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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走了出去,只是这走了一路他闷声不说话,倒令东方瑶诧异的很。
难不成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没有啊……自己不过是替皇后传达旨意,去含凉殿用膳这要别人知道了是多大的荣耀,他为何好像听了不太高兴?
手中的金锭有些滑腻,东方瑶想了一想,忽觉不妥。
这钱若是要给崔城之,未免显得锱铢必较,况且这些文人多半自诩清高,此时自己拿来还钱弄不好还会被斥为“阿堵物”……
可是自己本来只欠他这么点钱,难不成还要送上一箱子?
倘若不还,岂不是无缘无故要欠他一个人情?
眼看到了都已经快到了长安殿,东方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崔主书,我便到这里了,崔主书去含凉殿即可,殿下应当已经在等你了。”
崔城之点点头,淡漠的脸色似乎有点松动:“有劳东方娘子了。”
……
进了长安殿,有个少女在屋内亭亭玉立的站着,东方瑶心中一喜。
“怎么,这是要我去喝喜酒么?”
两人都坐下,楚荷一边脸红一边交代:“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当初为了救我,他又不愿意强迫我,便借口收我做义妹留在身边,可是如此一来,我便只能是他的义妹了……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毕竟我的身份,就是嫁了也只能是妾室,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将军是如何说的?”
“他答应了我,说……”楚荷咬了下嘴唇,脸上弥漫上红晕:“他说若是以后我为他生下子嗣,便去求皇后娘娘,名正言顺的娶我为妻。”
她眼中满是憧憬,仿佛过去的自卑和自哀全都不见了,现在在东方瑶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楚荷。
东方瑶鼻子一酸,握住楚荷的手:“能看见你和卫将军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楚荷歪头一笑:“我也不想再给添麻烦,芸儿呢,过几天我便把她接出去。”
“你这个丫头,什么麻烦不麻烦……”东方瑶哭笑不得:“我在弘文馆的那些年,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怎么过来呢。”
那时候东方瑶刚刚丧母,沉默寡言,如果没有楚荷在身边帮着自己,她也许没有那么快就走出阴霾。
“对了,我听说豫章郡王和慕容家……有联姻之意。”这是前几日她听卫季卿对自己说的,说是两家结亲的传言已经在长安沸沸扬扬,就差韩鸿照懿旨赐婚了。楚荷打量着东方瑶的脸色,却见她面上并无什么悲伤的表情,不由得皱了皱眉:“瑶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瑶走到案几一边坐下,斟了一杯茶,随口道,“就是这样。”
“是他辜负了你?”楚荷恼道。她本以为重情重义的李衡乾会和那些皇室子弟有什么不同。
东方瑶淡淡道:“皇后有联姻之意,郡王未曾推脱,我自然是不愿意做妾……你应当晓得,我还是没那么痴傻的,就算失去了他,亦不会寻死觅活怨天尤人,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一杯茶端正的放在了楚荷面前。
楚荷端起来喝了一口,想了一想,也是,豫章郡王到底是豫章郡王,可东方瑶还是东方瑶,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楚荷总算是心安了一些。
再说一边的永安殿,曹太妃用完了晚膳,一边的周嬷嬷眼明手快的递上来一块葛巾。
曹太妃擦完了嘴,周嬷嬷又递上一杯清水,殷勤道:“娘娘觉得这素斋味道可还好?”
曹太妃把杯子放下,随口道:“不过都是饭菜罢了,吃什么样的不好,况且大长公主日日茹素也没说过什么。”
周嬷嬷讪笑:“这大长公主不理俗事多年,斋戒也无可厚非,娘娘再有个把月都要抱上孙儿了,何必如此呢。”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斋戒向佛,大长公主说了,这种事情没有晚和早,我得为我的女儿和孙儿祈福。”走到内室,曹太妃一手拈了三支香,一边在蜡烛上抹了一抹,点燃三支香,瞬时手中便飘起了三道白烟。
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的曹太妃开始念念有词,忽然门外响起来自己女儿的声音:“母亲,母亲!”
手一抖,一撮香灰掉落在蒲团上。
仁寿公主进来的时候,见自己的母亲已经把三支香插在了香炉上,不由得一急:“母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礼佛!”
曹太妃看了自己的小女儿一眼,走到一边去坐下:“这么晚了,仁寿怎么来了?”
“母亲大事不妙啊,”仁寿公主赶紧跑到自己母亲身边坐下:“母亲可知,这突厥和大唐已经停战,并且将要使臣来大唐和亲!”
曹太妃闻言眉毛微微皱住。
皇室之中,年龄最小的六公主已经在年前嫁人,陆昭仪刚刚有孕,皇室之中适龄的公主也就只有欢公主了,既然如此,还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你别急,慢慢说。”
“哎呀!”仁寿公主急的额头尽是汗水:“母亲,三娘今年是及笄之年,年纪不是刚好么!”
“轰”一道惊雷在曹太妃心口炸开。
“皇族适龄女子也有,你怎知一定会选三娘。”
她犹自镇定道。
“母亲啊母亲,这件事情皇后此前曾经透露出口风来,夸赞三娘年纪正当好,你说她不是属意三娘又怎会如此?母亲你早些年和她一同侍奉父皇经常给她下绊子,如若不是得罪了她,现如今她又怎会来打三娘的主意!”
仁寿公主急急说道。
第三十八章 宁缺毋滥
这一日下了早朝,东方瑶跟着韩鸿照来了含凉殿。
韩鸿照刚刚坐下,便见卫季卿走了进来,拱手道:“臣见过殿下。”
“怎么,季卿是有何事?”韩鸿照含笑问道。
东方瑶看了一眼卫季卿,轻轻点了点头,明知故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楚荷?”
