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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烨看她的目光也比看宫中那些女子的目光要温暖上许多。
她随他进宫,第一夜,便是宿在了乾清宫。
乾清宫中红烛摇曳,点点的光芒暖着整个屋子,暖着床榻上的两人。
她一脸的娇羞,本就泛粉的脸颊此时更甚。他脸色淡漠,眸子中却又丝丝的暖意。于是压了下去……于是红烛娇羞了,忽闪忽闪着……
乾清宫中的寝殿之中都是温暖,而这宫中的其他角落却是更见凉意,似乎冬日的冷意在跟春天的暖意撕扯之间,不经意之间占了上风。
落宁站在屋外,似有似无地看着天空,站了许久……
文琪从屋内拿了斗篷,在落宁身后言道:“娘娘,该去歇着了。”她想着,就算如此说,落宁也未必去歇着,便拿了斗篷来。
却不想,下一刻,落宁便是垂眸,往屋子走去。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眸,眼前却似乎滑过许多过去。
今夜注定难眠,而难眠的又何止她一个!这后宫中的许多人,这一夜,怕都是无眠吧!
听说,皇上今日有命,要这一位姓袁的女子住进景仁宫去。景仁宫曾经是暮晴的寝宫,已经锁了许多年了。皇上因为这一个女子,如此大费周章。当真让人不能不将目光聚于她身。
而终于,在第二日,这一位姓袁的女子在雪萱的陪伴下,来了咸福宫。
雪萱是玄烨身边伺候时日最久的宫女,也甚得力,当初跟过暮晴,如今却又跟在了袁氏的身边,更令人看出皇上对这一个女子的看重。
这佟皇贵妃静养过一段时日,可是太医说还是平常便好,越是越静养怕更是想不开。所以当初玄烨只让温僖贵妃和惠妃协理,并没有让佟皇贵妃彻底静养。
如此,这请安礼便必然是要有的。
如今这佟皇贵妃的脸色看起来是越来越不好了,众人都猜测着,许是时日无多了。而这佟皇贵妃的脾气似乎也跟着身子似的,越来越弱,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时日无多,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似的。
只是谁都不曾看出,这佟皇贵妃的脸色与当初裳儿病重的脸色甚是相像。只因当初裳儿病重时,后宫众嫔妃,根本不曾亲眼见过,所以自是无有一人看出端倪。
今日这袁氏女子是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来的,那料子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绸缎,一丝丝都不华丽。而她的两把头之上也是无有太名贵的装饰,只是两个玉色的簪子,再有便是一朵跟衣裳相配的绢花,两把头两侧两串用丝线制成的流苏。
这一身装扮在这宫中,看着只比一些宫中的贴身宫女的装扮稍微好些,可是在她的身上却是显得极为适合,也更将她出身民间的身份显露无疑,却是不显寒酸。反而将她的美丽和弃气质更加有力的烘托出来,只觉得与这后宫中的每一人都不相同,一眼便可看出,似乎是出自江南水乡的女子。
在雪萱的陪伴下,她大方从容地来至正厅中央,给佟皇贵妃行礼道:“民女给佟皇贵妃请安,佟皇贵妃万福金安。”
“起来吧。”佟皇贵妃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对这皇上突然带进宫的女子,并无有什么厌烦。
而随后,这一女子又朝两边坐着的众位妃嫔行礼道:“民女给众位娘娘小主请安。各位娘娘,小主万福金安。”
温僖贵妃笑颜道:“妹妹起来吧。”
“是,谢娘娘。”说着,这袁氏便是起了身子。
这时,佟皇贵妃言道:“坐吧。”
袁氏又朝佟皇贵妃行了一礼,谢过后便坐在了屋子正厅右边一排椅子中最靠门口的位置上。
无疑,是个极懂礼数的女子。
温僖贵妃看着她,言道:“听说,妹妹家住杭州。”
“是。是在杭州。”袁氏颔首。
而这时只听惠妃又言:“还不知妹妹名讳,只听说是姓袁?”
袁氏又朝惠妃颔首,言道:“是,民女贱名,袁嫣晴。”
落宁眉头一皱!袁嫣晴?暮晴姑姑?景仁宫?难不成这女子哪里像暮晴姑姑。
可是打量一番,却也并未哪里像。
之后,众嫔妃又好言好语地打听了许多,这才知道,这女子也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女儿,不过父亲的官职就小了些,只是知县。虽说是没有机会选秀的女子,也不属八旗,但是皇上喜欢,什么不行呢!
上一年,佟皇贵妃的母家不就抬了佟佳氏吗?虽然如今这宫中的人还唤佟皇贵妃为佟皇贵妃,并未叫佟佳皇贵妃,可这也不过是叫惯了的缘故。
众人都是开口跟袁氏说着话,却有一位,总是不开口,那人便是裳儿。她一直看着袁氏,目光太过冷冽,看的袁氏几次遇上她的目光便是闪躲。
落宁看到了,众人也是看到了,却也是只当没看见。
心中都想着,这裳儿难道又要对付这个袁氏了吗?太皇太后去了也是一年多了,想来此时候封个什么,也是可以的。毕竟户部早便有言,皇家不比民间,热孝的三个月已过,诸多禁忌,也便罢了!
可如今她的位份都还未封,皇上也未有召幸于她,竟又是带回来一个袁氏,且要将这景仁宫打扫出来给她居住。
入住景仁宫,便是一宫主位吧!若是如此,那这裳儿的面上当真是无有颜面了!
