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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上次见到她之后,她也不过可能是时来运转到了少府监什么的受命来送衣服,谁知后来阿周却告诉自己,东方瑶现在是在韩鸿照身边做事。
韩蕙娘瞪得老大的眼睛使东方瑶感到了几分压迫。
她心中忍不住一叹,当年自己的确是被赶去了掖庭,可李怀睿自然是又把自己接了出来,如果没有李怀睿,或许自己今日可能还不会这么快的站到皇后的身边。
只是自己总不能说是你夫君把我接出来,坏了你的好算计吧?
韩蕙娘见东方瑶低着头,似乎不欲说什么,更为气恼,指尖顶着她道:“这一年来我不曾入宫竟不知道皇后娘娘身边多了你这么个狐媚子!你这贱婢,却不知又是勾搭上哪个亲王了,竟然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话说的竟是越来越难听,旁边走过去的人也忍不住向这边看来。
因为前几年韩蕙娘总是入宫来告状,弄得和太子的关系很不好,皇后最是不满,时常训斥她没事就爱凑热闹,一点都不温柔淑静,是以这半年多来韩蕙娘几乎都呆在东宫无所事事。
却没想到不过一年的功夫,东方瑶竟然从掖庭局到了含凉殿……这含凉殿是个什么地方,哪能是一个卑贱的婢女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
想到此,韩蕙娘的脸上立刻带了几分鄙夷,一双燃着鲜红丹蔻的指头指着她:“你这贱婢,我……”抬手就打过去一巴掌。
东方瑶没料到她恼羞成怒的这么快,连躲的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眼见这那双鲜红的尖指甲就要划向自己,斜里伸出只手用力拉了她一下。
脚下一拌,她几乎是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一个很温暖的怀抱,稳健的心跳,身上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气息,吓得东方瑶心头一颤,赶紧推了一把,挣脱出来。
太子妃却是一手扇了空,用的力气过大,下场就是差点把自己歪倒。
幸好身旁二婢阿周和遂儿扶住了自己,待她站稳了,见东方瑶身边站了个修长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墨发高梳,衬的他一张俊脸冷峻异常。
下意识的心头一颤,韩蕙娘忍不住脱口道:“豫章郡王,你管……”
衣服袖子却被人一扯,到嘴边的“管哪门子的闲事”一口噎住说不出来了。
遂儿在身边俯耳低声道:“娘娘,豫章郡王和太子殿下关系可是不错!”
韩蕙娘一咬牙,她的确是想教训东方瑶,可是又不想和李怀睿闹别扭!
倘若李衡乾或者是有好事者把今日之事告诉李怀睿,想必李怀睿又会来兴师问罪了,到时候只怕自己和李怀睿的关系只会更糟糕……
想到此,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来往的人,重重的哼了两声,觑了一眼李衡乾,对东方瑶恶狠狠道:“你且等着,贱婢!”
东方瑶甚至可以看到太子妃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万分鄙夷的眼神,说不定此时在太子妃心中,豫章郡王可能就是自己“勾搭”的那个对象。
心中却奇怪,李衡乾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太子妃就这样走了?然而转身一看,却将她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中仿佛蕴含着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
就像是让人突然掉到一潭冰冷的湖水中,足够让人打颤,而这种幽冷,自己只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
他面上淡淡道:“你没事吧?”
第三十五章 气急攻心
数盏四角宫灯朗挂行道的两侧,凉风透过薄薄的灯纸,橘黄色的灯火和四角的流苏一起摇摇摆摆的晃着。
仿佛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静默了下来,除了那一盏盏的宫灯,只有眼前的男人。
只是一瞬间,东方瑶竟然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想要立即逃开。
张了张嘴,她最终只低声说出一句话:“奴婢没事。”
李衡乾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沉默片刻,才道:“进去吧,外面风大,仔细着凉。”
两人并肩行着,东方瑶微微侧眸,她犹豫了一下,发觉自己似乎忘记谢他了,便说道:“多谢郡王。”
李衡乾点头:“你和太子妃可是有什么旧怨?”
东方瑶不由得苦笑。
这话要她怎么说,说是太子妃一直觉得自己在勾引李怀睿吗?
其实,这也不过是当年的旧事了。
“奴婢和太子妃娘娘许是有些误会。”东方瑶不欲多说,便如是道。
李衡乾颔首,也没有多问,毕竟和东方瑶只见过几面,她的确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这么多。
但是东方瑶和李怀睿又是什么关系?
太子妃韩蕙娘是韩鸿照兄长最疼爱的孙女,因为父亲早逝,被她母亲过分的溺爱,是以脾气自小便骄横跋扈。
而李衡乾对这个表姐从小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她平时在外最狼藉的名声便是擅妒对于这一点,就连皇后都是不喜。
那么太子妃又是因为什么一定要和东方瑶过不去呢?
