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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是如此,看来倒是为兄唐突了!”这话说的讽刺无比,
韩宿迁摇头冷笑:“表兄却是唐突,夺人所爱实为人所不耻!”
韩宿襄不怒反笑:“不耻?五郎原是这样想我这兄长的,莫不是五郎不想要那幅画,不是夺人所爱?”
“我自是不会再要,那《维摩诘像》兄长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只是可惜那名画无人欣赏,最后也只能蒙尘而已。”
“原来五郎如此通情达理啊,既然如此,兄也只好收下这番心意。”韩宿襄假装听不出来韩宿迁话中的讽刺之意,笑了一笑,径直找了位置自己坐了下来,韩宿迁也毫不示弱,坐到了韩宿襄的对面,灵芷和娴娘便跟着去斟茶水。
韩宿襄一见韩鸿照也没什么打断两人的意思,貌似有些走神,想来她也不太在意,怕是对章守英有些伤脑筋,一时之间有些自得起来;东方瑶呢,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册,当即意味深长地笑道:“去年听说五郎家中藏了幅美人图,既然五郎如此谦让,却不知能否给为兄一观?”
“啪!”
灵芷刚刚递到韩宿迁手中的杯子忽然就摔在了案几上。
“侍郎恕罪,奴婢并非有意,侍郎勿恼!”灵芷慌忙拿出端盘里的帕子在韩宿迁身上擦拭。
东方瑶本来在默默地品茶,听着动静这么大,此时便忍不住看了韩宿迁一眼,只是她没想到,就这么一眼,她发现韩宿迁竟然是在看自己,他眼神有些慌乱,看到自己后愣了一下。
然而也就这么一瞬间,他别开眼睛去,推开面前的灵芷,低声道:“没事,我不会怪罪于你。”自己便拿着那帕子在身上擦拭了一番。
韩鸿照转过神来,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韩宿襄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其实他也不知道韩宿迁为何失态,大约是让他失了颜面罢。
“儿无妨,只是打扰到姑母了,如此便告辞了,还望姑母莫要怪罪。”说完对着韩鸿照和韩宿襄两人各行了一礼随即匆匆离开。
韩宿襄自是看出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来,不由得眉开眼笑:“姑母,儿想着这几日宫中是不是该举办宴会了。。。。。。”
却见韩鸿照一副责备之态:“五郎父母早逝,他原比你小,你身份又大,何苦非要处处和他过不去?”
韩宿襄没想到姑母竟然会责备自己,他委屈道:“姑母,儿也没做错什么啊!”
韩鸿照摇头,本来脑中思绪渐渐明朗,此时被打断自然不适,挥挥手:“回去回去!”
韩宿襄走后,韩鸿照才叹了一口气,“原来韩家子孙凋零,堪重用的就不多,这兄弟俩又如此不和!”
“侍郎和国公性子不同,有些事上难免会针锋相对。”
“我怕只怕,宿襄他。。。。。。”
恃宠而骄。
韩鸿照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东方瑶便忍不住在心中替她补上了,是以,皇后的意思是要提拔韩宿迁了?
只是这韩宿襄,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并不像有什么大志向的人,背后自己却是看不透,否则也不会一边瞒着韩鸿照为李道潜献药,一边又来告罪了。想来不是极深沉便是真不当回事。
争画一事不欢而散,做兄弟这么多年了,两个人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从前韩宿迁身居小职不愿入宫,是以冲突少些,多半有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只是现如今韩宿迁被韩鸿照倚重,身兼千牛卫中郎将和户部侍郎两职,他韩宿襄如何不嫉妒?
不过一日,韩鸿照的母亲沛国夫人便入宫劝和来了。
两人正在下棋,东方瑶一子未落,眼看着黑子被吃,便见就行一身绛紫富贵如意纹长裙的沛国夫人愁眉苦脸的踩了进来。
“倒是要你这丫头逃了!”
东方瑶装傻充愣似的一笑:“殿下恕罪,臣这便告退了!”
沛国夫人走的有些急,冷不丁崴了一脚:“夫人当心!”东方瑶赶紧扶了一把。
沛国夫人倒未说什么,径直上前来:“阿照啊,为娘这几日当真是伤透了脑筋。。。。。。”
东方瑶苦笑一声,依旧是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走到殿门口,芍儿和抹云已经迎上前来了。芍儿为东方瑶披上白色的狐裘斗篷,抹云则递上来一个暖手的捧炉。
“娘子?”走了几步,芍儿见东方瑶不知为何却不走了,仔细一看,竟是失神了。
东方瑶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其实是有些难受。
一抬头,便见前方一青年踏步而来。
他有些冷酷的面容东方瑶看来竟然有几分亲切。
因为他走进了,并且对着自己点了一下头。
“石将军,”东方瑶忽然叫住他,两人隔了一段距离,他听到身后的少女用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沛国夫人在。”
直到背后没有声音了,石安京才转过身来,只是少女已经慢慢走远。
默了一默,他亦转身离开。
第五章 沉香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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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八瓣莲花纹蓝色琉璃盘上摆着数十枚金黄色精致的糕点。
楚荷盯着那漂亮的端盘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道:“今年元日,我不能和你守岁了。”
“这是说什么呢,我可不许你如此叹气,误会季卿待你不好!”见她心情低沉,东方瑶却不好也表现出来,只好假装来取笑她。
“不是……”楚荷忙摇头,分明是对自己太好了,可就是如此,她才愁眉不展啊:“你别想多了,如今我是他的义妹,府里的人都那我做娘子供着,哪里有人对我不好?倒是你,宫中人人如此薄情寡义,偏偏说你背主求恩,我倒是不明白,太。。。。。。潮阳王哪里算是你的主人?真真是刻薄至极!”
