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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 求情
刘淑慧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席佩华的身上，充满惊讶——席佩华是个清高无比的人，应该，不会使这样的手段才是。
“王爷，婢妾绝对不敢暗害王妃。”席佩华面色惨白，担忧看了一眼染墨，而后坚定看着宁绍璟：“婢妾虽然不喜王妃，然婢妾知道自己的身份，婢妾，从不敢有更多妄想。”
“王爷……”罗珊珊着急，直接跪在了地上为席佩华求情：“王爷，席姐姐最是敬重王妃，肯定不会……”
“退下。”宁绍璟不置可否，呵斥一声之后，冷冽目光落在染墨身上：“你是如何断定王妃可能有孕的？”
“王妃身体极好，因此小日子十分规律，每月都会比上月提前三天……”
染墨战战兢兢说道：“然这个月，已经过了上个月行经的日子，王妃小日子却还没来，实际上已经延后了六天，所以，奴婢才猜测王妃有孕……”染墨颤。抖着喊冤：“王爷，奴婢虽然心痛姐姐的死，却绝对不敢暗害王妃的。”
“本王麾下的斥候，怕是都没有你这么厉害。”宁绍璟冷嗤，染墨颤。抖不敢言。
“席氏，王妃可能有孕的事情，你可知道？”宁绍璟目光如利剑，紧盯着席佩华。
“回禀王爷。”席佩华轻声回到：“染墨曾和婢妾说起过。”
“席氏身体不适，最近呆着好好养身体就是，你们……最近也无需来请安，好好呆在自己院子。”宁绍璟微微点头，给所有人下了禁足令，而后沉声说道：“其他人先关起来，待明日再审。”
连精通刑讯的典狱高手都问不出什么，怕是她们真的没下毒，那么，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到底是谁？宁绍璟眸中，森森杀意与遗憾同时涌现——这孩子，本该是自己的嫡长子的。
怡和殿迅速被清场，萧姑姑噗通跪在宁绍璟面前：“王爷，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奴婢小心一点，也不会……”
“本王许你将功赎罪。”宁绍璟垂下眼睑，掩去森然杀意：“好好照顾王妃，务必要调养好王妃身体。”
御医话中的暗示，宁绍璟听得很明白，少量的牵牛子，只会让一般人轻微腹痛。
然，慕娉婷晚上被自己那般的折腾，胎儿已经不稳，才会因为那少量的牵牛子，酿出惨剧。
宁绍璟心中灼痛，区区长相思，他若真要硬扛，也是扛得住，昨晚那般暴虐，说到底是故意拿慕娉婷泄愤罢了。
那是他少有的失态放纵，却不想后果这般严重。
“去把王妃的嬷嬷和丫鬟接回来。”宁绍璟吩咐：“此事，暂时不需要告诉晋国公府。”
萧姑姑明白，用力磕头，命人去接郑嬷嬷等人，又亲自守在了慕娉婷的床前，还安排人去封口，不让事情传出去。
慕娉婷半夜幽幽转醒，怔然无语，强烈的心痛以及无比疯狂想要杀人的意念，冲击她的心神。
本该离去的原主残魂，因为小产这件事情，已经陷入疯狂，不肯离开。
第0020章 新任务
同时，那无情声音，已经警告她，若是两天内不能为那个孩子报仇，她还是会疯癫，现在是丑时正，到后日此刻，二十四个时辰。
哔了藏獒了！慕娉婷无比怨念，却只能先打听情况。
“我听到了……”慕娉婷声音沙哑，眼中含泪：“我有孩子了，但是又没有了，是不是？”
萧姑姑没想到慕娉婷会听到，只能轻声安慰：“王妃，您和王爷都还年轻，御医说了，只要您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能健健康康的了，到时候，还愁没有孩子么。”
慕娉婷落泪：“这是不是报应？我嫁给王爷还不满足，还总想着让王爷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了，上天才这么惩罚我？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怎么会……只是王爷王妃与这个孩子无缘罢了……”萧姑姑强打精神，和声安慰，慕娉婷却只落泪。
宁绍璟正要进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站立——若说报应，那也应该是因为自己，沙场征战，他手上染着数十万人的鲜血。
然，宁绍璟眸中光芒利如鹰隼，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嫡子嫡女，他都会有的。
“萧姑姑，王爷查过了么？到底是谁干的？快说，我要杀了她！”慕娉婷流着泪，咬牙切齿说。
此事瞒不住，萧姑姑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查到！慕娉婷是真难以置信，宁绍璟手下能人可是不少，怎么会查不出来。
难道对方真的这么厉害？慕娉婷面色难看。
她细细回想。
虾子……厨房没有问题，红柳和染墨也没有问题……
排除了绝对不是的，剩下的一个选项，无论怎么不可能，都一定是！慕娉婷眼中闪过亮光。
“石榴呢？”
慕娉婷忽然发问，萧姑姑心一紧：“王爷下令，把石榴关起来了，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处置。”
用宁绍璟的命令来压自己，慕娉婷轻哂：“萧姑姑，你不必担心，我相信石榴不会害我，但是，毕竟剥虾的是她，她很有可能不知不觉被人利用，不是么？”
萧姑姑听出了慕娉婷的不满，心中不悦，然慕娉婷是主，她是仆，因此她跪在地上请罪：“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慕娉婷厌烦萧姑姑总要做自己的主，声音沙哑，却让人有种清冷如冰的错觉：“你伺候过嘉穆皇后，你放弃出宫的机会，守护在王爷身边，你兢兢业业为王爷打理王府，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
“你觉得你对自己很严格，你觉得你是忠仆的楷模，你觉得你做事周全无人能及……”慕娉婷费力侧头，目光盯在了萧姑姑的脸上，充满轻嘲。
