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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慕娉婷昨晚给他的,说能解解燥。
宁绍璟知道,这是她和骆嘉敏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平日也见她吃着。
但他是男人,吃这个有些不太好。
当时便拒绝了。
却拗不过她纠缠,终于还是带上了。
这会儿便不动声色往嘴里塞了一颗,反正他本就寡言少语,一会儿不说话也是正常。
果真,一股凉气从口中蔓延到腹内,霎时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其实未必这薄荷糖便有如此效果,但里面加了“心意”,瞬间这小东西便得到了升华。
不多久,便听到了马蹄声阵阵,被晒得蔫蔫的众人急忙打起了精神。
果真,太子已经到了。
宁绍璟率人上前迎接。
太子骑在马上,而宁绍璟站在地上。
太子想到那顿让他疼到极点、也觉得屈辱到了极点的毒打,身子微微颤。抖。
但很快,两人之间高度的差距,让太子心中油然而生出巨大的喜悦与成就感。
宁绍璟率领百官拜倒在地。
太子看着跪伏在自己马下的宁绍璟,瞬间觉得浑身舒爽。飘飘然欲飞天。
你再能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样要跪在我脚下。
这一刻,君临天下大权在握的感觉,比之告祭太庙时候更直接、更巨大。
他坐在马上,飘然间,竟忘了下马。
“殿下。”身边侍从轻轻提醒,把他从遐想中唤醒。
太子的自我满足被打断,有些不悦。
他下马,弯腰扶起宁绍璟:“老三快起,众卿家也平身。”
之后便是一些简单的拜见,之后,一行人启程回京。
宁绍璟跟在太子身后,落后一些,太子笑容满面,时不时找宁绍璟说话。
这便是在炫耀一般。
宁绍璟神情淡淡,却有问必答。
他此刻看着太子,竟然没有了嫉妒,只剩下漠然与不屑。
心中又想起慕娉婷——太子能被捧到今日地步,她功不可没。
在自己出征期间,整个京城的行动,几乎是她以一己之力撑起来、掌控全局的。
父皇偏心,但他有宝儿。
皇帝在太极殿接见了全身甲胄的太子。
其实太子撑着这样一身甲胄。早就精疲力尽,但是这身甲胄虽重,他却觉得特别的好。
那种大军在手、大权在握的感觉……
太子心中,对那个位置更火。热了。
交还虎符时候,太子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却也无法。
之后众人全都回去洗漱更衣,以待晚上宫宴。
宫宴闹到很晚,第二日又是万寿节,要早起。
几乎所有人都是只睡了一个时辰。
慕娉婷十八白天一直在补眠,就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此刻她精神尚好,宁绍璟却有些累。
但这种累,又有兴奋撑着。毕竟,太子一步一步按着他们的计划走着,眼见大业可期,终是难以平静。
身体疲累,心情亢奋。
慕娉婷懂他的心情,却不说破,只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轻轻为他按着头:“王爷昨日太阳下晒了半天,晚上又闹腾到很晚,是不是难受?臣妾给王爷按按。”
她身体受过损伤,力气并不大。
但柔。软如玉又温暖馨香的手在自己头皮上慢慢按着。真真是舒服惬意到了极点。
宁绍璟闭着眼睛,一心享受。
慕娉婷目光闪了闪,微有些冷漠。
万寿节本就热闹。
又是大胜之后,皇帝兴致高昂,多有赏赐,气氛就更热烈了。
皇帝吃了几杯酒,便觉得身上有些撑不住了,让人扶了他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皇帝只觉得浑身酸疼,不由朝着龚平感叹:“老了,想朕年轻的时候,为了与突厥打战,连续在马上奔驰了半个月,都还觉得浑身是劲儿。”
眼下不过是昨天睡得晚了些,今天起得早了些,又忙了一些,便觉得爬不起来了。
“陛下本身就还年轻着,怎么竟然又感叹起了年轻时候,莫不是在逗奴才?”龚平嘴上说着话。
皇帝心中觉得舒服,笑了几声:“你就浑说吧。”
但,笑完之后,皇帝却不能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不年轻了。
还好,现在太子能立起来了,给了太子军功压身,别人也就不会因为老二老三有军功、而太子没有,对太子有所诟病了。
为了给太子铺路,他确实对不起折家,此次亏了折重山,稍后要在其他方面好好补偿折家便是。
但他又忍不住皱眉。
太子今天交还印信虎符时候,很不情愿呢。
他又有些焦躁,自己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好歹也不到死的时候。太子到底在急什么。
自己这般为他铺路,他还不满么?
带着对太子的不满,皇帝觉得困顿了,便睡着了。
可没过多久,皇帝就被龚平叫醒了。
“何事?”皇帝知道没大事,龚平不会这般冒失,忍着气询问。
龚平身子伏得低低的,小声说道:“回禀陛下,梁美人自缢了。”
昨天感冒了,没来得及写今天的,早上起来才开始码字,手残写得慢,娘娘们恕罪。
第0097章 茶园
皇帝最近几年与女色上并不看重。
高位妃嫔都是之前国公府的老人,他登基后进宫的基本都是小官之女,到顶也只是封个婕妤。
梁美人和刘才人,便是这些人中,皇帝最为喜爱的两个。
刘才人嗓音动人,梁美人善舞,身段姣好。
“怎么回事?”皇帝面色一沉,怒声质问。
龚平再次伏低了身体,小心翼翼回了话。
太子醉酒,不小心撞到了梁美人,觉得梁美人十分诱人,便强迫梁美人行了好事,梁美人不堪受辱,回了住处便自缢了。
皇帝猛然坐起,面色铁青。
他用力喘息几声。
太子竟敢淫辱庶母,真是品德败坏、人伦丧尽!
