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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明月有意喝了点酒,之后假装头晕,早早就睡了。下人们也乐得清闲,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秀桐很少说话,躲在房里做绣活,也不与人扯闲话。
二更起,明月忽地爬起来换上黑衣,将被子隆起,像是里面睡了个人的样子。看看没什么破绽,她就从后窗溜了。
别看明月平时对下人比较宽松,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毕竟主仆有别,不能没个尊卑。没有她的许可,下人们即使进了外间,也不敢进里卧。
所以,明月出去玩一晚上,下人们也都不知道。这时候也只比平时睡觉早一点,大家也不会怀疑。
她悄悄来到奉先殿,看到里面一片死寂,只有大殿亮着灯光,心里忽地沉了下来。怎么,难道恒正没来?
正疑惑间,忽听有人叫道:“娘娘,这边请。”
明月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老太监。
他从角落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竹扫帚。为不引起他人注意,他说话的声音比较小。
明月跟他过去,问他恒正来了没有。他说已经到了一会,在后院等着呢。
“那,索南王呢?”明月低声问道,“他来了没有?东西都备好了吧。”
老太监答道:“老王爷还没到,东西都备齐了。”
两人来到后院,见恒正一人全身黑衣,站在那棵树下合掌祈祷。
明月走过去,轻轻对他说:“李妃泉下得知,一定会保佑你的。”
恒正没有看她,回答说:“嗯,我相信。”
老太监过来,说李妃的衣服已经备好,请明月去为其更衣。
明月跟他去李妃住的屋子,把他打发走,又为李妃擦了一次身。这次,她从里到外都给李妃换上了新衣服。每换一件,明月都要低声念叨,好让她知道。
换好后,明月又细心地为李妃梳头化妆。看到李妃除了脸蛋过于清瘦外,其他都与活着时别无二致,她才轻叹一声站起来。
“李妃,你安心去吧。”明月说,“到了那边,与先皇和小公主相聚,别忘了我。”
说完,她又叫老太监来,把李妃背去放在棺木里。
这口棺材,还是恒正与索南王去买的。做工好就不说了,木料上乘,还附送香烛纸钱。
看到棺木里已经铺好丝绵被等物,李妃躺在里面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明月才放心。她正要给李妃盖上覆被,索南王赶来了。
“父王,你来晚了。”明月怨道,“再迟来一步,李妃就走了。”
索南王跑得满头大汗,边拿手帕擦边说:“没办法,几位大人缠着和我喝酒,实在脱不开身。要不是我装醉,恐怕此时还在喝呢!”
恒正道:“算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想说什么话,趁早。”
索南王连忙几步赶到棺木前,扶着木板,看着里面的李妃,还未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见父亲这么一个怪老头见到去世的爱人,居然会当着别人落泪,明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背过身去,也低声啜泣起来。
恒正见了,不由十分心疼。
他知道,明月复活后虽然在人前蹦蹦跳跳,玩玩闹闹,像个孩子般活泼。但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多愁善感,心细如尘。
此时此刻,亲眼看到一个皇妃如此孤零零地死去,她自然会联想到自己的境遇。女人都怕寂寞,更怕后半生无依无靠。虽然恒昊现在疼爱她,却不能保证会宠她一辈子。
恒正叹了口气,走到明月身边,轻轻揽着她的腰说:“明月,别难过了。李妃到了那边,会与先帝重逢,还能找到自己的女儿,这对她来说是件喜事,我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明月觉得他说的有理,可不知为何,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看着父亲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趴在棺木上嚎啕大哭,嘶哑而浑厚的声音令人心痛,越发想哭。
她突然转身,扑进恒正怀里大哭起来。
恒正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紧紧抱住她,柔声安慰道:“月儿,别伤心。有我们在,李妃不会委屈的。”
“嗯。”明月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点头应着。
恒正又说:“我们除了不能给她规制里那样豪华隆重的葬仪,还有众多昂贵的陪葬品,其他的,我们都可以做到。你放心吧,她去了那边,一定比在这里更快乐。”
明月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冰冻,却又好像被切割成碎片,疼得难以形容。她放肆地哭着,不管泪水把恒正的衣服弄脏弄湿。
恒正抱着她,心想若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哭泣。
此时,明月是为李妃感怀,可见她是一个多么有情有义,又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当初若能与他成亲,现在的他们不知有多幸福!
老太监看看时辰差不多,就过去劝索南王说:“老王爷,该让娘娘上路了。”
索南王这才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地说:“唉,真想陪她一起共赴黄泉,却又不能丢下我的妻小。若有来世,我一定抛却一切凡尘俗世的纷扰,伴她一世逍遥!”
明月真没想到,看似粗野的父亲,竟然也能说出这么动人的话来。
她走过去,挽住索南王的胳膊说:“父王,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李妃葬在这里,我会代你常来看她的。”
索南王看着她,喃喃地说:“我倒希望,她能像你那般复活。即使不能与之成亲,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明月心里难过,哽咽着说:“嗯,我相信你会的。李妃,她也一定能听见。唉——此时此刻,她或许就站在我们身边看着,只是我们看不见她而已。”
索南王沉思了一会,忽然问明月:“明月,你当初是怎么复活的?”
明月愣住了,这叫她怎么回答?
