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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知远应了是,这便打开房中的密道离开。
须臾,有店博士入门来送菜汤,李衡乾用完后才上马回了别院。
别院不大,李衡乾两三步就到了上房,先给李驰和窦氏请了安,说了一应生辰的事宜都完善好了,窦氏嘱咐道:“从简便好,排场大了只怕遭祸。”
李驰刚想说话,喉中痰上来压的他咳嗽了一声,窦氏忙侍候着李驰饮了一口茶水。
“阿爷的伤风怎的愈发严重了?”李衡乾问道。
李驰摆摆手,脸因为咳嗽有些红:“天凉罢了……和你说的你可记住了?只有一家六口在一起吃,莫要浪费太多银子!”
自从住进来别院,连日常的花销都不够,时而还要为李驰煮汤熬药,日子过得紧缩了一些。
李衡乾颔道:“阿爷放心好了,儿有分寸。”
窦氏又偷偷的拉了李衡乾到一边去:“芸儿虽身子一向康健,可有了身子的女人就不比从前了,我已经嘱咐婢女多看着些,你也要时常嘘寒问暖,莫要因为杂事冷待了她!”
李衡乾笑道:“阿娘安心,芸儿既然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多出十二分的心来待她。”
窦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衡乾回房的时候,楚芸正歪在小榻上,手里捧着一个绣绷。
她没瞧见李衡乾回来了,李衡乾是怕楚芸在午休,因此没要婢女出声,谁知楚芸还没有休息,就在等着他。
窗外的柔光打在妻子的侧脸上,看似清淡如水的容颜亦是别有一分无边春色。
李衡乾心中柔柔一动,上前拿下了她手中的绣绷,仔细一看,绣的是两只合欢鸳鸯。
“郡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要起身为李衡乾倒茶。
李衡乾按住她,笑了笑:“不必,是我打扰你了,你这是绣的鸳鸯?很好看。”
他找不出什么击节称叹的词来,只觉得妻子绣的却是栩栩如生。
楚芸觉得耳朵一热:“夫君谬赞了,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李衡乾问了她今日有没有不适,楚芸答没有,她虽是第一次怀孕,却并没有太大不适的反应,想起来刚会爬的大娘,便将这好消息告知了李衡乾,李衡乾果然高兴,“那我去看看大娘。”
婢女挑着帘子巴巴的看着李衡乾走了,忍不住嗔道:“娘子怎么提到了大娘,郡王刚来就走了呢。”
楚芸面上笑容淡淡,不置可否:“你去把案几上的梅子拿来。”
第二章 很是头疼
身上穿着松松散散的长袍,玉莲一边扶着东方瑶,将她搀到庭中的矮榻上。
“吁”
东方瑶呼出一口气来,摸摸自己已经圆滚滚的肚皮,心中一阵感慨。
刚开始三个月,可被这小家伙折腾死了,早上起来晕,洗漱晕,用膳也晕,总是莫名其妙的饿,大半夜的从橱里端出昨日剩的糕点吃,喝完凉水接着上榻休息。
后来有几次吵醒了城之,他干脆直接吩咐玉莲每日睡前在房中备好了新出锅的糕点……
东方瑶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肚皮,六个多月了,肚子好大啊,什么时候才能把它生下来,虽然有的时候还可以跟它说话,但是这小家伙太不老实了……欲哭无泪啊!
崔城之回来的时候,妻子正靠在隐囊上昏昏欲睡。
崔城之上前去抽出了她手中的那卷书,翻着看了看,原来是本游记,记述江南胜景,小桥流水、乌篷清水,才子佳人。
手中的书乍被抽去,东方瑶揉着眼睛问道:“你回来了。”
他适才沐浴过,换上了一件浅紫鹤纹素软缎长袍,玉簪束着墨色的长发,十分的丰神俊朗。
东方瑶心中柔软,不由自主的想道:孩儿生成他这般的模样也不错。
便要起来,崔城之上前扶住她,“去哪儿?”
东方瑶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我今日闲来无事,在房中做了一道芋粉团,现在还在灶上热着呢!”
又马上吩咐玉莲:“快去拿来。”
玉莲诺声而退。
崔城之微微蹙眉,攥紧了东方瑶的手,扶着她的腰两人往房中走去。“这么大的肚子了,怎么还要亲自下庖厨,这些事情,要玉莲和嬷嬷来安排不就好了?”
东方瑶笑道:“我无事可做,闷的慌呢,正好看见这书上记载这芋粉团的做法,便试着做了一做,况且,这团子做起来也不麻烦呀,就是芋粉和米粉混合在一起,拌上鸡肉馅蒸熟而已。”
进了屋,很快芋粉团就被端上来了,崔城之对玉莲嘱咐道:“日后不可再要夫人操劳庖厨之事。”
东方瑶嗔道:“你别怪玉莲,是我要做的,我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呀?”
平时没事就打瞌睡,再不动动恐怕生下孩子来就胖成猪了!
她摸摸自己的腰身,感觉很郁闷。
崔城之尝了一口芋粉团,入口松软、粉糯,竟然真的十分美味。
“两个月没入宫,圣上免除了我入宫服侍的定省,还不知道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瑶看着崔城之,慢慢说道。
崔城之眸光微凝,放下了手中的竹著,轻声道:“宫里哪里有什么事,你还是在家安心养胎,过几日休沐我就带你去乐游原可好?”
