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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伯府的庶女藏在桑葵巷子里,已有身孕,想来是有几分感情的,这一回,怕是白氏闻了风声,想要拉扯住赵允迪做护身符,白氏行事冲动又狠厉,有她在肃王府,整个肃王府迟早都受连累,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肃王府将这么个搅家精当宝一样护着,他邵佐华就让他想丢也丢不成!
邵佐华想了一会,又叮嘱长随李睿道:“你一会派人到他们府上,交代他们也散一散白氏的谣言,她不是恋慕峰儿,白寒石这老狐狸这些年可没让我们父子吃苦,他女儿又来祸害我儿媳!”
以前白薇萱使得那些伎俩,邵佐华也约莫知道一些,想着毕竟这是小儿女为情所困,无伤大雅,交由儿子处理便是,现在儿子不在京城,这事少不得由他来收拾了!
邵佐华口中的“他们”,是他以前的旧部,现在赋闲在家,每日里含饴弄孙,日子虽好过,却总有一腔热血憋在心中出不来,这两日老国公爷召唤他们,一个个脸上都焕发出当年在战场上的神采来,俨然“磨刀霍霍向猪羊”!
邵佐华回到府中,向氏得知并没有将白氏那小娘皮的皮撕下来,却是气的关了院门,对邵佐华吼道:“我不管你那些弯弯绕绕,她这般欺辱我儿媳,我就要让她来负荆请罪!”
女子的名声怎能有一丁点的污点,她身体不适又能怎样?
邵佐华喉咙一动,他多年没有见夫人发这般大火气,自从他纳妾以后,当初直爽的向大小姐对他忽地就变了个人一般,他一度以为二人的缘分已尽,往后大抵不过是相敬如宾,和这世间的众多夫妻一样,就此至老。
邵佐华不知,白氏今个的做派,却是戳中了向氏的眼,向氏最恨这些仗着柔弱由男人来护着的女子,滚一回床单,便万事大吉?
再没有的事!
向氏风风火火地冲到沅居院,拉起正在逗着百灵鸟的儿媳,肃声道:“你可有胆子和我去敲登闻鼓?”
沈明锦手中的鸟食险些没拿稳,一旁的珍珠忙接手过去,向氏呼吸微喘,显是气急,沈明锦略一迟疑,忙道:“儿媳单凭母亲做主!”
向氏眉心展开,粲然一笑道:“走,和我去皇宫!”
午后阳光明媚,洒在院里的梅枝上,浅浅黄黄,镀着一层暖光,沈明锦今个刚好穿了那身牡丹蝉绣衣裳,外头罩了孔雀翎氅衣,流光溢彩,分外迤逦。
向氏望着她不由含了笑,真是俏生生的一枚丽人,怪道儿子喜欢,那般大费周折地娶进府来。
说来她邵国公府,男儿在外打仗,女人在家享受殊荣,实在是并不需要多么高贵的女孩儿来贴门面,只要自身立的正,举止得体,不畏首畏尾的便好。
这样看来,这个儿媳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向氏并不是第一回来敲登闻鼓,以前白寒石私扣粮草,向氏也去过一次,不过都是旧话了。
*
恒帝正在和白寒石,兵部尚书杨隆商讨楚王寄回来的急件。
恒帝敲着龙椅,缓声道:“如果王兄这回所获得情报属实,邵家军在前方的粮草岌岌可危!”
楚王在心里言,此次大军的粮草在渡过党项国东西交界的时候,在一场北风裹挟着带着火把的箭羽中损失泰半,不日,邵楚峰或许就会写信回来。
邵家军每一次出征都会受粮草的困扰,恒帝当年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国中有内鬼,可奈何,当年费了大力气去查,也没有个所以然。
忽听外头鼓声擂动,顿时御书房中几人一片惊诧,都不由自主地停了话头。
李公公忙推门进来,跪伏道:“启禀陛下,宫门外的鼓响了起来,奴才已经派小桂子去问了!”
恒帝摸着龙须,沉吟道:“这几年国泰民安,是谁有这般大的冤屈,要来敲登闻鼓?”
