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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儿听了杨恪的话,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不悦之色,可心里却还是生出几分不满——这位恪表哥,打小对自己无所不从,怎么成了亲,就变成了惧内的男人?这位蕙表嫂看起来也不是个刻薄利害的女人,他怎么会如此怕她?莫非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这会儿,杨恪已经迈步出屋。
阮蕙目送他出了房门,这才回头向黄玉儿笑道,“你恪表哥就是这样,时常家里备下了饭食,他却要出去吃的。等你住得久了就知道了。”说着又抱歉地一笑,“你看,你才来,这第一顿饭,他也不能在家陪你一起吃……”
经她这么一说,黄玉儿心里不禁微微泛酸,不过,她脸上还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来,“看蕙表嫂说的,恪表哥如今贵为王爷,自然应酬增多,能不能在起一起吃饭倒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他在外面能万事顺利!蕙表嫂,你说是吗?”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一个已婚妇人面前显得比她还要体贴温柔,在阮蕙看来,这个小姐的动机就有些可疑了。不过,当她的目光移到黄玉儿那天使般纯洁美丽的面容上时,就强迫自己压下了心头的疑虑,呵呵笑道,“玉儿妹妹说得极是。这一点,倒是我疏忽了,时常还埋怨你恪表哥不能在家陪我吃饭呢!”
黄玉儿听了,那双美眸又露出同情之色来,“其实也怨不得蕙表嫂……这偌大的府邸,只得你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怎么会不想着让恪表哥天天陪着你呢?”言下之意,竟然认为阮蕙是个见识浅薄的寻常妇人了。
阮蕙也不在意,似乎对黄玉儿所说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怪道咱们王爷对玉儿妹妹另眼相看,看你小小年纪,竟生着这样的玲珑的心窍……还不知哪家的儿郎有如此洪福娶得你为妻室呢!”
对于这个话题,黄玉儿似乎有些羞怯,微微垂下眼睑,脸上飞起一丝红晕,羞答答地说道,“蕙表嫂说笑了……玉儿不过是个普通的平凡女子,哪有你说得这么好?”
阮蕙拉起她的手,笑道,“方才本还觉得疲乏,此时跟你说了这会儿的话,倒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说着又笑道,“对了,家里还有两位长辈,不知你见过没有?”江家二老与黄玉儿没有亲戚关系,见不见倒无所谓,杨家的两位长辈,黄玉儿却是必见不可的,也不知这杨家的二位长辈对黄玉儿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若也跟自己一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316、多思忖
黄玉儿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阮蕙,“玉儿已经见过家里的几位长辈了,他们还叫我不必拘礼,有什么事尽管跟蕙表嫂说呢!”
“长辈们说的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就如同你的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就是了。”阮蕙笑道,“你一个人要是觉得闷,就时常到我屋里坐坐。”
黄玉儿见她并不邀请自己前去她的房间,便又笑道,“有蕙表嫂家的宁哥儿在,我哪里还会觉得闷?”
但凡女子,哪有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的孩子的?阮蕙自然也不例外,当下便笑道,“宁哥儿才两个月大,只知道嘻嘻傻笑,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哇哇大哭,根本就是个小糊涂虫呢!”
“我已经见过宁哥儿了,虽然尚在襁褓,可他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得甚是灵活,一看将来就是个前途元量的栋梁之材!”黄玉儿笑嘻嘻地说道,“人说虎父无犬子,只看恪表哥,就能预见宁哥儿的将来了。”
这话说得好听。阮蕙的眸光从隔壁奶娘的房间里扫过,微微一笑,“玉儿妹妹谬赞了。宁哥儿这么小,谁知道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不过,只要他健康平安,什么功名利禄,都是不重要的。”
“天下父母心,哪有不望子成龙的?” 黄玉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想不到蕙表嫂还是个看淡名利的人……”
阮蕙淡淡一笑,“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介怀?玉儿妹妹是聪明剔透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
黄玉儿对这个话题显然颇有兴趣。正要接口说话,就听隔壁房里传出清脆的婴儿哭声,当下便笑道,“定是宁哥儿知道蕙表嫂回来了,哭着找娘亲呢!”