但皇帝还是得给太子擦屁。股,这般丑闻传出去,不但太子名声尽墨,皇帝自己脸上也很难看。
再说,此事也透着奇怪,太子身边不可能没人伺候,梁美人身边应该也有不少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行苟且之事。
但不管是谁动的手脚,丑事就是丑事。
隔日,宫中便有了梁美人暴病身亡的消息。
只字不提太子在其中的荒唐行径。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慢慢这事情传了开来,众大臣心中,对太子不免失望。
宁绍璟和慕娉婷倒是没想到,太子竟然鲁莽到这种地步,才刚回京。便被人算计,闹出了这么一出丑剧。
“是不是皇后的手段?”慕娉婷猜测。
宁绍璟沉吟,缓缓摇头:“父皇对皇后也很防备,若她真有如此能耐能算计到太子,你我进宫也不免遭殃,应该不是皇后。”
慕娉婷“哦”了一声。
第二天有了消息,出手的竟然是刘才人。
她别的不行,却很能指挥的动宫中那些残留的前朝余孽,最后把太子算计了进去。
“若非是上次之后便分了人手盯着刘才人,还不知道刘才人这般的能耐。”慕娉婷笑着摇摇头。
宁绍璟敲了敲桌子,面色冷然:“嗯,是有些手段。”
不过宁绍璟并未打算把事情捅出去。
顺着刘才人的这条线,他在宫中发现了不少前朝余孽的身影。
真是没想到,前朝余孽,竟然在宫中插了那么多的人手。
此事暂且搁置下来,反正梁美人根基浅薄,也翻不出大浪,事情就这么过去。
因为此事,太子稍微消停一点,努力的处理政务。积极谋求表现,希望皇帝看到他好的一面。
而因为他的良好表现,朝中大臣也不出声,算是?认梁美人的事情就此揭过。
朝局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但太子气量狭窄、自制力差的一面,也在他积极努力谋求皇帝和朝臣认同的过程中,被更多人发现。
曹伯懿很高兴,笑着对宁绍璟说道:“这样下去,不用咱们做什么,朝臣都要对太子失望了。”
卢玉海忍不住摇头:“还是不够,太子这点毛病。朝臣暂时还是能忍耐的。”
曹伯懿却觉得很满意了,摆摆手,对卢玉海说道:“忍耐是忍耐,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很多本该倒向太子的大臣却依然保持中立,甚至之前一些亲近太子而压制王爷的大臣,在发现太子的真面目之后,也隐隐中立起来,这是好事。”
宁绍璟手中摩挲着碧玉扳指。
曹伯懿的话他很赞同,沉吟一会说道:“伯懿说得对,虽然众位大人还不是明着支持本王,但确实是对本王友善不少。”
之前他们理所当然的站在太子一边,压制宁绍璟,现在虽然没有表态,但总得说来,他们不支持太子,便已经是太子的失败、宁绍璟的胜利。
最明显的表现便是,在宁绍璟韬光养晦、闭门谢客的情况下,之前总是被刁难的那些肃王部下将领,最近传来的信息都说日挺好过的。
足见之前帮着太子打压他的人们,现在收手了。
“这是众位大人有识人之能,王爷贤明睿智、大度仁善,已经慢慢感化他们了。”慕娉婷带着采香茴香把酒菜摆好,“两位大人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妃。”曹伯懿和卢玉海起身行礼,慕娉婷笑盈盈免礼,众人在一张方桌边坐下。
最近宁绍璟不出门,只在府中逗留,慕娉婷便让他请曹伯懿卢玉海一起来用饭。
吃饭期间不谈朝政,等吃完饭,众人移步水榭喝茶听曲。
“虽然众位大人不再刻意打压王爷,可是太子却是变本加厉了。”卢玉海目光变冷。
地方上太子失了别人支持,挟制不了肃王原部将,便集中精力打击宁绍璟。
宁绍璟身上,除了一堆虚无封号,连一个实职都没有。
而挂在曹伯懿和卢玉海等人身上的六部闲职,也被封到了别人的身上。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
慕娉婷握住了宁绍璟的手:“王爷不必介怀,越是如此,便越是能让人看清太子面目,连兄弟都不能容忍,他日怎能成为敦厚仁君?”
“王爷为我大齐立下赫赫功劳,如今却被太子排挤至此,众位大人难道不会想着自己将来立功之后,会不会被太子忌惮么?”
“再说,现在父皇年纪大了,其实更希望众位皇子兄友弟恭,太子这般行为,只会让父皇失望。”
曹伯懿颔首微笑,目光中满是赞赏。
卢玉海也很信服。
宁绍璟更是莫名便神采飞扬,觉得再不能有人比她更适合自己了。
“火候。应该是差不多了,王爷也该动一动,让太子知道,王爷的存在了。”卢玉海目中精光闪动,
“太子此刻志得意满,王爷若是冒头,太子肯定会倾力打压。”曹伯懿顺着卢玉海的话分析:“王爷便可借此以退为进。”
慕娉婷在一旁,顺着他们的话分析计划。
眼眸慢慢垂下。
太子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宁绍璟注定会位登九五、君临天下。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命,还是为了家人。她如今已经离不得宁绍璟。
对宁绍璟的态度,还得变好一些了。
总要让他更舍不下她才是,或者说的直白一点,舍不下她身后势力。
心不甘情不愿,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她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
她不信宁绍璟的情,却相信宁绍璟权衡利弊的能力。
慕娉婷开始??算计起了自己身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