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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矮胖的厨娘道:“婶子,那花钿过了十天半个月再拿去当铺当掉,以免出了纰漏!”
矮胖的厨娘笑眯眯地应道:“我到明年再拿出来,姑娘你就放心吧!!”
见厨娘巴望着手心里的花钿,一副不能再喜欢的模样,沈明锦想,便是他们找到这厨娘,也不知道她的踪迹了,这才放着心,抱着用一件腰裙团好的小布包,猫着腰从后院出去。
这后院往前头走,便是琉璃街,邵楚峰大约追到了那里,可是,往后头走,是个死胡同,沈明锦咬咬牙,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隐见前头车马攒动,沈明锦深呼吸一口,悄悄地探了头出来,没见到邵楚峰的身影,之前听珍珠说,琉璃街一直往东走,再穿过桑葵巷子,便能到东城门。
现在趁邵楚峰来不及吩咐,还是及早出城为妙,到明日,邵楚峰要是派人守在城门口,她便是要困死在这京城了!
打定了主意,沈明锦便快步往东边去!
料定沈明锦会出城的邵楚峰骑着马追到了桑葵巷子口,依然没有看见沈明锦的身影,垂眸思量,这妮子肯定使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然,便是两刻钟,他的马也能赶上她了!
沈明锦一路小碎步跑了两刻钟,气喘吁吁,往前往后看,都没见到人,心里略略定了一点。
看到前边有一家瑞尚典当,摸了摸小布包里的坠子,这个得先当了,换些碎银子,出了城,趁着天还未黑,找一户农户,先住个一晚,明个再找马车回宁安!
从当铺里拿着十二两银子的沈明锦,十分懊恼没有多拿一件金饰出来!
一边塞好了银子,一边看着当铺小二刚说的那棵大树,转过那棵大树,便是桑葵巷子了!
“沈明锦!”
阴森森的声音忽地从后头传过来,沈明锦吓得浑身颤抖,却压根不敢回头看,立即跑了起来!
身后的邵楚峰气急,冷笑一声:“你还要去哪?”
沈明锦额上虚汗密密麻麻地沁了一层出来,却是再不敢回头的,慌不择路地往巷子口冲,邵楚峰正待追过去,马前忽然蹿出来一个男娃,邵楚峰一惊,忙紧急勒住了马。
这么一瞬间功夫,沈明锦竟然已经穿过了巷子,不见了踪影,马前的男娃吓得坐在地上哭,邵楚峰下了马,追了过去,街上,却是没有一个刚才胭脂色袄裙的身影。
躲在门里头门缝里见邵楚峰返身走了的沈明锦,刚刚要喘口气,忽见邵楚峰一个转身,又往城门去!
沈明锦一下子软在了门后,忧虑道:“这下子走不掉了!”
旁边扶着主子的一个小丫鬟,好奇地问道:“姑娘,追你的人是谁啊?”
沈明锦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见这一主一仆进院子,趁机钻进了这里,忙起身致歉道:“夫人,我一时情急,钻了进来,这便走,这便走!”说着,转身便去拉门栓。
女主子却忽地出声道:“姑娘要是没地儿去,可在这多待一刻钟!”
这声音格外的好听,像山涧的溪水清泠泠的,沈明锦不由回头认真打量起这小妇人,一眼便见她凸在外头的肚子,像是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腰身却依旧显曼妙,罥眉,鹅蛋脸,一双眼睛像清泉一般,约莫也不过比她略长两三岁!
沈明锦心思微转,立即福身道:“不瞒这位姐姐,我是逃婚出来的,想去江南投靠祖父母,可是家人追了出来,此时已在城门拦截,还望姐姐能行个方便,收留我一两日!”
“我会付食宿的!”沈明锦立即补充道。
那有孕的小妇人摇摇头:“这里只有我和梨儿常住着,空房子也多,只是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沈明锦这才发觉,人家还不知道自己姓名,忙通报道:“我是商贾人家的庶女,姓沈,名锦儿,自幼跟姨娘在江南老宅子长大,上月嫡母将我接到京城,没想到竟要将我卖给一个鳏夫做妾侍,我,我并不愿!”