落宁又看了一眼裳儿,心想:这袁氏,来的也算是时候,如此一来,想来着裳儿的眸子便是要被转移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落宁想法
在袁氏惴惴不安的眼神中,这请安里总算是结束了。袁氏匆匆地出了咸福宫。
落宁走在袁氏的身后,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一脸的淡然。
蕊儿在一边看着,心中觉得很是别去,可是在这公道上,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便硬是憋着回到了永和宫。一进正厅,便是言道:“娘娘啊,这皇上真是……”
落宁听见了,顿住步子在那。下一刻,继续往前走去,待坐在了那,才看着蕊儿言道:“许多事情不是只看表面或是只看眼前便是能看出来的。”
“娘娘的意思是……”蕊儿皱眉,心中猜测这这其中的理由。
而落宁却是也未有说出蕊儿想知道的,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时间能证明一切。”说这话时,落宁一直是很平静的语气,眸子中也是平静。
蕊儿看着,只觉得不应该再说下去了。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应该再说下去了。只是一种感觉。
而文琪却是明白,明明白白的。她知道这道理,知道很多东西需要时间,却是不能淡然地等着那结果。
春日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转眼,便是过去了十数日。而这十数日中,后宫之中对于袁氏的流言则是越来越多了!因为这十数日中,袁氏都是住在乾清宫中。这是这宫中从来没有的。
就算是景仁宫还没有收拾好,她住在乾清宫中,也是极不合适的。
而这事不禁让六宫之中人言纷纷,也惊动了前朝。而就在眼看言官便要进言之时,袁氏却是恰时搬了出去,景仁宫已经收拾好了。家具什么的都换了时下样式最好的。虽然未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却也算是比从前华丽了太多。
随后,玄烨下旨,封袁氏为贵人,封裳儿为悫妃。命礼部和内务府加紧操办册封之事。
而就在这事刚传出来没有多久,后宫中人也还未说闲话说够之时,却又是出了一件事情。乐寿堂的恭靖太妃竟是薨了。
恭靖太妃如今也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平常也未有什么大病,为什么竟是突然薨了呢!落宁听了消息之后便是赶忙赶到了乐寿堂。而到了那,如料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落宁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那床榻之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儿。屋子里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
门口的宫人眼尖,也认得落宁,便是一眼便认出了落宁,随后便是行礼。
如此,便是惊动了屋内的淑惠太妃和端顺太妃,两人齐齐的扭过了头来,看见了落宁。
随后,落宁便往前走去,来至床榻边上,看着那床榻上的人儿。那床榻上的人儿的面容看起来似乎并不安详,脖子中还有一个淤痕。落宁皱眉,随后转头看了一眼淑惠太妃。
而这时淑惠太妃便是看了一眼落宁的身后。落宁皱眉朝自己的身后看去,竟是看见了一条有些凌乱地闪落在地上的白绫。心中一紧,竟是自缢吗?
这恭靖太妃如何会自缢呢?此时,落宁的悲伤被疑惑给代替了不少。如何竟会是自缢呢?随后,落宁又看向了淑惠太妃。
淑惠太妃眼眶红红的,见落宁看她,便是往外走去。
落宁跟着她往外走去。
淑惠太妃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两人坐定后,淑惠太妃红着眼眶说:“你也觉得奇怪吗?”
“是啊。恭靖太妃她如何会……”
“是啊。她虽然一直没有忘记过去风光荣华,苦苦地守着自己的身为妃子的尊架,可是却也是在这乐寿堂中许久了。都挨过了这样许多年了,我看她的心思也是越来越看得开了,却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自缢呢!”
“太妃的意思是……”落宁的一颗心提了老高,“被人害的?”
淑惠太妃看着落宁,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谁会来害一个太妃呢?”落宁一边若有所思地回眸一边说道。
“是啊。这恭靖太妃不过是一个太妃,若是在前朝惹下了什么仇来,也早该……如何会等到今日?”淑惠太妃似乎也在想什么。
落宁又看向淑惠太妃,;“若是如此说的话,难不成会是如今后宫中的谁?”可是如今后宫的,谁会来害一个太妃呢!
突然,一张面庞爬入了脑海,那人便是裳儿。那一刻,落宁不禁道:“难道是她?”
“谁?”淑惠太妃问道。
落宁看着淑惠太妃,“裳儿。择日便要册封的悫妃。”
淑惠太妃皱起了眉头。淑惠太妃也是知道裳儿的,以前她经常去慈宁宫,见过许多次了。
“那个女子,却是可怕。可是她为什么……”淑惠太妃说。
“为什么?这事一下子想来是说不清。但是如今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她了!”落宁的语气沉沉。
此时,落宁的心中都是沉重!她开始动手了!却是从一个太妃身上开始的!她想做什么?想起裳儿往日脸上浮现的那丝丝微笑,一个想法突然浮出脑海……难不成是向她示威的,像是小孩耍闹一眼向她示威,然后便是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想到这里,落宁心中的沉重更甚。她是疯了吗?
过了一会儿,落宁从惊讶之中抽离,便又开始想,过了会儿,倒是也想明白一些事情。她当初那样好的年纪便被关在了慈宁宫中。整整九年啊,她的容颜老了,若是平常人,一颗心也定然会跟着老了吧!可是她的骄傲竟是还在。那份骄傲必然是已经变质了。于是便有了她如今的疯狂!她如今便是想在被囚禁久了的老虎,饥饿不堪,可是她又有狐狸的智谋!老虎加上狐狸,如此的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而此时落宁则是更加确定此事便是裳儿做的。因为一切说得通。可是她的眸子不是应该在新进宫的袁贵人身上吗?如何会在太妃的身上?
若是一切真如她所料,那她必然不会停手。那下一个,会是谁呢?想到这里,落宁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之后,也不知又在淑惠太妃的房中坐了多久落宁才起身又往恭靖太妃的屋子中走去。
待来至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