早在前朝,便已有明文规定,但凡敲登闻鼓者,事后查明上诉属实,则打二十大板,如若不属实,则以欺君之罪治之!
是以,登闻鼓除了十多年前,向夫人击过,这许多年宛如陈设。
几人正在猜测,不一会儿小桂子便抹着额上的汗,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李公公怒斥道:“仪态!”
小桂子这才醒了神过来,收拾了下外袍,进去禀道:“启禀陛下,是邵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少夫人,鼓是由静懿郡主击的!”
恒帝扶额,“这鼓改天朕便撤了,倒成了邵家妇人专属之物了!”
现在国库空虚,这一番粮草还是楚王费了大力气筹齐的,此般又遭祸端,这邵家妇人怕是又是为了此事前来,当年向氏状告白寒石,后来无果,恒帝念在邵家军护国有功的份上,只仗打了邵佐华三十大板!
这妇人却是一点不长记性!
白寒石嘴角微勾,恭声道:“陛下,邵家妇人太将登闻鼓视同儿戏,此番忙乱之际,陛下切勿理会!”
杨隆谏言道:“陛下,登闻鼓是百姓可上达天听的鼓,每一次鼓响,民众都会观望,须得重视!”
白寒石嗤道:“杨大人,虽则邵府和你有渊源,但是现在是拿那些妇人之见来扰乱陛下的时候吗?还请杨大人分清主次!”
李公公见上面两位大人眼看便要吵起来,脚尖微微碰了小桂子跪在地上的膝盖一下,小桂子忙轻声道:“陛下,奴才适才听闻,两位夫人像是为了白大人府上的二小姐而来!”
“什么?”正在居高临下地嘲讽杨隆的白寒石一惊,怎么和他府上又扯了关系,这回他可没派人对邵楚峰下手!
恒帝看了白寒石一眼,命令道:“将两位夫人带上金銮殿,上朝!”
赵国先辈早已规定,登闻鼓响,皇帝无论在处理何事,都必须立即放下手中事物,上朝倾听冤屈!
宫门外,沈明锦握着绑着红绳的鼓锤,心头微微颤栗,她的身份并经不得推敲,如若此次恒帝往深了查,她和邵楚峰一个欺君之罪怕是跑不了的,可是,今个,她若不陪着婆婆来,定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婆婆这招釜底抽薪,实则是为她好。
沈明锦正在思量,忽地一双温热的手握了她的手,“莫怕,我娘俩如实禀告便是,至于那二十大板,我替你受了!”
邵佐华一路追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鼓声,狠狠地瞪了向氏一眼,甩袖率先进入金銮殿,上朝去了。
不一会儿,小桂公公来接她们入宫上殿。
恒帝看着邵府婆媳二人联袂而来,待二人跪下行礼,才朗声问道:“邵夫人本朝的登闻鼓,约莫也只记录你邵家婆媳二人了,说吧,这回是什么事儿!”
向氏再行了次空首礼,才肃声道:“陛下待邵府向来恩宠有加,邵府也并非恃宠而骄,而是,肃王府和白丞相欺人太甚,臣妇夫君谅着同僚和睦,不能为我婆媳二人做主,是以,臣妇和静懿郡主才迫不得已求陛下为臣妇二人做主!”
这一番话,先抹掉了和邵佐华并无关系,纯属是她婆媳二人的行为,将问题扣在了女眷内部矛盾中。
向氏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今个在殿上的一些大臣,当年也是到向府求娶过的,时隔多年,再见这位风华依旧的女子再一次跪在金銮殿上有礼有节地将白薇萱这许多年对邵楚峰的纠缠,以及此次对沈明锦的污蔑一一道来。
恰如当年向氏在这里痛陈白寒石私扣粮草贻误军情!
不由慨叹,当年没将此妇人娶回府中,或许今日他们的造化更不限于此。
便是沈明锦也是对婆婆充满了敬佩,心中的惶恐在婆婆的慷慨陈词中消失殆尽,末了,沈明锦听婆婆恳切道:“陛下,静懿郡主是陛下亲自封赏的郡主,和小儿的婚事也是由陛下恩赐,是我邵府的荣耀,可是邵府未能护住静懿郡主不说,竟让皇家颜面蒙羞!白薇萱此番做的太过,已经不是妇人间的小打小闹,以至于,在宫门外,左尚书府上的夫人敢断言静懿郡主是娼女!此事不查清楚,臣妇对不起邵府列祖列宗,对不起陛下待邵府的看重!”
