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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大为高兴,嘉勉权万纪,再次下诏数落李佑,令其改进以前的过失。
只是权万纪刚回齐州,李佑也有表送来,对李世民大发报怨,说长史权万纪性情褊狭,刻薄自私,约束他这位皇子没有行动的自由,说是这位长史连城门外都不让他出去,还将他用于打猎的鹰犬等放掉,身边的近臣昝君暮、梁猛彪不让他们相见。
而差不多同时候,权万纪又送来奏表,说李佑身边的昝君暮、梁猛彪二人想谋害他,便将他们拿入狱中,急发驿传文书上报皇帝,并弹劾李佑一同为非作歹的几十人。
李大大真的怒了,派时任刑部侍郎的现任刑部尚书刘德威前往按察,经刘德威查证,权万纪上告事多有验证,李佑身边的人确实有不轨的举动。
这不,明日就要启程了,权老头正在准备奏折,准备撂挑子,不伺候了。
正在酝酿一下自己悲愤的语言,突然听见屋外一阵响动吵闹,本来就满肚子不快,心中窝火的权老头,“啪”的一下干脆放下手中毛笔,怒气冲冲的冲出房门。
出门一看,此时院子里一片狼藉,自己平时种的花圃和移植过来的秋菊,都被踩踏不成样子,再看齐王李佑,带着昝君谟、梁猛彪还有穿着铠甲的军士闯了进来,同时正在殴打自己随身小书童,看那样子,进气少出气多,明显是活不成了,但周围的军士仍然在照死的打。
“住手”权老头子须发皆张,对着那些一脸煞气的军士怒声吼道。
“老匹夫,死到临头,在齐王殿下面前,还敢如此放肆,待会必将你大卸八块不可。”昝君谟想起昔日就是这老王八,让自己两兄弟丢尽了脸,被赶出王府,心中就是杀气腾腾,怎么也遮不住。
“逆徒,难道你你还想弑师不成?”睁大眼,怒气勃发的看着齐王李佑。
从军士手中拔出一把横刀,森冷的刀锋在清冷的月光下,泛出月白色的寒光,冷漠着脸,死盯着权老头,一双眼露出咬牙切齿的恨,一步一步的持刀上前。
被李佑的目光和手中的横刀吓得心中一跳,权老头不由的退后了一步,随后不退反进,上前怒指李佑:“逆徒,你敢弑师,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你现在放下刀,为师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的话,玩火**,遗臭万年。”
李佑被权老头吓了心中一惊,但随即就更是觉得怒火熊熊,朝权老头吼道:“老匹夫,本王今日不仅要杀了你,本王还要造反,遗臭万年?哈哈,成王败寇,等本王他日登基之日,还有谁敢说本王的不是。”
“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夫,就凭你,就凭昝君谟、梁猛彪这样的宵小之徒,就靠这数百不成气候的兵士,也想要造反?也想要登基成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呃”好想听到了天下最好听的笑话,权老头笑的白胡子乱颤,对面的李佑在笑声中阴沉的脸都能滴下水来。
狂吼一声,一刀刺进了权老头腹中,“你真敢”不敢置信的看着疯狂的李佑,伸出双手,想抓点什么,但随后嘴里就喷出一口鲜血,浸在李佑脸上。
“找死,老匹夫”
李佑大怒,拔出手中的横刀,削向权老头的脖子,虽然横刀很是锋利,但奈何李佑这个软蛋力气不够,一刀不仅没有割下权老头的人头,反而因为大动脉被切断,如喷泉一样冲上半空的鲜血淋了李佑的一身,让被怒火烧红了眼的李佑,更是戾气丛生,暴怒异常。双手持刀,大吼着连连的朝权老头脖子劈去。
数刀下来,总算切断了皮肉筋骨,将权老头的人头砍了下来,看着权老头暴突的双眼,李佑却吓得噗通的坐倒在地上,横刀也扔出了老远。
而明显被李佑疯狂震住的众军士,此时也是如大梦初醒,纷纷的上前,将李佑扶起来。
“现在怎怎么办?”李佑又迷糊了,造反?真的摆在眼前,李佑又怕了。
“怕什么,殿下,齐州这一亩三分的地面上,我们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到时候到山林里面避避风头,那里面有不少我的兄弟好友呢。”梁猛彪满不在乎的回道。
