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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宁赶忙上前拉起,“姐姐多礼了。”说罢,便拉僖嫔坐在了石凳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落宁言道:“许久不见,僖嫔姐姐这是怎么了?”
僖嫔又是一笑,还是极淡的样子。而这样近的看,让人觉得这苍老之中又多了一丝沧桑。
落宁皱眉,“姐姐到底怎么了?”
“许是许久不曾出来的缘故吧!这一出来,竟是觉得连这阳光都刺眼了。”说着,僖嫔便看了那一眼阳光。
这话听上去极是令人伤感。
落宁的眉头皱得更深。
而此时僖嫔又道:“落宁可还好?”
这‘落宁’两字,让落宁顿时觉得与僖嫔更是亲近,看着僖嫔也觉得更是难过。她浅笑,“好。”一个字,落宁说的却是满是悲戚,随后又情不自禁地言道:“禁足的是妹妹,可是如今看姐姐,竟是觉得姐姐更像是被禁足的。”
僖嫔又是一笑,随后言道:“你被禁足之后,我总想救你,可是却也是无能为力。于是,便也不想见人了。”
落宁听着这简单的话,却明明白白地听出了其中的关键来。她为何会不想见人?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裕亲王。或者说,更多的是因为裕亲王。
她跟僖嫔相识许久,因为裕亲王相知许久,却是一直是以一种不太亲近的状态相互对待。如今,她被禁足了这样久,僖嫔突然以一副如此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跟她说话,让她觉得很震撼,也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此时,落宁只觉得僖嫔太过可怜。
僖嫔似乎看出落宁在想什么,便又道:“你是不是看着我,觉得越发不中用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落宁赶忙说。
僖嫔浅笑,之后有些感叹,“也不知怎么了,我便成了如今的样子。如何也是回不到过去了,想来以后也是帮不到你了。”说到最后,僖嫔移开的眸子又落在了落宁的脸上,“不过,我好像也是没帮过你什么,除了一个良贵人。”
“姐姐莫要这样说。”
僖嫔又是一笑,“最近,我总觉得我的生命似乎快要到尽头了。唉,怎么就快到尽头了呢!”叹罢,僖嫔突然意识到了落宁一脸的难过,又赶忙道:“看我,说什么呢?”随之,便扯出一丝微笑,“你莫要担心于我,好好的便罢。,”
落宁也扯出一丝微笑,也未多说什么,只言:“好。”
僖嫔又是一笑。随后起身,“时候不早,我也是许久未看见你,想着来看一看。这会子看过了,看你这样好,也便是放心了。”
“嗯。谢姐姐的关心。”
随后,僖嫔垂眸,“告辞。”说罢,便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如今是八月,也已然立过秋了,可天气还是有着夏日的炎炎。而此时此刻,落宁看着远走僖嫔,突然觉得秋的悲凉突然而至。
蕊儿说:“这僖嫔娘娘是如何了?怎么这才一年多没见,便成了这种模样。”
落宁没吭声,一直看着僖嫔。在僖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时才缓缓转身。
日日夜夜的无能为力。日日夜夜的心心念念。日日夜夜想着心尖上的人因为令一个人是如何独立月下,满脸凄然的。这样的煎熬,过一日都是极难过的吧!而她竟是如此过了一年多,那是个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每一日过的都是那么煎熬。渐渐地,这煎熬的感觉没有了,焦躁没有了,不安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泪。又渐渐地,泪也没有了,只剩下心疼。而渐渐地,竟是习惯了这种心疼。习惯了,便是再也离不开了。于是甘愿沉沦其中。
甘愿到,如何都是拉扯不出了!
今日的阳光极好。一**大的金灿灿的圆球从天际之上似观音普度众生般撒下暖暖的阳光,却是如何都照不进这两个人凉凉的心。
九月,温僖贵妃产下一女,落宁以身子不适为由,只送了贺礼前去。
转眼便又到了腊月。
这几月之内,后宫之中异常平静。
宜妃每每见到落宁便总是百般亲近,而落宁却总是一副淡淡回之,再不似从前的疏远样子。久而久之,如今这后宫中人都知道,这宜妃对德妃百般亲近,认错道歉,可是德妃却总是不理。
而蕊儿也明白了,当初自己问的那句话的答案!
‘这宜妃想如何?怎么竟是这样恬不知耻!’
她想如何?她便是要的这样的结果。她不是恬不知耻,而是心思细腻。她是在告诉六宫众人,告诉皇上。她当初真的是无意的,她是被蒙蔽了,她对德妃当真是姐妹之情。
而如此,自然是在博得六宫的同情,也是在博得皇上的同情。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蕊儿却是不明白了。
蕊儿不善心思,所以不明白宜妃。而向来聪明的宜妃却是也有不明白的人。
她看不清皇上的心思了!
从落宁被禁足之后,她便开始观察。可是到了如今,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皇上对于落宁,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了!
