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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重要,那就是团队意识。”
“一个优秀的士兵,永远不会以个人武力呈英豪。将自己孤立于其他的士兵之外,就意味着死。你身为女人,不容于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浅水清可以看得起你,让你当兵,但不代表我的手下也该看得起你,信任你。他们既然不信任你,就不可能和你共同作战。。。因为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
浅水清死死地盯着夜莺:“夜莺,侮辱只是对你不信任的一种体现而已。你若是因为那些话语而伤了心,失了斗志,甚至只知道找长官哭诉,那么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这里当兵。记住,士兵们永远只佩服强者。所以,如果我是你,在受了对方的口头侮辱之后,最好的做法就是用拳头打回去。让他们知道,女人,也可以是很可怕的。只要你打服了他们,他们自然就会信任你,接受你!”
“啊!!!”
随着浅水清的话音落下,一声婉转若凤鸣的长啸鸣响天际。汹涌的气浪猛然扑向方虎,势猛如山。
凶狠的冲拳正击中方虎的小腹,随后又是一脚,直接将他蹬飞在了空中。
方虎惨叫着从半空中跌落,夜莺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冷冷地说:“还有谁不服的,咱们再来!”
一众士兵同时呆滞地看向夜莺。
这个看上去秀气文弱的小姑娘,出手竟如此快捷而狠辣。而且反应还如此之快,浅水清刚说过的话,她立刻就照做了。
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方虎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眯着眼看夜莺:“死丫头,招呼都不打就出手。”
夜莺冷哼:“战场之上,你难道也要等你的敌人和你打过招呼再出手吗?”
几名士兵嘿嘿笑出了声,方虎自己都拍了拍手:“浅少,你又收了个好兵呢,她学得还真是很快。不过可惜是个女人,就算再厉害,也还是有弱点的。”
他大模大样地走到夜莺的身边,嘿嘿怪笑起来:“士兵夜莺,你对上不敬,殴打上官,是为无礼!不过还好本官大度,不想和你计较。这样吧,我和你单打独斗一局。我赌我只用一招就能败你。要是我输了,我保证这佑字营里的每一个士兵从此都不会小瞧于你。不过你要是输了。。。嘿嘿,今天晚上,你就陪大爷我过夜吧。”
无情的羞辱深深激怒了这个姑娘。
炽热的火焰从夜莺的眼中汹涌喷出:“条件得改改。如果我输了,我这条命就给你。可要是你输了,你以后看见我就得喊奶奶!”
方虎狂笑:“果然是个伶俐的小妞,这种情况下都能不失理智,不错啊不错!可惜你没上当,不过没关系,大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第三卫男人的真正英勇!”
然后,他回头狂叫:“兄弟们!还等什么?就让这女人见识见识咱们男人的本钱吧!!!”
吼!!!
所有的天风军士同声狂呼。
他们同时做出了一个动作…………脱下自己全身的衣服,就那样赤裸裸光精精地站在了夜莺的面前。
一堆堆白花花的大胳膊大腿在月色下闪耀出令人眩晕的神采,一个个高涨鼓挺的老二昂首向天,发出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呼唤。他们同声大笑,交叉双臂,昂首挺胸,张扬出自己一生中最肆无忌惮的疯狂,与男人最本色的血性。
“啊!”夜莺尖叫着捂脸。
下一刻,方虎的重拳凶猛若怒涛拍岸,凶狠无比地击飞了夜莺。
翩飞的身躯在夜空中飘落,方虎原本狂暴怒嚣的声音沉沉响起,在一瞬间变成了冰冷的残酷。
“你输了,现在开始,你欠我一条命。”
。。。。。。。。。。。。。。。。。。。。。。。。
痛,深沉若梦,一片黑暗迷离。
迷离游荡的灵魂总也找不到尽头,一只大手凭空而现,撕裂这漆黑的空间,扶着她,走出黑暗牢狱。
夜莺呻吟着,从迷茫中醒来。
周围是一片空旷的荒野,她竟然就这样被人搁置在这片露天的荒地上,不闻不问。
附近的营地,战士们依然笑傲洒脱,他们大声说话,却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还好吧?”浅水清那充满笑意的脸,在眼前突然浮现。
“我输了。”她说,心中一片黯然。
“这并不稀奇。”
“你早知道会是这结果了?”
