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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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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楚峰下巴微扬,淡淡地看着她,挥了挥胳膊,好像是忽然想活动下筋骨,一边出声道:“既是不喜欢住在京城,便在这荒郊给你开辟一个庄子!”
  沈明锦继续咬着包子,不吱声。
  额上的刘海垂了下来,遮盖起一半眼睛,让人看不清面容,可是邵楚峰知道,她定是不愿的,她也知道,他不会让她回去!
  “青玉楼已经被查封,你的那些姨姨……”
  沈明锦倏忽抬头,死死地盯着邵楚峰,“她们怎么了?”
  邵楚峰忽地微微一笑,道:“来了京城!”
  见沈明锦嘴里鼓囊囊的,却忘记了咀嚼,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放下了茶杯,起身道:“爷我近日公务繁忙,你要是没时间去她们住的庄子,爷我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呢!”
  邵楚峰心头微微慨叹,他究竟是怕她一心要回去,还是将她们接到了京城奉养,见沈明锦看着他,迎上那打探的目光,轻轻一笑,犹如夜里千树万树梨花开!竟有些魅惑的炫眼。
  那一笑看的沈明锦心惊肉跳,忙一点一点扳着包子皮往嘴里塞,脸上却是通红,“真是好一个妖孽!”
  她无处可回了!
  可是,姨姨们脱离了青楼,她们来到了京城,可以僻一处庄子,颐养天年!
  沈明锦此刻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一直心心念念要努力挣钱,也便是要姨姨们可以早些脱离青楼而有个正常的安身之处。
  过世俗的,不受白眼的生活,不用奉承,不用媚笑,不用委曲求全。
  从那个糜烂的脂粉堆里出来,呼吸清新的空气!
  “那处庄子在哪里我要房契!地契!”沈明锦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坚定地说道。
  邵楚峰挑眉,看她紧抿着红唇,一副定要将自己卖个合适的价格的架势,又好气又好笑,“我若交给你,你以后欠我的银子可便更多了,不知,青玉楼的那些姨姨们可愿意替你付这么一笔巨款?”
  沈明锦脸一跨,五百两,青玉楼还是拿的出来的,要是买一处京城的庄子?青玉楼毕竟只是小县城里的青楼,这些年,经营不善,姨姨们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花钱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遑论拿钱买的还是邵国公府的庄子了!
  邵楚峰见她一张小脸揪巴巴的,都快成一朵菊花了,心下一软,给沈明锦倒了一盏茶,自嘲道:“明锦,你命里该是嫁我的,你不要逃,我也不逼你,与你青梅竹马相比,我确实算老骨头了!”
  这一次,并未能找到她梦里唤的那个益之。
  沈明锦一怔,见他面上忽地染了两分颓势,与一贯的强势相比,竟分外的让人眼酸,其实说起来,他除了扣着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矩的举动,且不说在夔州救了她,又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是,她一个孤女,她实不明白,堂堂一个国公爷,图的是什么。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是看中你了,可是,他能将鸾姨她们接来,怕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
  “国公爷,我是出身青楼啊!”沈明锦涨红着脸,叹道。
  邵楚峰看着她闪烁的眼睛,淡道:“我邵楚峰选妻,并不需要看重她的家世!”
  沈明锦的脸,忽然便如煮熟了的软皮虾子,脸上火烧烧的,“可,若是明锦不愿呢?”
  “我不会强迫于你!”
  我不会强迫于你,大不了关起来,放一点水,慢慢用小火煮着,还煮不熟你这只想四处蹦跶的青蛙!