小妇人一双明眸看着面前这个自称为沈锦的姑娘,口齿清晰,神情并不悲伤,眼里不由便带了两分打量,“你,是否在老家,有情郎?”
沈明锦一噎,呆愣愣地看着这个小妇人,微微有些尴尬:“没,没!”
见这小妇人一脸笃定地看着她,又有些泄气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小妇人摇头莞尔,过来拉着沈明锦的手道:“我叫玉蝶,这是我丫鬟梨儿,妹妹且在这里住着,我让梨儿明早再去城门给你看看,恰我一个人待着也有些闷得慌!”
沈明锦喜不自胜,忙反握着玉蝶的手,激动地道:“玉蝶姐姐的大恩大德,沈锦没齿难忘,来日定当结草衔环!”
玉蝶拍拍沈明锦的手,笑道:“不值当什么,不满妹妹,我也是这般过来的!”
沈明锦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姐姐是?”
“外室!”玉蝶吐吐舌头,眨着眼答道。
沈明锦这才明了为何一个有身孕的妇人会只和丫鬟两个住着,沈明锦忍不住问道:“姐姐莫怪妹妹多舌,只是,姐姐如今有了身孕,以后,孩子又当如何呢?”
这时代虽然大户人家养外室的多,吃不到好果子的也多,譬如子嗣,本朝早在十多年前恒帝上位以来,便加强了户籍管理制度,外室的孩子,若是没有被家族接受,进入族谱,便是黑户,以后长大了无论从军、娶妻都多有不便。
玉蝶低了头,温柔地摸着肚子,迟疑道:“幸亏这是迪郎唯一的子嗣,他家不会不管的!”
半晌,玉蝶露了点苦笑道:“不过,我不喜欢进那般高门大户,现在独门独院儿地住着,迪郎来了,一处玩闹,不来,我便让梨儿陪着去琉璃街逛逛,以前没有身子的时候,还能去京郊爬山祈福,折柳踏春,好不快活!”
沈明锦见她罥眉微蹙,一张美人面立时便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心下暗叹,当真尤物,可惜生在了小门小户里头,不然,和那迪郎怕也是可以做正头夫妻的。
玉蝶侧头见沈锦叹气,微微笑道:“不碍事的,和妹妹实说,我若不逃出来跟着迪郎,也是要被后母卖到青楼的,现在的日子啊,多自在一日,也是赚得的!”
沈明锦被她这一笑,晃了眼,脱口而出道:“玉蝶姐姐真是我见犹怜!”
玉蝶伸手捏了捏沈明锦的小脸,笑道:“妹妹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又将沈明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娇笑道:“妹妹还未及笄吧,看着还有些青涩,等过两年,长开些,怕会是世间芳华集一身,万千流光汇一点!”
沈明锦长在青楼,青楼里的女子从不论及各自容貌,这容貌是她们的利器,也是她们的暗疮。
除了上回劫她去夔州的婆子,沈明锦还是头一回从这般美人儿的嘴里,得知原来,她也是长的极美的。
倏忽过了两三日,城门口一直只进不能出,守着两排的士兵,伍修也每日都侯在那里,沈明锦心下焦急,邵楚峰这模样,像是笃定她还在城里!
玉蝶不想出手的会是京兆尹的人,一时心里对沈锦要侍候的那鳏夫,隐隐开始揣摩起来。
这一日沈明锦和梨儿抬了暖椅出来,然后和玉蝶一起坐在院里晒着太阳,院外忽地有马蹄声,接着便是敲门声,梨儿立即停下手中的绣活儿,欢喜道:“娘子,怕是官人来了!”
正要起身去开门,玉蝶却止道:“等一下!”为了防止那正室过来虐打她,迪郎和她约好,每次来敲门,必先三长两短的!最近大妇又被禁足在府里,来的定不是她!
低声道:“锦儿,你跟我来!”
