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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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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太太满脸笑容,拿了租金买了两盒糕点给梅雪娘送去,这个穆先生本嫌她家屋子小,不愿意租的,后来听她说了与梅雪娘做邻居的种种好处,这才定了下来。
  能跟三皇子妃娘家做邻居,他一个外地人,怎么舍得拒绝呢?
  这一切梅雪娘都不知道,铺子关门歇业了一个月,第二天要营业,她一下午都在盘货。
  第二天,铺子开了门,宾客盈门,一连忙了三天,到第四天才算闲下来。
  这天下午,楼下招呼客人的小二来找梅雪娘,说来了个客人,拿了一块玉佩,上面有了裂纹,问能不能修补。
  梅雪娘听了便下楼,见客人三十大几岁,一袭文士袍,面容微黑,正是昨天跟隔壁太太租房子的那位客人。
  “梅夫人,鄙人姓穆。”男子道,“想请夫人修补家传玉佩。”
  梅雪娘从隔壁太太口中听说了,这穆先生已经把隔壁的房子租下了,既然是邻居,便不能当散客对待。
  “穆先生请随我来。”
  梅雪娘领穆先生进了专门招呼贵客的雅间,请他坐了,吩咐丫鬟上茶,又道:“请先生把玉佩拿出来,我先看看能不能修补。”
  梅雪娘气度很娴静,身上丝毫看不出商人的市侩,反而有一种匠人的细致宁静。
  穆先生话不多,点了下头,掏出一个小匣子,推到梅雪娘面前。
  梅雪娘打开匣子,眸色一凝。
  穆先生便知道,她认出来了。
  她是玉雕高手,如何能看不出这一块玉佩与他给她的那一块玉佩是同一人所雕呢?
  穆先生没说话,梅雪娘也没说话,她甚至神色都没有变,除了打开匣子看到玉佩的瞬间,眼神稍稍停顿之外,其余再无分毫情绪外露。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穆先生暗暗想。
  梅雪娘已经把玉佩拿了出来,那玉佩上的确有一道裂痕,玉佩不大,裂痕却不小,若要修补,很不容易。
  现在修补玉痕用的都是嵌入法,在裂痕上打磨,雕出一个小凹槽出来,再把准备的好的金线、银线嵌入进去,在裂痕旁边雕出花样,用金线压出花色。
  但这块玉很薄,雕工复杂,若用嵌入法在上面雕凹槽,极有可能让玉佩断裂。
  梅雪娘思忖一会道:“我技巧不够,没有把握,不能贸然修补。这块玉佩,不宜被人看见,穆先生还是收起来的好。”
  他姓穆,又拿着穆氏玉雕,梅雪娘猜他极有可能是穆家后人。
  若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必会想办法逼迫他交出《穆氏玉经》
  穆先生道:“不是夫人技巧不够,而是整个京城能修补此玉佩者,寥寥无几。夫人不能不能修,是没有掌握技法。”
  “这玉佩是我所雕,我亦会修补,只是没有工具。所以想借夫人雕玉室一用,不知可否?”
  他果然是穆家传人。
  梅雪娘不想惹麻烦。
  穆先生又道:“昔年多亏夫人相救,某侥幸活命。某想报恩,但夫人并不缺什么,所以某想以补玉之技相报。夫人不必担心,此修补技法是某悉心研究所得,与穆氏雕技不同,旁人见了,绝不会联想到穆家。夫人可放心使用。”
  听了这话,梅雪娘眉眼不动,素净如白玉兰的脸上,双目柔和而冷静:“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并没有救先生,是先生自救罢了。”
  并不是她救了他,而是他为活命,闯进寺庙劫持她,在她房中藏了大半夜。
  所以,梅雪娘不觉得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
  穆先生听懂了她的意思:“夫人没有主动救我,但我的确是因夫人才逃过一劫。又因为我,致使夫人与夫家和离。某心存感激,此次来,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补玉技法,我不可能在人前使用的,就此埋没,我觉得很可惜。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某再去寻旁人吧。”
  穆先生拱拱手,转身要走。
  “等等。”梅雪娘叫住了他,“先生教我吧,我愿意学。”
  若是不学,他去找了旁人,极有可能会暴露穆家人的身份,他今天来过这里,又住在她家隔壁,若被有心人利用,来攻讦女儿女婿,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旁人学了此修补之法,便会抢走客源。
  梅雪娘自己醉心于玉雕,这样好的修补之技,她是想学的。
  综合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跟穆先生学。
  穆先生转身道:“此法共分十五种,不单单修补小件,还有大件,我会在棉花胡同住半个月,一天教夫人一种,教完就走。”
  梅雪娘点头:“请先生随我到玉雕室来。”
  ……
  自打那天看到小阿宝之后,江伯臣一心想着要把儿子要回去。
  他知道梅雪娘不给,就派了个人,每天守在玲珑玉坊,然后他就知道最近这几天以来,每天中午过后,都会有一个男人玲珑玉坊,一待就是一下午。
  江伯臣听了,登时火冒三丈,亲自到玲珑玉坊对面的茶楼上守着,果然看到那个男人来了,他熟门熟路的,进了玲珑玉坊,连招呼都不用打,径直进了后院。
  梅雪娘这个贱人,果然是有野男人了!
  江伯臣怒火滔天,从二楼下来了,直奔玲珑玉坊而去,快走到门口,他猛然又定住。
  不行,就这么去捉奸,便宜了这个贱人!
  她不是标榜自己多么清高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吗?她不是装无辜让女儿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她那边吗?
  好,他就在女儿面前撕开她的脸皮,让宛姐儿看清楚她内里究竟是何样的人!