东方瑶一只手捋着鬓角的碎发,漫不经心道:“今日早晨我正在后院逛,就听见墙外一阵喧哗……”
群贤坊离着西市就隔了两个街坊,东方瑶要是真听不到才怪,不过她也只是听到喧闹罢了,西市喧闹是常事,可早晨就不正常了,因为城中东西二市都是在午后才能挂幌营业。
崔城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瞒她,“王翰被斩首了。”
“王翰?”
东方瑶脑中过了一遍此人,好似认识,又好似不认识。
“他本任侍御史一职,被侍御史韩仲所挑拨,犯言直谏圣上,因此落得被斩首的下场。”
“王翰……我认识他,对吧?”东方瑶问道。
崔城之心中微叹了口气,“确然,他叔父乃是泗水郡王的幕僚王,当年参加你的诗会,你还曾因为欣赏他提点过。”
东方瑶默然一刻,“城之,你实话说,是不是这些日子,圣上时常暴怒?”
不仅她时常暴怒,连沉寂许久的密议司又东山再起了,告密之风再兴,不知多少人在此中遭殃。
“自从仁寿公主一事之后,圣上时常晚间做噩梦,桓……侍郎便在蓬莱殿中作陪,长此以往,怎能……”
崔城之欲言又止,东方瑶心里明白,桓修玉明摆着是抓住了女皇的软处!
“我想入宫……”。
“不可。”
东方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城之断然拒绝:“瑶儿,不可莽撞,你知道日夜陪在圣上身边的是谁,就连与圣上血脉相连之人尚不能幸免,你又能如何?”
东方瑶觉得胸臆中憋了一股气,便解释道:“我不是……我只想入宫看看。”
看看到底桓修玉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你且安心。”
崔城之攥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如今你正有孕,就算不为我想想,也该为我们的孩儿想想。”
他声音很轻:“莫要让他有事。”
东方瑶迟疑了下,半响,方道:“其实我现在没什么事的,我只是怕,怕来不及而已。”
“不,”崔城之摇头,说道:“你可知,颍川王马上就要入京了。”
东方瑶双眼微微睁大:“颍川王?”
随即吐出一口气来,幸好颍川王要回来了,但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仿佛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崔城之神色却依旧严峻:“是桓修玉。他说近来朝中局势不稳,建议将颍川王接回长安。”
“就这样?”东方瑶讶然。
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韩鸿照绝对不是一个听凭他人挑唆之人,难道说,她也有意将颍川王召回?
“圣上百年之后……”东方瑶沉吟道:“你以为会是谁?”
韩鸿照死后,你以为会是谁做皇帝?
是继续推举一位女皇,延续她的大虞,还是将皇位传给李唐宗室,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不对。
东方瑶掌心忽然一紧,就算是元香来做,可元香也姓李啊!
除非……除非那个人是韩家子弟。
崔城之在东方瑶耳边低语:“圣上的心思一向琢磨不透,不过就目前来看,是颍川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日你曾对我说,桓修玉与韩宿襄交情颇深?”东方瑶想起一事,又斟酌着问道。
崔城之颔首:“这在朝中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还真是有心机的一个人。”东方瑶沉声说道。
可问题是,桓修玉私下里和韩宿襄交好也就罢了,韩宿襄毕竟在朝中无官职,可桓修玉既然能把手伸向女皇最为宠爱的侄儿,谁知道他私下里又会如何的拉帮结派呢。
“莫急。”
崔城之见她面上隐隐有怒气,安抚道:“万事我有分寸,会帮你担着,但是瑶儿,你不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听我的好不好?”
东方瑶知道他的担心,但是一想到桓修玉在朝中作威作福、败坏超纲,偏偏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就异常的焦躁。
也许,也许女皇只是一时的纵容而已。
她端起一杯杏酪,慢慢的饮了下去。
第三章 催情之药
公主府里的小厮采购了许多酒水。
酒库的管事帮忙推车的时候,对小厮问道:“府里要举行什么宴会?”
小厮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嘿,你个白眼儿狼!”管事戳了小厮一指头:“你负责去置办的酒水,你还说自己不知道?”
那小厮摸着自己的头,委屈道:“俺确实不知道,公主又没说要举办宴会。”
管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是,公主这些年来愈发不爱凑热闹,怎么会想着要举办什么宴会呢,没得伤费脑。
他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徐晋听。
“驸马爷,就是这样!”末了,又补充一句:“说不准是自己要喝的……”
徐晋皱眉瞥了管事一眼:“公主平时是贪杯的人吗?”
管事摇头不知:“小的来公主府的时候不早,只知道公主闲来无事才会喝上一两杯。”
他见徐晋垂眸不言,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怎的不见驸马来陪公主了?”
语气中带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
徐晋从案几上端起来一个水青茶盏,了一小口,淡淡道:“关你屁事。”
管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忿忿的想,呸,就管你的事!自己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么,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那高郎君好呢,巴结你还不如巴结他……
一抬头,徐晋正阴测测的盯着他。
“我不陪公主,是不是也有人陪她?”
管事咽下一口唾沫,很识时务地打了个哈哈:“驸马爷说笑了,你若是不来府里,平时还会有谁来?不过是公主的朋友罢了,公主素来喜静,也厌烦款待与琐碎之事,都是我们帮忙打理着,就是有人来,自然也当知会您一声!”
徐晋听着很受用,他就是这个意思,颔道:“那你且说说,都是公主的什么朋友?”
管事数完了,徐晋黑着脸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