认识?
沈明锦想应声,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桌子外侧。
邵楚峰看着烟雾缭绕,在日光下耀目的火光,心好像暂停跳动了,提着剑,赤红着眼,要冲上去,被边梁一把拉住了,“爷,不可,大梁随时都要塌了!”
邵楚峰提起剑,右手反勾刺向边梁,边梁惊惶失措赶紧松手,那剑堪堪刺破了他的衣裳,再抬眼,国公爷已经在猛踹着门。
边梁喝道:“快,快灭火!”
邵楚峰踹开了门,一眼便看见瘫在里头的女子,只着了寝衣,外头搭着一件旧棉袄,一把将人抱出,急急跑到门前的温泉池边,忧急地唤着:“明锦,明锦,你能听见吗?”
沈明锦喉咙奇痒,闭着眼,剧烈地咳嗽了一阵,邵楚峰轻轻地给她拍着门,等喉咙缓过劲来,接着睡倒了。
邵楚峰不意看到她手腕上深深的勒痕,胸腔中满是疼惜,“明锦,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怀里的人儿却再不吱声。
她累的只想闭了眼睡一觉。
邵楚峰见她一直没声音,狠狠心,掐了一下沈明锦的人中,沈明锦痛的一个激灵,闭着眼吼道:“喂,你干嘛?”
邵楚峰忙松了手,“明锦,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明锦是耗了仅剩的力气吼出来的,一点儿都不想再搭理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那一声听在邵楚峰眼里,却是如蚊蚋嗯哼一般,邵楚峰还是不放心,低声哄道:“明锦,你若无事,看一眼我可好?”
沈明锦不理。
“明锦,你可是怪我来迟了?明锦,你睁下眼睛可好,我若不看一下,如何能放下心?”邵楚峰放低了声音,刚才那般浓雾,她在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熏坏了眼睛,他只知道长在江南宁安的明锦是任性的,不知道,原来清沅也是任性的。
沈明锦不理。
她现在头疼,身子疼,嗓子疼,眼睛疼,哪哪都疼,不想去面对这个罪魁祸首。
“明锦,你别睡,我先带你去山下找个大夫看看!”邵楚峰见沈明锦不理,也没有法子,到底担心着她别再里头熏坏了嗓子和眼睛,将人抱起来,飞身上马,箍在胸前,却是要下山。
纵使贴着厚厚的两层衣裳,那头顶上急促的气息,还是让沈明锦身子一僵。
沈明锦累的身子早已经散了架,右侧腰上隐隐作痛,可能是用剪刀划开绳子的时候,划破了一点。
要是知道他会来,她就乖乖的在里面好好躺着不做挣扎了。真是差一点将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见他这般阵仗,知道再不睁眼,这人就真的带他飞跑一段了,她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无奈地轻轻眯了右眼,见这人并未看她,在弄着缰绳,心里自在一点,坐直了身子,微咳了一声,道:“我无碍,看得见,听得见,说的出话儿,我只想洗个澡睡一觉!”
邵楚峰理着绳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扔了绳子,又将人抱了下来。
两人站在温泉池子边,四目相对,只一眼,邵楚峰便明白,清沅确实回来了,身子一阵颤栗,看着眼前头发散乱,面上混杂着黑灰的姑娘,一时说不出话儿来。
沈明锦心里低叹,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见了就是尴尬,微微咳了一声,摸着鼻子道:“那个,我听说你在康平纳了一房美妾,过来看看!”
孰不知她手上沾了黑灰,一摸鼻子上又多了条黑道儿,邵楚峰再不曾见过这般的明锦,不怕他,不躲他,不和他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邵楚峰胸口一阵激荡,摇着头,声音低哑地道:“没有!”
沈明锦本是笃定了有这么一回事的,他能看到和前世自个一样的女子,当路人?
“听说和,和先前的那位姐姐一个模样!”沈明锦并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你看,我都知道长什么样了!
邵楚峰见那微微勾起来的唇,一脸别扭的样子,忽地一把将沈明锦揽了过来,抱入怀里,“明锦,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是谁,我爱的都是你!”
在将依扎送回村子里之前,他便想明白了,如果,明锦真的不是清沅,这个模样可怜,又爱逞强的姑娘,也已入了他的心,他不敢想象,将她舍弃的以后。
即便,清沅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也无法再去爱了,他积蓄了十多年的情感,已经一早都倾注在这个叫“沈明锦”的女孩子的身上了,因着清沅的名字,他遇到了她,强行娶了她,在那些找寻、庇佑的寻常日子里,他已不可遏制地爱上了她。
可是,在他想开以后,上天告诉他,这个女子,当真是他的清沅,可是,她不说,他也不会问,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在他身边便好!
沈明锦不想这个上一世和她别扭了许久的人,现在,竟这般厚颜,当着这许多兵士的面,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面上一红,眼睛不知怎的有些濡湿,轻轻吸了吸鼻子道:“那还收什么小妾!不是你乱来,我至于千里迢迢掉入这狼窝吗!我要是没了,我夜夜化作猛兽去你梦里,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一旁的边梁插话道:“少夫人,爷收了信知道你来后,便从军营里日夜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已经两日没有休息了!”这一回,可是连着军营里那一摊子事儿都撂了挑子,现在林卫小将军和段将军还不知道怎么头疼呢!
这一刻,边梁也为主子庆幸,如不是那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半路遇到了报信的人,这头儿少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邵楚峰见她这般气劲儿十足,宠溺地笑道:“别气了,是我不对,谁欺负你的,我帮你讨回来!”
这一句话,温柔的让沈明锦忍不住落了泪。
这是这一辈子他二人第一次见,赵清沅和邵楚峰。
邵楚峰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帕子,给明锦细细地擦了,笑道:“这回真是花猫脸了!”被明锦一把把手打了下去。
邵楚峰顺势牵起沈明锦的手,道:“我先带你去整理一下,吃些东西,其他的事一会儿再说!”
又对边梁吩咐了几句。
边梁看着二人离开,隐约见到国公爷的眸中水光点点,像璀璨星河中的一颗流星。心里慨叹,国公爷也算夙愿得偿了,终于摆脱了前世清沅郡主的影子,爱上了一个新的活人,纵使外人觉得靠国公爷求来郡主身份的江南少女沈明锦并配不上战功赫赫的邵国公,可是,奈何他家主子喜欢。
*
石潭县温泉众多,这一片儿山头也有四个池子,从高处到下头呈梯形分布。
邵楚峰只带了四个侍卫过来,加上先前明锦身边的十六个侍卫,也是够用了,将这一片的温泉池子都清了人。
薄荷和潭儿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带来了沈明锦的衣裳,两人伺候沈明锦在最高的一处温泉池子里沐浴,邵楚峰守在外头。
薄荷见到沈明锦腰侧的两条红痕,像是利器所划破的,一边给主子头发打着胰子,一边哭道:“主子,昨晚是奴婢疏忽,才让你遭了罪,求主子责罚!”
沈明锦心里并不怪她,笑道:“我命里该有此一劫,要怪也是怪你们国公爷在外头招惹桃花,不然我们主仆几个怎会吃这许多苦头!”薄荷是父王给她的,自是十分忠心,然,毕竟也是世俗凡人,总不能预料到她们在半夜会遭了迷烟。
主子不怪她,薄荷心里也是内疚的,她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