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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瑶眨眨眼,说道:“有你这样做兄长的么,哪家的哥哥在外面不是夸自己的妹子有多有才、多俊俏,你却在背后这样说你的妹妹!”
“那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家妹子就是闲不住喜欢跑来跑去,喜欢游山玩水,不过呢,她待人还是很真诚的。”
一点都不像她的祖母。崔城之在心中默默想。
这个兄长还真是有些个别,不过东方瑶都有些嫉妒了:“我连妹妹都没有的夸,你应当知足了。”
东方瑶当然心中发酸。
如果真如李怀睿所言,当年自己没有全族尽抄,那么祖父一定待自己如珠如宝,母亲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儿,身为家中长女,她也会有许多的弟弟妹妹,她会用自的生命来庇佑他们……
眼中的光芒收敛,眸光暗淡。
崔城之心中叹息一声,他轻声道:“你既然是来看风景,便看看一边的太液池罢,总有一天,你也能出去,看到比太液更美妙的风景。”
他没有说也许,没有说可能,他说总有一天。
是的,会有这一天的。
一边的太液池鸟语花香,碧波浩渺,微风乍起间,吹皱一池春水。
……
与大明宫太液池阵阵薰风不同的是,少陵乡平水街则烈日当空。
“主子。”
随从叶存递上来一块汗巾:“天气如此炎热,主子为何还要便衣出访?”屋里有凉冰凉水,这大街上难民成灾,一群破衣烂裳的流民,味道还这么重……想到此,叶存不仅掩了自己的鼻子,厌恶的挥了挥手,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老乞丐。
“哼。”李况一言不发冷笑一声,背着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大群人。
众人的中心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容貌英迈的郎君,他一身灰衣,正伸手拿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面前的一年迈老丈。
“多谢……”那老人声音颤抖,几乎都拿不稳手中的馒头。
卫季卿便将那馒头放到老人的怀中,好心嘱托道:“别丢了馒头!”
那老人顿时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珠流出了眼泪,自己的儿子看起来也是差不多这般大,可是他连一快胡饼都不肯给自己,想到此,他便掩饰不住的悲伤。
看着蓬头垢面的老人走开了,卫季卿心中一叹,又将另一个馒头递给了下一个灾民。
一边有人高声喊:“诸位莫急,等会儿过来登记入册,每人都可以带走一石白面!”
李况忍不住又冷笑一声,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脸上的汗水:“敢抢我的风头?他只不过是皇后派来监视我的一条狗而已!”
叶存忙不迭点头哈腰:“全都是殿下的功劳,咱可不能叫这卫季卿一个人抢去!”
李况用汗巾擦擦脸上的汗,甩手便扔到地上:“午后叫他过来见我!”便挥袖而去。
看着人都差不多了,卫季卿身边的长随信成便道:“郎君在这边忙的够久了,况且现在人也不是很多了,这便先回去休息一番罢!”
这句话说完,他又在卫季卿耳边小声笑道:“娘子刚刚来信了!”
“你这家伙,为何不早跟我说!”卫季卿瞪了信成一眼,急忙回了临时的客馆。
果然一封信已经在案几上摆着。
信上书:季卿亲启。
拆开来看,果然是楚荷写的信,她不过讲了一些家中的事,为大郎定做了许多的夏衣,他也很喜欢,零零碎碎,仿佛是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卫季卿的手停留在那一个小小的“家”上,心中百感交集,不过很快满心的欢喜的占据了上风。
他十八岁便娶了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到算是相处和谐,只是他从未动过心,不过平平淡淡而已;后来他外出带兵打仗,也并未有意冷落夫人,却不曾想她久缠病榻,愣是咬着牙未对自己说过半不好的字,她走后,只留下了大郎一个孩子,好在大郎为人宽厚,对楚荷也有礼。
看了好久,连信成端来的午膳他也没吃,卫季卿赶紧回了一封信,报平安、诉相思。
刚刚落笔,便又见长随有进来,他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现在就吃,你别来催了!”
却听长随咳嗽两声:“是太子殿下,郎君,殿下要你午后去找他一趟。”
第五十章 封为才人
“这几日圣上一直没来早朝,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为何?”
“听说陛下已经不打算来上朝了!”
“胡说,陛下怎会如此!”
“哪里是胡说,陛下这几个月常常头疼,哪里管得了政事?”
“如此说来……”
前面两位文官打扮的大臣愈渐走远,东方瑶便听不到了,站在紫宸殿前俯首看朝下百官,有种肃穆的感觉。她转过身去,默默地走向了偏殿的门。
李道潜头风之病其实确有其事,早些年她刚来韩鸿照身边的时候,曾有御医诊治后说唯有开颅方能彻底治好,差点被韩鸿照砍掉了脑袋,但是从此之后这病便像魔咒一般搀着大唐的这位皇帝陛下。早朝这件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况且听说他还有个坏毛病,一看奏章就头疼,不过那些年来早朝倒是没有断过,现如今却只能断断续续了。
“来了。”韩鸿照一脸微笑:“快些坐下罢!”
进了含凉殿,东方瑶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落了座,心里有几分忐忑。
“知道今日我为什么不在朝堂上赏赐你么?”
丁鉴被赐绫绢十匹、宝马十匹外加金饼三箱,崔城之也有七品中书主书成功升任六品起居舍人一职,韩鸿照却并没有在封赏中提及自己。
东方瑶赶紧下来叩首:“接待使节一事多亏了礼部、鸿胪寺和崔主书,臣只不过在其中走了个过场而已,万不敢奢求殿下的赏赐!”
