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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沅一穿上了身上的丝质内衫,由于刚刚的**,身上的绯色并未消退,冰寒蓝眸睨着床榻上**已经承受不住晕厥过去的司空芸儿。
“萨穆,命人把人抬回去!”声音清冷淡漠。
萨穆神色恭敬伸出手附在胸前一礼,“是,王!刚刚有人来报,大周的那个小子夜会兀苏德就在牙帐外,二人好像吵了一架。”
不觉那幽深浩渺的蓝眸瞥了一眼床上的司空芸儿,兀苏德应该是为了这个女人才会出现在牙帐外,兀苏德你终于也开始暴露出你的心思。
至于她,没想到经过今晚的事情,她还能够出现在牙帐外与人私会,看来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夜清冷如水,一弯残月渐渐西沉,兀苏德就站在司空芸儿所住的毡帐外,刚刚是亲见司空芸儿给人抬着送回了毡帐,白日里芸儿就已经病得不轻。
刚刚又听到牙帐内那凄惨的声音,痛彻肺腑。苏绾的话在他的心里不是没有任何作用,恨得牙龈都要咬碎了,站在牙帐外。
无数次的想要冲进去带走心爱的女人,理智告诉他如果他冲进去这十五年来的图谋将毁于一旦。
就因为心爱的女人是王的女人,所以只能够站在扎帐外默默地守着她。
毡帐内的莲娜见司空芸儿浑身是伤的被抬了回来,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严重,竟是晕厥过去。
莲娜为她穿上了一身白色的内衫,整理了如墨的青丝,将丝帕打湿,敷在司空芸儿红肿不堪的脸颊上。
眼泪簌簌的滴落,轻唤道:“芸儿姑娘!”
见司空芸儿双眸紧闭,一双手竟凉的彻骨,完全断了生机一般,莲娜惊恐的将手附上芸儿的鼻息,气若游丝。
莲娜悲恸道:“芸儿姑娘!你不要吓莲娜!”
毡帐外,兀苏德听到莲娜的悲声呼唤,此时夜深人静,周遭并没有感应到有人在监视,再也无法遏制住心中的那份担忧,大步的朝着毡帐走去。
莲娜听到了门扉开启的声响,每夜此时能够来此看望芸儿姑娘的定非将军莫属。
“莲娜,你怎么哭的如此凄厉,芸儿她怎么样?”
莲娜抬起含泪的眼眸,看着兀苏德,泪水打湿双颊,双眸盈满泪珠儿,“将军,芸儿小姐怕是活不成了,快没有气息了。”
兀苏德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榻前,见到遍体鳞伤的芸儿,颤抖的手附上她的鼻息,此时的芸儿仅剩微弱呼吸。
滚热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十五年前云珠死的时候他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流眼泪,如今他竟然为了芸儿落泪。
将芸儿搂在怀中,芸儿浑身僵硬,头靠在他的肩头,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不想失去她,“芸儿,你不要死,我不允许你死!”
从腰间拿出一枚青色玉瓶,命莲娜将里面的药丸倒出两粒送与司空芸儿的口中。
兀苏德没有动,一直将芸儿抱在怀中,趴在兀苏德背上的司空芸儿,听到一个男子竟然为他哭泣,心中没有一丝动容,自己的悲惨都是他给的,就算死也要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去。
芸儿不知道她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感觉从心口处涌出丝丝暖意流向四肢百骸。良久,兀苏德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似乎不那么僵硬,手也不那么冰冷,那声音沙哑,仿若瑟瑟秋风透着一丝沧桑的呜咽。
“芸儿!你一定不要有事。”
司空芸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睫,眼角划过苦涩的泪滴,“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如果我死了就什么都解脱了。”
“你死了,就不考虑凌傲天和那些奴隶的性命。”听到芸儿说要去死,兀苏德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带着一丝愠怒。
司空芸儿身子猛然一僵,两行清泪滴落,“你就只会用他们的性命来要挟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在你毁掉我清白的那一刻,我跟傲天哥哥就不可能在一起。我曾试图让自己爱上你,可是你竟然把自己的女人当做玩物一样送了出去,你教我如何不恨。我如今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请你不要再碰我。”
仿若用上的全身的气力将他推开,整个人跌倒在床榻上。
看到司空芸儿虚弱的身子,她知道司空芸儿在怨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无戾气,眼眸中包含了太多未名的情绪。
扯过衾被轻柔的为她盖上,“芸儿,给我时间,我不会让你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躺在床榻上的司空芸儿将脸别了过去,苏绾说过对付兀苏德要软硬兼施,只是这个分寸司空芸儿一时间拿捏不准。
“你就只会用他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你到底在等什么?等他把我玩腻了再赏给你吗?”此话说的分外伤人。
兀苏德身子就是一僵,自己为了让她活下去,煞费苦心,一颗苦心被司空芸儿的话伤的支离破碎。
“随便你怎么想,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兀苏德的女人,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神色黯然的垂眸转身就要离开。
司空芸儿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让她去讨好自己痛恨的人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可是她想报仇,她不想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见兀苏德真的要离开,忍着身上的伤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从榻上爬了起来,从身后将兀苏德抱住,“求你带我走吧!只要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到司空芸儿声泪俱下的请求,那泪眼婆娑的眼眸,自己是怎么了,她才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明明心里是那样的爱她,为什么还要凶他。
兀苏德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眸中的寒星淡了几分,将司空芸儿整个人拦在怀中。
“芸儿,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将来的。”
虽然心中不愿,芸儿还是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她的怀里,仿若抓住了救命得稻草,搂的的紧紧,生怕失去了一般。
泪水打湿香腮,声音无力道:“芸儿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
芸儿的反应他并不感觉到惊讶,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人真的愿意去死,他知道此时在司空芸儿的心里,自己就是她的那片天,就是她脱离苦海的希望。
第七十七章 赐你一个心愿(今日两更)
翌日清晨,苍穹之上,白云冉冉而过,天朗气清,秋高气爽。
拓跋沅一在牙帐内处理着几日以来的公务,此时萨穆神色凛然的走进来禀告,近几日军营附近会有陌生陌脸孔出现。
拓跋沅一闻言,停下了拿在手中的羽毛笔,轻抬眼蓝眸,轻抿薄唇,“看来大周的人已经找来了。萨穆,她现在在做什么?”