“就是,反他娘的,哪个皇帝一开始不是造反起家的,说不得,我们这回儿也会打下个万世基业。”昝君谟,双眼泛红,眼中贪婪的心都化成了火,使劲烧着自己那颗心。
“好好好,反了,反了,本王现在就反了啊。”挣脱开两人,李佑抽搐着面皮,仰天狂吼道,疯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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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师?造反?我那五哥,真强,他那脑袋是不是给女人大腿给夹了啊,怎么看怎么傻了吧唧的。”李治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武媚娘,这丫的,真逆天,贞观年间,正是大唐军队战斗力最强的时候,三千骑兵突袭,硬是端了突厥的老巢,这才几年,对外战争也不是没有,百战精兵比比皆是,国家也是安定富裕,一片盛世之景。
这个时候造反?你就是把拿破仑来了,那也是一头大两头小,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被女人大腿给夹了?还不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尽然头睡到人家哪里去了,这怪得了谁。
想到这儿,红了红脸,武媚娘娇媚的狠狠瞪了李治一眼,扔了一大捆菠菜,砸的李治有点脑震荡,这丫头,越来越媚了,要不找个机会,把她吃了?可是现在才十四岁啊,过早那个,不是影响性能力嘛,这可是日后创造一个民族的关键,忍住,一定要忍住。
想到李治的话,武媚娘也是扑哧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齐王殿下,还真是算了,一件小事而已,恐怕不到一月,就会被挟拿入京,这次恐怕齐王殿下要彻底悲剧了。”跟着李治学了不少俏皮话,配上那可爱的斜刘海,精灵似的大眼睛,让李治想起了前世的那些大学校花们,神气、美丽,魅力无边啊。
李治低低叹了口气:“天地君亲师,人道纲常,现在我这五哥啊,唉,任谁也救不了他,父皇也救不了啊,要不然,太极宫非被天下士族踏平不可。”
“你不是常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齐王算是完了。太子殿下想必也不远了吧?”武媚娘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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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确实完了,而且完的很彻底。
消息传来,得知齐王李佑私自封赐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等官职,大开府库物品行赏,又将百姓赶到城内,全副武装、修缮兵器、城楼,并设置拓东王、拓西王等官职,俨然已经造反了。
李世民盛怒之下,急召兵部尚书李勋与刘德威伐齐王。
可悲的是,李祐这脑残,却以为此时真的是高枕无忧了,日夜与昝君谟、梁猛彪、燕弘亮等五人对其妃宴乐。
三月三十日,被兵曹参军杜行敏擒住,押送至长安,真的不过一月,甚至还有余,不得不说,还真是虎父犬子,李佑和他老子李世民的造反本事,相差还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时代不同,但你丫的至少要坚持一个月吧,搞的如同儿戏一般。
太极殿中,李世民沉默的看着在御阶下不断求情叩首的阴妃,一句话不说,但眼神中却很是伤感,儿子造自己的反啊?报应终归还是来了。
“陛下,佑儿他是被身边那些奸邪之人所迷惑啊,才会做出如此错事,陛下可以削了佑儿的王位,但请陛下饶了佑儿一命吧,他说什么也是陛下的骨血啊。”一身宫装,匍匐在地不断叩首的贵妇人,就是李佑之母,李世民四妃之一,正一品。