“自然记得,”韩鸿照一边拿起来案几上的掐丝团花纹金杯,一边指着那莲瓣形的底盘,笑吟吟道:“这丫头跟在我身边三年,年前我还把她赐给季卿做义妹,这怎么就能忘了?”
东方瑶道:“殿下的记性一向这样好。”
韩鸿照眉毛一挑,呷下一口那杯中茶水“怎么,你们两个这是有事要求我?”
却见下面的卫季卿忽然撩衣跪下:“臣有罪,求殿下责罚!”
韩鸿照略有些诧异,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诶,有什么事就直说,若是我能为你办到,自然是尽心尽力,何来有罪之说?”
韩鸿照说这话时表情和蔼,似乎并无不妥,东方瑶心中放了心,才也跟着跪下:“殿下,臣也有罪,请求殿下责罚!”
韩鸿照失笑:“你们两个一个个有说自己有罪,却是所为何事!?”
“殿下,臣的确是有罪,欺君之罪!臣爱慕楚荷多年,却一直不敢说,后来为了护她周全,将她收做义妹,如今我十分后悔,还请殿下责罚!”
沉默了一会儿,韩鸿照才缓缓开口道:“你有罪,的确是有罪,”
这话说的东方瑶和卫季卿同时心中一紧,不料接下来韩鸿照话锋又一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不过你若喜欢她,倒也无妨。”
卫季卿面上一喜:“多谢殿下成全,殿下的恩德,季卿永世难忘!”
韩鸿照微微一笑:“就做侧室如何?”
孰料卫季卿面色一变:“殿下,恕臣不能同意,臣要楚荷做臣的正室,这是臣的诚意,求殿下成全!”
韩鸿照眯了眯眼。
楚荷虽出身掖庭,是罪臣之女,虽有良民的身份,但她毕竟身份卑微,没有强大的母族。卫季卿是自己的心腹,可他也并非是贵族出身,如若他娶的是七宗五姓的女子,不仅会给自己更多的助力,更能打压士族……
看着韩鸿照犹豫的样子,东方瑶心想不好,她赶紧趁热打铁:“殿下,卫将军忠心耿耿,为您多年征战沙场不顾性命,臣虽然不在朝堂,却也看在眼中;臣与楚荷多年挚友,他们之间的情意臣也是早就看在眼里,殿下若能成全这等好事,不仅是功德一件,有情人终成眷属,卫将军亦更会为殿下尽心尽力!”
卫季卿要楚荷做自己的正室,可见他是抱了多大的决心,既然楚荷对卫季卿如此重要,成全卫季卿,他只会对韩鸿照更加感恩戴德。
“我记得,她父亲生前曾是李珲的老师,但我也晓得学生要如何,老师是做不了主的。既然如此,我便恢复楚荷父亲生前的官号,再将楚荷嫁于你,如何?”韩鸿照温和道。
卫季卿心口一震,立时伏地叩拜:“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必报殿下大恩!”
韩鸿照满意一笑,这样的恩惠,她随手便可以甩出去,既然卫季卿不行,那石安京也可以,自己手上的寒族,人才济济。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哪个人说声“不”字不得看看自己的脸色?
卫季卿又表示出想要接走芸娘的意思,韩鸿照自然是也同意了,事情办的这样顺利,东方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其实卫季卿当日说要楚荷做自己的侧室自然是骗她的。后来他找到东方瑶,说想为自己和楚荷争取一个对等的身份,楚荷素来对自己的身世和地位心结颇深,既然以后楚荷是自己的妻子,他便应该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给妻子足够的安稳。
不得不说,当东方瑶听到卫季卿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她都十分动容,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既然答应帮卫季卿斡旋,如此,将楚荷交到卫季卿手中,她亦是放心的。
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这样的爱情,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不必轰轰烈烈,她的要求并不高呢……心中苦笑,看着卫季卿告退了,她也告辞:“殿下,臣也告退了。”
韩鸿照却道:“瑶儿,你不怪我?”
这话问的无缘无故,但跟在韩鸿照身边这么多年,东方瑶还是能猜出几分韩鸿照的意思,她在心中一叹:怪什么,怪你的赐婚?
“殿下,臣若说不怨,那是骗人的话。”她低声道。
“如果他也能像卫季卿一般一直坚定,坚持娶你做正室,你能否原谅他?”
“殿下!”东方瑶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韩鸿照眼中带着一丝她看不透的怜悯。
“殿下,慕容将军及李夫人、慕容娘子,端王殿下和豫章郡王都已经到了殿外。”王寿在外禀道。
韩鸿照冷静指挥:“阿婉,把瑶儿扶到偏殿去。”
婉娘见东方瑶神情有些呆滞,不免叹息了一声,殿下这一刀,是真的要斩断她的情丝,彻底的……可这要带给东方瑶多大的痛苦,亲口听他应承,却是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约!
东方瑶木木的跪坐在偏殿中,听着众人进来,各自上前行礼,听到李衡乾说祖母万安,听到众人调侃李衡乾和慕容淑,听到慕容庆和端王的客套,终于听到韩鸿照说赐婚二字,后面说了什么,她大概是没有听到,大概是听过之后便忘记了,总是两家人……哦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讨论婚期。
她也感受到自己眼中的泪水慢慢的溢上来充斥着整个眼眶,然而她狠狠地咽下一口气,那朦胧便像海水退潮般压了回去。
许久,她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