自己也没少听说东方瑶的那些流言蜚语,简直是不堪入耳,竟有甚者说瑶儿早与李怀睿暗通款曲,一边又为了富贵荣华主动写下废太子诏书,如此毫无根据的话,她一开始听了简直要气晕。
谁知东方瑶只淡淡一笑:“你呀你,还是这样,我不是都嘱咐过你,这些事情不要插手,听了也只当说笑;卫季卿自然也没有必要多管这些麻烦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就好了。”一边银炉里的水已经沸腾,东方瑶取出些白沫来,加了少许盐。
看她这样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面上又风轻云淡,楚荷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瑶儿,我也知道我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这样辛苦,你自小便是如此,从来不肯麻烦别人,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能做到便勉力而为绝不肯求助别人,我没办法成为你的依靠,可是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受到伤害!”
“小荷,你在说什么?”东方瑶手中动作一顿,怎么听着她这句话怪怪的?
楚荷赶紧摇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心里难受,便来找我好了,不要闷在心里,闷出病来。”
东方瑶点点头:“自然。”可是有些事情,她是真的不愿意要楚荷知道,如果自己能够承受一切,为何又要牵涉他人呢?
两人喝了几杯茶,东方瑶便道:“时辰不早了,去看看芸儿罢,她该想你了,上次我去看她,她说还给你做了一件披风呢。”
楚荷微微颔首,走之前,她又忍不住嘱咐了东方瑶几句,无非就是要她放宽心。
东方瑶轻轻应了声。
早上在含元殿跟着韩鸿照和诸位大臣观看了祭天仪式,又站了许久这会儿腰有些酸,好在后来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因着要过元日,韩鸿照便放了东方瑶回长安殿。
芍儿早先就布置好了,殿中一切皆如新一般,还添置几个新的书架,都是东方瑶喜欢的竹木,书架也是用了竹叶作为花纹,高度和自己差不多高,每次拿书的时候都能看到最上方刻着的几个大字:上善若水。
尽管用花梨木或者紫檀木看上去更贵气一些,不过东方瑶看着却稀松平常,是以才想着用竹木。
“娘子若是喜欢,开春便在院子里多种些竹子,看上去翠绿的也怪赏心悦目。”
眼见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东方瑶忍不住笑道:“好,你看着怎么好就怎么打理,只要不把我这长安殿给掀翻了就行。”
芍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娘子这是说什么,芍儿哪有胆子呐!不过话说回来,芍儿倒是喜欢这种收拾的感觉,虽然忙,可是心里舒服。
若是芍儿有才,便将这长安殿的后花园改成那苏州园林的样式,想来也极是美妙!只可惜我却是见都没见过,只听人说这南方的园林都精致小巧,十分秀致。”
“这多简单啊,你以后嫁个会做的人不久成了,何妨要你亲自动手?”
芍儿脸一红:“娘子说些什么,芍儿还小呢。”
东方瑶笑着摇了摇头:“哪里小,过了年都十四了!”
芍儿眼珠子转了一转,笑道:“娘子不过比芍儿大了一岁,却不晓得何时嫁人了!”
“你这丫头!”东方瑶气急,忍不住赶紧封住这小丫头的嘴巴,正想说什么,忽听门外通报窦长宁求见,东方瑶心中又惊又喜,出去一看,果见门口站了个笑眯眯的青年,细眉细眼,正是窦长宁。
“长宁,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罢!”东方瑶奇道。
窦长宁只是规矩的站在一边,笑道:“娘子,奴就说一句话。”
沉香亭就在太液池的东一侧,东方瑶只来过一两次,等她来的时候,便见李衡乾站在外面,他面前的碧水已经结冰了,听到声音,才回头来,笑容满面:“你来了。”
亭子外面挂了一层保暖的帘子,地下铺了茵褥,里面又生了炭火,是以很温暖,进来后连狐裘都不用穿,李衡乾只穿了一身绛紫色绣金的便服,坐下后便为东方瑶斟了一杯茶:“怎么样,那书架你可喜欢?”
“什么?”东方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书架?”
李衡乾看着她因为疑惑而瞪大眼睛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嘴角勾出俊朗的弧度:“瑶儿,你这傻傻的样子倒令我以为是送错了人。”
东方瑶这才明白李衡乾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那竹木书架是李衡乾。。。。。。送的?
“你可喜欢?”
东方瑶忍不住看他,说着话时他的眼光太过专注,她想要挪开双眼,可是贪恋那一丝微笑,竟然如同魔怔了一般。
“啊!”东方瑶忽然觉得手疼了一下,忍不住缩起来放在胸口。
“怎么了?”李衡乾赶紧拿过东方瑶的手来仔细看,却见她纤白的手上有些红肿。
东方瑶指了指旁边的正沸腾的茶釜:“没事,不过是烫了一下而已。”
李衡乾没有说话,他握着东方瑶的手,一边拿出自己的帕子来,在上面倒了些酒,在她的手背上揉了一揉,怜惜道:“抱歉,是我的错。”
肌肤相触,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脾,东方瑶看着李衡乾的侧颜,他的样子那么专注,让她几乎不敢相信。
“挺喜欢的。”东方瑶说道。
只是话说的似乎没那么有底气,她倒是很想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奈何说出口时声音却如踩在云端一般。
闻言,李衡乾嘴角微微勾起,手中动作轻柔无比,轻声道:“都说长安十五乃是一年中最为热闹的节日,连元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