“萧姑姑，你已经迷失了自我，你时时刻刻让人看到你的付出，让王爷和本王妃都不得不敬重你；只要不合你意的，即便我这个王妃，你也敢明里暗里的敲打压制，把本王妃的脸面踩进泥淖里来成就你的威严。”
第0021章 心疼
慕娉婷的目光，充满冷漠和愤恨：“这王府里，谁不知道你萧姑姑萧姑姑才是能做主的人，我这个王妃的话，说难听点，和放屁也差不多。”
“你膨胀的太厉害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已经自大到，可以做主子的主……”
“萧姑姑，你说你该不该死？”
犀利毒辣，一针见血！
萧姑姑如遭雷噬，身子僵着一动不敢动，冷汗，浸透了衣物。
“奴婢，谢王妃指点。”许久，萧姑姑才涩然开口。
“指点？呵，我怎么敢指点你，我要是有指点你萧姑姑的资格，又怎么会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妃，连个心腹都没有，这么容易被人害了……”
慕娉婷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萧姑姑，这辈子，我不想再看见你。”
有人在给她拭泪，力道太大，弄的人很疼，慕娉婷猛然睁眼，怔然道：“王爷？”
宁绍璟不出声，只继续给她擦泪，泪水却越擦越多。
慕娉婷怔然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抱住了他，开始嚎啕大哭：“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臣妾……臣妾好难过，臣妾一直想要给孩子的……”
她哭得难以自抑，最后甚至哭得打嗝，宁绍璟眼睛也有些涩然，默默抱紧了她。
如此羸弱可怜的慕娉婷，让他心中也不舒服。
“不要哭，孩子……还会有的。”宁绍璟笨拙安慰，慕娉婷却剧烈摇头：“不会再有了，不会了……王爷不喜欢我，我怎么还会有孩子……”
宁绍璟只能默然。
慕娉婷却开始哈哈大笑，笑容在眼泪中绽放的时候，那笑容，就显得愈发的悲戚：“看，王爷连骗骗我都不愿意，怎么还会给我孩子……”
宁绍璟无法反驳。
“我知道，之前都是我在强求，是我在痴缠，王爷早就不耐烦了……我一直假装看不见，以为只要坚持，王爷总会喜欢我的……现在我知道错了，这都是对我惩罚……”
“可是王爷，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一定要为他报仇，一定要，不然，我死都不甘心……”
慕娉婷哭得一点都不漂亮，完全不像是蒋氏那样梨花带雨惹人怜，说话更是没有条理的胡搅蛮缠。
慕娉婷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蒋真真却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看别人受苦的菩萨心肠。
然而此刻，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悲鸣，听在耳中，宁绍璟非但不觉得她凶恶跋扈，反而心中微微疼痛。
那是他的血脉，他也难过。
他抱着慕娉婷，看她嚎啕大哭，看她涕泪横流，看她愤怒看她悲伤，直到她哭着睡着。
“王爷……”萧姑姑拧干温热的帕子：“奴婢伺候王妃洗漱。”
宁绍璟接过帕子，轻轻擦拭慕娉婷面上泪痕，看她睡梦中依然痛苦，依然愤恨，宁绍璟眸中，杀意纵横。
“提审石榴。”他出门，吩咐允文。
王府有良医所。
但是宁绍璟信不过良医所的府医。
他自有招揽的忠心秘医。
秘医检查石榴的手。
第0022章 隐瞒
“王爷，石榴手上确实有牵牛子的味道，只是味道很轻，属下无法分辨到底是石榴姑娘手上有毒传给了虾子，还是虾子有毒，染在了石榴姑娘的手上。”秘医回禀宁绍璟。
石榴身子一颤，面上充满了惊骇——自己的手上有毒传染给了虾子？手上有毒？
石榴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的异状很快让宁绍璟发现。
“你想到什么了？”宁绍璟目光如剑，锐利而森寒，寒声问道。
“奴婢……奴婢……”石榴瘫软地上，流泪说道：“奴婢只是……只是忽然想到，今日蒋妃娘娘来请安，曾捉着奴婢的手，握了许久……”
“放肆！”宁绍璟冷声呵斥：“贱婢，你胆敢污蔑蒋妃娘娘？”
口中斥责石榴，宁绍璟心中却是一沉。
今日下午在宫内，殷九功说蒋氏体内并无寒毒。
她竟然学会了买通府医来欺骗自己，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宁绍璟目光沉沉，默然不语，却知道，此事不能传出去。
石榴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奴婢该死，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宁绍璟冷冷看着石榴：“管好你的嘴。”
石榴噤若寒蝉的同时，难免为慕娉婷委屈——王爷实在是太偏心了，那可是一个孩子啊，失去了他，王妃该有多痛苦！
可看样子，王爷是根本不打算追究了。
“明日带她去见王妃。”宁绍璟垂眸，吩咐萧姑姑。
“是。”萧姑姑恭敬应下，眉目不动，宁绍璟甩袖离开，到了鞠园的时候，顿了顿，终于沉声吩咐：“去查一下，石榴洗手的银盆中，有无牵牛子毒。”
他终是……无法再信任蒋氏的纯真。
允文很快回来。
“有么？”宁绍璟低沉问道。
“回禀王爷，有。”允文如实回禀：“毒性比虾子中要浓。”
宁绍璟用力握紧了拳头：“去把石榴洗手的银盆悄然换个一样的上去，还有砌玉轩那害人的东西，也处理掉。”
允文应声离开，宁绍璟垂眸，是自己太纵容蒋氏了么？
但是，她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牵牛子可以害人的？
……
晨起，石榴跪在慕娉婷的床前，面色苍白，宁绍璟不让她说的话，她自然不会说，只说是自己手上却是有牵牛子之毒，然而是剥虾子的时候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