韩鸿照不置可否:“我不给你,是因为我想给你更好的。”
更好的?
东方瑶心口忽的一惊,她想起来一个月前韩鸿照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并非是戏言?
得了韩鸿照的许可,王寿拿着手中的敕令上前一步,高声念道:“惟尔赠秘书少监东方殊之女东方瑶。祥会鼎族,行高邦媛,体仁则厚,履礼维纯。
有冲敏之识,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自成嫔则……勤於道艺,每鉴图书。动有箴规,必脱簪珥,进贤才以辅佐,知臣下之勤劳……六宫归美,宜崇礼册,俾举彝章。是用册曰才人。膺兹嘉命,可不慎欤!”
王寿说完后,又那道敕令又交到了韩鸿照的手上。
“这是城之写的,我觉得倒还不错,比之你虽少了几分婉媚,却多了几分气魄。”韩鸿照低头看了一看,只是那尾末却只有两人的名印。
见东方瑶不说话,她又道:“并未加封门下尚书二省的绶印,我想知道你意下如何?”
正五品的才人,自然比只有虚衔的内舍人划算许多。
“殿下……”东方瑶艰难的开口,却又不知道怎样推却。
“我知道你的顾虑,”韩鸿照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忘记了当日向元香许诺过的话么?”
韩鸿照边笑边从上首走下来,直到站在东方瑶面前:“你当知道,除却嫔妃,目前宫中女官最高的品阶也不过是五品,管的更是些繁杂之事,女史的等级更是不入流。今日我封你为才人,是想让你日后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身边。”
当年要东方瑶在以奴婢之身为自己起草诏令传了不少流言蜚语,甚至有些人称她为“内舍人”,虽多有亲近之意,在韩鸿照的眼中却是亵渎不敬,是以她早有此谋算,也好日后施展拳脚毫不费力。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连东方瑶都不由得震惊了。
她是才人,只是名义上的才人,却是实打实的正五品官秩。
走出含凉殿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恍恍惚惚。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长身玉立,一身便装。
东方瑶停了一停:“恭喜你啊,这就六品加身了。”
这话带了几分嘲弄的语气,崔城之去看东方瑶的眼睛,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果然冷的沉静。
“也恭喜才人了。”
六个字,戳在了东方瑶的心窝上。
“哼……还要多谢你的好文采!”东方瑶冷笑,拂袖而去。
才人才人,就算是名义上的,她也是皇帝的嫔妃,与其要这虚职,她倒宁愿不在乎的做个宫正……不对,自己是在想什么!
东方瑶忽然顿了一下。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正,将永远也无法给祖父一个鸣冤和恢复名誉的机会,祖父生前官至中书舍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那是宰相之职!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被册封为才人生闷气,她应该高兴才对,成大事皆不拘小节……
就在长清殿中,陆静娘也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碧玺说完的时候,只见自家主子一脸青黑。
“娘子?”碧玺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贱人!”陆静娘一时恼急。
这一声贱人,却不知说的是谁,可把碧玺吓坏了,“娘子慎言!”
陆静娘冷哼一声,猛然扔下手中的一串碧色的念珠,倒在案几上噼里啪啦的作响:“怎么着了,瞧不上我这侄女了,现在都换成婢女了?”
她摸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面露恼怒之色:“还不赶紧去把圣上给我找过来,我定要圣上废掉这贱婢!”
……
“贱婢!”
“妾接旨,吾皇万岁。”东方瑶深深一拜,接过曹吉祥交过来的敕旨,“多谢……”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一声嘹亮高亢的贱婢吓得手抖了一抖。
“实在抱歉,令内侍见笑了。”东方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始终垂着眸子。
曹吉祥先是笑了两声,才道:“才人莫要介意,陆昭仪近些日孕吐的厉害,是以脾气不太好,陛下已经在劝了。”
“哦,原来如此,那可真是苦了昭仪,妾等会儿可要拿些补品瞧瞧昭仪。”东方瑶向着芍儿使了个眼色,芍儿立刻塞到曹吉祥手中一块暖玉:“这是妾的心意,还请内侍收下,日后在圣上那里,若是妾因为事忙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内侍多说几句好话。”东方瑶微微一礼。
“诶,才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曹吉祥将暖玉收入怀中,笑眯眯道:“吉祥明白才人的意思,才人聪慧至极,吉祥自然为您多说句好话。”
说完点点头,这便离去了
“娘子当真要去看……陆昭仪?”芍儿声音小了又小。
她可听说陆昭仪不是普通的脾气不太好,那性子冲起来,连圣上都要让她三分,难不成怀孕的女人都会这样的坏脾气?
“去,当然要去。”东方瑶颇为好笑:“怎么,你怕了?”
芍儿嗫嚅:“奴婢哪里是怕呀……”是害怕至极!
东方瑶皮笑肉不笑:“不是说好了要去参加小荷的成亲礼么,你就去准备准备礼物好了,看陆昭仪这件事么,就让抹云去好了,带上皇后娘娘亲赐的千年老参,也好为她调理一下身子。”
不过依自己来看么,这陆静娘哪里是身子该调理了,分明是脑子欠调理。
不过她倒以为皇后这么做还有个好处,就是陆静娘会来对付自己,起码绝对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还有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