☆、第19章 侵犯

  沈明锦再次跟着邵楚峰回沅居院;沅居院里除了一个珍珠;一个香薰;竟然见不到第三个丫鬟。
  蔡妈妈得了消息,出来果见到沈明锦,眼里闪了闪,并没有在邵楚峰面前露面,就悄悄退回房里了。
  珍珠见到沈明锦再次回来,十分高兴,相比较去别处当差,她更喜欢沈明锦,“沈姑娘,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芙蓉院的都被赶走了!”珍珠倒了杯热茶给沈明锦,一边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府里都在传,国公爷要娶妻了,所以,府里那些女子都留不得了,不然便是打未来国公夫人的脸。
  沈姑娘看起来无家无势的,怕是连一个妾侍都捞不到。
  沈明锦笑道:“我家人过来了,我在府里再借住两日,便要回去了,你啊,还是好好和蔡妈妈说,让她给你一个轻巧的活,我今个瞧着,沅居院竟是没有几个丫鬟了!这般情况下,你还在,怕是该当重用的!”
  珍珠面上一喜,又忽地落了神色,道:“不求重用,不去厨房便好,奴婢自幼学的便是伺候人,灶上的活计一点不会,去了也还能洗洗菜,切切菜,那水冷的,奴婢觉得手都要掉了!”
  珍珠望着沈明锦,有心想问她,她家里缺不缺丫鬟使唤,可是,她毕竟是国公府的丫鬟,又怎能离得了呢!
  沈明锦宽慰了她两句,便准备歇下,让珍珠灭了油灯,换了寝衣,坐在床上。
  虽是冬夜,屋里烧着银丝碳,也并不觉得怎样冷,沈明锦想到过两日便可见到姨姨们,心里十分雀跃,她一个人在京城如同困兽一般。
  外头月色正好,泛着清冷的光,沈明锦忽地起了兴致,穿了长筒袜子,系好上头的绳子,便下地轻轻跳起了凌波舞,这是鸿姨教她的,说是她的独门绝技,当年教她的时候,青玉楼里众人都不得在近前伺候或观摩,怕也是那时候,白蘅就对她悔恨在心了。
  月光从窗柩里投射到厢房的地上,床上,屋里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清冷的光,里头的那个人,青颜白衫,青丝墨染,纤足轻点,娇躯旋转,衣玦飘飘,绝美处若粉色花瓣初绽,行动间似空谷幽兰吐芬,一袭藕荷色寝衣,若隐若现曼妙身姿。
  邵楚峰立在窗户外头,若有所思,这舞,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只是,何以两世,都学会了这个?
  门“吱呀”一声开了的时候,沈明锦并未在意,只当是珍珠听了响动进来看看,鸿姨说,一旦跳起来,便恍然置身事外,犹如进入广寒仙界,是以,沈明锦并没有停下来。
  待一舞毕,微微有些喘气,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拭了额上的细汗,一边对门边立着的人道:“珍珠,我闲着慌,没事,你自去歇着吧!”
  便自个往床上去,门边无声,珍珠也没有出去,沈明锦眼睛忽然一疼,“你,你怎么,进来了?”
  “凌波舞是谁教你的?”邵楚峰的声音压抑而深沉。
  “是鸿姨!”
  空气禁止,火盆子里的炭火啪啦一下爆了一个火花,沈明锦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的脸,里面映着*的炭火,深邃的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那个人往前上,沈明锦立在原处,心快要往嗓子眼上蹦,胸腔急剧起伏。
  邵楚峰弯腰,将人抱起,隔着薄薄的一层寝衣,少女身上的淡淡馨香,萦绕在鼻端。
  她并没有请求,这般多的日子,他都没有进来,今个,他若不是打定主意,也是不会进来的,既是进来了,她哀求两声也不会改变什么。
  为生活而苟且。
  这是鸾姨教她的,他将鸾姨们都接到了京城,她是连退处都没有了,沈明锦的手心已经起了汗。
  沈明锦全身崩直,像一支轻轻一折便会断了的箭,又像一只软糯糯的米圆子。
  厢房内的炭火似乎越烧越旺,邵楚峰觉得全身不住地燥热,他抱着沈明锦的手,像是沾染上了罂粟壳一般,欲罢不能。
  “锦儿!”邵楚峰的嗓子里溢出极痛苦的一声呢喃,浑厚的气息喷在沈明锦的脸上,脖子上。
  沈明锦本能地预料到接下来的处境,浑身颤抖不已,“不,不,不……”沈明锦挥手,露出里头一截藕色的玉臂,眼睛往内里躲,不敢看他。
  少女的气息吞吐如兰,幽幽沁入心扉,仿佛只要他稍微用力,便能将这个女孩子拆吞入腹。
  寝衣上的衣带,已经被拽了出去,当挨到床榻,厚重的,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沈明锦如坠冰窖。
  睁眼看着窗幔,她不愿意,一丝清泪滑落在耳鬓。
  女孩子娇软的手忽地覆在那行军多年而饱经风沙,此刻却在身体上犹疑的手背上,一点点地用力,扳开。
  “国公爷,我不愿意!”