萨穆自然知道拓跋沅一问的是苏绾,神色恭敬道:“那个大周的小子在四处游逛,清闲得很。”
拓跋沅一听到萨穆说苏绾闲得很,幽蓝眼眸闪过零落星光,喜溢眉梢,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萨穆,去准备烈焱还有刺血!”
萨穆神情一怔,王突然让准备两匹烈马做什么?“王,难道您要和那个小子去驭马?”
“没错,本王就是要带上她一起去。”眼眸中透着些许期待。
萨穆亲自去马厩牵马,这两匹马都是拓跋沅一的坐骑,是纯种的汗血宝马,烈得很,估计大周的小子要想降服,非死即伤。
苏绾知道她每到一处都会有人监视,好在没有人出来阻拦她,苏绾看似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在熟记路线。她的目的很简单,要想逃出去总要知道逃亡的路线。
苏绾,军营里有很多随军的家眷,远远的见到有男子在烤肉,那叫椒香四溢的香气扑鼻而来,不觉腹中发出响动,虽然拓跋沅一不限制她的走动,却限制了她的饮食,一日就只给她吃一餐。
估计就是知道自己饿得没力气跑,才会放心的让自己到处走,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了抚肚子。
苏绾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却发现他们做烤肉都不放盐巴,那样会好吃吗?那蛮夷男子见苏绾是大周人,一脸鄙夷的神情。
苏绾的一切都被站在远处的拓跋沅一尽收眼底,见到苏绾薄咬唇瓣,轻抚小腹,一副窘迫神情,看上去似乎真的很饿。
“萨穆,去准备一份烤羊腿!”
苏绾迈着步子离开了那里,找了一处水源坐了下来,取了些干净的水来喝。自己堂堂的丞相之女,大周的琅王妃,竟然沦落为奴隶,要整日忍饥挨饿,还要忍受那个蛮夷王的折磨。
不禁叹了一口气,听金哥说这里有六个区域,五眼水源,不知道金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怨恨自己。
正待思索间,倏尔,面前多了一只肥嫩的烤羊腿,椒香四溢特别诱人。苏绾轻抬眼眸,没想到是拓跋沅一递过来的。
苏绾可没有觉得他是好心,没有理会他,更没有去接他手中的烤羊腿。
“你不是很饿吗?”拓跋沅一说话永远都带着一淡淡的嘲讽。
苏绾低垂眉眼,“大周有句古话,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苏绾的声音很冷,少吃一顿也饿不死。一想到昨夜被他害死的虎子和毛头,心中就生出无尽的恨意和内疚。
拓跋沅一一会儿还想让苏绾陪他驭马,那两匹可是很烈的马,倘若没有力气是驯不服的,若是真把人给摔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拓跋沅一侧过头看着她,“算本王赐给你的,逃跑也是需要力气的。”一句话就点破了苏绾所有心思。
苏绾神情微顿,旋即伸出手来拿过拓跋沅一手中的烤羊腿,这倒是让拓跋沅一感到奇怪,刚刚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前后转变判若两人。
微微的俯下身子,蓝眸半眯着,“你就不怕羊腿里面有毒吗?”
苏绾悠然自得的小口的吃着羊腿,眸光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托格,这一招上一次托格早就用过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接下来你要玩什么样的游戏?”苏绾漫不经心的说道。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托格身子不觉一僵,将头转过一旁。拓跋沅一蓝微凛,他心思缜密,每个人的神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事情的因由猜出大半。
那嘴角扬起的笑意更深,“吃饱了之后陪本王去驭马。”
苏绾顿觉凄凉,恨透了蛮夷王,总是将她当做玩物戏弄,身陷囹圄,无法逃脱。
苏绾被带至一处宽广的草坪,那里已经有两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看那马匹毛光盈亮,身形神骏便知道是好马。
“你选那一匹?”拓跋沅一挑眉问道。
对于马匹祈寒曾经当苏绾说过一些,眸光远望,场上的两匹马,一匹体格硕大,骨骼粗重,头粗重颈短厚,肌肉发达,皮厚毛密。另一匹体型高大,头小而清秀,蹄小坚实,皮薄毛细。
两匹马各有千秋,前者适合千里长驱,后者看似清秀,却以速度见长。苏绾伸出手指着草坪上的烈焱,“我要那一匹。”
拓跋沅一见苏绾选择了以速度见长的烈焱,虽然它的速度很快,却也和它的名字一样,火爆的很,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好!只要你有本事骑上她,并且可以追上本王,本王便赐你一个心愿。”
苏绾神情一滞,虽然不知道拓跋沅一想要做什么?如果能够得到他的一个许诺,对于自己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苏绾没有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