“郡王!”东方瑶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衡乾回过神来。
“郡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东方瑶一本正经的解释。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强调什么,但是她不想再让别人误会了,于是福了礼,便赶紧转身离开。
大殿中来来回回的奴婢很多,可是只有她看上去是那么瘦弱,好像是一阵风,一晃就会抓不住、不见了。
李衡乾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古怪的想法,他静静地看着东方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默然一叹。
冷不丁有人从背后用力拍了他一下,鼻端传来着淡淡的酒气,李衡乾转过身来,见是兄长李衡贞。
李衡贞则是皱眉看着少女越来越远的背影,他适才无意睃了一眼她的脸,是个眼睛很漂亮的婢女……似乎是在皇后身边的,不久前自己还见过她。
这么一想,李衡贞立时酒醒了一半,他拉了李衡乾落座,暗诧怎么自己的弟弟会和皇后身边的婢女纠缠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
李衡贞一愣,听着上首传来韩鸿照颇有些严肃的声音。
众人立时皆向上看去,却见韩鸿照面前跪了一个奴婢,竟然穿了一身半青不绿的长袍。
看那袍子不仅是时下流行的翻领样式,上面还绣着暗花,周围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金绣细密的针工。
此时他正瑟瑟发抖的跪在皇后面前不停的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愚钝粗鲁不懂事,求皇后娘娘开恩呐!”
一边惊慌失措的膝行到李怀睿面前:“殿下救命啊!殿下求您看在奴婢跟了十几年的份上绕了奴婢啊!”
随即便是噔噔的磕头,那力道……看的东方瑶都肉疼。
在太子身边当差最高的品级自然可以做到如太子少保、少傅那样正一品的官位,但是眼前这人不过是一个部曲、奴婢,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一个部曲穿着青、绿两色衣服,还是这么好的料子,这不是炫耀而是招引祸患。
东方瑶默然一叹。
李怀睿看着眼前自小就跟着自己阿术,此时他正满目惊恐,泪水像珠子一样往下掉,一时心中难受不忍。
韩鸿照眯眼看着李怀睿迟疑的样子,“太子你是不是平时太过纵容手下的人了呢?”
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什么情绪。
“殿下,儿想他不过也是……无心之过而已。”
李怀睿冷汗直冒,不过他出门的时候确实是没有注意身边人穿了什么。
韩鸿照冷笑:“究竟是他的无心之过还是太子你的呢?!”
李道潜在一边看的心急,忍着喉咙间瘙痒的感觉,哑声道:“哎呀,睿儿!向你祖母道个歉有那么难么?不过是一个奴婢,你何必为了他忤逆了你祖母的意思呢!”
阿术原本听着李怀睿的意思,以为这次能逃过一劫,谁知现在一听皇后和皇帝这毫不在意的语气,吓的几乎晕厥过去。
他虽然身份低微,可毕竟是自小跟着李怀睿的家生奴婢,李怀睿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随意赏赐给他从不在意,哪晓得今日自己竟是被猪油蒙了心!
不知怎的瞧着那些官老爷的青衣绿衣心中痒痒,加上昨日刘四说了几句话……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被皇后盯上,说不准下一秒自己便死无全尸了……
想到此,他不禁大恸,一边抹着满脸的鼻涕,一边又爬向皇后:“求皇后娘娘饶命!”
然而一只手尚未碰上韩鸿照那暗红色银底滚边的六幅裙子,便见一只涂满鲜红豆蔻的手向着他的脸扇来,干脆利落地将阿术扇倒在地。
整张脸火辣辣的疼,阿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捂着脸呜呜的哭。
要知道韩鸿照甩人的功力有多深厚,当时坐在侧榻上,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把许成宪甩的一句话说都不出来,更何况是目标人物就在眼前。
李怀睿想起陆元正对自己的叮嘱,努力压下心头的怨气,低声求饶:“既然是东宫的奴婢,便是儿教养不当,还请祖母将他交给儿来处置,儿定会给祖母和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韩蕙娘忙不迭附和:“祖母,太子殿下可是您的亲孙儿啊!可不要因为此等小人而坏了感情!”
原以为这样说已经够委婉和低声下气了,谁知皇后却不依不饶,冷声道:“太子为何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太子应该是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竟然私自穿着七品官员才能穿的服色招摇过市,幸亏这只是在宫中的家宴,若是穿了出去,哪个又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太子又是否能注意自己的言行,给天下之人一个表率!”
“皇后殿下,你”
李怀睿气愤的过了头,他几乎要站起来把自己这些年来所听到父亲过世的种种传闻一一说出来,当面问问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祖母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权势要逼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四周本来都是看热闹的人,李况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边品尝这案几上的饭菜,一边对妻子评价和前几日比如何如何,恩爱的旁若无人。
成国公韩宿襄看的倒是津津有味,不时的捧场骂两句“贱婢”之类没营养的话,萧氏则是双目呆滞的不知道看着哪个方位。
李陵和李驰连连叹气,似是欲说而不敢说。
“睿儿!”
“祖母……”
就在东方瑶急的要跳脚的时候,忽然有人来解围了。
先是元香站起来,示意李怀睿不要再说话了,然后向韩鸿照求情,柔声道:“母后,睿儿他性格一向直率,这样说也是……父皇!”
李衡乾刚刚坐下却又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昏了过去。
身边的何福和谢普宁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来扶住了李道潜,元香轻轻拍着李道潜的胸口为他顺气,韩鸿照对一边吩咐:“赶紧叫御医!”
第三十六章 忽传喜讯(一更)
案几上一架壶门高圈足银风炉中正燃着龙涎香,白烟顺着风在香炉的上方扭曲成一缕缕舞姬的纱罗。
清凉幽淡的香气中却又隐隐约约散发出淡淡的苦味,似有未有,像是朱砂的气息,还有……
吴御正心中有些发紧,咽了一口唾沫,按着脉搏的指尖