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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怎样修?”
“成国公和崔相,绝对是上上之人选。”
桓修玉如是道。
第四十七章 同桌而食
“宁国夫人到了。”
远远地,有婢女的声音传来。
“瑶儿来了,”元香微微一笑,回身吩咐身边的绿意:“快去接着。”
徐晋正陪着元香在池边看锦鲤和乘凉,一听到东方瑶到了,便忙要告退。
“如此,”元香没有挽留,颔首道:“驸马先行。”
徐晋走过去的时候,宁国夫人也慢慢走了过来,两人皆是一礼。
“怎么得闲来了?”元香拉了东方瑶坐下,语气亲昵。
有婢女轻轻摇着团扇,送来一阵凉风。“前些日子听说公主身子不适,是以想着过来瞧瞧,不知公主如今是怎样了?”
“哪里有什么不适,”元香轻描淡写的说道:“又是母皇和你危言耸听了,不过是食欲不振罢了,夏日里这样也是司空见惯的……”
柳树荫下两人的交谈声一句一句的入耳来,徐晋侧耳听着,一手搭在亭榭边的栏杆上,也不知自己要听什么,心中还有些兴致索然。
公主温柔是温柔,只是也太……温柔了些。
举案齐眉。
他眉毛蹙了蹙,这个词还真是贴切,夫妻若太举案齐眉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按理说永平大长公主这种尊贵的身份,对他恭敬那也是一种看重和福气,可徐晋却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他自从进公主府,只进了一次公主的闺房,还是前几日她生病的时候呢。
不过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前脚踏进房门儿,后脚就看见了公主脸上一闪即逝的厌恶。
“阿泽和伤儿如何了,怎么没见他们?”宁国夫人问道。
一边素云添了茶,元香小小的啄了一口,才笑道:“阿泽在读书,伤儿太难缠了,好容易他睡着了,才不叫他来烦呢!”
女子笑的时候露出一排碎玉般的贝齿,语气也带了些娇嗔的意味,竟是徐晋从未见过的动人模样。
风动花摇,一时之间,徐晋也忍不住唇而笑。
“公主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东方瑶看元香展露笑颜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元香面上笑容淡淡:“很好啊。”
“驸马如何呢?”
东方瑶下意识的四下一看,却正看到徐晋在凝视着元香笑,愣了下神,才看向元香,徐驸马怎么还没走?
元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淡漠,“驸马待我很好。”
可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他吧?
东方瑶深深的看了一眼元香,听说她选驸马之时,只是随意一指,高子澜的画像就这么被搁置在一边。
两个人忽然就不言语了。
徐晋没有听清她们刚才在讨论什么,但是很明显自宁国夫人望这儿打量一眼之后,元香面上的笑容才逐渐的消失。
他心口猛然一跳,像心虚的小贼一般落荒而逃。
他这么偷看公主,也许公主会不喜欢呢。
“呦!”
边回头边往前走的结果当然是撞上同样一个冒失的家伙。
待看清了眼前的人,徐晋才急乎乎的吁出一口气,啐道:“十五郎,你这是要吓死我!”
张十五郎从前就是徐晋的狐朋狗友,摸进公主府也很是轻车熟路。
“瞧驸马这话说的,”十五郎呵呵的笑:“您艺高人胆大的,咱这熊样子怎么能吓着你?”
一听他说“艺高人胆大”,徐晋忙将张郎拉倒了一边,斥道:“别胡沁,你鬼鬼祟祟的怎么又来了?我可不跟你去那种地方,要去自己去!”
说完摆出一副赶客架势来,还颇有些不耐烦。
“哎哎哎,别嘛,”张郎架住徐晋的两只手,跟推太极似的和他打了半响,“我在家实在是闲得慌,没有你这赵娘子家还有什么好逛的呢!”
“休要再提那赵娘子家!”徐晋立马变了脸:“我现在是驸马,你说这些叫公主听见了,仔细了自己的脑袋!”
“危言耸听,”张郎哼哼着摇头:“你在家被世伯也没少打,怎么这些日子跟吃了迷魂药似的?”
他说完,忽然凑上来呲着两排歪歪扭扭的大牙嬉笑道:“你该不会真看上永平公主了吧?”
徐晋的眉毛深深的皱成一个川字,瞥了张郎一眼:“那又如何。”
想了想,又理所当然的补充道:“公主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哼,”张郎一声嗤笑直起腰来,声音平平:“你可得记住,自己娶的是公主,不是妻子,你得伺候她,不是她伺候你。”
“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徐晋辩解道。
本朝公主多半蛮横无理,倘若有个“娇”也就罢了,偏偏就是粗俗般的“蛮横”,因此世家大族大多以娶公主为人生最当头一棒的倒霉运。
“公主不是那样,还能哪样?”张郎继续磕掺,“不是排场大,就是性子娇,脾气暴,你可不是养了个祖宗,难道这公主还跟你同桌吃过饭么?”
徐晋张了张嘴,眸中一黯,“没有同桌吃饭,可她从来不乱发脾气。”
只是有些冷淡罢了。
“兄弟,咱俩从小光着屁股长大,我劝你别拎不明白,”张郎四下瞥了一眼,看没人才说道:“听闻永平公主和前驸马安思逸十分恩爱,倘若不是女皇一手拆散,哪里会有你呢?这女人乃是世间最为痴情的一类,你若是赔上真心又换不来她的心,那可就亏大发啦!”