看不分明,便不敢擅动,唯有等着。等机会,等皇上露出端倪来。而在这之前,她必须一直保持一副谦卑的样子,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她前后的性格一致,她的善良无害才能表露无遗,六宫对她的评价才能极高。虽然如此也会遭人闲话。说她一个堂堂的妃子,竟是一直讨好一个从宫女爬上去,且同在妃位的人。实在是太过失了体面。但是这样的言辞如何能跟说她狠毒无比,笑里藏刀的这类言辞相较。利弊是在是差了太多,所以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几个月了!落宁暗中在后宫中查访几个月了,对于胤祚的死因竟是无有分毫的发现。她总觉得胤祚死的不简单,可是却也查不到任何端倪来。心中不免难过,更觉得对不起胤祚。
在这种对不起之中,除夕悄然而来,除夕夜宴悄然而至。踏进乾清宫的大殿,刚一坐在往日坐的那位置之上,这积聚了许久对不起便是瞬间爬上心头。
从前,她便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抱着她的胤祚。她的胤祚总是可爱地撒娇,一声一声地叫着额娘……
对面的胤禛看着垂着眸子,红着眼眶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玄烨来了,除夕夜宴开始了!
她一直隐忍着,直到了夜宴结束。
一人走到冷清的宫道上,突然,泪落如雨。
雪翩然落下……
永和宫中,除夕之夜,她蹲在炭盆前,一叠一叠地往炭盆中扔着纸钱。
不顾严寒,不顾漫天飘雪,不顾宫规,不顾任何,心中只有她的胤祚。
胤祚,你知道是谁将你给害死了吗?为何,额娘竟是如何都查不出来呢?额娘竟是如此无能,竟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能告诉额娘吗?
这一夜,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如何,落宁做了一夜的梦。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个怪梦
起初那梦境很是杂乱,会突然从这个场景跳到另一场景,落宁似乎也有些半睡半醒的。
而渐渐的,那梦境终于不再杂乱,隐隐有了些条理起来。
那个梦,是从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开始的。
落宁身处其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极浓的雾气,就算是一胳膊之外的距离,都是看不清任何的。
身处如此雾气之中,落宁有些慌乱,却也不敢乱动,只是胡乱地看着。只是看了许久,却也是看不到任何,也感觉不到任何。
落宁渐渐平静起来,又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心境也是平静。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不远处传来的一声熟悉的声音终于是打破了这安静,也打破了落宁心中的平静。
那是胤祚的声音,很是悲戚的声音,“额娘……”
落宁猛然抬眸,可是却还是看不到任何!她缓缓起身,四处看着,“是胤祚吗?”
“额娘……”胤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而这声,更是悲戚可怜。还是那往日的调调,尾音带着些撒娇,可是声音却是极平,没有丝毫的起伏!
“胤祚,你在哪里?”落宁确定这是胤祚,又叫道。
这话音刚落,便见在落宁的正前方便缓缓而来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似乎是飘着来的,因为落宁没有看见他的身子因为走路而有任何的晃动。
也不知是雾气消减,还是如何,落宁便是能隐隐约约地看见。
“是胤祚吗?”落宁看着那影子,问道。
那影子在离落宁半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不肯往前。雾气太重,落宁努力看着,也只看到那影子的身形,只觉得那样子是胤祚。
“胤祚……”落宁含泪喃喃道,说着便要朝胤祚走去。
而胤祚这时言道:“额娘,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落宁顿住步子。
“胤祚不想你过来。”这声音还是极平,如方才一般,可是落宁还是从中听出伤感来。泪落,“胤祚是怕吓到额娘?”
胤祚没吭声。顿了顿,又言:“额娘,胤祚好想你啊。”
“嗯,额娘也想你。”落宁泪落如雨,随后便朝胤祚走去,“额娘不怕,额娘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额娘不要过来。”这声音还是很平的声音,听不太出情绪来。
“胤祚不怕,额娘过去找你,额娘不会怕你的。”落宁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着。
“额娘不要过来。”这一声,胤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是尖锐。
落宁的步子顿时顿在了那,正想说,‘好,额娘不过去’可是话还未出口,便突然看见胤祚的两旁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落宁却是想不起那是谁。
他们缓慢地走向了胤祚,胤祚好像很害怕一样,不停的来回看着,最后看向了落宁,叫道:“额娘……”这两个字中满满的都是恐惧,求救之意。
落宁连应声都忘记了,慌忙朝胤祚跑去,可是刚跑了两步,便看见那缓缓前行的两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快速朝胤祚而去。待来至胤祚身边时,便开始从两边拉扯着胤祚。一个往这边拉着,一个往那边拉着……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疯狂……
“额娘……”胤祚哭着叫道。
落宁继续往胤祚跑去!连说话都忘了,只是跑着。心中在想:胤祚不怕!额娘来了!
可是就在落宁离三人还剩下几步远的时候,马上便要看清了几人的面容的时候,又突然看见从胤祚的身后急速而来一身影,一把抱住了胤祚,随后胤祚被急速地往后头带去,两只胳膊从旁边两个影子的手中脱离。他两只手朝着落宁抓着,叫着:“额娘……额娘……”
落宁继续奔跑着,不停地跑着,可是那双手却是越来越远,胤祚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远,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落宁愣在了那,心痛到极致……
突然,落宁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她猛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满头都是冷汗。
“娘娘,怎么了?”文琪掀开床幔,慌忙而来。
落宁转头看她,喘着粗气,一双眸子都是呆愣,过了许久那眸子才有了哀伤的眼神,“我做了一个梦。”
“梦?做了噩梦吗?娘娘莫怕!”文琪安慰。
落宁看着文琪,正想说什么,突然便觉得屋内的光线似乎有些亮,于是便朝窗户看了一眼。
此时黑夜正在悄悄退去,白日的光亮正在悄悄而来,是和谐的交融的蓝色……
文琪顺着落宁的目光看去,也是不懂娘娘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