难道她能告诉父亲,说她本来不是明月,而是一个盗墓贼。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的魂附在了明月的体内,因而复活吗?
她求助地看朝恒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怎么说。
恒正过来说:“索南王,当日我为明月招魂,其实并不知她能否复活。或许,她那时并未真的死去。至于李妃,我恐怕无能为力!”
谁知索南王却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说:“你既能救活明月,自然也能救活兰心!快给她作法,让她复活吧。待她活过来,我就带她回南疆,从此隐退,再不问世事!”
恒正却愤怒地推开他说:“你疯了!李妃已死,还是赶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索南王一怔,随即清醒过来。虽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忍着悲痛,被明月扶着离开棺木。
老太监听见索南王喊李妃“兰心”,心里疑惑。
但他想,或许这李妃在娘家的乳名便是兰心,这么喊也不奇怪。只是,索南王与李妃,怎会扯上关系?
可他只是个奴才,对这些事情是没有权利过问的。心里奇怪也就奇怪了,不能多问。他把棺木周围用香熏了一遍,这才洒上防虫用的干花瓣,再把盖子钉上。
看着他做这些事情,索南王一直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明月和恒正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气氛很沉闷,加之今日天阴,没有月亮,凉风瑟瑟,他们都觉得有些冷。
恒正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明月身上,低声说:“别冻着了。”
“嗯,谢谢你。”明月莞尔一笑道,眼里虽悲切,却是风情万种。
恒正回以一笑,心里有种淡淡的凉意。她,面对他之时,需要这么客气么?
正文 第230章神奇药膏
由于受伤,又立了功,太后给明月放假一个月,她可以尽情地玩了。
其他嫔妃很羡慕明月,这样她就可以不必每天去给太后请安,还可以出去玩。
可是,给李妃办完葬礼后,明月情绪低落,既不爱说话,也很少笑。下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又都不敢问,还以为她只是为自己的伤势发愁。
王御医每隔两天就过来琼华阁看一次明月,给她查看伤口,清洗并换药。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但是,却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
这让明月很是郁闷,一再央求王御医给她弄点好药,让疤痕消除。
王御医为难地说:“这,娘娘,并非微臣不愿给你用好药。只因此乃箭伤,伤口较深,能愈合得好,留疤很浅已是造化。若要恢复如未伤之时,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明月也不勉强他,只是心情很糟糕,胃口也不好了。玉荷和翠珠变着法的让厨子给她做好吃的,可都提不起她的食欲来。
这日,翠珠在外面听来闲话,说罗妃为了明月血祭月神,深得圣心。这几日,皇上都常去她那里。
明月一听,心里很不爽快。恒昊难道无视她的伤是怎么受的了吗?还有,那个罗妃是谁,怎么会为她血祭月神?
“谁是罗妃?”明月呷着茶,慢悠悠地问道。
翠珠答道:“哦,就是以前的罗嫔,月主子见过的。她很少说话,在宫里算是个不起眼的人物。谁知,这回倒是挺有心眼的,居然还为主子血祭月神,让皇上对她另眼相看。”
明月不由皱起眉头,似在自言自语:“她,真是为我祭神么?”
说是这么说,也有可能是诅咒呢!宫里的事情,明月已经不再像才来的时候那样,把一切都想得简单而美好了。
嫔妃们一个个视他人为大敌,那个罗妃和明月又不熟,怎么会这么好心为她祭神?哼,这里面,一定有鬼。
明月懒懒地合上眼说:“算了,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他爱上哪上哪。”
翠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月主子怎么可以这么看得开?这宫里的女眷,哪个不是钻头觅缝地争宠?唯有她此前还紧张,现在却如此淡定,倒像她不是皇妃一样。
不过,主子怎么说,怎么想,那都不是她这个奴婢所能管的。她把听来的信息告诉主子,主子要怎么做,需要她们时自会吩咐。
翠珠见明月闭着眼睛养神,就找个借口退出房去。可才刚出去,就见洛亦枫来找明月,她只好进来禀告。
明月本不是想睡觉,只是在想事情。她没法时刻跟在恒昊身边,再说也不想耽误他管理国家大事,只能自己找乐子。可她现在受了伤,又能干什么?
正烦恼着,忽听洛亦枫来,明月一下子就跳起来叫道:“叫他进来!”
洛亦枫进来,人还未见,声音就响起:“呵呵,怎么,瑜妃娘娘今日心情不爽么?听起来,似乎怨念很大呀。”
明月按捺着性子,等他进来才说:“哼,洛亦枫,你说什么风凉话哪!我胳膊受了伤,能高兴得起来吗?”
洛亦枫答道:“我就是知道你受伤,特地来看你的。”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小布包。
明月一看,那是个银灰色布包,也就拳头那么大。
洛亦枫跟她一起在石虎城遭遇恒昊攻城,他当然知道她受伤。现在才来看她,她没怪他就不错了,还说的好像他有多么伟大,真讨厌!
“哼,别是在哪偷来的什么东西吧?”明月懒洋洋地说,“怎么,想让本宫替你藏匿赃物,有什么好处呀?”
洛亦枫见她这么说话,很想笑。但想到她受伤,心情肯定不好,也就不和她计较。
他认真地说:“这可是件宝贝,看在你和我关系好,我才拿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