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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分明是回暖了,为何娘子看上去还是如此怕冷……哎呀,该不会是生病?
芍儿刚想到这一点,便急道:“娘子可是生病了,是怕冷还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去请医师来?”
“无妨。”
东方瑶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干净利落的回复。
“……。娘子,奴婢……”芍儿犹豫着,终究还是回道:“奴婢先行告退。”
芍儿退了出去,走时低头关好了门,关的很严实。
芍儿走后,东方瑶才搁下了手中的书,她一手托着腮,一面发着呆,想了一会儿,她又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半个月没有出去了,一直在长安殿中窝着看起来好像无所事事,实际自己被这些该死的突厥礼仪烦的要死,不过她转瞬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是使臣来长安,理应入乡随俗,自己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学什么突厥的礼仪?
不过想归想,这自然是她为自己不想看书找的一个借口,问题是她觉得这些书晦涩难懂,写的一点都不明白,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问问送这些书来的人崔城之呢?
前几天他来过一趟,送书……唔,这家伙送书送的口渴,在这儿喝了一杯茶水,竟然嫌弃自己的茶水太苦?
宫中禁令男子不得入后宫,大约托了有公事在身的福,他能进这长安殿已经很好了,有本事他去个长清殿试试?!
东方瑶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闷了半天的气差点就此爆发不过她是谁,她这么有教养的人才不会和他那样喜欢挑刺的人一般见识,于是她又给他泡了一杯更苦的茶水。
不过现在想想真是便宜崔城之了,那云南苦丁茶可是章怀秋特意给自己送过来的,虽然自己欣赏不了,但是摆在柜子里也像那么回事,真是可惜了。
自嘲的摇了摇头,她喝了一口酪浆,又看了两页书,思绪却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便干脆重新换了件衣服,自己收拾了一下,可是坐在菱花镜面前,她又犯了难。
捏了捏脸,自己这个脸真是惨白到吓人,怎么会一点血色都没有,难不成她是真的生病了?
打开珍珠奁,她找出一盒似乎叫什么玫瑰胭脂的盒子来,在脸上擦了一下,总算是有了点血色,她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抹云和芍儿都站在门口候着,一见东方瑶出来便迎上来:“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东方瑶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
芍儿急道:“娘子真的不用奴婢跟着?”
“不用。”东方瑶走在前面,摆了摆手。
奴仆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瑶走远了。
走出长安殿,东方瑶想着去太液池看一看,不过这个时令,什么美人才人的都喜欢跑出来看看景色摘个花什么的,她没有兴趣见了挨个打招呼,便躲着她们去了太液池的东北一角,那里基本上没什么人看景,毕竟皇帝的寝殿是在对面。
太液池碧波浩渺,一眼望去,只觉得身心舒畅,不时有几只鸳鸯在垂柳下低语,青山翠湖,灵禽游鱼,远处还有高鬓华服的才人赏花,看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抬头望天,天空湛蓝;低头望水,湖水杳碧。
这一刻,只觉得浑身舒畅,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原来,绿水秀川才是治病的良药啊,她终于明白,一个人的自由是多么重要了,若是自己以后能全身而退恢复自由之身,她愿意游遍天下名山大川。
可是指腹轻轻摩挲这身倚的栏杆,她又忍不住惆怅,自己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
“崔氏一族待你如何,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就是那崔小人之心,他若是要做什么,他的夫人还能阻止的了?终究一切还是他的过错!”
一想起来在崔家的那一段时间崔城之受的那些气,韩鸿照就忍不住想要发脾气,按照她的性格,她会直接让人传话要那崔休离张氏,可是崔城之却是说什么也不允。
“殿下,城之在崔家这些年,虽也有些不顺,但是幸有阿祖相保,儿实在不愿崔家因我四分五裂。”
“你还唤他阿祖?你这个孩子,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啊,都是这样纯善。然你有不计较的心,他们却未必有冰释的意!”韩鸿照气冲冲道。
沉默了一会儿,崔城之才道:“其实过去了许多年,我也想明白了,阿祖在世时确实糊涂,可他总算在阿娘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饭吃,一想到这里,我就怎么也不忍心了。”
韩鸿照摇了摇头,叹道:“你这样想,倒也未必不可,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祖母的恩情,城之永世也难报了。”
他微微低头,再抬起头来时,忽然发现不远处似是站了个少女,再仔细一看,那少女一身淡色的藕丝裙,愈发衬的她腰身纤细,婀娜多姿;鬓间一支宝蓝色的步摇坠着,为她增添了一抹清丽之色。
韩鸿照看见崔城之眼神似乎有些带了疑惑之色,不由得顺着他的眼光向前看去,却见不远处,正是东方瑶正靠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好像是在发呆,不由笑道:“是瑶儿那丫头。”
东方瑶正走着神,冷不丁听身后有个嘶哑尖细的男声:“殿下,慕容将军来了,可否要回去?”
这不是王寿的声音么?
她赶紧转过身来一看,果然,前面的小花园里,韩鸿照正在听王寿说什么,崔城之则是端正的站在一边候着。不大一会儿,王寿不知道说了什么,韩鸿照看向自己这边,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对王寿道:“我马上就去,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接着两人走向这边,东方瑶觉得心口一紧,韩鸿照走近了,才笑道:“原本我和崔主书在这儿游春,忽然有了事,瑶儿,便由你负责带着崔主书在太液池周围转上一转,可好?”
