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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庆也不负众望,在合涑山大败李建,使李建兵败自杀。
看完信,东方瑶终于可以放心来,她特地草写了一分交给楚荷:“他没有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楚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中的这封信,白纸黑字,一笔笔都是真的,她不禁潸然泪下,许久,才道:“对不住瑶儿,是我叨扰你了。”“
再哭就变丑了!”东方瑶拿起帕子来抹去楚荷眼角的泪水,“丑了卫将军可还会想要娶你?”
“说什么呢!”楚荷破涕为笑。
有些头疼。
楚荷走后,东方瑶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这几日不仅楚荷难寐,她更是难以入睡,本来睡的就浅,如今竟觉得这玉簪香也不管用了。
用力揉了揉,她侧身伏在案几上,谁知这一睡便睡到了大天亮,好在这一夜虽做了不少梦,却总算睡的比前几日安稳,头疼减轻了不少,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向着含凉殿出发。
韩鸿照自然是心情不错,东方瑶也能理解,不过一想起来前几日她对自己告诫的话语,就有些心惊胆战。
“看清楚了,再下笔。”皇后她分明有意所指,可是她多想装作不明白。“再有个把月他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少不得还要你来起草制书。”
“臣定不辱命!”
韩鸿照见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行了,你也不必如此拘束。这几日少府监新作的春衣,我特意为你留了,等会儿你便去管灵芷拿就是了。”
偏殿里,灵芷正在平整衣服,一见东方瑶,便笑道:“娘子来了,衣服都在这儿了!”
东方瑶低下头来,眼睛却丝毫没有注视着眼前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道:“看起来今日殿下心情不错。”
“今日殿下早膳还多用了一些呢,奴婢多问了两句,殿下说是什么‘心腹大患’要除去了,不过奴婢向来不懂,便没有多问。”
心腹大患?莫不是章守英这会儿彻底要完了?所以当东方瑶看着眼前这一纸名单的时候,她终于明白韩鸿照是什么意思。
“舍人请看好,这是殿下所草写的名单,请舍人来写下敕书。”王德道。东方瑶打开看,首先列的是四个罪名,分别是“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败坏超纲”、“徇私舞弊”。
在盐铁官营的官收、官运、官营上是结党营私,也涉及贪污受贿;在多次的科举闱试中徇私舞弊……结果自然是综上所述,中书令大人的做法坏了朝纲,动摇了国家稳固的根基,但念在曾辅佐皇帝登基的份上,流放泷州,不杀族人,收回封地。
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些?难道传说中地位稳固据守宰相一位三十年的章守英也不过如此?还是说,章守英这次是栽在谁手里了?
不过东方瑶并不感兴趣,她草草扫了一遍,正要打发王寿回去,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孟鹤琏和萧恪的名字怎么会在这上面?”
她指着这名字给王德看。王德看罢笑道:“哦,确是孟鹤琏和萧恪。这萧恪是因为今早替章守英求情,惹怒了皇后娘娘;孟鹤琏么,则是今晨豫章郡王弹劾他为章守英一党。”
“孟鹤琏不过上次因为章守韬兵败为章守英求过一次情,他怎么就算是章守英一党了?”
这是要贬到利州,利州那个地方,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啊。
“并非是如此,孟鹤琏被贬,只因他长子孟圭参与了章守英‘贪污受贿’一罪,曾经为了闱试向章守英递上珍宝以求官运亨通。”王德解释说。
“孟圭?孟鹤琏的长子行受贿路?”她怎么不能相信呢,孟鹤琏这样清廉,在御史台一干二十年,怎么会那么就让自己的长子去做了这种的事情?况且就算是孟圭的错,跟他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王寿一脸苦色:“舍人,奴婢也不知晓啊,这豫章郡王都说已查明,殿下又向来相信他,哪有不信之理?”
豫章郡王,李衡乾……李衡乾……东方瑶忽然想起来前几日看过的一份章奏……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罢!”
孟鹤琏吃饱了撑得才会站在章守英身边去!
“奴婢前几日似乎在延英殿看过一份奏章,”王德回忆着,“似乎被皇后娘娘压了下来,是关于孟大夫和端王的。”
东方瑶去延英殿的时候,韩鸿照去了含元殿商议政事,她便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这份章奏。
然而等她翻开仔细看来,却是大吃一惊。
这份章奏是数月前孟鹤琏弹劾端王李驰的,说他在属地济州、兖州等州以“和市”为由纵容当地官员向百姓大肆收购物品,除此之外“杂徭”与“和雇”的盘剥太过,最严重的是对于酒和米的收购竟然令当地的居民元日“无下锅之粮”。
这份章奏,应该是被韩鸿照压下来了,只是这件事情,李衡乾是否知道,还是说孟鹤琏被这份章奏,应该是被韩鸿照压下来了,只是这件事情,李衡乾是否知道,还是说孟鹤琏被贬就是和他有关系?
东方瑶快速翻看着着这份章奏,心中陡然一凉。要说是孟鹤琏为章守英求情她还是相信的,毕竟章守英两朝元老,孟鹤琏又不是皇后一党,只是孟鹤琏根本不可能站在章守英这一边,一个已经日薄西山的人,她都能看出来,孟鹤琏这种从来小心谨慎又不站队的人又怎么会如此?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东方瑶还是不相信的。她合上这份章奏,静静思索着。
如果李衡乾是这种人,那她就是识人不明。可同时她又不信,李衡乾怎会是这种暗箱操作的小人?