却是起身拉着沈明锦进了厢房,搬了一下衣架靠墙那一边的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忽见这半边墙壁倏地升了起来,露出一间足够放下一张软塌的隔间,里头还有两只比小二臂还小些的夜明珠,隐约有些光!
玉蝶推着沈明锦道:“这是迪郎为我布置的躲大妇的地方,你且先进去,一会没事,我再唤你出来!”
沈明锦点头进去,玉蝶关了那扇门,想起什么,又到隔壁的屋子将沈明锦的包袱拿了过来,塞到自己床上的被褥里。
这时外头的敲门声如雨点一般,一阵接一阵,显然外头的人等的不耐烦了,玉蝶扬声道:“梨儿,我身上不适,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梨儿得了暗示,忙应道:“夫人,我这就去!”
等开了门,外头的人忽地便冲了进来,梨儿躲避不及,竟被撞到在地。
揉着胳膊,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剑眉英目的男子,穿着一身暗黑色的缠枝宝相花织纹直掇锦袍,腰上系着丝绦,下头的玉,白若无瑕,莹润如雪。
后头跟着两个衙役!
邵楚峰走向被撞到在地望着他出神的丫鬟,“近日可有见过一个穿着胭脂色袄裙的陌生女子路过?”
梨儿忽觉得寒气袭人,冷的直哆嗦,“没,没有,我家夫人有孕在身,正在屋里歇着,还请诸位大人莫惊扰了她!”
邵楚峰眼眸微眯,看着这个吓得哆嗦却依旧记得护住的丫鬟,对属下微微示意,便有一人上来将这丫鬟看住,另一人随着邵楚峰进了屋子。
立在第一间厢房门口,见里头有一女子虚弱地问:“是迪郎吗?”
邵楚峰抬脚便去了另一间厢房,里头妆奁空置,床铺整洁,显然是有人昨夜才睡的,细细察看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的衣物,又返回第一间厢房,居高临下地盯着倚在榻上,拥着被的妇人:“那边住的是谁?”
玉蝶低首道:“不满官爷,奴家是外室,为怕大妇报复,每日夜里不敢在自个房里就寝,都去那边!”
邵楚峰扫视了一眼厢房,见这里虽狭小,却颇有些富丽堂皇,不说旁的,便是衣架旁的那个半人高的花瓶看着像是前朝的,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子能有的,一时不疑有它!
等三人出去,梨儿拴好了门,才进来伏在玉蝶的耳边道:“主子,真的是来找沈姑娘的!”
玉蝶摆摆手,道:“你先去院子里候着,以防他们又回来!”
却是自个下了床,挪开了花瓶,沈明锦立即从里面出来,急道:“姐姐,这里我不能待了!”
她刚刚听到了邵楚峰的声音!
玉蝶摸着她的头,轻声道:“不怕,我明个让迪郎送你出去!”
见沈明锦不相信似地看着她,轻笑道:“迪郎是肃王府的二公子,只要不是圣上要捉你,你都能出的去!”
只是迪郎素来贪恋美色,沈锦这般姝容,还得想个法子,让迪郎看不见才行!
☆、第16章 好意
邵楚峰回到府上已经是深夜了;沅居院一片静寂;沈明锦已经走失一天多半了;早知道她这般抗拒留在国公府里;他便将她安顿在府外的宅子;派人暗里守着;也是一样的。
身后的伍修见国公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丧之气,心有不忍,低声劝谏道:“公爷,要不属下去宁安县堵着吧?”
邵楚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道:“她既然能在自己的地盘;被人从一帮人跟前卖到夔州,你以为,她有能力回到宁安?”
伍修一怔,他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是他跟着国公爷太多年了,见惯了他的雷霆手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丝毫没有想过国公爷看上的女子竟然会这般蠢。
这话,伍修也是不敢说的,仔细斟酌了一下道:“昨个楚大人是立即以逮捕盗贼之名下令封锁了城门的,想来,沈姑娘还在城中,她既是一心要回宁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