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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李衡乾轻声的唤她,从怀中拿出一个手绢,将那手绢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
这虽然是一支普通的簪子,但是上面刻得花纹却是很熟悉,东方瑶拿来仔细打量,诧道:“这是……”
这竟然是木槿花的样子?
“这是我亲手为你所刻,还记得那日买的那支白玉簪么,就是它,我觉得,它很配你,纯白无暇。”
纯白无暇。
第一次有人这样说自己,东方瑶忍不住鼻子有些酸,她在宫里宫外被冠以背主求荣的骂名,就连沛国夫人这些她几乎不曾接触过的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嘲讽有加,她不过出身卑微,如何能得他所爱?
如何,如何?
第十一章 光明正大
“傻丫头。”见她眼中有几分星点,他心中更是心疼:“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才会被逼如此。”
“不,不是你们的错,错在我,是我太没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废,被贬去千里之外的亳州。她如今只盼望着韩鸿照能念及几分他的苦楚,纵然不能再踏入长安,也好做个闲散的王爷,总胜过日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李衡乾默然将她揽入怀中。
“瑶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头顶上,她听他如是说。
漫天璀璨中,她听他如是说。
她几乎不能相信的呆住。
以至于很多年后,她都不能够忘记那晚明亮的月光,那晚的李衡乾。
“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做我的妻子。”
李衡乾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他捧住东方瑶的脸,看着她瘦弱的面容,不知多少日夜心忧难眠,却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无比。上天总是不公平的,它给了她过人的才能和聪慧,却夺走了她所有的亲人,要她独自一人在宫中步履维艰、苦心经营,他怎能忍心?
倘若他不曾认识她,也不过像兄长一般,娶个公主或者重臣的女儿,成为韩鸿照笼络朝臣的工具,可是他遇见了她,上天要他认识了她,多次的相处,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有了一种莫名巧妙、不知何处所起的眷恋,令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管阿兄说的对不对,他也愿意奋力一搏,只要他对韩鸿照忠心,娶了东方瑶又有何不可?
“瑶儿?”见她依旧呆愣愣的,李衡乾轻声唤她,只盼望她赶紧回过神来答应自己。
东方瑶心中不知是何感觉,除了有种酥酥麻麻的异样,更多的却是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她只得紧紧地抓着李衡乾的衣袖,低头不敢去看他。
“你……你不愿意?”李衡乾见她一句话不说,心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我……”东方瑶赶紧摇头,却见李衡乾紧蹙眉头,一副受伤的样子。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李衡乾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苦涩。
难怪她总对自己有所保留,难怪她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原来是……原来是不愿意。
然而就在他心中难受的要死的时候,忽听面前的少女轻声道:“我……我愿意。”
……
本来长安里坊众多,两人又从未逛过,谁知在这众多观灯的人群中走来却像是如鱼得水一般。
东方瑶说完那句话,便稀里糊涂的跟着李衡乾走,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自己真的爱上了李衡乾吗?
如果爱,为何没有办法利落的说出那一句话?
可是如果不爱,为何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会这样心疼?
东方瑶迷茫的看着李衡乾的宽阔的背影,一时之间失神。
“诸位郎君娘子百年一遇的肢解术法,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啊!”
只见前面站了个身着褐色的袍衩衣的男人,一边将前半边的袍子塞到裤子里,一边手握长剑在空中打了个转,不过一会儿便吸引了不少的人来。
东方瑶很快回过神来了,却有些无奈……这家伙到底还要在这转多少圈啊?便拽住他,示意想要去看。
李衡乾手一紧:“好。”
两人站的比较靠前,位置比较好,不过听说还是“肢解”什么的,东方瑶便退后两步:“他是要肢解谁啊?”
李衡乾一笑,仿佛不记得刚才的事:“等会儿要是他的头掉下来了,你便躲到我的怀里来。”
东方瑶咳嗽两声:“那多没出息呀!”
李衡乾面上笑意加深,他故意把手放在东方瑶一侧的肩上,将她紧紧地揽向自己,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看看四周皆是出双入对的情人,你若是等会儿吓得自己跳开,人家岂不是会嘲笑我?”
东方瑶忍不住脸红一笑。
“某姓解,诸位郎君娘子们唤我一声老解便可!”他哈哈一笑:“废话不多说,老解这就开始表演,诸位郎君娘子若是觉得这术法还可以,还望不吝赏赐几个小钱!”
话说的利索,他手中的剑也利索的在空中转了几圈。
若说袁大娘的剑舞是柔若无骨中带着三分刚强,这位舞的便是刚强中带着三分阴柔,男人舞剑,大多要些年轻的少年来,而眼前这位,虽年纪不小了,却舞的不分年龄,仿佛他的整个人都融在了剑中,然而就在众人看的入迷的时候,忽听那老解低吼了一声,接着是衣服撕裂的声音,不过一瞬之间地上便多了个带血的物体。
“啊…。。啊!”
显然后面的一声惨叫比前面的一声的惨叫要凄惨,这声音委实人,在众多“惨叫声”中显得颇为惊奇。
那戴人胜面具的黄衫少女一个没反应过来,吓得连面具都掉在了地上。
大约也觉得自己喊得有些过,她脸一红,便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少年,怒道:“段十郎,你怎的不提醒我!”害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了
不过东方瑶和李衡乾两人隔得远,只听那少年虽声音委屈,还是乖乖认错:“我的错我的错,好阿娴,你莫生气!”