阮蕙已经抬起脚来,走向陡壁房间。一边笑道。“瞧你,说的咱们宁哥儿跟天下少有地上无双了……”边说边往屋里走。
这时,奶娘梅香已经抱着宁哥儿出了房门,扭头看见阮蕙与黄玉儿过来。忙笑道,“可不是巧了,宁哥儿才一哭。王妃就回来了……”一边抱着宁哥儿给阮蕙看。
宁哥儿被大红的襁褓包着,只露了一张胖乎乎的小脸在外头,虽然仍在啼哭。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仿佛能认人似的,被阮蕙接在怀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她看了两眼,立即就停止了啼哭。
这一来,连阮蕙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了。难道真如黄玉儿所说,是母子连心么?她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宁哥儿娇嫩的脸庞上亲了亲,笑道。“宁哥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梅香在旁边笑道,“哥儿今天精神头不错,吃了奶后一直玩得挺好,晌午时开始睡觉,一直到现在都睡得挺香的,看起来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王妃要是不放心,不如就请个郎中进来为哥儿瞧瞧……”
听梅香这么一解释,阮蕙也就放下心来,“若晚饭后哥儿也哭闹,那时再请郎中吧!这会儿倒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黄玉儿就着阮蕙正逗着宁哥儿,听阮蕙说罢,不由得正色说道,“哥儿的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又向梅香问道,“哥儿吃奶后有没有吐奶?有没有拉肚子?一天几次大便?”
梅香之前已经见过黄玉儿,自然知道她的身份,看她如此认真,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好在阮蕙虽然初为人母,但也曾因前世拍电视剧时剧情的需要记过不少育婴知识,听了梅香的回答,知道孩子没有异样,便也松了口气。
黄玉儿似乎也比较内行,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笑道,“听奶娘这么一说,宁哥儿似乎只是心情不好,并没有什么大碍,蕙表嫂就不用担心了。”
阮蕙笑道,“想不到玉儿妹妹年纪轻轻,还懂得这些……”
黄玉儿道,“我外祖父家里世代行医,我自幼跟着母亲耳濡目染的,不过知道些皮毛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听她这么自谦,阮蕙不免客套了几句。
芍药正从老侯爷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粉彩的汤盅,看见阮蕙与黄玉儿站在走廊里说话,便笑道,“虽说这天气并不太冷,可这傍晚也有了几分寒气,王妃和表小姐怎么不进屋说话?”
阮蕙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粉彩汤盅,不经意地问道,“去给祖父和父亲送汤了?”
因长乐王常年生病,吃饭的时辰也就与常人不同,往往是少吃多餐,这到了长宁也不例外,阮蕙便特意把芍药采青两个拨过去精心侍候。
芍药应声笑道,“今天老太爷心情格外好,说是见到了十年未见的表小姐,一大盅参汤,连句劝说的话也不用奴婢说,就自个儿饮了……”说着,眼角的余光扫向黄玉儿。
阮蕙心里一动,面上神色不变,“是么?”又向黄玉儿道,“玉儿妹妹来得太好了,从今往后呀,咱们家的老太爷喝滋补汤药的事就不用让人发愁了。”
听阮蕙感叹,黄玉儿不免问其究竟。
芍药就在旁边笑道,“表小姐不知道,咱们家的老侯爷呀,性子执拗得很,总说自己没病不用喝那些劳什子的滋补汤药,每每喝些参泌,都要奴婢们好说歹说软硬兼施方才尝些,没想到今天见了表小姐,竟二话不说就把汤喝了……”
黄玉儿就笑道,“真的?听说姑母在世时上慈下孝,深得老太爷喜欢。我与姑母长得有几分相似,大约老太爷看到了我,就想起了我姑母吧?”