话说,李世民也是“强悍流”的,原来这阴妃之祖,阴寿,乃隋上柱国,幽州总管,赵国公,赠司空;其父,阴世师,为隋骠骑将军、张掖太守、武贲郎将、楼烦太守、左翊卫将军。本来本来这也没什么,虽然身份尊贵,但一朝天子,娶阴妃那还不是天大的恩赐。
但妖孽就妖孽在,二十六年前,李渊在太原起兵后。
李渊幼子李智云为阴世师所害,年十四。阴世师又令京兆郡访李渊之五庙,掘了李家祖坟,与李唐可谓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李渊入长安后理所当然的以阴世师等拒义兵并斩之,报了国仇家恨。而阴世师之子阴弘智,因年幼得以免死,奇就奇在,其女阴氏却嫁给了李世民。
如今想来,李世民更是怒火直冲三丈,冷冷的看着阴妃大声的怒吼道:“齐王李佑弑师造反,造他父皇的反,大逆不道啊,不杀如何能堵天下悠悠众口,不杀如何能平天下之民愤,不杀这大唐天下朕如何得以治理,不杀朕又如何以立于世。”
一连四个不杀,还有那咬牙切齿的语气,让趴在地上的阴妃彻底瘫倒,哭声也停了下来,眼神呆滞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御阶。
闭上眼睛,强行按下上涌而来的泪水,李世民朝殿外吼道:“殿前金瓜武士何在,将阴妃轰出太极殿。”
金瓜武士,皇帝金殿上的仪仗兵兼侍卫,手持武器长杆头部为金瓜状。
这些个金瓜侍卫个头都在一米八左右,银光色明光铠,清一色的面部神经坏死,乍一看好似孪生兄弟一般,一左一右的架着阴妃出了太极殿。
李世民呆呆的坐在龙椅上,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刑部尚书张亮求见。”殿前中官上前秉道。
李世民强吸了口气,振作精神,“宣”。
“诺。”
“臣刑部尚书张亮见过陛下。”国字脸,粗眉毛下炯炯有神的打眼,此刻却是沉重抑郁一片。
“平身吧,说吧,有什么事?”
“是关于审讯齐王殿下的事。”张亮低着头,没人能够看清他的脸色。
“怎么样?”李世民随即下意识的问道。
“这是审讯的案卷。”张亮低着头,双手呈上手中已经被汗水浸的有点湿湿的案卷,死咬着牙,身子却是微微一颤。
李世民也发现了张亮的不同之处,对于张亮,李世民可从没见过这样的。
张亮,郑州荥阳人。出身寒贱,务农为业。倜傥有大节,外敦厚而内怀诡诈。
隋炀帝大业年间,投李密瓦岗军,因告密而获得信任。后来属李世绩,在李世绩投唐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
李世绩、房玄龄荐张亮给李世民,为秦王府车骑将军,逐渐大受宠任。李世民与太子、齐王争位时,派张亮到洛阳一带,广结当地豪杰以待时变。
齐王李元吉向李渊告发张亮图谋不轨,因此他被唐廷逮捕,严刑拷打下倒一直没把李世民招供出来。后来,李世民继位,封长平郡公,授怀州总管。
自贞观五年起,张亮被召回朝,历任御史大夫、金柴光禄大夫,贞观十一年改封勋国公。
为人有明察之能,又常常暗遣手下侦知治下善恶细隐,动若有神,抑豪强而恤贪弱,颇有政声。张亮在怀州新娶妻子李氏,淫悍又好巫蛊左道,干预政事,渐渐张亮的名声就被这妇人败怀掉。由于曾诳骗侯君集套出对方有“反意”,侯君集被杀后因张亮有“先见之明”,迁为刑部尚书,参预朝政。
看到张亮神情如此沉重,李世民突然心中微微一沉,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这是从军多年练就的直觉,很不好的直觉,接过中官手中的案卷,缓缓打开。
一时间,太极殿中落针可闻,良久,御阶上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才从御阶上传来:“确定吗?”
张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基本上没有错,最近就会起事。”
李世民笔直的身子,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般,竟有点暮气沉沉的感觉,呆呆的坐在御座上,痴痴的望着太极殿外面的黑夜,又是一阵让人沉闷之窒息的宁静。
“报应啊,真是报应啊,一个个都要遭朕的反啊。承乾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