☆、第48章 三朵蹄莲花
恒帝看着底下一头珠翠,衣裳锦绣的两位妇人;淡道:“邵府不是第一次敲登闻鼓;想必知道其中的规矩!”
沈明锦和向氏轻轻对看了一眼,齐声道:“臣妾知道!”
恒帝皱着眉道:“既是知道便好,此事朕交由杨隆来查;等事情查明;必将给邵国公府一个交代;两位夫人回府做好准备!”
恒帝所说的准备;是敲登闻鼓要承担的后果;这一点沈明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只是,这一趟却是非来不可的!
沈明锦跟着向氏再次磕头叩拜;才由小桂子领了下去。
两人垂着首,目不斜视;正是申时;夕阳洒在金銮殿上撒着金粉的石面上,熠熠生辉;牡丹蝉绣上的金丝线格外显眼地绘出一朵朵繁华精致的牡丹。
恒帝心口微惊;侧首轻声询问李公公:“你瞅仔细些;是不是?”
李公公忙抬头去看,夕阳的余晖照在邵府婆媳的身上,淡淡金色的图案让李公公瞳孔骤缩!
这是蝉绣!
耶律国已失传的蝉绣!
待两人走远,恒帝对着杨隆道:“杨爱卿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恒帝口中的急促与迫切,倒让杨隆吃了一惊,原本有些慢待的心,立即收了起来,出列道:“是,微臣定当不辱所命。”
散了朝后,众大臣都有些津津乐道,邵国公府两次敲登闻鼓,观陛下神色,这次估摸不会轻抬轻放了。
白寒石拦了邵佐华的路,斜眉笑道:“邵国公真是舍得,啧啧二十大板,可不是任一个女子能受的住的!”白寒石微微一顿,又想道:“对了,楚峰至今没有子嗣,老兄还得上点心为子嗣着想才是!”
邵府这次就算所诉属实,二十板子打下去,静懿郡主的身子也是要跨的,不说捡条命,子嗣却是不用想了。
邵佐华一掌劈开白寒石伸过来的手:“白丞□□事做尽,府上小姐,也是有样学样,当年楚峰幸亏没有看中府上小姐,不然不单单是子嗣一事,邵府的列祖列宗的颜面都要丢尽了,真是失之我幸!”
邵佐华虽然几年没有过问朝事,但是在朝堂中依然有根基,尤其这两年来,邵楚峰更是将世家和将官们扭做了一股绳,一致对外,此番见白丞相出言不逊,似乎不怀好意,都摩拳擦掌朝邵佐华这边来。
白寒石文士出身,知道和这些武夫有理说不清,气哼哼地甩着袖子走了!
邵佐华上了马,和诸位大臣拱手道别,一旁忽地蹿来一匹棕色马,邵佐华忙往左边一让,却是杨隆,对着邵佐华摇头道:“这么个烈性子,这么些年,也没训过来,你啊,一辈子就是个妻奴!”
邵佐华苦笑,心里的滋味儿却是无法倒出,当年他抵住了耶律国三大美女的诱惑,却终究没有抵住世俗无常。
御书房里头,恒帝吩咐李公公道:“去司礼监查查,去年党项国一共进贡了几块蝉绣,另外,将当年耶律国送予我赵国的绣织品也细细地理一遍,将里头的蝉绣记录挑选出来!”
李公公应下,又问道:“陛下,您是对静懿郡主今个那身衣裳产生了疑虑?”
恒帝未答,半晌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耶律国送来的三位美人?”
李公公怅然叹道:“老奴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二十五年前,三位美人在赵国引起的争端!后来,月漪姑娘入了翼王府,成了侧妃,柔茹姑娘入了北安王府,虽是夫人,却为北安王生养了清沅郡主,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