她说的姑母,也不知说的是杨恪的生母还是后来的黄姨娘。阮蕙也不深问,只向她笑道,“兴许是吧!”又向芍药道,“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莫把表小姐给饿坏了。”
她说得半真半假,脸上还带着微笑,芍药不知前情,只道阮蕙打趣黄玉儿,便也笑道,“表小姐又不是外人,饿了就跟奴婢们说,咱们也好叫厨房依照表小姐的喜好做些合您脾胃的菜肴才是……”
黄玉儿便客气地笑道,“芍药姐姐不用客气,我既不是外人,自然也没有那些穷讲究,再说了,我这人也不挑食,随便什么,都能吃得香喷喷的……就不用劳烦厨房虽为我做菜了。”
阮蕙知道这些都是客气话,还是吩咐芍药去问黄玉儿随侍的丫头。
芍药便笑着去了。
黄玉儿便也没有拦她,看着芍药往自己的客房而去,便笑着伸手去抱宁哥儿,嘴里说道,“来,宁哥儿,让我来抱一抱吧!”
阮蕙就着手便把宁哥儿递到了黄玉儿手里。
哪知宁哥儿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见黄玉儿的脸庞时,就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慌得黄玉儿脸色一变,抱着襁褓的胳膊也变得僵硬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蕙见了,便笑着伸手去接宁哥儿,一边笑道,“咱们宁哥儿还认生了?别哭了,这是你玉表姨呢!”一边轻轻拍着襁褓安慰他。
宁哥儿仿佛能听懂阮蕙的话,抽泣了几声后就慢慢止住哭声,又睁着大眼睛冲着阮蕙直笑。
黄玉儿这才放下心来,向阮蕙做了个惊吓的表情,笑道,“莫不是我身上有刺?宁哥儿竟碰上我就哭?”
梅香在旁边笑道,“咱们家哥儿呀,最是聪慧了,虽然才这么点点大,却已经能辨出生人熟人……倒不是表小姐身上有剌,而是他认得您是生人呢!等过两日,他见您的次数多了,自然也不会再哭了的。”
眼看天色渐渐暗沉,阮蕙想着也到了晚饭的时辰,便叫小丫头去传饭。
江家二老与杨家二老的牙齿都不太好,喜欢吃些松软的食物,因此便与阮蕙他们分开来吃。为了方便,阮蕙特地别辟了一个小厨房,专门为四位老人做饭,并不与自己这边同吃。
想着杨恪说过不回家吃晚饭的事,阮蕙便在心里琢磨开了。杨恪的性子她了解,通常尽可能地回家吃饭,这几天也并未在外应酬,怎么在黄玉儿一来后就要出去应酬了?还特意说明要在外头吃饭?到底是借口托词还是确有其事?若是托词,就说明他对这个黄玉儿并不太喜欢,若确有应酬,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管阮蕙喜不喜欢这位突如其来的大美人,基本的礼仪还是要顾及的,毕竟,这位黄玉儿的身份,与一般客人有些不同。所以,阮蕙还特意吩咐厨房要多加几个菜,算是为黄玉儿设一个简单的接风宴。
阮蕙抱着宁哥儿,向梅香笑道,“今天没有外人,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宁哥儿就交给芍药,就一会儿工夫,他决不会哭闹的。”
梅香便笑道,“表小姐虽不是外人,梅香身份低微,哪能跟表小姐同席?王妃若真疼梅香,就拣了梅香喜欢吃的那几样菜让梅香在外屋吃吧!”
黄玉儿听阮蕙邀请奶娘同席吃饭,不免心中惊诧,勉强压制住说话的冲动,悄悄拿眼打量着梅香,似乎想看出这位平凡的奶娘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竟会令堂堂的佑王妃请她一同入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