  看看她还有什么资格摆着那张清高的脸?还有什么资格霸着儿子不放手!
  江伯臣铁青着脸上了马车,喝道:“速速去三皇子别院!”
  车夫不敢耽误,飞速而去,心里却在嘀咕,你都跟人和离了,还不许人找下家,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等到了萧家别院门前,江伯臣又不急了,他坐在马车里思忖,宛姐儿一向偏她母亲,若是现在跟宛姐儿说,说不定这丫头会提前去通风报信。
  看来得想个主意才是。
  江伯臣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跳下马车,就火烧火燎地去见江令宛了。
  “宛姐儿,不好了,你娘,梅氏晕倒了。”
  江伯臣进门就嚎:“我跟同僚在对面茶楼喝茶呢,就看到大夫急匆匆到玲珑玉坊去了,听说是老板晕倒了,也不知真假,我想进去,那些人不给进,你快去看看。”
  江令宛吓了一跳,立马跟江伯臣一起去玲珑玉坊了。
  等上了马车,她意识到不对劲了:“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乍一听到母亲晕倒了,她本能就是先去看母亲,这会子想,母亲晕倒,绝不会是父亲来通知。
  江伯臣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搓搓手,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母亲的确没事,我带你去玲珑玉坊,是有别的事。”
  江令宛悬着的心放下来,知道他的目的了,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小阿宝的事。
  那天小阿宝撞见父亲,她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说吧,究竟想做什么?”
  “乖女!你误会为父了,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梅氏。”江伯臣一声长叹,“她竟然与人私会,就在玲珑玉坊,我亲眼所见。”
  “你不是总怪我冤枉了她吗?今天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冤枉她。”
  江令宛神色复杂地看着江伯臣,觉得他简直是疯了,竟然编造这样的谎言。
  看女儿一点都不信他,江伯臣那个委屈啊,眼睛都红了:“你不信我吗?这么大的事,我难道会骗你吗?你还是我的乖女儿吗?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让你亲眼看看看梅雪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伯臣气坏了,胸口起伏得厉害,到了玲珑玉坊,他跳下马车就朝里头闯。
  店小二本想拦着,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令宛,忙上前来行礼:“小姐……三皇子妃……”
  江令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跟着,也去了后院。
  后院三间瓦房,大门紧闭,门口守着一个丫鬟,见江伯臣来了,赶紧迎上去,被江伯臣一脚踹开了。
  “梅雪娘!出来!”他啪啪啪拍着门,声音吼得震天响,“我知道你在里头,少装蒜,你敢偷人,不敢让女儿知道吗?”
  被踹倒的丫鬟要说话,被江令宛制止了。
  这间屋子是母亲的玉雕室,父亲但凡关心母亲一点,就知道母亲绝不会在这里干出他想的那种事。
  不过他自以为是惯了。
  江令宛并不打算提醒他,毕竟他这次被打脸了,丢了颜面,才不会继续来纠缠母亲。
  “吱呀”一声,门开了。
  梅雪娘没想到江令宛也在,她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刚才江伯臣喊得那句话她听到了。
  前夫当着女儿的面,说这种混账话,她雪白的脸孔上含着怒色,又很快隐没,恢复了一贯的素净沉稳:“不知江大人来,所为何事?”
  “你少装蒜!”
  江伯臣一声冷哼,进了屋。
  这是三间瓦房,中间是明堂,左右两边是起居室,只不过这明堂摆放了很多玉石玉料,江伯臣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发现问题。
  但是他的目光被明堂衣架上的男人外衣给吸引住了目光,他指着那衣服跳脚:“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梅雪娘,你知不知耻!丢不丢人!”
  他转头看向江令宛,像斗胜的大公鸡那样趾高气扬:“你看看,宛姐儿,这屋里有男人衣裳,我冤枉她了吗?啊?”
  衣架上有男人衣裳,也有女人的,而且有的还不是梅雪娘的,但江伯臣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
  他自以为抓到了把柄了,他要让梅雪娘丢人!
  “我是相信你的!梅氏!我一直以为是我误会了你,冤枉了你,所以我心里很愧疚。所以我没有把小阿宝要回去,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看你一个女人可怜,我想着到底是我错怪你了,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
  “我甚至想过,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过去了,我是男人,不该与你计较,该有宽大的胸怀,把你们母子接回来。”
  “我想过原谅你的,想过重新接纳你的,可是你呢?你干出这样的事!”
  “实在令人失望!”
  他声色俱厉,痛心疾首,仿佛梅雪娘是十恶不赦之人,而他受她蒙蔽,被她欺骗,一片好心被辜负。
  就在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飞溅之时,里间帘子一动,出来四个一脸呆怔的人。
  前面是一男一女,比江令宛大不了多少,后面两个男人,一个三十七八岁,一个五六十岁,都穿着围裙,头戴防尘帽子,手中拿着极小的铲子、锉刀。
  他们被江伯臣这一番表演惊呆了,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江伯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懵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一把将那四个人推开,里间摆放着座椅,桌子上放置着许多玉雕,大大小小都有,各式雕玉的器具都有,并不怎么整洁,空气中还有细碎的灰尘。
  什么捉奸,什么私会男人,连影都没有的事。
  那个男人是梅雪娘的学徒吧?
  刚才江伯臣叫嚣得多厉害,这会子就有多丢人。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他看,神色格外复杂,江伯臣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梅雪娘声音淡淡的:“江大人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离开吧,我们还要雕玉,无法招待。”
  江伯臣连看都不敢再看梅雪娘一眼,灰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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