那老解哈哈一笑便来解围:“小娘子莫生气,莫害怕!”他笑呵呵的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手臂,血淋淋的样子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生生又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摊开手来:“你们看,这不是没事了嘛!”
四周遽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拍手声。
东方瑶忍不住张大嘴巴:“这不会是真的罢,你看他的衣服上真的有那么多血呢!”
李衡乾沉沉笑开:“傻丫头,人家老丈都说了是术法,怎么会是真的?”
那就是假的咯?
不过虽然是假的,东方瑶心中还是很佩服这老丈的剑术,刚开始舞的出神入化吸引人的注意力恐怕就是为了后面斩臂,否则也不会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她便想从身上拿出钱来,只是在腰间摸了一会儿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从来不带钱……因为一直都是芍儿拿着啊!
哭笑不得,却见那老解的一只碗已经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一只修长的手在那碗中放下了一个银饼,老解不由得抬头来笑道:“多谢这位郎君,多谢娘子!”
眼前这青年眉眼峻然,尤其是在这万丈灯火下来看,他竟看出几分张扬艳丽来,脑海中不由得闪现从前在乡下听过的一句话:男生女相,不是王爷是帝王……
惊讶之际,他也不免感叹,现在的郎君都生的如此俊俏了?就刚刚在后面的那郎君,简直是平生未见过笑的如此温润的人,当真是如坐春风的感觉,念及此,他便下意识的往后一看,却见后面早就已经没了人影,再回过神来,前面刚刚给钱的郎君和小娘子也消失不见……
第十二章 不祥之感
一身翠色织锦宽袖襦裙,外罩青色的缦衫,两层的小楼上,眉目秀致的女子正妙手抚琴。
人声喧闹,下方却正起哄:“念奴娘子可否开口唱一曲,要我等要听听这长安第一声究竟为何!”
那叫做念奴的娘子纤手捂嘴一笑,并不言语,而是继续弹琴。
“好俊俏的娘子啊。”东方瑶忍不住感叹。
虽是站在远处远远一看,仍可窥见其风情,那一颦一笑说是摇曳生姿竟也不为过。
“你若是想去看,倒也无妨,只是人太多了,一定要跟紧我。”李衡乾细心嘱咐,生怕一个不小心,到手的夫人就跟着别人走了。
东方瑶忙不迭的点头,拉着李衡乾就向着前面挤去。
看的李衡乾却是惊讶的不行,他从前总以为她是个过分安静的女孩子,甚至冷静起来冷静的可怕,却没有想到,她也不是个女孩子罢了。
心疼。
他看着她,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停下来,他怕有一天,在他心中那份不踏实的感觉真的会把她带走。
“诸位郎君若是想听奴来唱歌,倒也不难,”念奴纤手指着一侧的金色的四角灯笼,风情万种的一笑,声音婉转动听:“哪位郎君猜中这灯中的字谜,奴家便为哪位抚琴清唱一整日。”
枉论猜字谜,现在就是得到字谜都是个难题,然而这依旧盖不住小楼下众多痴情郎君的热情。
“念娘,念娘!”瞬间,楼下响起了众多郎君呼喊应和的声音,他们开始一起向前挤去,更有甚者开始徒手爬楼,尽管那小楼并不高,可若想爬上去怕是也不容易罢?
周围也有不知情的小娘子奇怪:“这念奴是何许人也?”
一郎君嘲笑道:“你竟然连念奴都不知道?这宫里的何大家都说过‘二十五郎吹管也盖不过其歌喉’这二十五郎在教坊里以吹箫闻名,连他都如此说,可见念娘歌声之清越,你却竟然还不认识她?”
这鄙夷的声音让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毕竟来看热闹的也有些不明就里的娘子,谁家娘子会没事喜欢一个歌女,纵然她歌声惊动长安?
东方瑶正走着神,丝毫没有注意已经被众多的郎君挤得七荤八素,他们手脚并用,手推不开的这边已经用脚在乱踩,东方瑶努力避开这群有些癫狂的人,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李衡乾竟然已经被人群冲开。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人群裹挟到何处了,她奋力想从人群中抽身离开。
“三郎,你在哪儿?”
她惊恐的转身寻他,却已然不见踪影。
眼见着愈多的人已经爬上那小楼,自己却是被人挤得越来越向着后面,她只好压下心中惶恐,努力着想要从人群中退出来。
“三郎,你在哪里?!”依旧是没有回声。
让她惊恐的是,整条长街竟然都塞满了人,花灯明昼,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走不到尽头的感觉。
东方瑶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恐惧。
分明是花好月圆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被人群冲散?
良久,不知道被挤向何处,她终于从人群中抽离,只是环顾四周,却不晓得究竟身在何处。
心中不踏实的感觉愈发深刻,她开始慌乱起来。
自己应该去哪里?
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四周声音并不似原先喧闹了,说明已经离那地方远去了,可是刚刚那叫做的念奴的娘子究竟是身在何处?
“这位郎君,你可知有位名唤念奴的娘子如今身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