领着一个门外汉参观大明宫,这还不简单?
第三十三章 从中蹊跷
当下,东方瑶应道:“臣自当尽力,殿下尽可放心。”
韩鸿照便走了,原地留下崔城之和东方瑶。东方瑶想了想,毕竟两个人要一起共事,并且一般起居舍人和起居郎这样的工作都是官低前途大……日日都能和帝后见面,这前途能不大么,况且这崔城之竟然都到了和韩鸿照一起游园的地步,看来颇受皇后青睐呀,自己何必要去得罪他?
理当说些“崔主书,前几日多有得罪”的一些话来补补墙增进一下友谊;可是她转眼一想,分明是他先出言不逊的,自己若是先这样说岂不是有失身份?况且虽自己“内舍人”一职不过虚设,可到底也是颇受皇后宠幸,作低伏小这样的事应该他来做啊!
看着东方瑶眼睛始终向别处转着,崔城之仿佛看不下去了一般终于开口:“东方娘子有话要说?”
东方瑶咳嗽了一声:“没……没有……唔,不知道崔主书想去哪里看一看呢?”
崔城之指了指右边的芳园,“去那里看一下罢。”
两人便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忽听崔城之问笑道:“敢问东方娘子,这可是丁香?”
什么丁香?东方瑶抬头一看,小路边有棵白色的小花树,叶片小小的,问起来竟然十分的馥郁怡然。不过她平时并非是什么识花之人,只听人说丁香十分的香,那大概就是丁香了罢……诶,紫丁香紫丁香,丁香不都是紫色的么?
“丁香……应该是罢。”她含糊道,不过花香闻着倒是有些古怪的熟悉。
“那东方娘子以为,是紫丁香好一些,还是白丁香更胜一筹?”
东方瑶怔了一下,从前她只以为丁香只有一种颜色,看来自己还真是愚笨,不过她又不会种花赏花,哪里会知道白丁香美还是紫丁香香?
于是她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实不知,不过这花闻起来甚是馥郁,崔主书若喜欢,放在房内养着不是也可以么?”
崔城之摇了摇头,“此花虽香,却不宜放在室内。一则是丁香生长太快,室内空间狭小;二则丁香夜间散发的香气,对人身体不利。”
东方瑶觉得奇怪,她怎么记得自己闻过这样的香气,似乎就在不久之前?
“怎么,东方娘子之前在房内放过丁香?”见到东方瑶面上颇为惊讶,崔城之问道。
东方瑶迟疑:“似乎不是花树,而是……不过我记性一向不太好,忘记了。”
崔城之转而一笑:“东方娘子说笑了,某窃以为,娘子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东方瑶忍不住看崔城之一眼,见他此时嘴角微微勾起,颊边两颗圆圆的笑涡,为他的笑容增添一种奇异的柔和。
难怪这家伙笑起来这么老实厚道,问题是自己怎么觉得他似乎是话里有话呢?
“崔主书才是说笑,我是真的不记事,偶尔记个一两次,也只记谁得罪了我而已。不过崔主书既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想来这记性不是数一便是数二了。”东方瑶特地把“正经”两个字咬的很重,无非就是想嘲笑他一下,她不信崔城之一入宫就如此得宠,是真的没使什么手段?
“这就惭愧了,我并非是记性好,能进士第一,靠的也不过是‘勤奋’二字罢了。从我九岁决定科举入仕起,便每日苦读。后来乡试,我的许多同窗都落榜了,只有我考中了,我才发现,原来记性更重要。”
咦,他真话怎么听来怪怪的?
“你!”反应过来后,东方瑶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这个家伙笑起来温厚有礼,声音都是一丝不苟的温和,怎的心眼就这么坏呢?
她冷笑:“原来如此,否则我还以为崔主书的第一是……”是捞来的……不过东方瑶打住的及时,想到崔城之的身份,她咽下了一口气,缓缓道:“崔主书的第一真不是白得的呢,全是因为崔主书自小便聪慧睿智。”
“东方娘子过奖。”崔城之温厚一笑。看起来他颇不在意,倒像是脱口而出
他难道就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点太狂妄自大?
东方瑶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恃才放旷”。
虽她不太想与崔城之计较,不过崔城之让她吃了个瘪她会记住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让他难堪一下,当然,肯定是他落魄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什么的。
崔城之挑眉:“东方娘子脸怎么这样白,可是受了风寒?”
“没有。”东方瑶在心中偷偷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便去芳园看看罢。”
“。…。。”东方瑶看了崔城之一眼:“好。”
好你个头。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还是陪着崔城之走了一圈,这一圈崔城之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不说什么,两个人自然便相安无事,这样走了一圈下来,东方瑶反而觉得怪怪的。
“崔主书若无事,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她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的东方瑶
崔城之颔道:“无事,东方娘子自可离去。”
眼看走到长安殿,东方瑶却又不想进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陪崔城之呆一会儿,和他说两句话自己身上又不会掉两块肉;可是只要一回来,她就觉得压抑的很,可能是心上会掉肉罢。
走进来长安殿,芍儿已经备好:“娘子回来了,可要梳洗用膳?”
……
东方瑶看着芍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