  沈明锦的声音清晰而冷静,透着让人寒心的绝望,燥热中的邵楚峰,倏地脑子一个激灵,可是,怀里抱着的人,那般柔软,那般温存,那是他渴望了十多年的人。
  他多想借此迷醉,不管不顾地睡了,可是,八年前;他骑着马跑到东郊;那一座长着几根青草的坟闪现在他眼前。当时的心伤绝望一一涌现。
  她能死第一次,便能第二次。
  邵楚峰喉咙略有些哽咽:“沈明锦,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咬牙切齿!
  左耳畔传来一阵热浪,痒的人心慌,沈明锦本能地想往右躲,犹自战栗,身上却忽地一松,那人眼冒火光地看着她,要若是那火能出了眼睛,沈明锦想,她已经被燃着了。
  邵楚峰看了被揉的有些皱乱的锦被上,满眼警惕地望着他的女孩子,想起来,她才十四岁,一时懊恼自己的莽撞,看着沈明锦的眼,轻声道:“是我冲动了,不会有下次!你睡吧!”
  邵楚峰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睡的实沉的珍珠,并没有走远,就立在了厢房外头,天上还是那一轮清月,身上的燥火一直往上蹿,邵楚峰径直往玉湖去,待一个水花溅起,整个人泡在冰寒彻骨的湖水里,那燥热才渐渐褪去。
  沈明锦拥着被子独坐在床上许久,有些自嘲,她是为了生而苟且惯了的,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经过这么一遭,怕是会想不开,自个真是皮糙肉厚,没心没肺的!
  又实在不明白,她怎么就从青玉楼出来后,一个火坑接着一个火坑的跳,邵楚峰像是阴魂不散一般,她和他前生到底结了什么孽缘,要这样折腾!
  *
  青玉楼一月前便被解散了,除了白蘅被青鸾用倒刺的牛皮鞭抽了一顿,再卖到了夔州的青楼,紫萱、蔷薇都施了银子和身契,让她们另谋生路了,青字辈的几个都一起跟着上了京城,同来的丫鬟,只带了绿水和绿蚁,这两个都是在青玉楼待了好些年的,做着粗使活计,不比白蘅紫萱几个野心大,一早便将青玉楼当家了。
  眼看便要到京城,青鸾的眼皮老是跳,有些心神不宁地问青鸿:“你说,我这眼睛,是怎么了,老是不消停。”
  青鸿微微笑道:“许是要见到锦儿了,你呀,乐的呗!”
  青鸾点头,用锦帕按了一会,叹道:“我真没想过,你会拒了无道子,跟了我们来京城,他对你,我冷眼看着,也是一片赤诚了,错过了这一个,你下半辈子,只能和我们姐妹几个作伴了!”
  青鸿笑道:“我这一辈子,要说花心思,都在锦儿身上了,我的命就是跟着她!”
  这话说的似乎另有深意,青鸾一时都悟不了,她们虽说将锦儿当继承人养着,可是,要说这一辈子,却也只有后面一半,是花在锦儿身上的。
  青鸿是八年前忽地来的青玉楼,那时候无道子也跟着她来了宁安扎根,她当时还奇怪,为何,明明有这般一个死心塌地的男人愿意娶她,她还来青楼?
  以前,也只以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无道子怕是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这么些年过去,无道子却一直守在她身边,青鸾却是越发看不明白青鸿了!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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