……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东方瑶忽然觉得自己很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王德,殿下会什么时候回来?”走到门口,她又问。
王德抓抓头:“奴婢记得,殿下好像说不会回来用午膳了……说是要在紫兰殿用膳。”
第二十八章 一身骄傲
为何要在紫兰殿用膳?
王德不知道,东方瑶也不想再问下去,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去哪儿呢,这大明宫,哪里没有别人的眼线,哪里才有自己的家呢?
她忽然觉得悲哀,又觉得很无助,莫非春天就是要这样么,伤春悲秋,她还真是和世俗的人一样啊……不,她应该本来就是俗人,俗人才跳脱不了红尘牵绊,不俗的人早就成佛成仙去了。
可是东方瑶心中却隐隐有种感觉,她觉得芍儿或者是李衡乾欠自己一个解释。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沉香园,沉香园真的种了许多海棠花,风吹花落,落英缤纷,她一个人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发起呆来,不知道做了多久,总之东方瑶觉得身上有些冷,可能是等不到他了,她便想着过几天要芍儿去传达一下,也好过自己在这儿漫无目的的发呆。
……“听说郡王曾在滁州住过一段时间,我少年时,阿爷也曾带着我去过那里呢。”
少女看了一眼面前青年俊逸的侧脸,不由得脸微微发红。
“滁州的许多地方,我和父亲都很喜欢,不过父亲身子不好,便不常走动。”李衡乾礼貌的笑笑。“
原来端王殿下身子不好,是妾失礼了,还请郡王莫怪。”
“没什么,父亲的病也不是一时的,不过倒是没什么危险,只是见不得风罢了。”
“哦,原来如此。”慕容淑低头羞涩一笑,听着他清润的声音,她就不知道为何满心欢喜。
可即便是不说话走下来这一路,她心中竟也是十分甜蜜的,“郡王不必再相送了,妾这就走了。”
走到紫宸门前,慕容淑上了坐辇,和自家奴婢一道走了。
“郎君,我们回去?”窦长宁看着李衡乾不太好的神色,试探的问了一句。
“不。”
李衡乾面无表情,又返了回去。
“郎君既然不喜欢慕容娘子,为何不推了皇后娘娘的好意?”在窦长宁眼中,以为自家郎君已经认准了东方瑶,而他也一直认为东方瑶成为自家的夫人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李衡乾说道:“只是权宜之计。”
“就算是如此,可倘若东方娘子知道实情,总免不了要怨怼郎君。”
“我会和她解释的。”许久,李衡乾才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就这么走,走到沉香院,落花满地中,李衡乾竟然真的看见东方瑶站在面前等着他。怕惊扰到她,仿佛力气一大她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李衡乾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身后。
“你来了。”东方瑶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从何问起,是问他为何不明不白的就弹劾了孟鹤琏,还是泰然自若的送了那慕容娘子回去?
眼角不知不觉有了泪意,东方瑶赶紧抬起头来望了望天,她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却倔强的不肯问出口,转过身来,笑了一笑:“郡王真是好忙啊,这样的大好时光,也不肯在家休息,还要跑来赴宴。”
李衡乾一怔:“瑶儿,我……”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道:“我和慕容淑,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是金沅大长公主一厢情愿?”东方瑶嘴角挑起,笑了一声:“郡王是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郡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今天见你,原本只是想问郡王一件事。”
她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几乎刺痛了李衡乾的眼睛:“郡王弹劾孟大夫,是确有其事还是以权谋私?”
李衡乾心头一颤。她发现,终于还是发现了。
“以权谋私。”
可是他不愿意再欺骗她。
东方瑶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想要孟鹤琏闭嘴,这样的法子多的是,他为何一定要这样做毁人心血?孟鹤琏三十年才坐在那个位置上,如今他去了州,哪里还有回京之日!?
“你毁了他。”她一字一句,说道。
“你相信我好吗,我不得已才会如此,我不能用我的父亲去冒险,如果今日是你的父亲牵涉其中,你也会这样做的!”李衡乾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不,”东方瑶的面色有些冷,也有些高傲:“如果是我父亲,第一个不原谅他的是我阿祖。”
李衡乾气恼:“瑶儿,我有这样的权力,只是为了我的父亲而用,本意并不是去伤害别人!”
“是,郡王这样做无可厚非……因为你是郡王,你当然有这样的权利,”东方瑶忍不住嘲弄:“你们贵族出身的子弟,哪里需要去参加什么闱试?只要动动嘴,或者只要生得好,便可以世袭,哪里晓得别人家的痛苦!”
“瑶儿,你不要这样,孟鹤琏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这样为他说话,甚至不惜和我争执?”
“你问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郡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我不怪你维护父亲之意,我只怪你……太过无情!”
李衡乾一把握住东方瑶的手,却只觉得手中的柔荑僵硬而冰凉,他忍不住质问:“是我无情么,还是无情的是你呢,李怀睿和你也没有多少关系,可是你却为他流了多少泪!如今你又为了一个于你毫不相干的人对我如此,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还是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
你究竟为何写下废太子诏,我不问你缘由,你也从未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