……
成国公府中正是一片热闹。
“来来来,一定要不醉不归!”韩宿襄红着一张泛着油光的、发福的脸,手中琉璃杯因为他笑的幅度过大,颤颤巍巍的在手中晃着。
“啊。”扬首灌了一整杯的浊汤,他满足的发出一声呻吟来。
“国公慢些,莫急。”
桓修玉小酌一口,举杯微微的笑着。
韩重献也在酒席上,他闻言多看了桓修玉一眼。
这个男人实在生的太好看,配上他眸中古怪而复杂的神色,韩重献没来由的身上一阵恶寒。
“臭小子,还不赶紧给你桓少监斟酒,傻愣着看什么!”韩宿襄用力拍了一下韩重献,骂道。
“不必不必,小郎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桓修玉一边推脱,一边笑道。
韩重献未言,只是默默地为他斟了酒。
“一句话都不会说么!”看着儿子低眉顺目不言不语的样子,韩宿襄就来气,酒劲儿上来猛然抬脚一踹,嚷嚷道:“丢人现眼,赶紧给老子滚回去!”
人家桓少监修氏族志这么个肥差自己没着手都想着他,傻儿子却拉着个死人脸,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桓修玉忙拉住韩宿襄,对韩宿襄说话的时候却观察着依旧沉默的韩重献,打圆场道:“国公喝多了,小郎君莫介意。”
韩重献微微颔首。
桓修玉眼珠子一转,问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婚娶了,我瞧着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十八了……”
“有。”
父子俩同时出声。
韩重献就淡淡的一个字,韩宿襄倏的落下脸来:“没有婚娶来人,把郎君带下去。”
韩重献双眼微睁,还未争辩,便被仆人牵了下去。
“没有婚娶,不知少卿可能搭线说一个呢?”韩重献刚出门去,韩宿襄就变了一副面孔,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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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父子不和
食案上已经一片狼藉,韩宿襄也带上了微微的醉意,惺忪着眼,十分和蔼的看着桓修玉。
桓修玉可没喝醉,他知道韩重献为什么不愿意退婚,无非就是和李陵的女儿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韩宿襄为何一直想要退婚,不言而喻,他素来看重的贵胄的身份,李陵被废后,早就没有攀附的价值了。
父子俩不和,只这一件事自然还不够,他需要再添一把火。
“国公呀,”桓修玉哀声一叹,做出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有……倒是有,只怕小郎君不会愿意!”
“这有什么!”韩宿襄当即一摆手,道:“那个竖子,管他做甚,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能造老子的反不成?”
桓修玉摸摸胸口,顺气道:“这小弟我就放心了。”
“大哥没发现崔相的小女儿七娘正合适吗?”桓修玉低声道:“那日我在圣上身边服侍,听圣上问起崔相的儿女来,他七个儿女之中,唯有小女儿还未出嫁,今年正巧二八韶华,可不正和小郎君配成一对神仙眷侣吗?”
“那相貌、才德如何?”韩宿襄忙问。
“自然也是极好的。”桓修玉满脸的笑意。
“如此甚好,甚好。”韩宿襄捋着胡子笑,崔知同如今可是圣上身边的宠臣,一旦和他结亲,那他韩宿襄的身份便是贵上加贵了,身边又有桓修玉这么真心结交的一个朋友在身边……
“阿玉。”韩宿襄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哥?”桓修玉殷切道:“可是有哪里不满意呢,没关系,你若是看不上这个,我们可以再挑一个嘛!”
韩宿襄感慨:“没想到我这个年纪,还能交到你这样的知己!”
两人的光年龄就差了二十多岁,一开始韩宿襄只是认为桓修玉是来巴结他罢了,直到这几日韩鸿照给他派来的新任务,竟然是去修氏族志!
他在家赋闲时间不久了,从天而降的这样一个肥差,没想到还是来自于桓修玉对圣上提的建议,“修此志非亲近人如韩公崔相不能耳。”
这话是圣上亲口转述给他听的,老实说,韩宿襄有些吃惊,他之前和桓修玉不熟,身份又不搭,年龄差距大,凭什么桓修玉要这么用心和他结交呢?
“大哥,”桓修玉拉过酒壶来,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再填满自己的酒盏,一副掏心窝子的模样:“我第一次见到大哥,就觉得特别亲切。我和愚弟修延自小便是家破人亡,毫无寄托无奈之下才入宫来做了伶人。我其实并非家中之长,十几年前还有一位长兄,只可惜多病早夭……”
韩宿襄听的唏嘘不已。
“……见大哥如故,不免想起了长兄,故而愿用心结之,唐突之处,还望大哥莫怪呀!”语毕,他乘兴扬首一口。
“原来竟是如此!”韩宿襄叹道:“倒是难为你们兄弟二人了,却不知令弟今年年纪几许了……”
上房里韩宿襄正和桓修玉把酒欢颜,,卧房中韩重献却在一人呆坐着。
“一、二、三、四……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屈指算着,估摸时间,他送到颍川的信需要二十九日,绮容的信送到长安也要二十九日,这时间应该到了,为何迟迟还不见。
韩重献闷闷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颍川多变的天气,遥遥无期的重逢之日,心里就一阵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郎君!郎君!”
这时,门揭开一条缝儿,露出一个小厮圆圆的头来,他掐着嗓子喊道:“郎君,到了!”
“快进来!”韩重献喜得两步并左三步,忙给小厮打开了房门放他进来,一边捧着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四下巡视,确定无人后才放心的掩上门。
“来信啦,快给我看看!”
“在这儿,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