浅水清笑了笑:“士兵们长期在一起,同吃同住,同饮同食,同浴同溺,同生同死,彼此间早有默契,有些事情对方不说,其他人也会立刻明白。你可以觉得虎子的招数卑鄙下流,但你不能否认,将来沙场之上,不可能每一个敌人都是盔甲整齐地与你战斗。除此之外,战场上总有许多受伤的情况,士兵们总是会相互救治。要治疗,就得脱下衣服。还有就是,有时候士兵要长途行军,时间紧迫时,往往会不眠不休地行进。一旦到了休息时间,大家倒头就睡,互相搂在一起也是常有的。大军在外,总有很多条件无法照顾。要想洗澡,大都是不会排队的。随便找条小河,一个个脱光了就往里跳。互相给对方搓去身上的泥灰也是很正常的。”
“这些事,几乎是每一名战士都要面对的,而每一条,你几乎都做不到。”
夜莺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浅水清看着夜莺:“那一拳,虎子用了全力。他不象你,学过正派的武功。他所学会的每一招,都是沙场上磨练出来的,简单,但却实用。你一招打飞他,他可以立刻爬起来。他一招打飞你,你却会立刻昏迷。一对一单打独斗,他或许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做生死肉搏,死的那个就一定是你。”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不适合当一名士兵。当然了,我不会主动要你离开,但你若是自己想走,我也不会挽留。”
浅水清如是笑道。
夜莺看着浅水清,对方笑得很轻松,也很惬意。
她有些费力地想要站起,浅水清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我不用你扶我。”
泪水哗哗地从脸颊上流淌下来,小姑娘已经哭得淅沥哗啦了。她愤愤地把头盔摘下,扔在地上,然后向着远处走去。
浅水清以为她要离开,但事实上,她却是跑到了一条小河边,看着那河中自己倒影。
纤巧的面容上,泪痕斑斑,这梨花带雨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水中的倒影成双。
浅水清就站在她的背后。
夜莺哽咽了几声:“我以为你是个英雄,不会看不起女人。”
“我从不看不起任何人。没错,我只要一句话,他们就会立刻停手,也绝不会做出那样过分的事。但是夜莺,我要你明白。有些事,你早晚都要面对,这是你逃避不了的。我能帮得了你一次,却帮不了你一世。既然你要当兵,那你就要做好这最糟糕的准备。”
夜莺长长地吐了口气:“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走。”
浅水清犹豫了一下:“如果你走,我会对你失望。如果你留,我会替你难过。因为无论哪种选择,对你来说,都不会是一种好结果。或者是理想的破灭,或者是前途的艰辛。”
这个答案,让夜莺微微楞了一楞。
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夜莺痴痴地看着远方,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其实我来当兵,是父亲授意的。”
浅水清立刻呆住,这怎么可能?夜家堡堡主夜苍澜竟然会让自己的女儿来当兵?这太不可思议了。
夜莺悠悠地说:“佑字营这些日子闹的动静很大,父亲早就知道了。是他让我假扮成我哥哥,然后等你们过来的。”
浅水清恍然大悟:“他用自己的女儿来代替他儿子?”
夜莺娇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一丝无奈:“父亲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舍不得他去从军,又不敢和天风军对抗。浅将军打下南北两关,紫心勋章加身,威名赫赫,连各地城守镇守都不放在眼里,甚至皇帝都下了诏书嘉奖你,想要对付区区一个夜家堡自然更不在话下。佑字营四千士兵,不是夜家堡一个小小草莽能对抗的,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过来。浅将军你得了他的女儿,想来。。。也是不好意思再来要他的儿子的了。”
浅水清怒哼:“他难道就没想过你来到这里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竟然还会同意?”
夜莺看着他:“我必须同意。如果我拒绝,他就把我嫁给城南马家。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介酸儒,除了会吊诗文,怕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父亲知道我心高气傲,让我嫁给这样的男人,比杀了我还难过。所以,我情愿到这里来当兵,也不会愿意去嫁那样一个无用的废物!至于我父亲。。。我走了,他或许会难过,但那又如何?那是我们女人的命。再说了,他送我来,其本意也不是让我来吃苦的。”
浅水清立刻明白了。
他怒极反笑:“好一个夜家堡,好一个夜苍澜,堂堂的武林大豪,竟然献女以求保全。我还真是服了这家伙。他是让你来做我的女人的吧?”
夜苍澜果然好心计。把自己女儿送过来,既可以免了儿子的兵役之苦,还可以借机拉拢讨好浅水清。
浅水清现在财大势大名大,将来若是飞黄腾达,自然少不了他一分好处。就算将来浅水清结怨天下日后落难,他夜苍澜也只是个女儿被掳的“受害者”而已,不可能跟着遭殃。这笔买卖无论怎么做,他都不吃亏。
当然,在他的眼里,夜莺是算不上什么本钱的。
在这个世道,女人原本就无地位可言。
夜莺的脸微微一红,却朗声道:“对我来说,这却是个机会。我从小就受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早就受够了。凭什么女人要为男人三从四德?凭什么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女人天生就要听男人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还不就是因为你们男人比女人力气大,所以就可以为我们女人立下规矩!”
“父亲让我来献身求荣,我却偏要堂堂正正做一名战士!”
“只要我也够强,我就没必要做男人的附庸。他既然把我送到这里,我算是还了他的恩情,以后也不再欠他什么。我既然来了,就要努力当个好兵,上场杀敌,而不是做个少爷兵,继续靠着父母的庇佑过日子。天若佑我,让我能立下功勋,我同样可以光宗耀祖。而且以后,也不用再为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发愁。我可以找我自己喜欢的男人,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又有什么不好?!”
“我知道每个男人听到我这么说,都会看不起我,唾弃我,可那又怎么样?我们女人从一生下来,就已经被这天下抛弃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意这些世俗眼光?随他们怎样去看,怎样去想,我只做我自己。我不仅要当兵,我还要当将军。和你一样,做威风八面的将军!做一个天风帝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
“天可弃我,我绝不自弃!!”她如斯大叫,吼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压抑与渴望。
这一番话,真正让浅水清为之动容了。
他看着夜莺,看着她眼眸深处那不甘的挣扎,对命运绝不屈服的豪情斗志,在那一汪深水寒潭中,他仿佛看到了草原上云霓翩翩起舞的影姿。
她们,都是那种内心处刚烈刚强的女子,永不为命运的困难所折服。
不,甚至比云霓更强!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如此有思想的女孩。
即使象云霓那样内心刚烈的女子,又如此爱他,却也从未想过能正面对抗整个男尊女卑的思想,对抗家族对她婚姻的安排。但是现在,却又有一个小女孩告诉他,她愿意放弃一切,只会追求自己的权利。
他是过来人,他知道那有多不容易。
而他,也是唯一能理解这种权利和意义的人,毕竟在思想上,他不属于这个时代。
浅水清看夜莺的眼神,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